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抱上來跟不抱有什麼分別?
周鬱雖然沒說出來,可臉上的表情已經極其明顯的表現出來。
往常,凌晨一看周鬱垂了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馬上就會改口哄她,可今天晚上,他沒有。
他扶着周鬱在臥室散步的腳步不停,像是沒發現她的不高興,只是在兩人走到衛浴間附近時,攬在她腰間的手指略微施了力。
“你幹嗎?”
心情不好,這語氣自然就差了一點。
周鬱癟着嘴,有點不配合的站在那兒,沒動。
凌晨也不急躁,眸光挑了挑,似乎帶着可惜,“本來還以爲某人說餿了,是想洗個澡呢。”
呃?
周鬱癟着的嘴巴就那麼幾不可見的綻開了好看的弧度,兩隻手幾乎迫切的抓住凌晨的胳膊,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想到能洗澡,就有種得以解放的感覺,渾身毛孔不停的叫囂着,讓周鬱一下子就把抱兒子上樓的事兒,抱到腦後了。
凌思睿小朋友這會兒乖乖的趴在爺爺的肩頭打着嗝,吐了兩口泡泡,極其依賴滿足的模樣。
嗯,小傢伙太小,只要吃飽喝足,就萬事大急,要是大一點,知道一個澡就讓親媽把自己給拋諸腦後了,嘖嘖……
凌晨眸光浸着星星點點的笑,似乎被周鬱的急切逗到了,聳了聳眉峰,頭壓低一些,嘴脣咬上週鬱的耳朵,“小點聲,別讓媽聽到。”
哈?
兩個大人做賊心虛般的進了衛浴間,周鬱看着凌晨給她放水,有些不放心的貼着他站着,“要不要把門插上?”
“不用,太着痕跡,反而起疑。”
呃……
這個。
周鬱有些矛盾,心裡很渴望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可又擔心果淑慧知道了不贊同,到時候阻止不及,心裡再生悶氣,她自己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想了想,她有點後悔。
她明白凌晨的突然起意一定是因爲之前親她那會,聽她嘟囔了。
扯了扯凌晨的胳膊,見他目光側了過來,她開始打退堂鼓,“要不,再等等。”
出了月子就可以了。
“你等得了?”
凌晨一眼就看穿了周鬱的小糾結,覺得她這副處處想着別人,唯獨忽略自己的模樣,既可愛,又讓人忍不住心疼。
到底,還是不忍讓她多思,看着池子裡的水放好,挨着池邊站了起來,他動手一粒釦子一粒釦子的幫周鬱解着,一邊解,一邊低聲輕笑,“放心,問過魯大夫了,只要不碰傷口,旁邊有人照顧,洗好了不着涼,就沒關係。”
“真的?”
周鬱恍然亮了眼睛,像是找到可以在長輩面前交差的依據似的。
凌晨瞧着她瞬間輕鬆的模樣,再度點頭。
“呼,還是老公聰明。”
“再叫一聲。”
凌晨解釦子的手一頓,微垂的眸光裡,滿是興味,因爲聽的少,這會兒顯然有點無賴討要的意思。
周鬱吐了吐舌頭,俏皮的打着哈哈,“物以稀爲貴,聽多了就不稀罕了。”
凌晨:“……”
原來,稱呼也能與這樣的理論並駕齊驅?
“扶穩了,我幫你把褲子脫下來。”
衣面的解決了,凌晨開始給周鬱脫褲子,提醒她扶穩他的肩膀。
剛纔只顧着興奮和說笑了,這會兒,上身有點涼,下身布料明顯在往下墜,周鬱後知後覺的臊紅了臉,脫口而出,“不用,我自己……”
“魯大夫說,旁邊一定要有人照顧,而且,你確定自己能彎腰?”
