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莫驕陽很是自然的把杜若攬在了懷裡,身體敞開的胸膛就那般自然的與杜若的胳膊相貼着。
吳桐有些挑剔的掃了眼杜若,嗤笑道:“陽,別逗了,你不會飢不擇食了吧?”
吳桐扭動着臀部盡展S曲線的步步輕挪,如同踩在蓮花瓣上一般。
不請自入,杜若對於這樣的人沒什麼好感,尤其剛纔還是那般的挑剔的看她,心下暗嘲,不過是一個發騷的女人來找男人,挑剔她幹什麼,真是的,女人勾引不了男人,總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會埋怨同性太不要臉。
莫驕陽顯然對於不請自入的吳桐也沒什麼好感,目光森冷的掃過吳桐欲翻看還沒收起來的房產證,錢包,還有結婚證的手,卻沒有阻止。
杜若挑眉看着莫驕陽,微微反感的向外掙了掙身子,她就說嗎,天上掉餡餅,砸到人身上沒準就是個坑。
莫驕陽對於杜若的小力氣,權當是身體摩擦的一種享受,當然,若是杜若身體扭動的再大一點,是不是更有情趣一些呢?
杜若哪裡知道莫驕陽在想什麼,只是覺得攬在自己腰際的手似乎又在加大力度,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都快被這隻火鉗給握穿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那隻火鉗正是無下限的在她的腰際撫摸着,這是神馬情況?
杜若本就不是個多大膽的人,這會兒更是被莫驕陽挑逗的紅了面頰,原本瞪人的眼睛,不自覺的就染了迷離之色。
“陽,你真的結婚了?”
吳桐一進門就奔着桌上的紅本本們撲過來,看到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杜若時,並不意外,男人嗎,玩女人總要給點好處,再說莫家也不是拿不起這些東西的人家。
可是在看到房產證下面的結婚證上明明白白的印着兩人的照片,那比七月的陽光還要灼熱的大鋼印明恍恍的映在她眼簾的時候,吳桐真的淡定不了了。
驚訝,疑惑,彷徨,無助,失望,不甘,各種情緒幾乎一瞬間就傾軋過來,若不是心中那僅有的自尊在強撐着她的身體,吳桐這會兒早就淚流滿面了。
“陽,莫伯伯還不知道吧。”
篤定的語氣,挑釁的笑意,出口的話雖然是對着莫驕陽,可是目光卻是冷冷的掃過了杜若。
杜若明白的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了鄙視。
還有,莫伯伯,這個女人叫的這麼親,應該與莫驕陽家裡人的關係不錯吧,現在是來跟她顯擺?
“與你有關?”莫驕陽有些不耐的皺起了眉。
吳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然莫驕陽的脾氣一定會說,我爸媽都知道。
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吳桐嘴角的笑意連藏都藏不住了,弧度越來越大,出口的話卻是越來越刺耳。
“這位小姐,想來是打聽過陽家裡的情況吧,真是可惜了呢!”
什麼叫幸災樂禍?杜若分明就看到了吳桐眼裡連掩飾都不曾掩飾的幸災樂禍,還有嘲笑,譏諷,那裡面是什麼意,是在嘲笑她攀高枝嗎?
杜若淡淡的揚眉,輸人不輸陣,向敏晴每次與人對打的時候,無論對手多強大,都會喊出這句話,杜若覺得自己應該是受寢友的影響了,至少這刻,她眼裡的平靜,淡淡的揚眉,都在表明她的情緒並沒有受到一個不請自入的女人的影響。
吳桐本來以爲會看到對方驚惶失措的嘴臉,亦或是假裝柔弱的掉幾滴金疙瘩,這不都是那些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們慣用的伎倆嗎?到時候她就可以無下限的去打擊她,讓她在莫驕陽面前露出真面目來。
吳桐覺得她還是瞭解莫驕陽的,或許是在部隊呆的時間長了,雖然腦子很聰明,可莫驕陽的情傷真是不敢恭維,至少吳桐從小到大,明着,暗着示了那麼多次的愛,還有每次莫驕陽要是從部隊回來,她但凡得到消息,無論身在哪裡,在幹什麼,都會放下一切事情飛奔而去,甚至她做的最大膽的事情,連賓館的房間都定好了,就是爲了與莫驕陽的關係更進一步,不都說部隊裡的男人如狼似虎嗎?
