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法醫狂妃
“洗鴛鴦浴啊!”龍天若眯着眼笑,“爺剛纔不說了嗎?爺要跟你赤裸以對,好好的交交心,順便再……”
他暖昧的衝她挑着眉毛,一雙手毫不猶豫的將她肩頭的衣裳剝了下來。
“噝!”沈千尋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她的肩在戰鬥中受了傷,又被黑虎山的胖頭目一路拖行,此時已是血肉模糊的跟衣裳和沙粒石子粘在一處,被龍天若這麼一扯,痛楚難當。
“疼?”龍天若歪頭看她,“可爺記得,那人的刀砍到你肩頭時,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爺還當小殭屍沒有痛感呢!”
沈千尋咬脣不答。
龍天若卻對着她的肩頭嘖嘴:“那些王八羔子,還真是狠!這油光水滑千嬌百嫩的皮子啊,他們竟也下得去手!哎呀,可惜了,爺的豹紋坎肩這回可是毀了!”
他嘴裡說着,手上也不停,在沈千尋肩頭摸過撫去,沈千尋被他摸得渾身雞皮疙瘩亂冒,正暗暗叫苦之際,卻覺肩頭一陣清涼舒爽,那疼痛立減,她悶聲問:“你做什麼?”
“爺給你抹藥啊!”龍天若撇嘴:“爺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老四這藥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爺的豹紋坎肩可就沒了!”
“什麼豹紋坎肩?”沈千尋皺眉,“你在胡說什麼?喂,那裡不要你敷藥……龍天若,你這個人渣!”
她面紅耳赤的叫起來,這該死的賤男,竟然扒她的褲子……
“鬼叫什麼啊?你的身子,爺早就看光了!”龍天若纔不管她的鬼叫,一雙大手堂而皇之的向她的PP進攻,大掌撫上彈性十足的挺翹,他又開始亂罵:“這些王八蛋,砍哪兒不好?非得砍這銷魂的地兒,爺的樂趣差點被他們砍沒了,真是喪盡天良啊!”
沈千尋聽着這些話,屈辱的閉上雙眼,她是造了幾輩子孽,遇上這麼一個流氓無賴?如今竟然光溜溜的被他捏圓搓扁……她的牙齒深深陷入雙脣之中,喉間一陣難言的苦澀腥鹹……
龍天若一轉頭,見她滿口鮮血,嚇了一跳,還以爲她已傷及心肺,忙解開她的穴道,伸手探向她胸口,想查驗她的傷勢,哪知眼前女人一得自由,卻驟然飛起一腳,狠狠的將他踹了出去。
這一踹用盡沈千尋全身的力氣,龍天若捂住胸口,癱軟在牆根好半天沒緩過氣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爺給你療傷,你怎麼恩將仇報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他咧着嘴大叫。
“你那本來就是驢肝肺!”沈千尋拿被子掩住身體,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龍天若挑着眼角,斜斜的覷着她,沈千尋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兩人對看良久,龍天若突然撲哧一下笑出聲。
沈千尋卻仍是面目僵硬目光冷汀。
“小殭屍!”龍天若拂拂衣上灰塵站了起來,“咱們來說點正事吧!”
沈千尋冷冷的瞧着他。
“你可知你爹爹的陰謀是什麼?”龍天若托起兩腮,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沈千尋冷笑:“這個好像不難猜吧?明日就是我娘下葬之日,他卻安排人在今晚殺死我,無非是想趁着喪服的掩飾,封我一個孝女的名兒,讓我陪我娘去死罷了!”
“你打算如何應對?”龍天若又問。
“當衆拆穿他的陰謀,讓世人皆知他的險惡用心!”沈千尋掠了他一眼,又道:“你不是已經幫我找好觀衆了嗎?此一舉,可否能讓我得個不死之身?”
“那要看你的戲演得動人不動人!”龍天若懶懶的向後倚去,“在演戲之前,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有關於當今太后的,或許你能從中得到一點靈感!”
“洗耳恭聽!”沈千尋盤腿坐在牀上,目光沉沉。
龍天若的故事講得平白無趣,但勝在言簡意賅,自初見他,他便是一幅吊兒郎當廢話連篇的模樣,乍見他正襟危坐侃侃而談,感覺還真是奇妙。
這樣的一個龍天若並不十分討人厭,沈千尋與他周密計劃,商定相關細節,不覺時光飛逝,再一擡頭,夜色濃黑,四周寂然無聲,竟已是深夜時分。
龍天若打着呵欠自去休息,沈千尋亦是睏倦不堪,也合衣睡去,睡到一半,突覺耳邊似有痛楚呻吟之聲,心裡一驚,倏地睜開了眼睛。
夜色沉沉,一室靜寂,那呻吟聲時有時無,她躡手躡腳下牀,遁聲搜巡而去,不知不知覺已走入庭院之中。
薄而淡的月光下,參差的花叢之中,半蜷着一個白衣男子,黑髮凌亂的披在肩頭,此時正緊捂自己的胸口,頭頸低垂,似是正在承受着難耐的痛苦。
沈千尋輕輕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問:“你怎麼了?”
男子擡起頭來,沈千尋低叫:“雲王殿下!”
