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動作是兇狠的,攻城掠地不容拒絕的,偏偏,手上的動作又是輕柔的,抓心撓肝一般。
凌晨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扣在周鬱的背上,既緩慢遊走的同時,又牽引着她不着痕跡的退後,直到,將她的背,抵到病牀尾角的牆上。
有了依靠,他不再固執的掌探她的背,而是沿着她背部的線條,慢慢的下滑,滑至她的腰際,拉扯過她緊抓在他腰側的兩隻手。
十指穿叉而過前,他慢條斯理摩挲着她的掌心,食指調皮的勾起,輕若羽毛的勾勒着毫無規律的線條。
那一下下的勾纏,似癢非癢的拉繃着周鬱的神經。
口腔裡滿滿的男人清冽氣息,熟悉的,眷戀的味道,讓她貪戀的忍不住擡起腳尖仰着下頜,方便他更好的掠奪。
交纏的呼吸,靈活舞動的小舌,這個時候,都成了男女交流感情的最佳語言。
周鬱的喘息似乎成了她體力的象徵,隨着喘息加重,凌晨與她交纏的手指桎梏了她手臂的撐力,身體綿軟的只依靠牆壁完全支撐不住,她像是即將要溺水的可憐人,想要攀附到一個可以支撐的身體上,才能勉強讓自己的身體不下滑。
或許是感覺到她的無力支撐,亦或許是怕她換不過氣,憋悶過去,凌晨終於在一番激狂的扔吻後,稍稍放開了對她的桎梏,卻並沒有給她多少自由的空間。
絞纏在她十指間的手掌,這會兒空出一隻,以絕對的力量攬上她的腰,細密啄吻落在她的頰側,耳廓,似有若無的邀約氣息被他不着痕跡的展露出來。
隨着他腳步的輕移,帶動着周鬱的身體從牀尾,繞到了牀中間,他的啄吻,一直不停,蠕動的舌尖時而在她的耳垂起舞,時而調皮的鑽進她的耳道,故意哈着熱氣,烘的她大腦渾漿漿的失了警覺,就這麼被放軟了身體,躺倒在不算寬大的病牀上。
凌晨的氣息,緊隨而至的疊加過來。
不過,礙着她的肚子,凌晨並沒有完全放鬆的抵壓在她的身體上,而是扶穩了她的肚子,推動着她側轉了身體,緊接着,整個人緊貼着她的背,纏了上去。
“阿鬱……阿鬱……阿鬱……”
彷彿叫上了癮。
隨着男人近乎於呢喃的輕喚,室內的溫度急劇攀升。
相互絞纏的兩個人,周圍的流動的氣息彷彿燃燒的火焰,升騰着一股股的熱浪。
爲了不讓這股熱浪被偷窺,亦或是流逝,凌晨果斷的扯了牀頭的被子,胡亂的裹纏在兩個人的身上。
有了遮羞布,被子下,他的行爲越發的大膽。
一手鑽進周鬱的衣服的下襬,貪戀的在她身體撫摸着,那種肌膚相貼的熱度,掌心扣住她山巒時的刺激,讓周鬱情不自禁的嗚咽出聲。
“阿鬱……”
因爲她的情不自禁,凌晨殘存的那一絲絲自制力,竟是破了功。
他手上的速度快的讓周鬱反應不過來,似乎就在一擡一落間,身上那件寬大的孕婦衫就被扔了出去。
緊隨而至,下身的褲子和底褲也被男人褪了個一乾二淨。
“晨……”
周鬱臊紅的面頰透着羞澀與糾結,神智回籠了一瞬,讓她清醒的認知到這裡,是醫院的病房,她明明是來探病的,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呢?
