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破,所以纔會難過

這一日,t市茶樓。

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雨籠罩着這座城,霧氣籠罩,窗外車輛藏匿在水霧中,在韓愈眼中漸漸化成了虛無,一顆心空落落的,那裡面長滿了荒蕪的野草,拔不掉,割不得。

給阿笙打電話,關機。

給顧城打電話,他說阿笙不在這座城,跟她同時不在這座城的那個人還有陸子初。

顧城在電話那端對他說:“韓愈,她已然如此,你和她早已回不去了。”

那五年是他偷來的嗎?

看似無法重回的歲月裡,他在午夜夢迴時努力回憶,試圖把它們刻畫在腦海中,卻發現曾經鮮活的他們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對彼此涼薄的人。

所有的所有似乎早已飄逝在了風聲裡,誰是誰的才下眉頭,誰是誰的卻上心頭。

有些人,就像是身上的紋身,縱使有一天洗掉了,依然會有疤痕留在心裡,只有愛了,心纔會疼,愛情如此,親情亦如此。

——阿笙,你可知,我已很久沒有去墓園看過爸爸,偶爾經過,也是遠遠繞開;一直覺得他對不起母親,殊不知在那場早已不見蹤影的婚姻戰爭中,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

門口傳來了叩門聲,韓愈站着沒動,也沒有應聲的*,只是那麼望着窗外,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在看什麼。

有人入室,無聲無息,他知道展鵬來了。

不是第一次見顧清歡助理,卻沒想過再見展鵬會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

驚爆的事實,難以啓齒的話語,死去的人,時隔多年後被重新挖出來,雖然不見血,但卻傳來鈍鈍的痛。

昔日總裁助理,如今小公司職員,展鵬留有一身本領,卻不願再登高商界,他坐在椅子上,面前茶水嫋嫋,一張臉被霧氣蒸發的模糊不清。

他說:“成就再大又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顧清歡一生勤勤勉勉,死後不得善終,她爲鑫耀打下了半壁江山,可她死後又得到了什麼?”

平靜的話語,摻雜着生活帶來的滄桑和冷漠,也許還有譏嘲,諷刺那麼明顯,無疑是針對韓愈的。

韓愈對他的態度,完全出乎展鵬的意料之外,原以爲韓愈會發怒,但他很平靜,至少外表看起來很漠然,就那麼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望着窗外的雨霧,似乎神智全都飛走了。

展鵬知道,對面這個男人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平靜,在他的心裡定是積壓了一團熊熊烈火,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燃起。若是以前,展鵬或許會怕,因爲他是鑫耀皇太子,因爲他是鑫耀員工的幕後老闆,但現在展鵬不怕了。

顧清歡死後,他開始明白,怕是吃人的魔鬼,他如果想要度完餘生,就必須克服恐懼。那個所謂的恐懼,包括一個韓愈。

如今,怒的竟是展鵬,靜默的那個人竟是韓愈。

韓愈開口問他:“你喜歡顧清歡?”若不是爲了愛,展鵬怎敢一再挑釁他?

展鵬冷笑道:“是,我喜歡顧清歡,無關愛情,我敬重她。我做了她八年助理,她這一生都在爲鑫耀打拼,可一起車禍燒焦了她的屍體,我爲她不值。”

面對展鵬的惱怒,韓愈的眼神宛如深海孤舟,隨風飄蕩,但也隨時都能沉沒海底:“我找你來,不是爲了聽你和她究竟有多主僕情深,說說錄像帶吧!你是怎麼得到的?”

