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沐真怒極,一邊摸着屁股,一邊瞪着寧蠑,氣得直直跺腳,“你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寧蠑一臉無奈的笑意,一面心疼,一面還是嘴硬,“叫你燙一燙屁股,堵上不饒人的嘴!”
冷沐真不屑一笑,“我的嘴不饒人?說到不饒人的嘴,洛商上下,還不就是驃騎侯獨佔領先?居然從驃騎侯口中,說出我的嘴巴不饒人,這真是稀了奇了!”
寧蠑更是無奈,一邊扶着她下屋頂,一邊踢掉礙人的瓦片,“好了,不要耍嘴皮子了,我扶你回房間,看看你的屁股有沒有傷着!”
說着,還不忘柔聲埋怨,“這月正是最熱的天,你怎麼無感呢?想也不想便知屋頂坐不得了,居然一屁股坐下,把我嚇了一大跳!”
冷沐真卻沒好氣地甩開他,“看什麼屁股?看什麼屁股?佔便宜是不是?我還沒嫁給你呢!”
真是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不饒人,寧蠑尷尬了雙手,不知該不該再伸手去扶,“看屁股算佔便宜,扶着你算不算佔便宜?”
冷沐真依舊一臉怒極的樣子,朝他大吼了一聲,“算,不要靠近我!”吼罷,捂着屁股,輕功一躍下了屋頂。
只留寧蠑呆愣在上面,女人果然不好惹,他不過看了雲千柔一眼,她便生這麼大的氣。
早就知道她小氣,他就不該看那一眼,更不應該告訴她。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寧蠑拍了拍腦袋,取出腰間的青銅軟劍,也輕功一躍下了屋頂。
不過燙了一下屁股,其實冷沐真早就不疼了,只是氣不過他等着她、居然還看別的女人。
即便知曉他看雲千柔的原因,不可能是愛慕雲千柔,她卻還是忍不住吃醋。就像他知道,莫殤喜歡的根本不是她,但他還是會忍不住吃醋,兩者是差不多的。
或許戀愛中的人,就是這般,即便心裡知曉對方的忠誠,脾氣還是忍不住會爆發。
只是寧蠑的脾氣,只對別人使用;而冷沐真的脾氣,對什麼人都會使用,反正逮着誰就對誰發脾氣。
剛進房間,便見門外一道身影飄下,冷沐真轉身一看,寧蠑已經持起青銅軟劍。
這回換她一愣,“你拿着軟劍做什麼?不會是想現在練習吧?”
寧蠑應聲一笑,“這些天懶在家中,咱們也許久沒練習了,免得退步了武功,一起練練吧!”
冷沐真卻還是生氣,“等我還看別的女子,我纔不要陪你練!”
說話間,寧蠑已經舉劍而來,一換平時的合作模式,一瞬改爲對戰。
冷沐真一驚,來不及取出袖箭,便用蔓天綾和映雪綾一擋,“你來真的?”
寧蠑點頭,“不來真的,豈不是瞧不起你?”
冷沐真呵呵笑笑,“你可別後悔,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無妨,就當消消氣!”寧蠑足尖一點,一躍出了房間,於後院一處寬敞落下。
冷沐真跟着輕功躍出,雙綾隨風揚於身後,緊隨着冷沐真到了後院,無聲無息地一落。
落下之際,冷沐真一出映雪綾,與寧蠑的青銅軟劍纏在一起。兩人同時一拉,落葉被內功吹起,揚在兩人身旁,靜悄悄的後院瞬間成了練武的戰場!
冷沐真並不抽回映雪綾,而是找準了寧蠑的薄弱處,趁機打出蔓天綾,一點餘力也不留!
蔓天綾迅速而來,被內力帶動的堅硬,猶如兵器一般。寧蠑的手腳也快,丟下一枚寧族毒鏢,用腳尖發了出來,並沒有攻擊性地擋下蔓天綾。
見他手下留情,冷沐真更是得寸進尺,映雪綾一抽一打,速度何其之快,招招攻向寧蠑的薄弱處。
沒想到她真的毫不留情,寧蠑這才集中精力,順勢用青銅軟劍,一擋她對腹部的攻擊。
誰知她的速度更快,變更了矛頭,直直打向寧蠑的下身。
寧蠑大驚失色,連忙躍身一躲,難以置信地看着丫頭,“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啦?”
