白沐川想罵娘,他敢打堵,下一句話,那人定是要問是誰喝多了。
果然,電話那邊聲音有些不耐煩,“皮子緊了?”
白沐川想跪求了,可是這會兒邊個幫襯的都沒有,別人都躲出去了,他敢保證,他要是不好好說話,一會就得有人打電話報告說他與某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
白沐川想哭了,要不要這麼玩人的啊。
“夜色,那姑娘跟同學出去K歌,跟一幫小混混碰上了,她同學讓人抓去玩了,她們去救人,賭了酒,那姑娘應該是不會喝酒,或者是酒精過敏,反正一瓶軒尼詩,人就撂倒了。”
“你們呢?”
明顯對方的語氣不是關心他們的死活,而是說人家喝酒的時候,他們幹嗎去了。
白沐川一想不對啊,大哥,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人的存在好不啦,也不對,要是這麼回,非得挨頓抽不可,不知道這人的存在,你這會兒跟人家共處一個病房,他又不是病友。
“那人,一時大意,一時大意。”
白沐川露出一臉的討好笑容,解釋着爲什麼一時大意。
其實壓根就跟他扯不上多大的關係成嗎?
“什麼人?”
白沐川這邊還沒解釋完呢,心下還在想着被定位犯罪的不可饒恕成度可得到多少的豁免呢,卻沒想到那邊直接轉了話題。
白沐川一下子就樂了,禍水東引啊。
“麥氏集團的麥少,還有賈少。”
白沐川簡單的把涉及到的人都提了一下,當然,那種數不上數的小混混就不用提了,有他們這羣人在,再護不住這麼個丫頭,那他們也都該扔得過了。
“照顧好她,掛了。”電話那頭很快就傳來了斷線的嘀嘀聲。
白沐川有些愣怔的看着電話,這就掛了,沒有交待了,這是什麼情況?
冷莫璃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凌晨和武子衍都在走廊裡站着,屋裡估計就只有白沐川和那個醉死的杜若,也沒多說,直接開了門,就進了屋,拿過一隻杯子,戴上了手術專用的手套,這才捏住了杜若的下巴,把藥先放到了嘴裡,又喂她喝了水,這才鬆了手,然後迅速的脫下了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裡。
凌晨嘖嘖的拍着白沐川的肩膀笑道:“瞧瞧沒,這纔是真聰明的,要是老大回頭問起來,人家也可以明目張膽的說壓根就沒碰到,隔着東西觸摸算不得碰吧。”
撲哧。
武子衍瞧見冷莫璃抽搐的嘴角也忍不住笑了,的確,這樣的行爲構不成碰,而且是絕對的安全啊。
不過這會兒,武子衍對牀上躺着的女孩更感興趣,用手肘撞了撞凌晨道:“哎,那人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類型的人了,我記得以前回來的時候,你安排的那些可都是足夠奔放的,上圍凸的能把人擠走,下邊翹的看不着腳,這會兒怎麼了,把口味換了,牛肉吃多了,開始啃上小白菜了?”
大家都知道武子衍話裡的意思,爲了給那個傢伙開葷,他們這幾個損友可是沒少想法子,當然,凌晨的法子最多,也最損,而且凌晨招來的女人也最多,所以最後這個任務自然派到了凌晨的頭上,只是每次都是無疾而終的收尾,讓一衆損友們在失望之餘,又看了一部鬥智鬥勇的大片,非常過癮,尤其是某人反偵察的手段,把凌晨高價從國外購進的針孔氏攝像頭全部搗毀,錄音設備完全破壞,直接損失至少估計在五十萬以上。
要是一般上,早就吃一嵌長一智了,偏生某人還就是樂此不疲的在這種事上下功夫,可見某人的臉皮之厚,抗擊打能力之強了。
不過這次的口味,實在是有些重了,他們都要擔心這麼一朵清新的小白花,送到大灰狼的嘴裡,會變成什麼樣。
凌晨聳了聳望,搖頭道:“早就跟你們說了,這妞,可不是我給挑上的,是人家自己看上的,只不過走的時候給我打了招呼,讓我罩着點。”
“還真是自己看上的。”連一向不大參與這樣的損人伎倆的冷莫璃都在完成任務後忍不住插嘴了,實在是有夠出乎意料了。
凌晨翻了個白眼,早就跟他們說了,他們就不信,他的口味可沒這麼淡。
“莫璃,要多久她能醒過來?”