周鬱:“……”
好吧,男人的理由這麼充分,她就算是再不好意思,這會兒,也像也不能強撐了。
爲了洗一個舒舒服服的澡,周鬱全程幾乎都是閉着眼睛,或是躲閃着目光不去看凌晨的。
半個月沒洗澡,經歷了生產的辛苦,周鬱只覺得身上汗毛都墜着泥,洗了足足四十分鐘,還不覺得夠。
不過,凌晨已經拿着大浴袍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
一路抱回了大牀,直接塞進了被子裡,整張被子把周鬱捲了起來,笨拙的樣子,特別的像蠶蛹。
頭髮沒幹,凌晨轉身回了衛浴間,拿了電吹風過來,從髮根到髮梢,細緻又耐心的將頭髮吹乾,觸手的部位,保證都沒有一絲潮氣,這才罷手。
“你幹嗎去?”
電吹風還扔在牀頭,周鬱被凌晨扶着半靠在牀頭休息,看着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一時好奇,笑問出來。
溫香軟玉在懷,凌晨做了回柳下惠,這絕對是奇蹟。
不過,這絕對不是自願的。
凌晨本來急於衝個涼的腳步被周鬱這麼一叫,便停了下來,轉身回頭,看着周鬱的目光像堆了一團火。
之前,周鬱一直享受着被他服侍,洗澡吹頭,雖然不好意思,可過程還是很幸福的,這會兒,冷不丁的被他用這種如狼似虎的目光注視,心裡那道牆,懵然就塌了。
陡然反應過來的周鬱尷尬的連連躲閃目光,說話都不利索起來,“你……洗……洗……”
要怎麼說,誰來教教她?
凌晨本來沒想逗她,洗澡的時間長,她身子沒恢復好,一定很累,這個時候,最好的緩解就是休息。
不過,這會兒回身,看着她粉嫩的脣瓣如水般誘人,那分明透着明瞭的眼神左右躲閃,不敢與他對視,好像想提醒他點什麼,又羞於出口的模樣,真是讓他有點想餓狼撲食的意思。
“咳……”
凌晨努力壓制的慾望蓬勃生長的越來越迅猛,他努力咳了一下,兩隻腳尖站在與周鬱相悖的方向一點沒有轉身的意思,“我用涼水……”
“涼水傷身,還是熱水,你別急。”
磕磕絆絆,周鬱終究把話說了出來。
凌晨不敢再逗,連忙“嗯”了一聲,便進了衛浴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周鬱躲在被子裡,想着凌晨那副迫切需要解決的模樣,一時眉眼泛起了春潮,不可抑制的笑了。
月子中偷偷洗了回澡,過後的幾天,周鬱就不敢再開口申請福利了,凌晨也沒主動放縱她,畢竟還沒出月子。
轉眼間,小傢伙滿月了。
周鬱也算是順利的告別了不修邊幅的日子。
比起她的煥然一新,家裡人現在的重點到是落在了孩子的滿月宴上。
添丁進口,自然少不了朋友知交的恭賀,只是趕上老爺子去逝,這白事喜事交織在一起,除了近親,外面的人,自然不好太過明顯的過來恭賀。
果淑慧和凌兆基想着在小傢伙滿月宴上,將他正式的介紹出去。
凌晨和周鬱自然也不反對。
辦個喜宴,算是衝一衝家裡低沉的氣氛。
“阿鬱,你剛出月子,明天的應酬,只管坐着休息,願意說話的,就說兩句,不願意說話的,可以不理會。”
果淑慧一手護着被凌兆基抱在懷裡的孫子,一邊偏着頭,低聲囑咐周鬱。
聽起來,有點任性。
周鬱乖覺的點了頭,笑道:“媽,我知道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凌思睿被爺爺抱的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凌兆基滿眼笑意的又在懷裡晃了晃,讓孫子睡的安穩些,瞧着他小嘴吐了泡泡,這才抱起來,輕聲示意果淑慧,“我送他進去。”
果淑慧怕凌兆基自己放不好,不放心的跟着起來,交待周鬱一句,“晚上早點歇着。”
周鬱輕嗯一聲,看着兩個長輩小心翼翼的護着兒子去了嬰兒房,轉過眸,推了推身旁半歪着身子,倚在沙發上的凌晨,“我明天好像沒有合適的衣服。”
凌晨:“……”
這個時候,凌晨第一時間擡眸看向落地鍾,晚上八點,手指交叉穿進周鬱的五指,略一用力,拉了人起來,“走。”
“去哪兒?”
