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輕輕的笑，眼中卻滿是冷漠。
她越是這樣，幽冥宗主越是心裡沒底。
南宮歡顏那般的語氣與神色，旁人學不會的。對他而言，那更是再熟悉不過，絕對不會因爲換了副容貌就能夠被忽視的。
寧歡看向幽冥宗主，又是極其冷靜的說道：“我已經死了。你在天心城呆了一段日子，想必之前也聽到過有關慕容楚和南宮芷顏如何害死南宮歡顏一事，那不是謠言，而是我親口說出來的。”
幽冥宗主心中一沉，他道：“慕容楚！南宮芷顏！他們怎麼敢！”
“我會死，難道不是你授意的嗎？得不到你的允許，南宮芷顏和慕容楚怎麼敢？”寧歡嗤笑，她纔不會相信，她的死，幽冥宗主會毫不知情。
幽冥宗主的眼神有些恍惚，看向寧歡卻更是多了幾分複雜，同時，他也在瞬間理清自己的思路。
南宮芷顏和慕容楚爲什麼會對南宮歡顏痛下殺手他不清楚，但是……他不想讓南宮歡顏嫁給慕容楚這倒是真的。
“無話可說了？”寧歡低低的笑道，“師叔，我一直覺得，我還算是比較瞭解你的。在我心裡，我一直尊敬你，可到頭來，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幽冥宗主看着寧歡，依舊沒有說話。
“有時候我覺得，我還是挺幸運的。雖然我死得那麼悽慘，可老天爺對我還是眷顧的，你瞧，我成了寧歡。我還活着，活得好好的，那些欠了我的，你說我該不該去拿回來？”寧歡冷淡的說着，聲線格外的冷，笑容也是驟然收了起來。
在幽冥宗主面前，將自己的身份說得清楚明白，這種感覺，真是很暢快！
她就是在賭！
賭幽冥宗主知道她的身份之後，不會殺她。她就是賭……賭幽冥宗主對她還顧念那麼一丁點師徒情分，畢竟，她從幽冥宗主這裡的確學到過不少。
幽冥宗主眼神複雜，看着寧歡，眼中更是涌動着情緒，但是，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寧歡停了一會兒，也不管幽冥宗主是不是回答她，繼續輕聲說道：“新婚之夜，我卻被自己最親近的姐姐算計下藥，醒來面臨的是慕容楚和她對我輪番折磨。想要萬蠱令？呵！哪怕我死，萬蠱令也絕對不會落到他們的手裡！”
寧歡說到後來，攥了攥掌心，眼中更是森冷的恨意。
有些東西，以爲自己是忘記，可原來……只是沒有被提起罷了！
“好，師叔只問你，是不是真的要同百里玄淵在一起？”幽冥宗主思慮許久，卻是問了這樣一句。
“是！”寧歡回答得堅定。
“就算賠上你自己的性命？”幽冥宗主反問。
“是！”寧歡的回答依舊堅定。
“好！我可以不再插手你們的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你若答應了，以後，蠱醫門也好，幽冥宗也罷，不會幫慕容楚做任何事！”幽冥宗主注視着寧歡，靜靜的開口。
對她，他只能妥協！
“你說。”寧歡心中鎮定，卻也知道，幽冥宗主所說的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