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唱了四、五首,周鬱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每首歌的曲意,竟都是纏纏綿綿表達愛意的。
心中隱約反應過來,她被這男人算計了。
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不過,這種算計,並沒有讓她有一星半點的煩感,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不唱了”
第六首的前奏已經結束,屏幕上打出了歌詞的字幕,主唱人這會兒拿着麥克風不知道在想什麼,凌晨戲謔般的挑了挑眉,一邊輕晃着手中的紅酒杯,一邊示意她繼續。
“你來”
周鬱眸光突然閃過狡黠,像是初初學會算計人的小狐狸,輕咬着脣瓣,提溜着眼睛,挑釁一般的把手裡的麥克風朝着凌晨的方向遞了過去。
兩人的身體,其實,不足一臂的距離。
凌晨不意周鬱會反攻,一雙眸子饒有興味的看着她眉眼微醺,臉頰漸漸升起的紅暈的模樣,勾脣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想聽”
周鬱連連點了兩下頭,心裡有點切切的感覺。
“我不會。”
像是使壞一般,在到周鬱眉眼被一束光芒點亮的剎那,凌晨才慢條斯理的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呃
被玩了。
剛剛切切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周鬱有些不甘的咬緊了脣瓣,一雙水汪汪的瞳仁一錯不錯的緊盯着凌晨,倔強的繼續舉着手,堅持着。
凌晨瞧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忽爾一笑,搭在沙發椅背上的手探手一撈,便擄過她的肩,直接把人拉進了懷裡。
“哎呀”
鼻子生生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周鬱沒忍住,低呼出聲。
她探着的手,因爲這樣的動作,不得不被迫收回。
麥克風被她垂落在腿邊,另一隻手探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安撫般的揉了揉。
凌晨好笑的看着這麼不經摺騰的周鬱,靠在他懷裡兀自做着自己的事兒,半點也沒覺得這會兒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不過,也是。
他把手中的酒杯放在茶几上,回手的時候,觸上她的下頜,挑高了她的臉龐,迫使她後背貼上沙發背,仰眸看着自己。
“怎麼這麼不禁撞。”
凌晨看着她小鼻子尖泛紅,大掌取代了她的小手,輕柔的按捏起來。
周鬱被他滿滿的氣息撲鼻,眼睛一擡,便撞進了他的瞳仁,不加思考的說道:“誰讓你那裡那麼硬了。”
“不硬能讓你次次都舒服的叫個不停。”
凌晨這句話接的太快,以至於周鬱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這男人前面那句話裡,竟然還埋了坑,一時間,只覺得,滿臉臊的慌,扭捏着就要推開他。
只是,這男人,怎麼越推,貼的還越緊。
周鬱瞠着目,瞪着已經把臉貼到她脣邊的男人,剛開口一個“你”字,餘下的呼吸,就被他全部吞沒。
由淺至深的吻,帶着挑逗,輕易的迷離了周鬱算不得堅強的神智,原本揉捏在她鼻尖上的手,這會兒,竟在不知不覺間,扯開了她的外衣,推高了她內裡的羊絨毛衣,順着她被迫揚手的姿勢,很快就褪下扔到一旁的沙發上。
周鬱耳邊彷彿聽到了拉鎖滑運的聲音,僅存的那點神智提醒着她這會兒該推開男人。
她的確這麼做了。
只是她手的位置選錯了,落在了男人的腰間。
配合着男人剛剛拉開褲鏈的動作,她這會兒的行爲,很有點迫不及待幫男人把褲子褪下去的意思。
凌晨輕呵一聲,脣瓣抽離了她的嘴邊,配合着她的動作,擡了擡身體,擰蹭着把褲子褪了下去,再度浮下身的時候,兩人已經沒有任何縫隙的裸裎相對了。
“想聽什麼,一會兒給你唱。”
男人妥協的聲音竟會選在這種時候
周鬱半是渾厄,半是清明的睜開眸子看着趴俯在身上的男人,他這會兒,眸子裡墜滿了不加掩飾的慾念,身體相抵的部位,那道狹窄的空間,正被他一點點的侵入。
慢動作磨人,周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似痛苦,又似興奮的呻吟。