這速度,周鬱有點反應不及。
凌晨改牽爲攬,摟着她的肩,像是挾迫似的,目視前方,輕描淡寫的說道:“買衣服。”
周鬱:“……”
要不要這麼任性啊?
比起周鬱的猶豫,凌晨顯然更有決斷性。
周鬱身上的衣服雖然是居家服,可套個外套並不影響,再加上出去買衣服,凌晨連給周鬱換衣服的時間都沒留,除了幫她穿了一雙平底鞋,其餘的,完全是趕時間的節奏。
商場這個時間都還營業,因爲趕的急,私人定製怕是來不及了,凌晨帶着周鬱去了淩氏旗下的商場。
路上,凌晨打電話給商場負責人報尺碼,周鬱聽着連自己都不確認的腰圍、胸圍從凌晨嘴裡準確的吐出,一時低眸在自己身上打量起來。
凌晨掛了電話,眼睛的餘光撇見周鬱四下打量自己的模樣,笑問,“看什麼呢?”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周鬱對這個問題,非常不解,她這麼近距離的低頭察看,都報不出個準確的數字。
“這個嘛……”
凌晨的聲音泛起了得意,帶笑,在成功吸引了周鬱視線後,淡定說道:“老婆除了用來睡,還得用來摸。”
所以呢……
尺碼是摸出來的……
周鬱無語了。
扭頭看向窗外,她發誓,絕不跟耍流氓的男人同流合屋。
呵呵,不過,這隻能是個美好的夢想。
時代廣場頂層的辦公室,負責人在接到總裁電話之後,按照尺碼及款式要求,首選了幾家質感、款式、流行性都極有口碑的大品牌,爲了避免總裁夫人在選擇上有別的喜好,她又專門調了其他商家的圖冊過來,以達到節約時間的效果。
凌晨帶着周鬱沒逗留在底層的商場,找了直升梯,直接按了頂層。
周鬱全程並不質疑,完全信任凌晨帶她去的地方足夠她選擇的餘地。
“總裁,太太。”商場經理守在電梯口接了人,單臂一指,最裡面的經理辦公室,“衣服都擺在那裡了,我帶總裁和太太過去看看,要是沒有合適的,我再吩咐下邊的人送上來。”
凌晨不置可否,單手攬着周鬱,步子到是不快,配合着周鬱的節奏。
商場經理極有眼色,緊走兩步趕在了前面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原本該擺放辦公桌椅的地方,這會兒臨時挪了出來,除了留了一套沙發,茶几,其餘礙事的椅子,桌子都臨時挪了出去,佔據原先那些椅子、桌子位置的,就是臨時搭上來的衣架,爲周鬱甄選的衣服,一件件的搭在衣架上,種類繁多,顏色花樣更是琳琅滿目。
周鬱一時誤以爲自己走進了哪家大牌服裝的庫房,只是因爲衣服都是陳列排放,到是比庫房更直觀。
“需要我爲太太介紹嗎?”
商場經理等着一會兒,見周鬱躑躅在門口,似乎不知道從哪兒挑起,一時試探的問了一句。
凌晨不置可否的揚了下眉,擺着手,示意經理可以出去了,“我們自己挑。”
“茶几上還有圖冊,如果不滿意,可以先從圖冊上篩選。”
“謝謝。”
周鬱見商場經理想的周到,笑着道了謝。
不過,她覺得這間辦公室裡擺放的這些,總有她能挑出一件應付明天的宴會吧?