“阿鬱,乖,給你,別急。”
凌晨急喘的呼吸,暗啞低沉慾望實足的嗓音彷彿在昭示着他的瀕臨崩潰,所有的想念,有了暴發的出口,所有的情潮,有了歸落的港灣,那種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情緒主宰了他的所有思維,除了腦子裡強迫自己注入的意識提醒着他,要慢點,別傷着周鬱以外,所有的阻礙,都已然阻止不了他要衝鋒陷陣的決心。
病號服的寬大在這個時候,似乎成了唯一值得誇讚的地方。
扯落了上衣,褲子只來得及褪到膝下,他高昂的戰矛便已急切的衝進了柔溼滑潤澤的港灣。
那一瞬間的水乳交融,鼻息間涌入的濃郁的,獨屬於周鬱身上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大腦神經,所有理智,終因身體的不受控制而敗落於角落。
周鬱咬着脣承受着身後男人緊密堅實的攻擊,偶爾會以一聲嚶嚀來表達自己在這場波濤洶涌的歡愛中的情緒。
如貓兒一般的享受的聲音刺激着男人的掠奪越發的強勁起來。
“慢……慢點……”
周鬱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帶了哭腔。
其實,這種時候的哭,不是痛與酸,難過或悲傷,而是某種享受極樂達到至高點的表現。
凌晨已經在儘量控制着身下的節奏了,可久旱甘霖,那種舒服到極致的感覺,讓他恨不得把這幾十天失去的,都彌補回來。
“不……舒服……嗎?”
喘息中,他用理智剋制了自己進攻的力道,緩和了一波顫慄之後,聲帶沙啞的問着身下的女人。
他的氣息,就在她的耳側,頸邊。
周鬱搖了搖頭。
整個身體被他緊緊的抱纏着,感覺到他的速度緩了下來,她像是舒了口氣一般,試圖扭動身體。
“嘶……”
周鬱的動作不大,可男人剛剛想要放緩的動作,因爲她扭動時恰好觸動了他巨物頂端最敏感的位置,那一瞬間的繃持不住,竟是讓他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啞嘶叫起來。
那道聲音,隨着他頭略微輕擡,就那麼直直的,灌進了她的耳道,不帶一絲遺漏的。
“嗚……”
女人的迴應是因爲男人上下侵擾的動作讓她身體裡那種顫慄的感覺再度席捲了周身的器官,由毛孔四散的汗液彷彿讓她近乎虛脫的仰高了頭。
優美的頸項弧度,就這麼呈現在凌晨的眼前。
他眯起的眸子越發有了癲狂的情態,兩片緋薄的脣似乎發現了新的獵物,好容易捨棄了她的耳道,下一秒,便似輕咬,又似舔吻般的觸上了她的頸項。
“晨……”
周鬱柔聲嬌喘般的喚着他的名字,情不自控的伸手穿插進他的髮絲,略微收力的手指似乎是享受這一刻極致的撫慰,忍不住扣緊了他的頭,讓他的脣,貼的更密實些。
“喜歡這樣,嗯?”
明知故問般,凌晨在最初的急切過後,忽然就慢下了速度,甚至近乎於停頓下來。
周鬱身體裡的熱浪還在一波一波的衝擊着,剛剛到達一個頂點,突然這麼一停,那種極其想要他再繼續衝刺的念頭逼的她情不自禁的蠕動着身體,自主的咬緊了他欲退不退的兇物……
“阿鬱,再這樣,我會控制不住的。”
男人的聲音帶着警告,呼吸滾燙的灼熱了她的頸項,甚至隨着他脣瓣蠕動的動作,灼燙的面積開始擴大,很快,她的脣再度被他卷裹,明重時輕的吻,攻克了她所有的理智。
其實,她已經沒多少理智了。
原本穿插在他頭髮裡的手,這會兒隨着他頭部的動作,不由就攀上他的肩,
從進門到現在,周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好像還沒好好看看他,抱抱他。
之前被淚眼模糊,後來被他強勢索吻,再後來……
所有的一切,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這會兒,她突然就想看看他。
