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進來做什麼?”杜若要收拾東西,尤其都是女人的東西,顯然不大適應有個男人在一旁看着。
莫驕陽卻是淡淡的打量着杜若住的屋子,房子是租來的,裝修只能說是一般,牆也只颳了大白,屋子裡除了一張牀,還有一個老舊的衣櫃,估計還是舊物市場淘汰來的,雖然很簡單,可是收拾的很乾淨,無論是牀頭,還是窗臺,都纖塵不染。
“看看。”
莫驕陽直接歪靠在牀頭,把杜若疊的整齊的被子搭到了自己身上,其實並不冷,不過是想聞聞屬於她的味道。
杜若就像是看穿了莫驕陽的想法一般,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這個男人,精蟲上腦。
莫驕陽卻是邪魅的瞧着臉紅的杜若,眼睛裡眸光如水,繾綣的讓人如墜汪洋一般,聲音魅惑的提議道:“不知道躺在這張牀上會是什麼感覺?”
杜若狠狠的瞪了莫驕陽一眼,扭過身背對着莫驕陽心理暗罵,這個男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莫驕陽顯然對杜若那所謂的瞪眼更願意說成是眉目傳情,嘖嘖讚道:“暗送秋波嗎?若若,看來你也很期待啊!”
“莫驕陽——”杜若有些發飈,這個男人,明知道她親戚來了,還這般拿語言挑逗她,是覺得好玩嗎?
莫驕陽背對着杜若的眼眸裡承載着陰謀得逞的笑意,挑逗嗎?能讓他的小若若失控,是件很?諧刪偷氖露亍?
杜若手忙腳亂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只覺得後背那道視線灼熱的幾乎能將她燃燒起來,而她偏偏不敢再去回頭質問一句。
呼,長長的呼了口氣,轉身的時候,行李箱已經拉上了。
“我……”
杜若有些沉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她掌握的軌道,這間屋子,她一共住了也不到一百天,可是她卻覺得這是她在這個城市安穩下來的第一個地方,懷念也罷,留戀也罷,不捨也罷,雖然是租來的,可是於她而言,卻有着別樣的感受。
而且這間屋子裡還住着她最好的兩個朋友,當初,要不是爲了牽就她,靜靜和晴晴也不必非挑這個小區。
“捨不得?”不論是物,亦或是人,莫驕陽能理解杜若的這種感覺,單純的感情,不帶有任何物質的感情,就像他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走的瀟灑,可是隻有自己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痛,如割血脈,可是他習慣了做王者,絕不會選擇成爲拖累,所以即便再不捨,也該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去做什麼事情,莫家的男人理智永遠比感情更堅定。
“莫驕陽,我可不可以……”不去,這兩個字壓根就沒有出口,呼吸驀然間就被男人奪去,霸道,獨裁,,沒有半分的後悔餘地,直到她透不過氣來,兩隻手握緊的拳頭一下一下捶打着男人的後背,在她乎以爲自己會成爲第一次因爲接吻而死去的女人時,莫驕陽終於給了她一道氧氣。
渡氣,杜若想說,莫驕陽,我不是溺水,不需要人工呼吸。
“杜若,我莫驕陽的女人,只能與我在一起。”一輩子,輕易不給別人承諾,因爲承諾太重,莫驕陽把這三個字壓在了心口,卻把灼熱的目光賜予了這個叫杜若的女人。
該死,莫驕陽懊惱的感覺着身體的叫囂,這個女人身上就像是帶有某種魔力一般,一接觸就會點燃他心理的熊熊火焰,真想就這麼辦了她。
“若若,若若……”莫驕陽壓抑的嘶吼,輕咬着杜若的耳垂,一隻大手緊叩在?湃艫難剩閹?的身體緊緊的壓向自己的下身,那裡,支起的小帳篷正蓬勃欲試,隨着男人低啞的嘶吼急欲尋找一個解脫。
“莫驕陽……”杜若窘迫的埋首在莫驕陽的胸前,好容易才緩過來的氣又因爲緊張而繃緊了身體,可是因爲莫驕陽的用力,讓杜若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揉碎了一般。
“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莫驕陽深深的壓下了心理的慾念,直到慢慢的平息了小兄弟的叫囂,才緩緩的放開了杜若,在看到杜若的脣瓣因爲自己的索吻而變的腫脹,紅潤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走吧。”低着頭,率先掙脫了莫驕陽的懷抱,杜若去拿行李箱,卻被莫驕陽先一步拿到手了,然後用另一隻手牽起杜若的手,兩人一同出了杜若的房間。
武靜,向敏晴,就那般抱臂堵在房門外。
“若若,我們談談。”
武靜還是不能接受這麼快的速食愛情,或許這種事情在她,亦或是陸寧身上出現都不爲過,可是杜若不同,那般單純美好的杜若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閃婚?
