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上官婉柔與祁芮雪便打算離開了的,沒想到老漢還在原地絮絮叨叨。
“靈丹?”上官婉柔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與祁芮雪對望一眼。
就聽這老漢一臉的諱莫如深,朝上官婉柔道,“你是融家的客人,莫非他們還不曾告訴你麼!也罷,這家裡就剩我一個人,我莫非還怕他們不成!你儘管因去對他們說罷,老夫不怕!”
“老丈,你還沒說靈丹的事情。”祁芮雪在旁提醒道。
“怎麼,你們莫非是不知道麼?”
老漢扭頭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最後見面前的倆人都是滿面空白的樣子。他深吸口氣,對兩人很是悲憐地搖了搖頭,“可嘆你們二人,到時候被那融家給害死都不知啊。現在便讓老夫救你們一救吧!”
上官婉柔一聽此言,也不急着走了。與祁芮雪坐下來,一邊飲着苦茶,一邊聽老丈講來。
關於靈丹的事情,上官婉柔猜測這個地方的人應當全都知道。而老漢所說的也不是什麼神秘的事件,無非是靈丹是被供養在融家的祠堂之內。起初上官婉柔聽着也沒有感到在意。但是之後卻越聽越覺得詭異。
“靈丹養在人的身上?以生命來養份,用活著來撐歲月?”上官婉柔震異地瞪着這老漢。
老漢還當她是孤陋寡聞,於是又說道,“那靈丹可是融家的先祖給結下來的,靈性着呢。若是在那裡供着,也不過是一個丹藥。但是這丹藥之所以叫做‘靈丹’,便是因爲有靈性。這是專門用來吸食人類的性命呢!那個被吸食者便是融夫人!”
祁芮雪凝起劍眉,抿脣不語。
上官婉柔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她一直都沒辦法給融夫人正大光明地瞧病。而那些世族的長老卻跑了來,說什麼也不讓她診治融夫人。其中的原因,便有這一點吧。不過再怎樣,融牧都應該向她說清楚的。
畢竟診治融夫人是他的自願,並非是自己上趕着去的。何況病人的體質以及素日的情況,可都是不能瞞大夫的。
左思右想,上官婉柔只覺得心裡面不太舒服。
好像是被融牧給欺騙了一樣,但是反過來再想,當初融牧要尋找黑森靈地的器靈,便是爲了延長母親的性命,同時也是使得靈丹永遠傳承下去。
想至此上官婉柔不得不輕撫了下自己的寶石戒指,若是沒有她的話,旋風雲應當是融牧所期望得到手的。“器靈必定能夠延續融夫人的性命。”
老漢一聽上官婉柔說此等話,他連連擺首,“可莫要如此說。器靈之事,融家也想過。但是後來呢,還不是把融夫人的身子弄得更壞!那尋靈府便是最大的禍首,真真應當將之除去!”
之後老漢還說了一些關於器靈一事,上官婉柔才知道那尋靈府還並非普普通通之地。可謂是臥虎藏龍,所做之事亦是膽大之極。
兩人自老漢家裡,一步步走出來,一前一後各懷着心事。
上官婉柔望一眼前路,心底猶豫要不要醫治下去。
她爲融夫人診脈之時,雖然覺得她的身體有些奇怪,可也沒有想過那靈丹竟是在暗中汲取着她的生命力。而融牧,他怎麼忍心自己的母親會遭這種罪呢?
“依本王看來,那融家世世代代之所以娶妻,根本不是爲了傳承下去,而是爲了靈丹!”祁芮雪倏然出口,令上官婉柔急急回頭。
祁芮雪見她吃驚,旋即燦爛一笑,對道,“小柔兒,你放心本王絕不會做那等之事。本王只會養着你,爲我生一大堆子嗣。”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上官婉柔翻了個白眼,也不應他的話。只是說道,“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沒必要再留下去。如果融牧只希望他的母親這樣活着的話,那麼我行醫的目的便不存在,看來還是把融夫人交給穆藥師吧!”
祁芮雪挑挑眉,彷彿早在等候她的這句話,贊同地點點頭。
兩人同時回了融府。
而融牧卻正在客苑等着他們。
上官婉柔看到融牧不時掃向古離帶回來的那些藥草,便知道他是因何而來。
“林弟,風臨城城主曾經見探望過家母。不過他的藥丹,你最好不要去煉製。他只會用此變換成商品,然後賣出不扉的價格!”
融牧說罷便看到上官婉柔根本就不理會自己,而是徑直往屋內走去。不僅是她,連雪王爺亦是一個調調。
融牧詫然,連忙跟上去,有些急切地問道,“林弟你怎麼了?可是在外面,有誰給你氣受了?”
“融,現在黑森靈地爆發了惡靈黑霧,可是我卻在外面鎮日裡轉悠,莫非你都不擔心麼?”
“呃……”
融牧被上官婉柔的這句話給問得僵住了,半晌才尷尬地回道,“我是很擔心的。可是知道你身上是有着器靈的,所以那些黑霧根本傷不到你。所以便沒有阻止,還有我母親……”
“其實你一點都不關心你母親。你所期望的只是讓她活着,僅此而已不是麼?”上官婉柔不等他說完,出聲截道,目光帶着刺針一般的冷厲。
融牧聽得這話,神色一緊,下意識地朝着上官婉柔後面的雪王爺看去。可是雪王爺卻根本不屑於此,徑自在一旁坐着飲茶,懶洋洋的,對這邊的情況連眼皮都沒撩半下。
“你過來,我與你細說!”
融牧緊忙拉着上官婉柔朝着外面而來,可是屋內有雪王爺,屋外卻是有古離啊。
見此,融牧深吸口氣,帶上官婉柔直接去了自己的那院子。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融牧走了一段路,便回頭看看林弟跟上來沒有。這一路上已經回了好幾次頭,面上染着的是惴惴不安之色。
待到了院子後,融牧便命所有的人都退下去。
上官婉柔站在這院子裡,目光悠悠地打量着這裡,看到四下的植被都是幽幽的綠色,地上鋪着的精緻青石板,而往屋內看去,便見着經過了十多年洗禮,屋子已經顯得有些老舊。也並沒有再被重新漆刷。
看到這裡,上官婉柔對於融牧的怨憤已經漸漸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