冷沐真還在氣頭,“誰想跟你生孩子?你個花花腸子,沒心沒肺的大灰狼!”說着,雙綾併合一出,配合地攻向寧蠑的下身。
深怕一個防備不及,被她打得從此不舉,寧蠑只好輕功躲閃。
雖然她的功力不如他,但生氣起來還真是可怕,明明是七成的功力,生生加了三成,連寧蠑都有些應付不過來。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不傷着寧蠑不罷休。若是其他地方,寧蠑由她傷了出氣也就罷了,只是下身這個地方,實在是不能隨便傷害!
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寧蠑又不能真的手下不留情,只好使了一點小計謀。
只見他躍身上了樹枝,冷沐真依舊朝他的下身攻去。寧蠑則是用一招虛掩法,看起來像是護着下身,其實是把樹枝當作擋箭牌。
就是一瞬的工夫,寧蠑抓牢了時機,再次一躍上了更高的樹枝。冷沐真自然朝他的下身打去,卻被樹枝一擋,不小心把樹枝打斷了。
而寧蠑,則故意站在樹枝上,由着樹枝被打斷,藉着一點輕功的力摔了下來。
見他摔了個屁股開花,冷沐真才呵呵呵笑出了聲,學着他幸災樂禍的樣子關心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痛,叫你來真的,你怎麼只知道躲呢?吃苦頭了吧?”
看她的樣子,應該沒看出寧蠑的小心思,隨即裝作很疼的表情,“我哪知道你會來真的?原只想玩一玩的,誰知你用雙綾、卻不用袖箭。若是用袖箭,我一定能勝你!”
冷沐真自然不服,“好啊,那我就用袖箭,咱們再比試一次!”
見她中計,寧蠑自然佯裝痛苦,“啊?還要再比試一次?我的疼痛,你全然不管了?”
冷沐真自然不管,“一個征戰沙場的大男人,真刀實槍都不怕,還怕我這兩條綢緞?叫你再來一回、你便再來一回,哪裡那麼多廢話?!”
蔓天綾、映雪綾可都是稀世珍寶,蔓天綾更是堅勝刀槍,在她口中,居然變成兩條綢緞了?!
寧蠑暗暗無奈,面上還是裝作痛苦,捂着屁股狼狽地起身,勉強擺出應戰的動作,“那好吧,那我就與你再比試一回。只一點,別那麼狠心了,我這回可躲不了了!”
看似不在乎,其實冷沐真還是把寧蠑的話記心裡了。
剛剛是玩心太過,所以一直攻擊他的下身。其實她也知道,男子的下身有多重要,是不能胡亂毀壞的。
隨即收了雙綾,從袖中取出梅花袖箭,再次以對戰的模式與寧蠑比試。
要說這古代,還真是痛快。雖然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但學得一身武功,無聊時便切磋切磋,生活模式甚至比現代還自由!
梅花袖箭不比雙綾,沒有辦法遠處攻擊,冷沐真只能近處對戰。
剛剛對上,青銅軟劍便是不經意間一軟,冷沐真一個激靈,身子向前一傾,“啊?”
寧蠑得逞一笑,迅速收了軟劍,順勢一抱,冷沐真回神間,已經到了寧蠑的懷裡。
正要說話,寧蠑便是一個落吻,準確堵住了冷沐真的話。
初吻溫柔,冷沐真還有些抗拒,嗯嗯呃呃地,像是要說什麼。寧蠑卻吻住不放,越吻越是深入,直到兩人脣齒相合,冷沐真的抗拒才被寧蠑的溫柔融化。
不得不說,吻確實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感情越是投入,眼前的吵架便忘得越快。
隨着兩人越吻越深,冷沐真的心亦是一軟。直到梅花袖箭落在地上,發出兵器觸地的聲音,她纔回神過來,羞得推開了寧蠑,“故意選一個偏僻的地方,就爲了做這些事,也不怕突然有侍女路過,撞見了笑話咱們!”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羞澀,再沒了之前的怨氣,寧蠑才深深一笑,坦白說道,“未免有人過來,我早就立下屏障了!”