向敏晴也是一個態度,目光裡透着堅定,看向莫驕陽的時候,雖然忍不住有些發抖,因爲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霸道,那種據爲己有,帶着王者之氣的霸道是向敏晴不曾接觸過的,尤其是她們這種剛畢業的大學生,涉世未深,就算是一個個標榜着自己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趕超火車提速,可是面對一個寢室住了四年的好姐妹,向敏晴還是堅定的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這位先生,我們要跟若若談談。”
莫驕陽審示的打量了一眼杜若的兩個同學兼寢友,在兩人幾乎承受不住那目光裡逐漸在加重的壓力時,莫驕陽才淡淡的收回,對於杜若以外的女人,他沒興趣,也沒有那個閒功夫去應酬。
不過談談,哼,他莫驕陽想做的事情,難不成因爲這兩個人的防備就做不成了嗎?
“在這。”
言簡意賅,向敏晴和武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信息,這個男人——好可怕!
杜若尷尬的看着向敏晴和武靜,輕揚的嘴角擠出了幾分笑意,“靜靜,晴晴,我……”
杜若也有些混亂,這個關係,怎麼說?
“他逼你?”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雖然害怕,向敏晴和杜若還是同時開了口。
杜若抽了抽嘴角,側眸打量了一下身邊的男人,難不成臉上貼了壞人的標誌。
“若若,你別怕,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是你遇到了難事,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還有我跟晴晴呢,再不計,咱們那些同學,叫出來也不會看你有難處不幫忙的。”
武靜不差錢,說起話來就大氣許多,她老爸有個觀點,她一直覺得不錯,就是隻要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向敏晴的長處是會武,自問保護杜若的安全還可?裕岱賴目醋拍狙艫潰骸熬褪牽羧簦?要是遇到麻煩了,直接說就是,沒必要把自己搭給一個陌生人,雖然這人長的人模狗樣的,可是現在壞人臉上也不貼標籤,你可不能爲了一時的意氣,就把自己一輩子搭在裡面。”
向敏晴怎麼瞧這男的也沒有凌晨瞧着順眼,忍不住補了一句,“你不是跟凌少交往的不錯嗎,要是真有困難,難不成凌少還能見死不救,我覺得凌少絕不是那樣的人。”
莫驕陽有些磨牙,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弧度,凌晨,看來這小子有些太盡職盡責了,看在他這麼盡職盡責的份上,他是不是應該好好回報回報他啊!
“哈氣……”夜色的包廂裡,凌晨不知道是因爲冷氣太過,還是煙味太重,突然就連打了三個哈氣。
“凌少,不會是夜生活太多,身體免疫力下降了吧。”冷莫璃斜斜的挑着眉,一副專業醫生的口吻瞧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凌晨下了斷言。
“去你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不知道本少爺最近休身養性了嗎!”
