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一直想嫁不嫁的問題,還不如果斷一些。興許睡過之後,就知道想不想嫁了!
“什麼?”莫殤好似沒聽清楚,一臉惑色。
冷沐真一笑,壓低了聲音,不吝嗇地又說一遍,“我打算,今晚就把身子交給他!”
敢情要欺負人的,不是千夜冥,而是小姐?!
莫殤難以置信地搖搖頭,直到確定了這不是玩笑,纔將被褥一扔。
既要睡在一起,還收拾什麼軟榻?多此一舉!
見他扔了被褥,冷沐真一驚,“你幹什麼?你也犯懶不幹啦?”
“屬下不敢犯懶。”莫殤嘟囔一句,語調微有一分不悅,“小姐不是說,要將身子交給千夜太子?既然如此,收拾軟榻做什麼?”
說到男女之事,其實冷沐真還是緊張的。
原自己說時,還能壓制心頭的緊張,現在被莫殤一說,由不得雙頰一紅,“畢竟還未成親,我總要考慮一下名聲問題。給他安排一個軟榻,方便掩人耳目嘛!”
都共處一室了,還能怎麼掩人耳目?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莫殤雖有怨言,卻也不敢數落小姐,只好乖乖地鋪軟榻,鋪完不說一聲便離開了。
剛走出廂房,便遇見等在門口的芷蕾。
原想訓他幾句,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芷蕾不由心軟,“你、你怎麼了?”
這才注意到面前的芷蕾,莫殤一臉有心事的樣子,卻假裝無意地一笑,“沒事,我突然想喝點酒,你陪我出宮一趟吧?”
“陪你喝酒?”芷蕾突然有些受寵若驚,難道是主子替她美言了幾句,莫殤想通了,所以邀她喝酒?
想至此處,芷蕾便是害羞一笑,扭捏着點了點頭,“好啊。”
莫殤微笑着點頭,“喝完酒,咱們便睡在宮外吧!”
“睡?”芷蕾一驚,雙頰不由更紅,身子也更加扭捏,“你什麼意思呀?”
見她像是誤會的樣子,莫殤忙擺了擺手,一臉無辜,“我沒有什麼意思的,你一間房、我一間房,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是想着,喝酒就喝個暢快,不然趕着回來,喝得多沒意思?”
“哦,這樣啊,”芷蕾似有幾分失落,不過很快恢復了常色,故作沒有誤會的樣子,“我的意思是,咱們睡在宮外,小姐誰伺候?”
小姐......小姐自然有她想要的人伺候......
莫殤心下想着,卻不宣之於口,只無謂笑笑,“小姐方纔說了,放咱們一個假,還說咱們三年來辛苦了。”
第一次的動靜,總是大的。若留芷蕾在這守夜,只怕好事會被破壞,還是帶着她住在外頭最保險。
以芷蕾對千夜冥的厭惡,若告訴她小姐的決定,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
按小姐的性子,芷蕾那麼一鬧,即便心裡還有矛盾,也會衝動一回。
或許他們不阻攔,就是對小姐最好的阻攔......
芷蕾還以爲這是一個美麗的約會,歡喜跟着莫殤離開,心裡頭還感激小姐。果然還是小姐的話最管用,這麼一會兒,就說服了莫殤!
感覺到兩人的離開,冷沐真忙奪門而出,瞧了瞧親密的倆人,滿意一笑。
果然還是莫殤識趣,若換作芷蕾,指不定鬧成什麼樣呢!
他們倆一走,千夜冥便提着包袱過來,見妹妹已經收拾好了軟榻,下意識坐在了軟榻上,“叫你久等了。”
說着,四處看了看,不由疑惑,“門口沒人守夜,屋裡頭也沒人守夜?你的下人到哪兒去了?”
原不會羞澀,但一想着那些事,冷沐真便由不住害羞,聲音也嬌媚了幾分,“有你在,還用他們守夜麼?我讓他們去睡了!”
還沒意識到妹妹的心思,千夜冥一如平常地應了一聲,取出包袱中的兩包糕點,“這是我託人帶來的棗泥甜糕,我在凌晟常吃,明早上你也嚐嚐!”
“好。”冷沐真微微一笑,瞧着用盒子裝得精緻的糕點,笑意漸深,“你還是這麼細心體貼!”
被妹妹一誇,千夜冥便覺得暈頭轉向,跟着癡癡一笑,“只待你如此!”
細心、體貼、文武雙全、眼中只有她,還會說甜言蜜語。這樣的男人,她若不抓牢,遲早被別人搶走。
這個時候,冷沐真早已忘記他的陰險,一心只想着他的好,當着他的面便脫了外衣。
沐浴後,她穿得極少,脫了外衣,便只剩下一件露肩的寢衣。
千夜冥只看了一眼,確定妹妹沒有受傷,便轉身鋪開被子,“我還沒洗臉,等下去打一盆水,你先躺下吧。”
“好。”冷沐真輕應了一聲,幾步走到軟榻旁,聽話地躺在了軟榻上。
她睡軟榻,那他睡哪兒?睡牀?