被子下的腿配合着上身想要轉身的動作抽離了男人的腰間,隨之而來的,便是兩人親密結合的地帶,正在緩慢的分離。
“嗚,阿鬱……”
凌晨舒服的喟嘆似乎是因爲周鬱這般不自禁的撩人動作,讓他在水源裡肆意的暢遊一番,那種美妙的滋味,控制不住的被他叫了出來。
只是,剛剛叫過,他就發現了她的意圖。
不過,相比於孕婦的活動不方便,凌晨快速的反擊,手腳並用的控制着周鬱的身體又回到了剛纔的姿勢,甚至,他有欺身而上的架勢,只不過,一隻手很好的扶穩了周鬱的腹部,免得那裡的寶寶被壓到。
“阿鬱,再來……”
他的心臟,緊貼着她的心臟。
同樣的呼吸頻率,那兩顆砰砰跳動的心臟有了共鳴般的起舞。
周鬱被他抱的緊了,手臂完全施展不開,“我想抱你。”
沒有任何的酒精麻醉,在還算清醒的狀態下表達意願,於周鬱來說,多少有些臊窘。
凌晨瞧着她耳根子泛紅,不知道是被羞的,還是被他製造的****薰染的,一雙眸子快速的閃過絲歉意,嘴上卻極具趣味的哄道:“阿鬱,我會控制不住的。”
他的聲音,帶着暴露於外的隱忍,顧忌。
周鬱一瞬間就明瞭他的忍耐,忽然就心疼,不忍起來。
於牀事上,凌晨的熱情是周鬱每每都無法與之比擬的,自然知道,一但她主動撩起了火,那後果……
幾不可見的舒了口氣,以放棄福利的形勢安撫了周鬱,凌晨在結束這一聲久違而至的歡愛時,心裡想着,等到他後背的傷看不出痕跡時,他一定會滿足周鬱剛纔的要求的。
一番折騰,再加上之前幾個小時的飛機,從機場趕到醫院,所有繃緊的精神這會兒全部鬆懈下來,周鬱很快就在昏昏沉沉中,睡了過去。
病房裡****的味道很濃,雖然只做了一次,可時間很長,凌晨有些心疼的看着額角被汗漬浸染,渾身都透着混漉漉感的周鬱,雖然還貪戀被子下兩人相貼的暖,可爲了怕她醒來不舒服,還是決定先穿好衣服起來。
獨立的病房配備獨立的衛生間,二十四小時熱水。
凌晨先一步鎖好了病房的門,剛剛兩個人都太急切了,鎖門的事兒,直接就拋諸腦後了,不過,這期間一直沒人來打擾,顯然是被人刻意交待過了。
前後思量,還有周鬱的突然出現,凌晨不禁失笑,暗自腹誹,莫驕陽這廝,什麼時候學會玩這樣的手段了?
不過,不得不說,這份情,他領了。
領的心滿意足。
雖然沒有之前住的病房豪華,可衛生間裡的設備到也可圈可點,衝了澡,換了衣服,他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幹淨的溫熱毛巾。
替周鬱擦拭了身體,凌晨收拾好被他胡亂扔在地上的衣物,拿在手裡,想了想,走到牀邊,拿過自己的手機,走到窗口,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裡,莫驕陽只給他兩個字,“開門。”
凌晨:“……”
差不多電話剛掛,剛剛被他鎖上的門口細長的毛邊玻璃前,就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凌晨這下真有點懷疑這病房裡是不是有監控攝像頭了,目光下意識的四下掃過,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之後,他吐了口氣,心裡啐了一句,“要不要這麼滿腹算計啊?”
門鎖打開,等在門外的是之前想給他扎針,卻一直沒紮上的小護士。
這會兒,小護士手上捧着一套孕婦裝,低垂着眉眼,帶着幾分遐思的用眼角的餘光想要探究一下病房內的情形。
不過,門口的縫隙開的並不大,再加上裡面的男人一身擋住了所有的氣流,小護士悄悄的吐了下舌頭,知道自己找不到八卦了。
等到男人接了衣服,她纔想起之前領導交待的話,這會兒到是沒嗑巴,“首長說,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要是累,今天晚上可以在這兒休息一晚,要是不累,晚上有趟直航。”
凌晨:“……”
阿嚏……
“怎麼了?”