聽出了他的意思,冷沐真又氣又笑,羞怒地輕輕打了他一拳,“敢情你是藉着比試的由頭,行佔便宜之實,果然是一隻臭灰狼、壞灰狼!”
說到灰狼,寧蠑便是壞壞一笑,“你先去沐浴更衣,我給你準備了一件新衣裳,等下拿來讓你試穿一下!”
沒想到勸慰完了,還有新衣裳穿,冷沐真不好意思地笑笑,“每次都讓你破費買衣裳,怎麼好意思呢?佳人傾城的業務做得那麼廣,我還買不起一件衣裳麼?”
寧蠑一笑,“你買得起衣裳、買不起我的心意!”說着,推了推丫頭,“好了,你快點去沐浴吧,我拿了衣裳,就在臥房等你!”
“好吧!”冷沐真應聲點頭,便向浴室走去。每次他送的衣裳,都有一份驚喜,不知這次的衣裳是什麼圖案的,是不是也那麼古香古色。
浴室內,侍女早就準備好了洗澡水。
並不是冷沐真早有吩咐,而是到了這個時辰,她們就會着手準備。
看到小姐準時過來,她們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以前,小姐要麼不過來、要麼遲到許久,她們要給熱水保溫,好一頓折騰。
若是小姐不來了,她們幾乎就是一夜無眠,要多辛苦便有多辛苦。
今日小姐準時來了,就代表她們能早點結束、早點回去睡覺,她們自然欣喜若狂。
歡歡喜喜地服侍小姐洗浴,她們歡喜,冷沐真亦是高興。
洗浴期間,冷沐真都在想新衣裳的樣式,雖然已經有了那麼多衣裳,但是女人什麼時候嫌過衣裳多呢?
而且寧蠑每次送來的衣裳,都是精心挑選的不同款式,每一款都是冷沐真的最愛。
他送了她那麼多衣裳,原以爲衣裳款式都已經送盡了,沒想到還有新衣裳要送。會跟以前重款式麼?如果重了,那冷沐真必定要失望了。
想到許久,洗浴的幾套程序終於結束。
至今還不能適應沒有冷筱的日子,好在若晴伺候得更加周到,冷沐真慢慢地也沒了不習慣的不適。
沐浴後,冷沐真換上了寢衣,由着若晴扶着去了臥房。
沒想到夜深人靜,寧蠑還待在小姐的臥房,若晴一愣一驚,“侯爺,小姐要就寢了,侯爺要是沒什麼事,奴婢送侯爺回客房歇息吧?”
寧蠑笑了笑,擺了擺手,“還不急着回房,你先下去吧,本侯找瞳靈還有要事相商。”
一聽要事,若晴便明白了一二,笑着點頭,恭身退了下去。她雖然沒有行過夫妻之事,但是聽教引的嬤嬤,學過一些侍候男子的事情,所以明白寧蠑的話中含義。
冷沐真卻是不明白,瞧着若晴笑得怪異,只一臉不解,“這丫頭,笑成這個樣子做什麼?”說着,很快將注意力轉回了新衣裳上,欣悅地小跑上前,“新衣裳究竟是什麼樣的款式,你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見她好奇,寧蠑深深一笑,“你真的想知道?”
房間內,燭光昏暗,像是寧蠑特意設計的,也像是侍女怕打擾了冷沐真歇息,所以故意熄滅了幾根蠟燭。
反正冷沐真沒在意,只期待地看着寧蠑的包裹。
以前他送衣裳,都是直接拿出來的,從來沒有裝進包裹裡過,今天怎麼那麼神秘?
聽罷寧蠑的問話,冷沐真連忙點點頭,憨憨地一笑,“當然想知道了,你每次準備衣裳,都會給我一個驚喜!”