千夜冥看得一愣,動作一頓,突然不知該說什麼,看了看牀、又看了看妹妹,“你還是睡牀上去吧,軟榻睡着不舒服。”
冷沐真一手支着頭,一手掀開被子,自然放在跨上,“我睡牀上,你也睡牀上,好不好?”
妹妹美好的身材展露無餘,千夜冥瞪着眼睛癡癡瞧着,不由吞了吞口水,“咱倆都睡牀上,會不會不太好?”
“哪裡不好?”冷沐真嫣然一笑,柔聲問了一句。
妹妹酥軟的語調,換了哪個男子都受不住,若非有血緣關係,千夜冥也受不住這等誘惑。
千夜冥又不由吞了吞口水,久久才答了一句,“我一介武夫,習慣了光着身子睡覺,怕嚇着你呢!”
光着身子......做那種事,不就是要光着身子麼?
冷沐真淺淺一笑,突然漫上一圈紅暈。
若非知曉他是妹妹,千夜冥一定會以爲這女子思春了......不過就算是妹妹,這般誘惑,他也總有受不住的時候。
千夜冥無奈笑笑,忙伸手過去,將妹妹拉了起來,親手替她穿好外衣,“穿好!”
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他還不明白麼?難道要她明說?
這種事,叫她怎麼明說嘛!
冷沐真不甘心,緊接着又脫了外衣,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沒等她說話,一牀被子又蓋了上來,千夜冥無奈埋怨一句,“也不怕凍着!”
看了看蓋在身上的被子,冷沐真一臉不解,嘟囔着嘴有些不高興,“你非得讓我明說嗎?”
“明說什麼?”千夜冥又是一愣,見妹妹不高興,馬上賠笑幾聲,“明說明說,你想明說便明說,我都依你。”
他?他還真要她明說啊?
冷沐真氣急敗壞地別過身子,撒嬌似地一句抱怨,“我不想明說嘛!”
“不明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呢?你只管說出來,我都答應你。”千夜冥一邊哄着,一邊撿起外衣,細心替她披上。
無奈看了看外衣,冷沐真不幹地轉身,難以置信地瞧着他,“千夜冥,你也算經歷過情事的人,你別說你不明白!”
“情事?什麼情事?”千夜冥大驚失色,難道妹妹真的思春了?
這才注意到妹妹今天的寢衣,若隱若現透着幾分誘惑,即便穿上外衣,也不減一分嬌媚。
這等美人、這種衣裳,若換作別的男子,一定欺身而上,將妹妹佔爲己有了......
見他一臉糊塗,冷沐真更加氣急,“難道你沒想過,得到我的身子麼?”
沒想到妹妹如此開放,千夜冥幹瞪着雙眼,一時不知說什麼......
沉默算什麼?她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他還不懂麼?
冷沐真不由委屈,踮起腳尖,便想主動吻他。
見妹妹靠近,千夜冥驚忙躲開,“你穿好衣裳聽我說!”
“哦。”冷沐真不悅地應了一聲,乖乖穿好了外衣,“你說吧!”
千夜冥無奈,取了一旁衣架上,稍微厚一點的外衣,替妹妹穿上,“春日還涼,今天又是陰天,着了風寒就不好了。”
冷沐真依舊不悅,“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是試探我。”千夜冥細細一想,給妹妹找了一個臺階下,才微微一笑,“我不會欺負你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什麼叫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冷沐真聽得糊塗,試探地瞧了一眼,“難道咱們成親之後,你也不會碰我嗎?”
以防再發生這種事、凍壞了妹妹,千夜冥覺得,有必要把話說個清楚。
千夜冥遂笑,肯定地點了點頭,“對呀,這一輩子,我都不會碰你的。”
冷沐真聽着不悅,“難道你寧願碰青樓女子,也不願意碰我?”
千夜冥保證般,做出發誓的手勢,“我也不會碰青樓女子、不會碰其他女子,誰都不碰!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沒有妾室、沒有通房,唯有你一人!”
原是甜言蜜語,冷沐真卻聽得不是滋味,“那你娶我幹嘛?!”
千夜冥微微一笑,好聲好氣地抱住妹妹,卻只是兄妹般的摟抱,不曾逾越半分,“我娶你,自然是爲了保護你!”
這種甜言蜜語、這種保護,冷沐真確實難以理解,他居然是這麼變態的一個人!他心裡究竟在打算什麼?!
“我真是認錯你了!”冷沐真撇下一句話,奪門而出,迅速到了寧蠑的房間,將外衣一甩,“今晚我跟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