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個坑,她想把自己活埋了

那天課罷,陸子初收拾課本離開前,當着03級全系學生的面,對阿笙說:“顧笙同學課後來一下辦公室,我有事情找你。”

一時間,阿笙飽經全系學生眼神垂愛,當事人坐在座位上沉澱了情緒,這才起身,拿着揹包走人。

前往辦公樓,阿笙面前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陸子初的辦公室在甬道盡頭,那裡有一面明亮的玻璃牆,離得很遠,就能看到自己的小身影,隨着走近,一點點拉高,清晰。

薛明珠有一次來辦公樓交作業,看到這面玻璃牆,還曾對她們說:“這面玻璃牆很神奇,彷彿能看到自己從嬰兒時期一點點長大成人。幾十秒,小小的自己眨眼間就長成了現如今這副模樣,忽然有點小感傷。”

阿笙明白:所謂日子,經不起推敲。

房門沒關,阿笙在辦公室外面停了兩秒,擡手敲了敲門,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陸子初正站在打印機前整理資料,阿笙走進來的時候,他側眸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靜:“下午要輸液,別忘了。”

“……嗯。”阿笙略感意外,他喊她過來,就是爲了說這件事?

他問:“有人陪你去醫院嗎?”

“有。”t大醫學院附屬醫院坐落在學校附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就算沒人陪她一起輸液,阿笙一個人也能應付過來。

早已敲定好的,陸子初下午要和訴訟當事人面談,所以沒時間照應阿笙,聽到有人陪她一起輸液,倒也安了心。

想了想,陸子初說:“輸完液別忘了給我打電話。”

阿笙很想問他,給他打電話幹什麼,但出口話語卻是:“我沒有你電話號碼。”

有些後知後覺,陸子初這才意識到他們認識這麼久,但卻從來沒有向對方告知過彼此的電話號碼。

笑了笑,陸子初低頭對阿笙說:“把你手機給我。”

遞給陸子初的是一支銀白色手機,至於那支被她千辛萬苦撈出游泳池的黑色手機則一支潛伏在她的口袋裡,不敢輕易拿出來示衆。

也許,口袋裡潛伏的早已不再是一支手機,而是她深深藏匿的心思,擔心一朝暴露,迎向她的卻是惴惴不安。

陸子初拿着手機,手指嫺熟的輸着號碼,把名字編寫在內,存入電話薄之後,又用阿笙的手機撥打着他的號碼,聽到手機在響,這才掛斷電話。

把手機還給阿笙,阿笙低頭看着電話薄,“陸子初”三個字燙紅了她的眼。

……

下午,許飛陪阿笙去醫院輸液,殷勤周到,不時有目光投落在阿笙這邊,輸液室有女病友小聲感慨道:“唉,好男人永遠都是別人的。”

期間,劉依依給阿笙打來了電話,阿笙佯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許飛,一直笑米米的許飛,笑容終於維持不下去了,湊到阿笙耳邊,小聲說道:“我先去趟洗手間。”

“去吧!”阿笙理解許飛的感受,惟願時間能夠沖淡一切煩愁。

電話那端,劉依依問阿笙:“剛纔是誰在跟你說話?”

“許飛。”

劉依依忽然沉默了,阿笙只能主動打破沉默,對劉依依說:“我昨天跟哥哥通過電話,他說他有可能今年會回國過年。”

“真的?”劉依依一掃之前消沉,聲音很激動,那樣的歡喜倒讓阿笙失笑不已。

那時候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劉依依之所以激動歡喜,並非因爲她的大哥要回國了,而是她終於可以見到她心儀喜歡的男人……

大哥和愛人,豈可相提並論。

“那麼激動幹什麼?他只說有可能,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能回來。”阿笙擔心劉依依只是空歡喜一場,畢竟還不知道爸媽是否放行。

劉依依笑道:“一定會回來的。”

阿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依依說的那麼堅定,好像哥哥已經提前預定好機票,回國在即。

“我就知道。”有時候,劉依依對某些人,某些事情的堅持比阿笙還執拗。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掛斷電話。

許飛回來時,看到阿笙坐在椅子上,頭低垂着,似是睡着了,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無聲坐在她身邊,扶着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肩上。

似是睡着的阿笙,輕輕睜開眼睛,隨後閉上。

許飛很好,只可惜劉依依不愛。

……

輸完液,許飛和阿笙在外面簡單吃了飯,把她送到宿舍樓,許飛這才轉身離開。

回到宿舍,阿笙險些嚇一跳,508舍友正在集體做面膜,一張張發青的臉,別提多瘮人了。

薛明珠正躺在*上,翹着二郎腿看書,見阿笙回來,好心道:“阿笙,要不要做面膜?”