凌晨一個酒瓶子招呼過去,笑罵起來。
“這麼說,就是有哪個女人耐不住寂寞想念咱們凌少的威武雄風了呢!”武子衍一口酒下肚,翹起的二郎腿有意無意的撩撥着身邊女伴的小腿,完全是一副風騷的公子哥樣。
“切,武少,你當凌少是公共廁所啊,誰都想上。”白沐川眨着一雙桃花眼,一臉的不屑樣。
“我說沐川,聽說上次的藥效不錯呢!”凌晨閒閒的晃動着酒杯,眸光裡興味盎然,一腳就踩到了某人的痛腳。
忍字心上一把刀,白沐川覺得他就應該拿把刀把凌晨給剮了,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還給他拍dv,算計他也就罷了,好歹找個漂亮點的,能看的上眼的,瞧瞧,他給她尋的,那是什麼女人啊,要不是個雛,要不是不脫泥帶水,醒了連人都找不着,他敢發誓,他一定拿冷莫璃的刀把凌晨給剮了。
武子衍忍笑忍的辛苦,直接把身子歪到了一旁女伴的肩上,指着白沐川大笑道:“我怎麼說來着,你什麼時候算計過凌少,那就是個笑裡藏刀的,一面跟你笑着勾肩搭背,一面白刀子時紅刀子出都不帶眨眼的,這下知道厲害了吧,還讓人抓了把柄,你怎麼就那麼沒用啊?”
冷莫璃淡漠的眸子裡也染了幾分笑意,非常客觀的點評道:“沐川的體質不錯,我那藥,要是一般男人,估計一個晚上七進七出不成問題,沐川只三個回合就清醒過來了,可見平時鍛鍊還是起了效果的,醫學證明,這樣的體質,這輩子得絕症的機會幾乎爲零了。”
咳咳……
白沐川想說他是不是真的交友不慎啊。
凌晨邪氣的揚眉道:“那捲帶子也不錯,現在生意不好做,經濟不景氣,要是把這個東西流出去,翻個幾百萬張碟的,嗯,至少今年?駒憊さ母@脊渙恕!?
白沐川臉黑了。
冷莫璃像是半分未感覺到一般,加了一句,“我的要雙份。”
武子衍眨着眼睛,笑道:“我也出力了,那些監控都是我弄去的。”
“啊,我要殺了你。”白沐川拿着酒瓶子就朝武子衍揮去。
武子衍頓時捶胸頓足,大呼上當,指着凌晨,喊道:“凌少,你不厚道。”
凌晨輕撣了撣褲子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塵,淡然的起身道:“本公子一向以理服人。”
撲哧。
即便是冷莫璃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哎,凌少,你去哪兒啊。驕陽回來了,什麼時候一塊吃個飯唄。”
武子衍一見凌晨要走,忙開口攔人。
凌晨眨着眼睛回眸道:“明天晚上那傢伙有個升遷的晚宴,你們武家該收到喜帖纔是!”
“升遷,啊?你是說?”武子衍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
凌晨狐狸一般的眉眼閃着狡猾的光芒,得意道:“現在知道也不晚。”
武子衍捶胸頓足,直呼交友不慎,?餉創蟮南3羌夜刈17碩伎齏蟀肽炅耍廡∽影諉?了是早知道啊。
“驕陽可真不夠意思。”
武子衍皺着眉抱怨着。
“要不你也回到小時候,跟他穿一條褲子去,估計這會兒也能多點意思?”凌晨這話那叫一個得意啊,什麼叫先天優勢,這就是明擺着的先天優勢,有本事,你也讓時光倒流啊,現在想想,小時候他還嫌棄呢,明明兩人就差了一歲,可是那人從小就比他長的壯,偏偏他媽還說,小孩子撿百家衣好養活,再加上賈美雲跟他媽是同學,這下好了,莫驕陽但凡是穿小的衣服,都穿在了他身上,凌晨那時候就想着,長大了一定要賺很多的錢,然後買自己喜歡的衣服,再也不撿莫驕陽的破爛了。
武子衍磨牙,這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賣乖啊。
冷莫璃淡漠的起身道:“今兒散了吧,明兒去給那傢伙砸場子就是。”
“你敢?”