可是每次吳桐都是高興而去,敗興而歸,可是她從不氣餒,因爲莫驕陽身邊連個異性的影子都沒有,她就知道,有了她這般光彩奪目的女人抓住了任何可以出現在莫驕陽身邊的機會,那麼莫驕陽若是再看上別的女人,除非眼睛蒙了塵。
可是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吳情知道莫家在催婚,知道莫驕陽要轉業,而且新工作已經在接洽中,這幾日莫驕陽纔回來,聽說忙的腳打後腦勺了,她纔沒有不識趣的湊上趣,在工作上,莫驕陽從來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她從來就識趣,不會挑戰莫驕陽的耐性,她在等,等莫家跟吳家來說親,等兩人的關係真正確定下來,雖然算不得門當戶對,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莫家也不是太注重門戶的人家,再加上自己平時對莫家老人做的功課,想必過關應該會非常容易。
可是她努力了這麼多年,誰來告訴她,現在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她的努力就是爲了讓這麼一朵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白花去搶佔成果,玩笑,那絕對是玩笑,吳桐不禁眯起了眼睛,再次打量起了杜若。
“可惜什麼?”杜若清淡的笑意一直掛在嘴邊,不曾爲吳桐的語調改變半分。
她知道吳桐在打量她,所以杜若表現的更淡然,她又不是見不得人,難不成還怕被個同性用肉眼扒光,反正大家脫了衣服構造都一樣,而且在她眼裡,男人也罷,女人也罷,不過是擋了一層遮羞布,避免走在路上妨礙交通罷了,若是放到醫院的手術牀上,打上全麻,跟死屍也沒什麼分別。
吳桐不自覺的打了個激靈,一股冷意,毫無端由的由腳底板生了起來。
當然,吳桐要是知道她這麼一個人見人愛,桃花朵朵的大美女被杜若想像成手術牀上的一具女屍,估計這會兒就是再美的容顏也要裂開一道縫隙。
莫驕陽也皺着眉頭看着吳桐,他莫家的事什麼時候需要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了。
吳桐顯然沒有閉口的自覺,尤其在看到莫驕陽沒有出面阻止的時候,心下的勝算更大,這會兒都忍不住在想,那結婚證是不是從哪裡弄來的假的,沒準就是這個女人使的什麼手段呢。
吳桐看着杜若的目光完全就是你想男人想瘋了,什麼男人都敢上的眼神,輕蔑道:“莫家的門檻不是那種隨便哪來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能邁得進去的,當然,莫家也不會做那種落人話柄的事兒,小姐找上陽,想必就是爲了錢吧,不過有些事兒,玩玩就好,可別當真啊。”
譏笑,嘲諷,鄙薄……
杜若玩味的看着吳桐,雖然她也承認,這個不知道從哪殺出來的女人的確長了一副傲驕的面孔,走起路來也頗有女王範兒,可是這也不足以構成她這般耀武揚威吧?
杜若清秀的目光裡帶着點點笑意,微側着身子,略揚着頭,迷茫道:“不是當真嗎?”
莫驕陽幾乎要沉溺在杜若那迷茫的眼神裡,似乎在那裡面看到了一絲受傷,又很快被掩藏了回去,然後再想抓住,卻唯剩一片清明,沒有喜,沒有悲,沒有期待,亦沒有迷惑。
莫驕陽的手又緊了緊,恨不得把兩個身體嵌在一起才能甘心,然後冷如刀鋒的目光掃過吳桐,才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杜若的後背,“我不騙人。”
沒有任何霸道的言語,沒有任何解釋的句子,可這也正是莫驕陽的風格,他的生活,從來都是自己支配,他說過的話,從來都是一口吐沫一個釘,沒必要跟別人解釋。
簡單的四個字,讓杜若揚了眉,讓吳桐白了臉。
或許女人的心理都有一種惡意因子,尤其在兩女對一男的時候,即便你心理還未必到達在意的地步,可是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勝出,似乎覺得自己更有優越感了。
“這位小姐還有事兒嗎?”杜若到現在也沒問過吳桐的名字,就像吳桐只問了杜若的名字,而沒有禮貌的做自我介紹一樣。
上趕子不是買賣的事,杜若從來不屑去幹。
“你還有事?”相比於杜若的客氣,莫驕陽顯然態度有些不好,而且那眼裡的表情,還有身上微敞的襯衣,都在表明莫驕陽正準備做件什麼事卻被人打擾了,這種不滿直接導致了他的臉色不好看。
吳桐咬着牙看着莫驕陽,腳下的步子有些零亂的走到門口,直視,第一次這般近距離的直視莫驕陽,甚至連那張陽鋼俊美的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會看的一清二楚。
“莫伯伯不會同意的。”吳桐一字一字的咬着牙說出來,眼裡的受傷顯而易見。
莫驕陽壓根就沒有安慰異性的自覺,聲音平緩卻極據殺傷力的點頭道:“我媽知道。”
吳桐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撞到門口的屏風上,眼裡的不可置信,還有不能掩飾的痛意幾乎灼傷了杜若的眼睛,原本以爲應該驕傲到底的人,突然之間就淚流滿面,幾欲絕堤,男人的眼裡卻沒喚起半分神采,杜若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莫驕陽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了?
“我不信。”吳桐哽咽着哭腔,咬着牙吐出這三個字,便拽開門跑了出去,那一瞬間整個人的世界都似乎坍塌,那是她的信仰,從小到大的信仰,那是她的追求,從小到大的追求,那是她的夢想,從小到大的夢想,那是她以爲只要她努力就一定能追的到的,只要她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穫的,不是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