身後,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凌晨攬在周鬱身上的手鬆開一些,拍了拍她的腰,“你選一邊,我選一邊,挑出來,一起試。”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節約時間。
周鬱欣然同意,率先走到了自己那一列。
凌晨嘴角噙了笑,看着周鬱一件件的細緻挑選,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擡步,走向自己那側。
在選衣服上,凌晨自認爲男人比女人挑起適合女人的衣服,更有眼光一些,畢竟視角不同。
他指下的衣服零亂陳列,色彩不一,顯見商場經理對周鬱的口味還不太熟,主要是稟着全面周到,儘量能滿意的原則辦事的。
凌晨手指翻過那些花色太濃,款式太露的,指間停留在白色,粉色,流金紫色三款看起來頗爲舒適的裙裝上,提了出來,“試試這幾款。”
周鬱手上也拿了一款素色的,質地不錯,這會兒正在身上筆劃,“我覺得這個顏色還好。”就是不知道尺碼合適不。
看起來有點瘦。
凌晨看着周鬱手上拿的那件,算是套裙吧,雖然顏色看起來有點素,可胸前那朵刺繡有點畫龍點睛的意思,點了點頭,走到窗邊拉了窗簾,“可以了。”
呃?
就這麼換?
周鬱看着凌晨的動作,明顯是這個意思,目光掠過門鎖,擡步過去按了按鈕,這才,放心了。
凌晨失笑,心想,他在這裡,難不成外頭還有誰沒眼色,敢闖進來?
不過,周鬱小心,他也樂見其成。
“看起來,會不會有點緊?”
周鬱換好,感覺小腹處還是有點勒,好在是套裝,有上半部分遮蓋,看不太明顯。
凌晨聽她這麼一說,就猜到她在勉強,擡手把流金紫色這件遞了過去,“試試這個,應該可以。”
周鬱覺得那個顏色,自己穿怕是穿不出衣服的檔次了,心裡有點小排斥,不過,見凌晨堅持,她也沒多說什麼,上前接過,換了下來。
辦公室裡沒有大的落地鏡,周鬱換好衣服,自己只能感覺到舒服與否,其餘的,好看不好看,就要問凌晨。
她目光裡的意思很明顯,不過,凌晨怔愣的眉眼,讓她有點不放心,“很,難看?”
她試探的扭了扭脖子,說實話,這衣服穿上真舒服,就算不去參加宴會,只在家裡,或工作的時候穿,都不會覺得礙事。
剪裁合體,長短適宜,雖然是裙裝,可彈力好,跑跳都不成問題。
周鬱除了不知道,自己穿起來效果怎麼樣,其餘方面,滿意度還是蠻高的。
凌晨恍了下神,目光有些不捨的從衣服上移開,看着周鬱不自信的眉眼,突然就張開了雙臂,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在她反應不及時,將她抱了個滿懷。
男人的脣,刮蹭到她的耳脣,略顯灼燙的氣息在她的耳垂處蔓延,有淘氣的熱流鑽進她的耳道,隨着她的血液運轉。
在她試探推開凌晨的時候,他低啞中帶着魅惑的聲音緩緩流淌進她的耳道,“寶貝,你穿這件衣服,讓我忍不住想撕碎它,闖進去,狠狠的要你。”
“流氓……”
明明是讚美的話,可被凌晨這麼曖昧一說,周鬱霎時通紅了臉,擡手,輕捶在他的背上。
這麼小的力道,於凌晨,不過是隔靴搔癢,他抱着周鬱的手臂緩緩收緊,那不停加註的力道好像真的要將她侵蝕進腹。
隨着兩人身體的緊密契合,凌晨呼出的氣息漸漸渾濁起來,攬在周鬱後背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別鬧。”
周鬱以爲他只是玩笑,可感覺到他越來越不安分的手,一下子就窘迫的閃躲起來。
“我摸摸,就摸摸……”
凌晨低低的聲音已然沙啞,一件衣服襯托着周鬱的光芒,讓他控制不住的想把她好好藏匿在自己的懷裡。
有些女孩一眼驚豔,可時間久了,也不過是那麼回事兒。
有些女孩,第一眼並不驚人,可她經得住時間的打磨、淬鍊,總會在人生的不同階段,綻放出不同的華彩。
生過孩子的周鬱,便是這樣。
控制不住的結果,就是自作自受。
凌晨苦笑不已的看着拿着衣服快速鑽進車門的周鬱,心裡默默的想着,再等十五天……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