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項目運營的事兒,周鬱向來不多問,聽到凌晨這樣解釋,便當了真。
拿着手機的手微微側偏,另一隻手,食指圓潤的指肚輕輕的落在手機屏幕下方,示意凌晨看過來,“這是一週內日本的天氣,因爲靠海,我覺得天氣預報上的溫度在早晚會有差異,所以,給你添了幾件厚一點的外衣。”
“好。”嘴角笑容清淺,凌晨點了頭,繼續手上換被罩的動作,見周鬱扔了手機,要來幫忙,連忙阻止,“先去沙發上坐會兒,馬上就好。”
“呵”
輕笑一聲,周鬱還沒伸出的手臂,就這麼老實的垂落着。
男人做家務,透着別樣的迷人。
周鬱退回幾步,坐到沙發上,目光由始至終的纏繞在男人的背上。
寬肩窄腰,臀部挺俏,脫了衣服,胸肌腹肌都令人望塵莫及。
用腐女的話講,這樣的男人,真是讓女人垂涎。
不知道是不是孕婦雌激素格外發達,就這麼看着,周鬱竟像是有了某種衝動。
“看的到,吃不到,是不是挺難受的,嗯”
男人的聲音像是淬了酒,綿長,幽遠,帶着故意爲之的魅惑。
凌晨像是身後長了眼睛,剛剛回身,換好了被罩的被子還不及鋪盞開,便意味幽長的調侃過來。
周鬱被他如電波般波動的眼神看的面頰一窘,還在當機的大腦努力搜尋着反駁的話語,只可惜,男人不斷釋放電流的目光負荷越來越強,只讓她脣瓣連續蠕動過後,卻找不到一句最恰當的語言。
男人的語言功底,她是深有所知,一但反駁不利,落了把柄,到不如這會兒什麼也不說。
不過,乾坐着,也不是辦法。
視線陡然注意到被男人扔到地板上,換下來的被罩,突然找到了藉口般的起了身,“你明天出差,早點休息吧,我把這個拿下去。”
從站起來,到彎腰去撿被罩,周鬱的眼神一直沒敢與凌晨對視,生怕讓男人看到自己眼底的窘迫,心裡越發的得意、猖狂。
當然,還有繼續笑話她。
腰間,突然橫出一條手臂。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藉着周鬱的姿勢,展開手掌,託着她的前胸,迫使她俯身伸臂的動作不得不收回。
眼看,指尖已經碰到地板上的被罩了,可微毫之差,生生的讓她與之錯過。
“阿鬱,害羞了,嗯”
凌晨呼着淺淺的氣息,若有似無的撲在周鬱的耳廓,腮邊。
他的薄脣,上下蠕動,時慢時快的碰觸抓撓的周鬱整個心口都跟着提了起來。
罩在她胸前的大手這會兒由一隻,變成了兩隻,只是另一隻,不安分的鑽進了她的腰帶下面,穩穩的托住了她的小腹。
“還好嗎,嗯”
由清淺,到沙啞,變化之快,幾乎讓周鬱還沒來得及感受這份曖昧,就知道結果會是怎樣。
男人的暗示表現的太過明顯,周鬱本就不堅定的意志,再想到他要出差,一走至少又是三兩天不見,那種相思,人未起,心已起的感覺,讓她竟然也開始期待這份纏綿的開場。
或許是前段日子忍的太久,明明昨天晚上開了葷,可今天,就在剛剛,就在他觸及到周鬱眼底的迷戀和愛戀時,突然就有了衝動。
孕婦的衣服偏於寬鬆,扯脫省力,之前散落在牀上還不及鋪平的被子,這會兒到是正好給兩人提供了鬆軟的包裹空間。
“門”沒鎖。
周鬱含糊的聲音從齒間吐出,那種隱忍的嗚咽刺激的凌晨越發的扣緊她的腰肢,繼續搖擺着自己的臀部。
顧忌着她的肚子,即便是在她上方,凌晨依然以手肘撐着身體,怕她承受不住他的重力。
他的氣息,始終盤旋在她的周身,呼出的熱氣,帶着她的喘息,緩緩交融,他篤定的嗓音帶着安撫的力量,響在耳際,“不會有人來,乖。”
愛撫,挑逗,激情,綻放。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有了昨天晚上的潤澤,今晚,周鬱竟覺得自己開承受的時間,分明比昨天晚上還要長得多。