“07年,鑫耀被慶謄掏空,顧清歡那時候縱使債臺高築也不曾虧待過我們,後來慶謄被相關部門查賬,慶謄老總隨時都要面臨牢獄之災,一怒之下起了報復之心,在顧清歡座駕上動了手腳。那天有一位叫徐啓光的男人來辦公室找顧清歡,他們在辦公室談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他們外出的時候,車翻在地,徐啓光想從車門處爬出去的時候,不知被什麼卡住了,沒過幾秒汽車漏油引爆。後來我在顧清歡辦公桌的抽屜裡發現了一盤錄影母帶,我終於開始明白,爲什麼顧清歡臨死的時候會緊緊抓住徐啓光的腿,至死不鬆手……”展鵬眼睛紅了,死死咬着脣,這才凝聲道:“畫面中的男人就是徐啓光。”

韓愈整個人冷到了極點。徐啓光這個名字,任洋查到了,但顧清歡死狀他並未親眼目睹,聞聽展鵬描述,只覺得從小到腳都是涼的。

展鵬垂眸,眼裡有淚水蒸發:“韓愈,你怎麼能那麼狠?她到死還在維護你母親,維護韓家名聲,但你是怎麼對待她的?”

韓愈眼底攏上了一層陰霾,冷冷盯着展鵬:“你想要多少錢,我的意思是封口費你要多少?”

“我不要錢,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來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人都死了,還要錢幹什麼啊?”展鵬聲音很輕,彷彿融在了茶霧裡,飄渺,沒有絲毫重量。

韓愈靜靜開口:“爲她不平?”

展鵬疾聲道:“對,我爲她不平,有些真相你應該知道,給你寄去錄像帶,是想告訴你,你當初錯的究竟有多離譜,你欠她一聲對不起和謝謝。”

昔日韓愈,無非是冷酷無情,但何曾狠戾到如此田地,可嘆世事無常。

韓愈是不可能跟顧清歡說對不起和謝謝的,他有自己的立場,而且十分堅定。他擡眸看着展鵬,眸子凌厲,雖然只是一眼,但力道驚人,就算是展鵬看了,縱使沒有膽寒,但揪着一顆心卻是真的。

他啞聲道:“你說你當初發現的是錄影母帶,可我收到的不是,母帶還在你手裡?”

“我把母帶交給了陸總……”

宛如血流涌上腦海,韓愈身體血液倒流,彷彿要確認什麼一般,厲聲道:“哪個陸總?”

展鵬說:“陸昌平。07年交給他的時候,原以爲他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這件事在陸家早以不是秘密,這事不僅陸昌平知道,韓淑慧知道,就連陸子初也知道,他們一直瞞着你。陸昌平原本想拿錢堵我的口,但我對他說,我做這一切只是能夠讓顧總安息。因爲我知道,陸家和韓家是血緣之親,不可能利用錄像帶炒作。前幾天寄給你的錄像帶,是我唯一複製的子帶,因爲我一直覺得當時鑫耀出事太過蹊蹺。錄像帶的秘密,我原本可以死埋在心裡一輩子,但我前不久偶然間獲知07年逼得顧清歡走投無路的那個人竟然是你,顧清歡被你間接害死,我想不明白,她這是圖的什麼啊?”

明明這些話都是用來刺傷韓愈的,但說出口,展鵬心裡卻有着說不出的痛,蒙着臉,手指間有晶瑩滑出。

宛如驚雷霹下,韓愈體內有一種戾氣爭相油走着,眸子裡一片死灰色,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痛似乎隨時都能撕裂他。

陸家知道?他母親的yin穢不堪全都暴露在陸家人面前,一瞞經年,這是怎樣一種寒?

展鵬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離開前他說:“韓總,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父親當初跟你母親離婚,正是因爲你母親婚內*了。陸家知道的比我多,或許你應該去陸家把有些事問清楚。”

是啊,他應該去陸家問清楚,他衝出茶樓,身後任洋和歐陽浨在叫他的名字,他聽不到聲音,一心只想去陸家,卻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迷失了方向。

他的精神防線被擊垮了:殘缺的家;父母一前一後離世;獨居異國假裝無謂,暗夜舔舐着傷口;此生深愛的妻子,隔閡疏離……

周身重量全都抽空了,磅礴大雨中,他忽然跪在地上悲慟大哭。

“學長——”

歐陽浨走近,忽然很害怕,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害怕,她只知道這樣一個韓愈彷彿迷了路,外表再如何光鮮,其實一顆心早已滿目瘡痍。

她蹲下身體抱住了這個失聲痛哭的男人,雨水打在臉上,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眼淚。