杜若突然被莫驕陽派人接來,進了屋,還沒說上兩句話,就見他沒來由的打噴嚏,關心的快步走到他身邊,擡手先試了試他的體溫,“不熱,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她以爲他是工作太忙,沒時間照顧身體,所以才接她過來,給他扎針。
因爲這種情況近兩年都發生過,因此,她是本能的反應皺起了眉,不算講道理的推開他辦公桌前的文件。
“喜歡這裡。”
杜若:“……”
能說她聽懂了莫驕陽的意有所指嗎?
撫額,再撫額。
她好像很不幸的發現個悲劇的問題,就是莫驕陽這麼腹黑的男人,真的登上總統的位置,好嗎?
“不會有人,我去拉窗簾。”
莫驕陽似乎對剛剛這個提議頗爲有興致,說着話,人便站了起來,扯着杜若的手,直接走到了窗口,哧啦一聲,厚密嚴實的窗簾便遮住了外面的光線,室內,一下子變得暗沉起來。
“別鬧。”
杜若真是對莫驕陽這種近乎於掩耳盜鈴的行徑哭笑不得了,好歹也是身份尊貴的人,怎麼在她面前,就這麼孩子氣呢。
莫驕陽扯着杜若手,一個用力,便把人拉進了懷裡,他對她的渴望,從來不因爲時間的交替而更改,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她在他身體,他就想有把她困在懷裡的想法,緊緊的,哪怕只是抱着。
如果現在。
他抱着她,毫無縫隙,彼此的身體契合的貼在一起,彷彿她天生就是爲了配合他身體的線條而生的。
“乖乖,等我幾年,我會天天陪着你,只陪着你。”
她懂,他說的。
大選在即,公事繁忙,如果登臨總統,國事纏身,夫妻相濡以沫的日子自是少之又少。
杜若輕嘆一聲,順從的攬上莫驕陽的背,學着他擁着她的力道,回擁着她。
輕輕一聲“嗯。”
似乎是一種允諾。
醫院畢竟不是家,如果可以,沒有哪個病人想賴在這裡不走。
從小護士手裡拿過了衣服,凌晨重新鎖好了門,回到病牀前,看着周鬱酣然而眠的樣子,嘴角,不自禁的染上了笑意。
有多久沒看到她睡的這麼酣甜了?
差一點,就看不到了。
在他撲倒唐七的瞬間,腦中徘徊不去的,便是周鬱淚眼朦朧,受不住打擊,幾度昏厥的身影。
因爲怕她苦寂,所以,他咬着牙,以頑強的意志醒了過來,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能,爲的,不過是還她一個完好的自己。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有恢復到完好如初,莫驕陽這傢伙就把人給他送到了身邊。
是的,所有的蛛絲馬跡,讓凌晨果斷的認知到,周鬱能出現在B市,出現在病房,出現在病牀,還有早上那一番不必要的折騰,爲的,不過都是分散他的注意力,讓她的出現,更顯得突然。
呵呵……
不管如何,這份欣喜,之於了,終究還是喜歡的。
不過……
一想到剛剛兩人云雨時,周鬱動情的想抱他的樣子,他狠下心拒絕,無非是不想讓她發現他後背的傷疤。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他得跟她玩一場你追我逐的遊戲了。
晚上的航班是來不及了,周鬱睡到華燈初上,還沒有醒來的意思。
不過,擔心她餓,凌晨還是打了送餐電話,等待的過程中,他就側着身,倚着牀頭,半擁半抱的姿勢,目光透着愛戀的睨着她的小臉。
周鬱的皮膚越來越好。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係。
比孕前發了福的身體到並不見鬆垮,除了腹部鼓的大一些,其餘部位,也就胸部恰至好處的添了肉。
嗯,這份恰到好處,似乎正中男人的下懷。
凌晨隔着空氣罩在周鬱的胸部位置,只覺得手掌落下去,那觸手的飽滿感,真真是讓他忍不住想要蹂躪一番。
如果,周鬱不是孕婦,他一定不會只在一場過後,便讓她安然睡去。
哪怕睡去,也會在中途,再來一場酣暢淋漓。
身體的渴望騙不了人,他對她的喜歡,以及愛,在日常相處及這次突生的變故中,驟然濃烈的讓他想要分分鐘與之親密的分享,感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