期間,凌晨時不時的在她耳畔低語,“還好嗎”
“會不會難受”
“還承受的住嗎”
類似於這樣的話,昨天晚上這個男人也一一問過,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呵護備至,如同他呵出來的熱氣一般,暖融融的包裹在周鬱心口周邊,形成了一層一層的保護膜。
有了這層保護膜,周鬱想,縱然他不在身邊,她也不會因爲夜晚孤涼而瑟縮。
“小晨最近怎麼這麼忙”
果淑慧推了推周鬱的胳膊,小聲的問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總覺得兒子最近做事兒,神神秘秘的。
雖然以前也忙過,累過,辛苦過,可哪次都沒有這樣的感覺,說不上來。
周鬱手裡的手機光亮剛滅,與凌晨的通話結束不過一分鐘,是他在登機前打過來的,讓她安心。
偏頭,看了一眼眉頭輕皺的果淑慧,周鬱莞爾笑了一下,“昨天他說,是公司準備多接洽一些海外生意。”
“前兩年他不是已經在海外那邊搞過投資了嗎,這才幾年啊,又準備到別的國家動手動腳了”
動手動腳
果淑慧這是什麼比喻
周鬱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是業務發展的需要吧。”
做記者有一點好處,就是涉獵面廣,同行互通有無,所以,本地企業或是國內知名的企業在國外設立分部,或者乾脆借殼入住國外資本市場的事兒,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兒。
周鬱只知皮毛,所以,並不跟果淑慧深談。
果淑慧顯然也是發發牢騷,就算心裡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也不會跟周鬱多說,免得她多思多慮,影響肚子裡孩子的發育。
“噢,對了,明天咱們去魯大夫那兒看看吧。”
又到新一次的產檢了,果淑慧日子記得準準的,這會兒面帶笑容的看向周鬱的小腹,心裡默默的算計着日子。
還有幾個月,家裡就有新生命了。
顯然,新生命的到來讓她轉移了心底之前升起的不安。
日本,av盛行的國度。
入住酒店以後,幾乎每隔十幾分鍾,就有人敲門。
淩氏的業務從來不涉足日本,再加上對出國旅遊不太熱衷,凌晨第一次,還真當是服務生敲門。
依然是上次去那個三國交界的小鎮的陣容,謝飛作爲保鏢,自動擔起了開門的任務。
“亞麻跌乾巴爹麼西麼西呼啦的”
謝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看着門外一身和服,眉眼畫的跟妖精似的女人,這嘴裡嘰哩咕嚕說的是什麼啊
門口的女人很有禮貌的躬着身,似乎沒等到對方的迴音,有點着急,再度複述了一句,“亞麻跌乾巴爹麼西麼西呼啦的”
“停停停”
謝飛被那嘰哩咕嚕的語言繞的直迷糊,連連搖頭,擺着手,示意她停下來。
躬着腰的女人同樣聽不懂謝飛的話,不過,她聰明的想着用手勢也是可以表達的。
所以,在兩個語言不通的男女對話下,奇怪的一幕出來了。
女人伸着手,抹着好看甲油的食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指了一下,然後,伸出另一隻手,食指微勾,之前伸出那隻手的食指也做出了微勾的姿勢,隨後,兩個微勾的食指慢慢靠攏,時而貼上,時而分開,然後再貼上,再分開。
“你想找人拉勾”
謝飛真相了。
一拍額頭,心裡啐了一句,“日本娘們真特麼會玩,不就拉個勾嗎,至於跑到別人的房間敲門借人嗎”