龍天語無力的眨眨眼,一張臉紅赤紅如火,手腳卻冰涼一片,神情異常萎靡。
沈千尋拿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低聲說:“你發燒了,怎麼不找大夫醫治?”
龍天語扯脣苦笑:“我這病,自孃胎帶來,無人醫得!無妨,熬過這一陣就好!”
沈千尋沉默的拉過他的手,指尖輕落在他的脈搏之上,閉目細聽。
龍天語頗感意外:“沈姑娘懂醫術?”
“略通一二。”沈千尋低聲迴應,“你的脈搏急促,臟腑熱盛,邪熱鼓動,血行加速,是實熱之症!既是孃胎帶來,那麼,令母在懷胎之日,應誤服過附子之類的大補卻辛熱燥烈之藥吧?”
龍天語黑眸微微一縮,直愣愣的盯住沈千尋。
沈千尋無聲輕嘆。
所謂誤服,也不過是她把話說得好聽一些罷了,前身殘存的記憶告訴她,這對雙胞胎的生母曾貴爲皇后,懷他們時尚在高位之上,飲食定然百般小心,怎會誤服附子之類大補卻大毒之藥?
定是有人存心謀殺!
只是,那過往之事,與她無干。
沈千尋緩聲繼續道:“好在當時令母所服之藥量,不足致命,但卻令腹中胎兒受損,你和三殿下能得以存活,想必也是遇到妙手神醫了。”
龍天語黯然點頭:“沈姑娘料事如神,當日確是有一神醫施術,才保得我母子三人性命!”
“那他定然也留下了延命良方吧?”沈千尋又問。
“是。”龍天語支頸點頭,面色萎靡:“這數十年,我一直以此方續命,但每逢春日,仍會不時燥熱難耐,似被扔於火上炙烤一般難受。”
“春季萬物萌生,體內餘毒自然也會蓬勃肆虐,四殿下若信我,可否將藥方交與我一觀?”沈千尋看着他。
龍天語回道:“那藥方我服過近二十年,已然熟稔於胸,便背與姑娘聽罷!”
他說完即低誦起來,沈千尋細細聆聽,及至聽完,方道:“確是延命良方,只可惜,藥的劑量有點問題,有些當酌減,有些卻應增量……”
她轉身去臥房去找紙筆,不多時拈了一張紙出來,遞給龍天語:“四殿下依我這張藥方試試看。”
龍天語雙脣微張,一臉的吃驚和困惑,沈千尋垂下眼斂,低聲道:“我擅改神醫良方,實是太過唐突,只是,四殿下救千尋於煉獄之中,千尋感恩之至,無以爲報,只能以自身微末之技相幫,用或不用,全憑四殿下自己決定!千尋告退!”
她說完,轉身即走,身後的龍天語也沒再說話,她返回房中,心緒不寧,念及天亮之事,輾轉難眠,到了天矇矇亮時,卻又迷迷糊糊睡去。
正睡得香時,忽覺耳朵一痛,卻是龍天若正伸着一隻魔爪扯她的耳朵,一邊扯一邊叫:“小殭屍,快炸屍啊!再不炸屍,就來不及了!”
沈千尋撫額長嘆,倦怠還擊的同時,也無力吐槽,徑直起身去洗漱,龍天若跟在她身後碎碎念:“小殭屍,你眼底一片烏青,可是昨晚沒睡好?”
沈千尋作面癱狀,下定決心將他視作隱形人,龍天若卻笑得越發暖昧:“嘿嘿,爺知道你昨兒晚上爲什麼沒睡好,你啊,去會情郎了!唉,爺只當你是個例外,不想你跟其他女人一樣花癡,一見到爺的四弟啊,魂都飛了,你倒說說看,那呆頭鵝又呆又蠢,哪點兒比爺強?”
沈千尋:“……”
龍天若還想再聒躁兩句,木槿卻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樽蘭花,葉綠花白,清香宜人,一見沈千尋便笑說:“我家主子昨晚依姑娘的藥方服用,今晨神清氣爽,精神大好,特讓奴才送了他親育的蘭花來,聊表謝意!”
龍天若在一旁撇嘴:“四弟就喜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真要謝,得拿真金白銀珠寶才顯誠意,哪有用花來謝人的?只當別人都跟他一樣是個花癡嗎?”
木槿被他這一說,登時急紅了臉,欲要解釋,沈千尋卻已又驚又喜的將那蘭花抱在懷中,嘴裡喃喃道:“這株蘭花集蓮瓣、素心及葉型草三種精品蘭特點於一身,莫非是……素冠荷鼎?”
木槿激動回:“姑娘好眼力,這正是素冠荷鼎!是主子花了近十年的精力培育出來的稀世珍品,前兒皇上還看中了,主子都沒捨得送呢!”
沈千尋不住點頭,難掩心中激動,她素日也喜歡伺弄花花草草,但這稀有的蘭花,卻是頭回遇到,當下看了又看,歡喜不甚。
龍天若瞧她興奮難抑的模樣,一張雪顏變得緋紅,古井無波的黑眸也泛起層層漣漪,不由大感新奇,撇嘴道:“爲一盆破花,費盡十年之功,喂,小殭屍,你不覺得,這叫玩物喪志嗎?”
沈千尋懶得搭理他,只小心的把那盆蘭花收好,轉頭道:“我們該出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