白沐川連凌晨都惹不起,要是惹了那匹狼,一想到後果,白沐川哆嗦着肩膀一邊挑着眉看向冷莫璃。
冷莫璃到是淡然,只把目光落在武子衍身上,男子漢大丈夫,坐那抱怨有個屁用。
武子衍抽了抽嘴角,他不是男人,對上那個男人,他就只有裝熊的份。
出了夜色,凌晨本來想給莫驕陽打個電話通報一聲的,畢竟這幾個傢伙一直惦記着見見他呢,不過一想到某個男人這幾天估計都要慾求不滿,還是?訓緇骯伊耍剎幌氤膳諢搖?
直到坐到莫驕陽的車上,杜若眼睛還有些溼溼的,那種水洗過的神采,讓她的眼睛更清澈,更明媚了,可是莫驕陽卻不喜歡杜若身上的落寞。
一隻手握着方向盤,一隻手握住杜若的左手,無言,安撫。
dv里正在播放着那首兄弟乾杯,杜若聽着那歌詞裡的把酒當歌,笑看紅塵,我們舉起杯……好久沒有過,擁抱的滋味……
一時間淚又凝於眼眶,大學畢業的時候,看着別的同學抱頭痛哭,她有的更多是慶幸,不能留住所有人,可是至少有這麼幾個最好的朋友,一直陪在身邊,步入社會,那是理想與現實的第一步接軌,她是幸運的,一路一直有人在陪伴,即便是剛剛,她都能感覺到晴晴和靜靜的緊張,可是因爲不放心,兩人還是那般爲了她去質問。
“那兩個人,不錯。”
莫驕陽或許是有感於杜若的情緒吧,同時也爲杜若感到欣慰,至少這一刻,能看出這兩個人待杜若是真的不錯,人生很長,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不離你遠去,也不能要求所有的美好都存在這一刻,有的時候追憶永遠比現實美好。
“莫驕陽,我們這樣算什麼?”
杜若聲音有些放空,目光有些迷茫,就像向晚晴和武靜問她的,心甘情願嗎?
是啊,心甘情願嗎?這樣的問題,杜若連想都沒有機會去想。
“夫妻。”
莫驕陽的目光堅定而溫柔,聲音魅惑而深情。
深情?
杜若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才見過幾面的人,接觸了不超過四十八小時的人,跟你談深情,只怕白癡也未必相信吧。
可是杜若覺得有些累,在工作上,再苦,再累,再難她都不怕,因爲那是自己喜歡的,想要去鑽研,甚至想要去超越的課題,看到一個個病人在她手裡能康復,能重展笑顏,她就會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可是在感情上,她是一個懦弱者,她不敢再去嘗試與一個人慢慢的再談一場戀愛,情到濃時,兩人走進結婚殿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怕再經歷一次美夢破碎,她真的會崩潰,她從來都不是堅強的。
所以,就這樣吧。
“莫驕陽,咱們就這樣吧。”
莫驕陽微微皺起了眉,她說,莫驕陽,咱們就這樣吧,是認命,還是……
莫驕陽緊了緊相握的手,似乎在傳遞一種信念,在傳遞一種堅定。
“若若,我說過,我們不是初見,你總會有想起的時候,在這期間,我會一直牽着你的手,不讓你下錯了站,被別的風景迷了眼,所以,若若,我想守護你。”
也只能由我來守護,因爲你是我莫驕陽認定的女人。
寬敞的雙人牀上,莫驕陽靜靜的擁着杜若,目光深遂,前胸貼着杜若的後心,左邊的位置,有兩個心臟在跳動,那是屬於他們的節奏。
莫驕陽喜歡一切盡在掌控中,所以這樣的姿勢讓他覺得滿足,一個人動一下,另一個馬上就能感應到。
“你怎麼起來了?”半夜,杜若掙脫了莫驕陽的懷抱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莫驕陽守在了衛生間的門口。
“懷裡少了個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