寧蠑由心一笑,沒想到能得到她這樣的肯定,隨即轉身去拿衣裳,一邊打開包裹一邊解說,“今天送你的衣裳,花了我許多工夫設計。其間做工,也是我一手完成的。不過不是草草了事,而是學了幾日做衣的功夫,纔敢動手製作的!”
聽他這麼一說,冷沐真更抑制不住好奇心,“你別多說了,直接拿衣裳出來吧!”
說罷,便見他將衣裳抖開,在她面前展示開來。
原想象的長裙,居然被超短裙替代;原想象的長袖,卻被吊帶替代;原想象的保守領子,居然被低胸裝替代。
還有兔耳朵髮飾、毛領子、毛護腕,怎麼看都不像是古代該有的保守風格。
冷沐真睜大了眼睛,一愣又是一愣,“這就是你設計又親自制作的新衣裳?”
寧蠑得意一笑,“是呀,兔子衣裳,只在咱們二人獨處時穿着,你喜歡麼?”
粉白和粉紅的結合配合,換了哪個純情的女子,都會喜歡這樣的設計。再加上冷沐真是現代人,思想較之古代人比較開放,心裡自然是喜歡這件裙子的。
只是強烈的現代感設計,讓她這個習慣了古代的現代人,也有些接受不了,“就算是獨處的時候穿,也未免太大膽了,哪有女子穿得這般不體統的?”
寧蠑卻不苟同,“男子都有這個心思,希望自己的女人穿着越少越好。我就不信,這個私心只有我一人有!反正只有我在,你不必害羞,穿上讓我瞧一瞧吧!”
對於沒有經歷過夫妻之事的冷沐真來說,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衣裳,扭捏着不肯接過來,“爲什麼突然給我做這樣的衣裳?爲什麼是兔子的衣裳、不是別的款式呢?”
寧蠑自然如實回答,“因爲在我眼裡,你就是一隻純良的小兔子,不久前,我便生了這個想法,想親手做一件兔子衣裳叫你穿着!”
雖然想法有點變態,但冷沐真還是挺喜歡的。思慮了許久,才伸手接過兔子的套裝,背到屏風後頭,很快換了上去。
出來時,亦是扭扭捏捏地想遮住某些地方。奈何裙子太短、料子太輕薄,怎麼遮也遮不完全。
瞧着寧蠑眼前一亮,冷沐真更是羞澀臉紅,“好看麼?”
一句溫柔的問話,簡直溫暖了寧蠑心底所有的寒冰,一時間,他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只知道自己是她的丈夫。
寧蠑並沒有回答,而是幾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懷抱的熱情,已經回答了冷沐真的問話,用心傳遞的感情,彷彿比言語更加溫暖。
冷沐真由心一笑,伸手輕輕回抱住他,“今天晚上,你就別走了吧?”
夫妻的事情,她雖然懂得不多,但他的心思,她還是看得出來。
爲了迴應,所以冷沐真這麼問了。
一句問話,已經讓寧蠑心潮澎湃,雙臂跟着一使勁,已經將她橫抱起來。
四目相對之間,仿若心靈也相通了。
他的眸中傳遞着想要,她的眸中迴應着願意,一拍即合的意思,大概就是這般吧!
輕手將她放倒在牀上,她仰躺的姿勢,並沒有刻意設計,卻給他一種妖嬈嫵媚的感覺。隨即心神一蕩,腰帶像是早就拆散了一般,隨意一扯,衣裳便是一落。
再一次看到他赤身的樣子,冷沐真依舊臉紅心跳。
感情到了最高點,寧蠑正想要吻上她的脣,卻被她伸手一攔,“燭光還是太亮了,我有點害羞,你能不能把那幾根蠟燭都滅掉?”
這麼重要的時刻,寧蠑自然不可能一根根地吹滅,只是一道掌風,瞬間蠟燭全部熄滅。
她的身子,他還不是很瞭解,在黑暗中摸索,略微顯得有些生疏。
感情從深吻開始,繼而越來越濃、越來越烈,冷沐真只覺心跳到了極點,突然一陣疼痛貫穿了整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