“行了,你回去吧,我們這兒說話呢,沒人拉鉤。”
謝飛揮着手,直接就開努攆人了。
日本女人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看他揮手的動作,知道這是不歡迎自己,一時情急,連忙上前扯了謝飛的袖子,動作大膽的直接往和服裡塞。
“唉,唉,你幹什麼,非禮,非禮你知道不知道,快放開”
謝飛慌亂的聲音失了節奏,也許是這麼多年在部隊呆的,私生活向來正派,沒成想,出個門,執行個任務,竟然碰到這麼急色色的女人,一時腦門,後背的毛孔,都滲了汗。
謝飛的動靜不小,屋裡的幾個男人自然也聽了清楚。
唐七挑了挑眉,眼梢微動,遞給蝦米一個眼神。
蝦米迅速的起了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門口,一隻胳膊上前,扯過謝飛,只一隻胳膊恰到好處的攔處了拉扯謝飛的女人,一開口,流暢的日語脫口而出,“撒油那拉”
謝飛:“”這也行
不過,顯然,這招的確奏了效,謝飛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對他動手動作,幾欲非禮的女人,雖然還有幾分不甘願,到底還是轉了身,踩着木屐,踏踏的朝着下個房間走去。
謝飛呼了口氣,擡手抹了把汗,一回身,很是感激的拍了下蝦米的肩,“謝了。”
撲哧。
蝦米瞧着謝飛額上還有汗珠未開,一時覺得好笑,“不至於吧。”
一個女人,送上門的,願意玩,給點錢就是,不願意玩,打發了就行,怎麼就把一個老爺們給嚇成這樣
兩人關了房門,回到廳裡的時候,凌晨和唐七自然也看出了謝飛的不自在,再加上出過汗後,臉色有點泛白。
蝦米到是個有眼色的,沒多嘴說什麼,謝飛自己也尷尬,更不會說什麼。
凌晨和唐七對視一眼,眸中均有了然的笑意,搖了搖頭,言歸正傳,“在明天約定的地方樓上,再定間房,找本地人,小心點。”
“這個沒問題,山口組那邊我去應付,總歸是談不攏就成。”
唐七一語中的。
凌晨點了頭,“消息傳遞這一塊,不需要咱們操心。”
“這到是,鍾先生昨天還給我打過電話,說是赤熊那傢伙這幾日沒什麼動靜,讓我自己掂量掂量,要是真想做生意,就拿出點誠意來。”
唐七的聲音帶着幾分嗤之以鼻,甚至有幾分輕蔑之意。
對於這位鍾先生,凌晨不過一笑置之,“火中取栗,雖然有引火燒身的危險,可也不失爲一道賺錢的快速之路,人之常情罷了。”
幾番變更,說好不管,回頭又像是說客般的重現,這樣的企圖,只怕三歲孩子都能洞悉。
日本之行爲了方便,凌晨定的是兩個緊領的豪華總統套,四個人商量完事兒,便兩兩回房了。
凌晨和謝飛一處,等到唐七和蝦米離開,房門外又有敲門聲傳來。
“怎麼不去開”
已經敲了三遍,凌晨擡眸撇了一眼謝飛,瞧着他時不時的撇過門口的眼神,還有那裡面幾不可見的鬱悶,心裡忍笑,別有用心的逗道:“可能是服務生送吃的上來。”
“你什麼時候叫餐了”
凌晨:“”
原來,還沒鬱悶到家啊。
搖了搖頭,凌晨擡手拍了拍掌,扶着沙發的扶手站了起來。
“你別去。”
謝飛以爲凌晨是打算自己過去開門。
哪有保鏢在,老闆出去開門的。
所以,謝飛雖然不情不願,到底還是起了身。
凌晨:“”
看來,這智商也見長啊。
凌晨抱臂環肩,似有興味的展了笑,睨着謝飛的背影,準備看他再次出糗。
不過,顯然這回謝飛也算是有經驗了。
酒店的房間門也設有貓瞳,他沒像第一次大意的直接開門,而是先對着貓瞳辨別了一下門外人的身份。
哼
視線觸及到門外顏色鮮豔的和服,壓根就沒去看穿着和服的人長的什麼樣,他重重的鼻音,已經哼了出來。