冷莫璃看了一下手錶,算計了時間,道:“最快兩個小時,最慢,只怕要到明天早上了。”
“呵,好睏啊。”武子衍非常不優雅的打了個呵欠,然後一副昏昏欲睡的狀態。
凌晨回身掃了他一眼,
哼道:“行了,別在這裝了,去下面看看她那幾個同學的情況,叫個女生上來陪着她,免得她醒來問起來,咱們說不清楚。”
武子衍非常認命的轉身,因爲牀上現在躺的這個女人或許會在不久以後身份發生變化,所以這會兒還是老實的配合好。
打發走了武子衍,凌晨纔看了一眼冷莫璃的白沐川道:“隔壁的病房都沒人,找張牀睡會,明兒早上再給她查一查,沒問題就能交差了。”
“啊?睡這?”白沐川一臉的不情願。
冷莫璃到是無所謂,畢竟這層高級病房也堪比五星級賓館了。
白沐川見冷莫璃已經轉身出去了,只能認命的跟在了冷莫璃的身後一同出了屋子。
凌晨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微微的閉起了眼睛,連續幾天不睡的人,這會兒竟然有些心安的打起了磕睡,連他都有些奇怪呢。
跟着武子衍一塊上來的是米米,向敏晴留在下面陪着武靜,向陽那邊陸寧也把其他不必要守在這裡的同學打發回了學校,雖然這個時間段時學校比較麻煩,不過也不能都守在醫院。
米米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凌晨高大的身形縮在了沙發裡,而杜若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下去了不少,上來的時候武子衍也跟她說了杜若的情況,只是有些酒精過敏,到了明天早就醒過來就沒事了。
米米也是鬆了口氣,心理恨不得從來沒想過去夜色長長見識這回事,可是事兒都出了,想躲也沒用了,索性就大方的認了,向陽的刀傷也不嚴重,沒有傷及到內臟,不過現在正趕上了夏天,只怕傷口容易化膿,所以還是要多注意一些,武靜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米米小心的挪到了杜苦的牀邊,擡手想去摸摸杜若的額頭,凌晨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道:“牀夠大,你陪着她睡,我到隔壁去,她要是醒了,你就叫一聲。”
說完凌晨就出了屋子。
米米有些奇怪,男女朋友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陪在身邊的嗎?
不過轉念一想,又替杜若高興,畢竟凌晨這樣的舉動也代表着重視杜若吧,兩人的關係應該還沒到那種牢不可摧的地步,若是現在住到一張牀上,男人那點薄弱的抵抗力,可不會管它這是什麼地方,沒準明天早上醒來就把人給吃幹抹淨了呢。
米米是過來人,可不會單純的像杜若想的只談一場純潔的戀愛,拉拉手,吻個額頭就算是戀愛的最高境界了,她跟鄧辰那會兒,沒到兩月,鄧辰那傢伙就帶她出去開了房,雖然她有些害怕,可還是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初夜給了鄧辰。
米米有的時候都覺得,書上有句話說的真*對,女人,對第一個進入她身體的男人,都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有的時候,即便愛情不在了,可女人還會傻傻的守着曾經的那份毫無保留的給予。
米米想自己對鄧辰,是不是也算得上死心踏地了呢。
目光迴轉,折騰了大半夜,的確她也累壞了,好在牀夠大,到底是VIP的高級病房,這待遇,可是比學校宿舍強上百倍呢,她也享受享受好了。
要是凌晨知道米米把這間最豪華的VIP病房,與醫科大學那提不上檔次的四人間宿舍相提並論的話,不知道那表情得抽搐成什麼樣子呢。
這一晚,杜若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一夢皆無,酣睡到天亮。
“唔,今天沒課,誰把窗簾拉的這麼亮?”
人還沒醒呢,呢喃聲已經出口了。
米米也是睡的迷糊,不過好在還記得自己的任務,騰的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兩隻眼皮還有打架是上邊先挑開,還是下邊先睜開,然後就聽米米嘟囔着:“我記得今天早上是自習來着,武靜和晴晴怎麼早上起的這麼早。”
咕咚,整個人又倒了回去。
騰,米米又再次坐了起來,然後迅速的睜開眼睛,用右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懊惱道:“天啊,我怎麼睡的這麼熟。”
好在病房裡還沒有別人進來,米米也不怕丟人了,連忙轉過身去看杜若,瞧着杜若這會兒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呢,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狀態,不過臉色到是好了不少,不見半分紅點了。
“若若,你沒事了?”米米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她也不知道這會兒人的情況如何了。
杜若恍惚的搖了搖頭,詫異的看着米米,嘟囔道:“米米,你怎麼跑到我牀上來了。”
撲哧。
這個聲音不是米米發出來的,而是從門外傳來的,可是這個突兀的聲音卻一下子讓牀上的兩個女孩都清醒了過來,然後,昨天晚上的一切就跟過電影一般的在腦海裡閃過。
杜若捂着頭直呼痛,米米連忙上前攬着杜若細心的問着:“若若,怎麼了,是不是頭還痛啊,我去給你叫醫生。”
米米的話音才落,還沒等下地呢,外面等了一會的冷莫璃就推門而進,當然,後面還跟着三個跟班。
冷晨眨着眼睛看着杜若笑道:“怎麼樣,頭還痛嗎?”
武子衍對着杜若直豎大拇指,非常豪氣的讚道:“真厲害,一口氣一瓶軒尼詩,嘖嘖,好酒量。”
咳咳……
白沐川強忍着笑,也送了一句,道:“姑娘,什麼時候咱們拼個酒唄?”
杜若赧然,這會兒是真不好意思了,她那不是逼上梁山了嗎。
不過這些人,她除了凌晨都不認識啊,昨天晚上的事,其實到了後來,她都沒印象了,怎麼出的夜色都想不起來,而這裡是什麼地方,更是不知道了。
米米在冷莫璃走過來的時候已經自動的從牀上閃開了,冷莫璃拿着針管直接給杜若抽了下血,準備去驗一下血常規,然後又按照程序查了一下血壓之類的,總體沒什麼大的反應,點頭道:“先別急着起來,一會兒吃點早飯,等血常規的結果出來了,再看看情況,如果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
杜若詫異的看着凌晨道:“這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