“不做。”

這話本正常,奈何江寧故意曲解,也有心逗阿笙,便從*上坐起來,伸出蘭花指:“來嘛*,做一次一百,做兩次兩百,再送一次。”

阿笙送了江寧兩個字:“下流。”

聞言,江寧笑得天花亂墜:“我說的是做面膜,你想的卻是男歡女愛,大夥評評理,我和阿笙,究竟誰下流?”

“……”阿笙拿着手機,直接去了洗手間。

……

阿笙給陸子初打電話的時候,陸子初正在參加一個飯局,聽到手機響,再看名字,嘴角微微上揚,對餐桌衆人歉然一笑,這才起身走到了房間一角。

“輸完液了?”直接開門見山,陸子初話語簡潔有力,但能從玻璃窗裡看到他講話時柔和的臉部線條。

“嗯。”阿笙緊接着問他:“給你打電話,有沒有打擾你?”

“沒有。”她還記得打這通電話,對於陸子初來說,可謂暖人心扉。

窗外,夜幕籠罩塵世,萬家燈火點綴了雙眼,陸子初語聲輕柔溫和:“有沒有吃晚飯?”

“回學校之前吃了一碗餛飩。”回話的時候,阿笙並未多想,說完之後,聽到對方低低的笑聲,這才懊惱不已。

她只說自己吃過飯就行了,又何必老實交代自己晚上吃了一碗餛飩?

話已出口,難以收回,好在陸子初沒有站在她面前,要不然一定可以看到她蒸紅的臉。

門上響起敲門聲,緊接着薛明珠的聲音尖銳響起:“阿笙,快出來,我都快憋死了。”

這聲音來的太突然,阿笙來不及捂手機,別說是陸子初了,只怕隔壁宿舍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果然,陸子初淡聲問她:“你在哪兒?”

“洗手間。”就算她不說,陸子初又怎會猜不到。

電話那端,陸子初笑容加深:“是薛明珠吧?聽聲音似乎很急,出去接電話,別把她憋壞了。”

“哦。”阿笙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有這樣的舍友造孽啊!

打開門,更驚悚的話還在後面。

薛明珠看到阿笙出來,幽怨的白了阿笙一眼,關門前,嘴巴特毒:“阿笙,老實說你是不是便秘啊!”

“你才便秘。”阿笙下意識還擊薛明珠,這話也不知道薛明珠有沒有聽到,反正陸子初是聽到了。

阿笙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給活埋了。

“那個……”我不便秘。

阿笙終是沒說出口,如果她真告訴陸子初,她不便秘的話,反倒像是在遮掩她便秘一樣。再次感慨,她的舍友們,都是她人生中的貴人啊!

瞧瞧,因爲她們,她平淡無奇的人生裡被強行增加了多少笑料?

陸子初隱約猜到那孩子怕是臉紅了,忍着笑,怕自己笑出聲,增加她的難堪,有意結束通話:“早點睡,別熬夜。”

阿笙拿着手機,有氣無力的回到宿舍,關童童連忙關切道:“阿笙,你真的便秘嗎?我媽那裡有一個偏方挺靈的,回頭我把偏方要來給你。”

“……”阿笙躺在*上,裝作沒聽見。

江寧“嘖嘖”道:“羞什麼?誰還沒便秘的時候,別怕,姐姐不笑你。”

“……”阿笙直接拿被子蒙着頭,她愛508,真的。

這邊,陸子初掛斷電話,嘴角笑意清凌照人,漣漪盪漾,一向漠然待人的陸子初,何曾有過這樣的神彩?

落入同僚眼中,俱感訝異,紛紛望向他,猜測能讓男子這般微笑,是否跟之前那通電話有關。

“怎麼?”陸子初端起水杯,淡淡的掃向同僚們。

“沒什麼,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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