任洋撐着傘,護在兩人頭頂,茫茫人海,不知歸處。

……

束河那麼熱,擺明了晚上會下雨,阿笙被滴滴答答的雨滴聲驚醒,身下溼溼的,手指觸摸到,身體僵了。

赤腳走到陽臺上,風吹打在臉上,生疼一片。

陸子初在客棧男主人幫助下正在做木工,老闆娘看到阿笙,對陸子初笑着說了一句,他擡眸,看着阿笙,嘴角笑容溫柔。

阿笙笑,緩緩背轉身子,眼睛潮溼,她想和這個男人一直走下去,別對她和子初這麼苛刻,如果上天厚待她,她願意拿她僅有的去交換。

表露心跡,愛情本該細水深流就診,她認真的時候很有趣子初:不愛江山,愛美人僞裝無謂,內心早已破碎成冰誤解,他是她男朋友新聞,追蹤韓太太心裡有座墳,住着未亡人兩清,人最怕動了情【6000】所有學生,阿笙最特別曝光,遭遇最好的情敵3月,莫要辜負好時光午後微醺,梨花盛開彼之蜜糖,吾之砒霜12月初,t大再見韓愈現實生活,讓愛細水深流別碰她,爲愛中了魔怔故事更改,愛情不會過期往事無常,幸福像投影合歡樹,交錯的時空我們愛,我們陶醉【6000】送葬,傷口不容迴避遠離情愛,只爲自己活變天,情史註定無可挽救晴天,未來自有安排賭氣,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年盛夏,少年美好如花起訴,他只有十分鐘那年盛夏,少年美好如花兩人語,她生來不是善茬婉拒,你要不要嫁給我紅疹,那是一朵朵鮮紅的花思春,帥哥前仆後繼表露心跡,愛情本該細水深流再美的風景,都不及他宿醉清醒,阿笙飽受驚嚇重拾愛情,拔掉心頭生出來的刺回憶倒計時,愛如潮水遺傳喜悲,阿笙不見了四月下旬,陰雨微涼向日葵,它在陰雨裡微笑記憶蒼白,信件在角落裡唱歌子初,我們結婚吧彼之蜜糖,吾之砒霜撞見,不願讓你受委屈現實篇:閣樓上的瘋女人親愛的,一路上有你八月,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評價,這個年輕人太聰明春暖花開,陸少受了驚嚇顧家客廳,他要見阿笙回憶篇:時光倒回,阿笙12歲婚後平淡,日日這般相處破繭成蝶,在陽光下學會微笑前妻,這個男人很溫情敗露,比一比誰更狠昔日兄弟,今日恩仇10月末,很多事情已更改震驚,一個女人的來信上帝在雲端,來不及說再見追求,她有些倒黴圖書館,陸子初百感交集愛情甦醒,貴在兩情相悅他是天之驕子,她高攀不起夜晚看到天堂,天亮看到地獄吾命休矣,這個老師很溫情望江苑,初次造訪夜華如水,車內留有餘香紅疹,那是一朵朵鮮紅的花愛情在睡覺,只露尖尖角見面,這日清晨是非多【4000】細水深流,有客來訪淡淡的笑,假裝不再悲傷防疫站,有點尷尬往事無常,幸福像投影吾命休矣,這個老師很溫情負罪,秘密不再是秘密抱歉,我無法喜歡你系圍裙,她廚藝很精湛【5000】就診,她認真的時候很有趣初見韓愈,他的目光不太友善倒帶,試着抱你在懷裡昔日戀人,擁抱遲來六年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變故,繁華之後是落寞因爲真心,拿愛與她迴應禁錮六年,似乎從未長大(2更)言愛,沒有理由不愛他望江苑,這個老闆很淡定商業王國,學不會善罷甘休生活,打打鬧鬧才幸福9月,若他們可以一直愛相見,喝喝茶聊聊天得遇子初,苦不再是苦【4000】傾訴,她是他的不能錯過心裡有座墳,住着未亡人他很壞,別想利用她現實篇:閣樓上的瘋女人醉一醉,夜半驚魂營造驚喜,藏在心裡的那個人8月,意外泛着溫暖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