這一聲導火索般的存在,徑自拉開了男人進攻的序曲。
已經來不及去顧及這種地方到底合不合適做這種運動,周鬱只是在身體起伏間,緊抱着男人的肩,脣瓣貼咬着他的耳廓,顫着聲說,“唱我剛纔唱過的。”
剛纔唱過的,都是情歌,既可以讓女生表達對男生的心意,自然也能讓男生表達對女生的心意。
凌晨沉迷在周鬱的身體裡,沒有任何猶豫的嗯了一聲。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深深”
“你”
如願的聽到男人開嗓,可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個情況
周鬱只覺得埋在身體裡的某個異物,隨着男人刻意咬重的那一字,不斷的向前挺進着,好像
她壓制不住身體翻涌而至的顫慄,只緊緊的抱着男人,以一種似哭非哭的腔調控訴着。
凌晨被她緊緻吸裹的倒抽一口氣,壓制着身體想狂風席捲的念頭,依然保持着慢慢研磨的速度,沒什麼誠意的說道,“卡帶了。”
周鬱:“”
又不是被劃花的碟子,卡什麼帶
周鬱咬着脣,忍愛着耳邊再度傳來男人配合着身體默契的摧殘,只覺得這個提議,真特麼失敗。
“你,別唱了”
不管是耳朵,還是身體,都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了。
“想聽也是你,不想聽也是你,真是越來越難伺候了。”
瞳仁綻笑,男人碎碎唸的抱怨着,明明是故意整人,卻偏偏有本事裝的與我無關。
周鬱向來算計不過他,嘴裡想要反駁,可身體被他時重時輕的攆壓,折騰的她只能發出像貓兒一般破碎的音階。
一輪結束,凌晨意猶未盡的似乎還想掀起第二輪。
周鬱快速的推着他退開了身體,慌亂的給自己套衣服,搖頭拒絕,“太晚了,還是回家吧。”
其實,是她不適應在這種地方。
一道門,並不隔音,要不是周圍都是嘈雜的音樂,她真怕剛剛兩人做那種事兒的聲音傳出去,被人偷聽。
一想到那種意外,她臉上就火燒火燎的。
凌晨挑了挑眉,看着她不到一分鐘就胡亂的穿戴好,也沒再堅持,自己拿了褲子衣服,一件件的套上。
難得男人這麼好說話,周鬱心裡小小的慶幸着,明天上班應該不會遲到了。
只可惜,她的小算盤打的太早,凌晨的精力,顯然一如既往的好,從帝豪金座直接回了凌家的大院,因爲時間晚了,家裡長輩都歇了,兩人就直接回了房,在周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去洗澡的時候,凌晨的第二輪進攻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哎
再度醒來。
周鬱懊惱的捶了捶頭,不用想,今天上班,又晚了。
雜誌社如往日般的忙碌着。
因爲有了之前的那份意外獎勵,現在每個記者身上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自己也能挖到這樣的大新聞。
周鬱邁步進來的時候,正聽着二組那邊爭論着什麼,不明前因後果,只聽到什麼稿子,新聞,危險,還有組長什麼的。
提到嚴麗梅,自從發生了洗手間,她意外偷聽她對自己不滿還有算計之後,便不大與她來往了。
就算是碰面,也不過是點頭頷首以示禮貌而已,其餘的,並無交集。
不過,說起來,好像有幾天沒見到這人了。
帶着這樣的疑惑,周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 ttκΛ n● ¢Ο
向西、向東都不在,樸圓圓因爲懷孕肚子大的關係,留守。
周鬱進來的時候,順手帶上了門,剛在位置上坐好,就聽樸圓圓跟她彙報,“組長,戚頃發了辭職郵件過來,在你信箱裡。”
樸圓圓的聲音分明透着疑惑,只不過周鬱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他昨天跟我說過了。”
原本樸圓圓以爲是這小子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得罪了總裁,所以被迫辭職的,可這會兒瞧着周鬱的態度,分明不像,有心打探,卻又不好問的太直白,只能兜着圈了抱怨道:“這小子,難不成是綢繆已久”
“他家裡有事兒。”
周鬱並沒細說,具體的,她也不知道,昨天聽到他叫凌晨凌大哥,自己都嚇了一跳,後來有心想打聽,凌晨又是什麼都打聽不出來的,索性,就這麼掀過了。
“對了,二組組長這幾天去哪兒了”
換了話題,樸圓圓也不好再追問,只把目光移回到電腦上,一邊看資料,一邊不大上心的說道:“辭職了。”
“辭職了”