“怎麼”
凌晨略帶疑問,實則明瞭的聲音無端端的爲這把乾柴添了把火。
“怎麼訂這種酒店。”
“呵”
這算是被殃及了
凌晨失笑連連,脣角那抹興味越發的濃厚起來,“你很討厭”
明顯的語帶雙關。
偏偏,謝飛沒注意到這幾個字裡埋了多大的坑,又重哼一聲,“哪個正常人”
“嗯,的確,你不是正常人。”
謝飛:“”
轉身離開的男人那句話是幾個意思
上上下下的打量過自己,謝飛非常非常好奇,而且,非常非常不解,凌晨這傢伙是從哪兒看出他不是正常人的
來日本,雖然是演戲給赤熊看,可該注意的細節,凌晨也沒有大意。
隔天中午,比山口組的人先一步到了約定的酒店,唐七進了酒店一層的雅間,凌晨踏着樓梯上了二樓,推開了預定雅間的門。
“他們就在下面。”
隔着一層腳下的實木地板,謝飛有意無意的踏了兩下。
凌晨褪了鞋,入鄉隨欲的盤腿上了榻榻米,提着褲管坐下的時候,扯了扯脣,“注意力度。”
那語氣,分明是說,別把樓板踏穿。
謝飛:“”
不知道是不是跟凌晨接觸的多了,謝飛的腦袋越來越靈光了,竟然能分分鐘反應出他的言下之意,只是,每次反應過來的話,怎和都那麼難聽呢
撇了撇嘴,謝飛覺得發揚他寬厚的軍民精神,完全不予理會的轉了眸,倒坐在榻榻米上,低頭,脫鞋。
“你腳沒味吧”
隔着一張小杌,凌晨一邊沏着茶水,一邊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謝飛脫鞋的動作在片刻僵滯之後,很有一種衝動,把手上的鞋揮向右側,揮到那個男人的頭頂上去。
尼瑪,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呵,玩笑而已,不會生氣了吧。”
凌晨執着小杯,將茶水喂到嘴邊,半點不以爲意的說道。
謝飛:“”
尼瑪,你纔是玩笑,你全家都玩笑。
埋怨的哼嘰一聲,謝飛故意在扭身時,腳丫子直接朝着凌晨伸了過去,半點沒有把腿蜷起來的意思。
心裡得瑟的想着,“哼,想聞,讓你好好聞。”
凌晨到是處變不驚,眸帶痞氣的挑了挑眉,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門口,勾起了脣。
謝飛其實挺不理解日本人爲什麼沒事兒就要跪着說話,盤着腿吃飯,就不怕膝關節受不住重荷,常年累月下來,關節炎的暴發率一定是全世界最高的吧
瞧瞧,c國男人這麼舒展着身體,多自在啊。
就在他得意妄形的腹誹時,雅間的拉門由外拉開,身穿民族特色和服的服務人員已經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女服務員托盤上擺放着本店特色食物,極爲禮貌的盛放在桌上時,不小心睨下了杌子下面,那張延伸的腿。
雖然很多日式餐廳在全世界已經開始變的入鄉隨俗了,比如需要跪着吃飯的榻榻米會多加一個凹槽,剛好放進兩條腿,這樣在別人眼裡人性化的設計,在正宗的日本餐廳裡,是不會出現的。
所以,謝飛這會兒的舉動多少讓服務員看的瞠目,眉守間略微蹙了一下,不過,卻也沒多說什麼,低垂着頭,後退兩步,轉身離開了。
“丟臉。”
凌晨閒閒的拿起筷子,一邊夾起生魚片,一邊嘖嘖輕嘆。
這是在說他嗎
謝飛鼓着眼睛,看着對面的男人不緊不慢的沾了辣根,將生魚片喂進嘴裡,嚼的意猶未盡似的,可那眼裡的光,分明是在睨着他。
“我怎麼了”
謝飛的聲音分明帶着不服氣。
凌晨到是不急,等到嘴裡食物下嚥,才慢條斯理的拿着溼巾沾了沾嘴角,挑了挑眉,“入鄉隨欲,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