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蝶早走了。”骨遺憾地說道,“我也想去的,可是蝶不讓跟。漧也說,這是蝶的事情。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意見。”
“她就這麼走了?”銳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這些人,終於大聲問出來,“死的根本不是尹先生,蝶實際上是去追尹先生了是不是!你們都在騙我是不是!”
顯然,他說完後骨和漧他們都愣了下,露出了尷尬之色。顯然是被他給說穿了。
“說吧,把你們所知的都告訴我。”銳抱臂,大有他們不說便賴到底的架式。
骨與漧對視一眼,漧輕咳一聲說道,“銳,你說得不錯。那個死的的確不是尹先生。但是蝶卻不是去追尹先生的。她是真的去了人類的世界。爲了蘿。而關於尹先生,他可能還會再來。只是這個部落是我們大家的,蝶沒有義務每時每刻都保護這裡,尤其是這件事情應當由部落長去做。”
原來是這樣。她是真的去了人類那裡?
“我去找她!”銳甩開衆人,衝出部落。
“銳,你早點回來。林子裡面有許多可怕的聖獸,你聽見沒有?!”
在周邊找了一圈,最後銳垂頭喪氣地回來,她果真走遠了。卻不知何時回來。
銳回到部落長那裡,將情況一說。
部落長倒是淡定,勸道,“蝶也不是去送死,早晚會回來的。”
銳別開臉,爲何他總有種蝶不會回來的感覺?
“只是不知那人是否會回來呀!”部落長呢喃着,手心赫然是枚獸核,散發着淡藍色的光澤,熠熠生輝。
“這是什麼?”銳看到那獸核,訝異地奪過來,仔細觀看。部落長不語,而獸核之上赫然刻着一個字“雪”。
上官婉柔從野蠻部落出來,卸去了野蠻人的外形,終於露出了勁瘦少年裝。
她吐了口氣,獅獸在腿邊跟隨,鸞鳥在腦袋上面高一點的地方飛翔。而蟾蛇盤到了她的肩頭。一會跑到脖子上做一串斑斕項鍊。一會爬到腦袋上做一根插頭髮的飾簪。
鸞鳥覺得蟾蛇奪了它的位置,當即伸出凌厲的鳥爪,捉着蟾蛇扔到一邊地上,它而是輕輕落到主人的腦袋頂上,並展開翅膀驕傲地吱喔叫了兩聲,彷彿在向全世界宣佈:主人是我的啦!
蟾蛇氣呼呼地,在後面直立起整個蛇身發出人類的聲音,“鸞鳥,你再抓我,小心我把你那美麗的羽翎拔光!”
可惜鸞鳥依然在吱喔喔地吟唱着,只有它自己聽得懂的得意之曲。
上官婉柔朝左右看看,問腿邊的獅獸,“我們到哪兒了?”
“魔獸山的中部。”獅獸答。
“唉,這裡如此之大。祁芮雪可是在哪裡呢?”上官婉柔在原地站了站,嘆息一聲。
如今噬火草已在手,野蠻部落的事情也解決了。只剩下祁芮雪的傷,這男人卻不見了蹤影。
“主人,你爲什麼不去追尹爍樹,然後殺掉他?”蟾蛇跑上來問道,“這個人不死,遺害無窮。”
“尹爍樹在野蠻部落臭名遠揚。他就算活着,也不會受到歡迎。只要確定那些野蠻人都安然便好。根本不需要費力去追查尹爍樹,我還沒那麼多時間陪他玩躲貓貓。”
上官婉柔回道,在林中略站了站,轉了個身,直指前方,“我們回去。”
魔獸山實在太大,找遍了這裡,也不一定能夠尋找到祁芮雪。
那男人的本事比她大。
縱然是火系根受損,也能夠在這林內安然生存。
她完全可以去外面等着他,順便擴展下她的魔獸空間。這一次在魔獸山收穫不小,是時候該整理下自己的收成了。
他們再度按原路返回。
走了大約半日的光景,遠遠地看到一處安營紮寨。
這一路來,她還沒有再遇上聖獸。如今看到人類的營寨,她似乎明白了是何原因。
也許這一帶魔獸非常少,所以人類纔會在這裡安下營地。
走近了去,上官婉柔還沒有看清楚裡面的人員分佈。突然一道聲音叫住她,“林兄!有緣啊,快過來!”
轉眸看過去,上官婉柔見着普德府的標誌,再看臉,熱絡而柔和的眉眼,原來是谷彬飛!
她提步剛走近,谷彬飛已如老友般上前攬住她的肩,好兄弟之態,“林兄弟,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你。真是太好啦!馬上就要出魔獸山了,還真怕以後再也見不着你!你這是去哪裡,是不是跟我們一路?隨我們回去吧,然後好好敘敘你看怎樣?”
谷彬飛也不管上官婉柔是否答應,便攬着人說了一堆,那熱情似滔滔江水般。
直到他感到臂彎間的少年身子僵硬,這才鬆開,不禁尷尬地搔搔腦袋,嘿嘿一笑,“林兄弟莫怪啊,我這人就這毛病,其實我沒有惡意呀!”
這邊一說話,帳篷內的普德府的人也都跟着出來,其中李計也走了出來,看到上官婉柔後訝了下,繼而趕過來,“林兄是你!”
上官婉柔與普德府的人一一相見。
發現這裡的營扎卻不僅僅是普德府,除此之外還有迦藍宗等等。她還看到那位迦藍宗的長老以及長老公子。不過卻是灰頭土臉地,看起來似乎收穫不大。
相形之下,普德府的人卻是喜笑顏看,還帶着抹輕鬆。
被谷彬飛讓進帳內,上官婉柔品了口茶。
“林兄,你似是有心事,可否說出來讓大家幫你分憂?”谷彬飛等人本是早要離開,不過臨時與迦藍宗一同結盟,打殺一頭聖獸,這才耽擱了時間。不料卻有如此湊巧,再度與林植相遇。
上官婉柔也不知這事說出來是否恰當。
她擡眸,看到屋內的人竟是滿眼期待地看着她,真誠的眸令人不忍拒絕。
想到剛纔谷彬飛的熱情似火,毫無芥蒂,坦蕩心扉。
再思考自己,上官婉柔略感羞恥。
是她太小愛子氣了嗎,如此放不開。
以她以往的經歷之中,竟是從未被如此相待過。這難道正是朋友的定義嗎?
知己,肝膽相照嗎?
“說吧!”谷彬飛催促道。
李計在旁邊捅了他一下,稍稍搖頭,希望他不要逼林兄弟,畢竟林兄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不要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