周鬱的聲音不自禁的加大,帶着不敢置信,“什麼時候的事兒”
“有幾天了,奚主編通知大家的。”樸圓圓被周鬱的聲音吸引過來,語氣裡依然還是漫不經心。
“我怎麼不知道”
周鬱皺着眉頭看着樸圓圓,覺得這消息實在太意外了
比起她的大驚小怪,樸圓圓顯然淡定多了,語氣裡雖然沒有幸災樂禍,可也不見得有幾分同情,只道:“同事裡流傳,她是做了錯事兒,被強制離職的,至於對外說辭職,不過是看在她在這裡做了幾年,大家留面子罷了。”
“知道是什麼錯事嗎”周鬱一副刨根問底的模樣,緊盯着樸圓圓。
後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周鬱帶着這樣的疑惑工作到了中午,有心尋個機會問問張學寬,只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就接到了葉微微的電話。
她在彼端抱怨迭起,“周鬱,你都多長時間沒聯繫我了”
哎呀。
還真是有些日子了。
跟凌晨和好以後,她雖然沒怎麼忙艾滋村的事兒,可雜誌社裡亂七八糟的事兒也讓她沒分出多少精力跟葉微微碰面。
期間,好像接過她兩次電話,一次約她逛街,一次約她看電影,因爲時間都被凌晨掌控了,她只能重色輕友了。
這會兒聽到她的抱怨,她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連忙好聲哄道:“你在哪兒呢”
“在你公司樓下呢。”
“啊”周鬱不成想葉微微會這麼說,一聲驚訝過後,連忙退開椅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問,“真的,那你上來”
“大中午,我上去幹什麼呀,你拿東西下來,咱們倆一塊吃個飯唄。”
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周鬱,腳步就這麼停了下來,“那行,你等我一下,我拿個包。”
“好,速度點,別回頭再耽誤你下午上班的時間,責任可別往我身上推。”
“好了,知道了。”
周鬱無可奈何的掛斷了電話,回身拿了自己的包,跟樸圓圓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雜誌社。
葉微微今天一身潮範。
大冷的天,破洞短褲上身,一雙彩色連褲襪通到腳底,短襖齊腰,漂了顏色的短髮在風雪中彷彿一座標杆。
周鬱幾乎在腳步邁出寫字間的時候,就看到了停車場方向的她。
加快步子朝她走去,離的近了,她笑着打趣道:“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打扮成這樣”
葉微微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這會兒一轉身,臉上更是春光明媚一般,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周鬱,目光在她臉上,脖頸上,流連片刻,撲哧一聲笑了,“看來,你這恩露沒少受啊。”
周鬱本就被她看的不自在,又聽她這般說,一時間,紅了面頰,嗔怪道,“大老遠跑來寒嘽我,是吧。”
“哪敢啊,凌太太,我就算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啊。”葉微微兩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辜。
周鬱不經意的看到了她眉眼間的狡黠,還有調笑,忽然就知道這丫頭無辜是裝出來的,一時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別人這麼說,或許我就信了,至於你”
“我怎麼了,凌太太,別仗着有人撐腰,就無故給人扣帽子呦。”葉微微一邊說着,一邊攬上了周鬱的胳膊,扯着她回身就拉開了車門,示意她上車。
周鬱被她推到了副駕駛,聽着車門被關上,看着葉微微繞過車頭,坐進了主駕位,忽然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先生姓凌”
呃
這人嗎
葉微微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戲演過了,要穿幫,連忙補刀,“你自己說過啊。”
呃
周鬱眨着眼睛狀似思考的想着,自己什麼時候跟葉微微提過凌晨
葉微微見過陳婺源,可凌晨
她好像沒記得她提過。
“哎喲喂,不至於吧,我又沒揹着你勾搭你先生,要不要搞的這麼緊張啊”
葉微微絕對有栽贓嫁禍的本事,這話一出,周鬱一時失笑,“就怕你看不上他。”
擺明了是違心之語。
就凌晨那禍水長相,一般女的,只怕也招架不住吧。
葉微微心裡這麼想着,嘴上卻是附和着,“那到是,本姑娘眼界高着呢,要不是看在咱們倆好歹也算是一個屋檐下混過的份上,就算哪天,你主動求到本姑娘施捨一下目光,見見你那位凌先生,只怕,本姑娘出門還要帶個眼罩呢。”
周鬱:“”
傲驕成這樣,葉姑娘,你覺得真的好嗎
有車代步,兩人差不多在二十多分鐘後,就到了葉微微鎖定的目的地。
吃火鍋,兩人的口味基本相同,點了肉和菜,讓服務員下去的時候,周鬱纔想起來問,“你那車是新買的嗎”
葉微微搖了搖頭,“不是,同事的,這兩天出差,車子在市內,讓我開着玩的。”
“噢。”
周鬱還想說什麼,正好服務員送湯鍋,她先讓到一邊,等服務員擺好,離開後,才說道:“我覺得你技術挺好的,喜歡開,自己買一輛吧。”
葉微微想了想,嫌棄的說道:“還是算了,自己買要是不小心撞到人什麼的,出事兒都得找到我,麻煩。”
周鬱:“”
菜上齊,葉微微一邊涮着肉,一邊跟周鬱提了件事兒,“今天晚上幫我個忙唄。”
“什麼”
難得葉微微開口讓她幫忙,周鬱嘴上雖問,可心裡已經同意了。
葉微微的性格,也不是強人所難型的,能開口的忙,必然是周鬱能負擔的了的,所以,她說的也沒什麼負擔,“我們老闆,把他侄子介紹給我,今天晚上見面,我不想一個人去,又不想拉單位的人去,你也知道”
周鬱瞭然的點了點頭,這是相親,又是連帶着公司的老闆,以後要是真成了,那就是皇親了。
“可以,幾點,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下午你要是不忙,陪我逛逛唄,買件衣服,總不好穿平時的衣服去見吧。”
在周鬱的印象裡,葉微微衣櫃裡的衣服每季都有沒拆標籤的,這會兒,竟然爲了相個親,特意去買衣服,可見,她心裡的重視。
沒什麼猶豫的點了頭,反正她時間上也算自由,晚上回單位打個卡,應該不會耽誤約飯的時間。
“五點陪我回單位打個卡就行。”
“你”
葉微微一句話卡在嗓子眼裡,嚥了回去。
本想說,你老公的集團下屬,至於這麼認真嗎
可是一想到,周鬱還不知道她和淩氏總裁通過電話的事兒,這句話,又生生卡了回去。
她訕笑的嗯了一聲,算是達成共識。
不知道葉微微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選擇吃飯的地方,離商業街不遠,周鬱主動搶了單,葉微微也沒跟她客氣,算完帳,便直接奔向商場。
見識過葉微微血拼的瘋狂,這會兒陪着她掃貨,周鬱再度見證她不看價位拿衣服的爽快樣,已經非常淡定了。務員送湯鍋,她先讓到一邊,等服務員擺好,離開後,才說道:“我覺得你技術挺好的,喜歡開,自己買一輛吧。”
葉微微想了想,嫌棄的說道:“還是算了,自己買要是不小心撞到人什麼的,出事兒都得找到我,麻煩。”
周鬱:“”
菜上齊,葉微微一邊涮着肉,一邊跟周鬱提了件事兒,“今天晚上幫我個忙唄。”
“什麼”
難得葉微微開口讓她幫忙,周鬱嘴上雖問,可心裡已經同意了。
葉微微的性格,也不是強人所難型的,能開口的忙,必然是周鬱能負擔的了的,所以,她說的也沒什麼負擔,“我們老闆,把他侄子介紹給我,今天晚上見面,我不想一個人去,又不想拉單位的人去,你也知道”
周鬱瞭然的點了點頭,這是相親,又是連帶着公司的老闆,以後要是真成了,那就是皇親了。
“可以,幾點,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下午你要是不忙,陪我逛逛唄,買件衣服,總不好穿平時的衣服去見吧。”
在周鬱的印象裡,葉微微衣櫃裡的衣服每季都有沒拆標籤的,這會兒,竟然爲了相個親,特意去買衣服,可見,她心裡的重視。
沒什麼猶豫的點了頭,反正她時間上也算自由,晚上回單位打個卡,應該不會耽誤約飯的時間。
“五點陪我回單位打個卡就行。”
“你”
葉微微一句話卡在嗓子眼裡,嚥了回去。
本想說,你老公的集團下屬,至於這麼認真嗎
可是一想到,周鬱還不知道她和淩氏總裁通過電話的事兒,這句話,又生生卡了回去。
她訕笑的嗯了一聲,算是達成共識。
不知道葉微微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選擇吃飯的地方,離商業街不遠,周鬱主動搶了單,葉微微也沒跟她客氣,算完帳,便直接奔向商場。
見識過葉微微血拼的瘋狂,這會兒陪着她掃貨,周鬱再度見證她不看價位拿衣服的爽快樣,已經非常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