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玩意市面上都很常見,以前常用,就是追蹤信號器。
還是沐連繆給她的,木生本來就沒什麼用,但平時也放在手機殼與手機的夾縫中,不過米粒大小,海歌剛剛出門時她順手扔在海歌大衣兜裡。
她以前就做過很多這種事情,這次爲了引那人出來以防萬一纔對海歌用的,沒料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木生打開手機,輸入信號器的編碼,很快手機就出現了信號器的方向,看路線,分明是往京都郊外去的。
倒也不是太郊外,上面地圖顯示是個廢棄工廠。
找了個半夜還在拉客的師傅,木生問了一下,原來那裡佔地面積很大,自搬走後就沒人接手,逐漸荒廢了下去,雜草叢生,目前政府正在規劃這一片區,但施工還沒正式開始。
難怪那個男人的目的地是這,真要有什麼事,短時間之內是很難探查到的。
如果附近的失蹤女性案都和這個男人有關,那麼失蹤的那些女的大概也在那?第二個風衣男無論是從氣質還是條理來分析,都像是一個便衣警察,而且看樣子,應該盯了那男的很久了。
“小姐,大晚上的,你去那幹什麼?”
木生找了一個的士師傅是本地人,大約五十多歲了,對這一片區非常瞭解,就是對木生大半夜還去那種荒涼的地方有點奇怪,木生只是淡笑着道:“沒什麼大事,師傅,看過警匪劇嗎?”
“經常看啊!”
師傅一拍腿,剛想說幾句,卻立刻醒過味來:“小姐,你這話是?”
“你按我說的方向去,說不定今晚你可以體驗一把什麼叫做抓犯人。”
木生半真半假的說了這麼一句,畢竟大半夜的去那種地方確實奇怪,找個理由唬住了司機師傅,司機師傅立馬把木生當成了出案的便衣女警,登時嚴肅起來,腰桿挺直,開車的動作都謹慎起來。
“不要開遠光燈,也不要鳴笛。”
木生讓司機跟的非常遠,燈光能不打則不打,主要原因還是怕前面的麪包車有所察覺,畢竟大晚上的,後面無端端的跟輛車,他肯定會起疑,木生跟的距離還算遠,只是爲了手機追蹤方向,不至於被發現,但燈光一打上或者鳴了笛,對方肯定會立刻察覺。
跟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周圍已是一片荒郊野嶺,按環路來估計,這裡起碼已經是在五環的邊緣了,信號器在前面幾百米處停止不動,注意着情況的木生立刻出聲:“師傅,可以停車了。”
她讓司機在這裡等着,自己摸着黑藉着周圍的雜草掩蓋了身形潛入了過去。
信號器停了大約一分鐘又開始前進,而前方木生已經看到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廢棄廠房建築,海歌是昏迷的,那麼海歌在移動,就是那個男人扛着海歌進入了廠房。
她怕男人動手很快,直接加快了速度。
*
風衣男的確是個便衣警查,他名叫高自簡。
西城區最近的這個女性失蹤案,他已經調查了很久,局裡全都一籌莫展,上面下了死命令,局長急的不得了,前幾天才發現了目前這個重要嫌疑人物,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已經被上司派來跟蹤觀察了這個男人好幾天。
他住在西城區廊燕路那一片的外來工作人員聚集地的筒子樓裡,平時很少出門,看出來生活節儉,但高自簡覺得不是那麼簡單,因爲他已經跟蹤了現在被他綁架的這個女人好幾天了。
高自簡意識到很可能這是他動手的前兆,今晚的這出行動,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但他本以爲他會緩個幾天,因爲這個女人晚上從來不出門,只是沒想到今晚會突然出現。
他在這個麪包車底下趴了整整半個小時,等到停車後聽見沒有響動了才爬了出去,結果低估了犯人的警覺程度,沒潛入幾步,就被發現了,而他這才發現,犯人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這裡是廢棄工廠的一個大廳休息室,周圍還有些佈滿蜘蛛網的排座,一些女性的衣物被甩的到處都是,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和對方已經纏鬥上了,根本來不及想那麼多。
他的身手不錯,在局裡也是排前幾的,但是面前這三人也是很有幾分氣力,下手更是毒辣,而且手中還有長刀,一時之間,高自簡也被逼的有幾分狼狽。
他根本沒有時間通知局裡的人,要是不注意,自己今晚交代在這也是完了。
“刷!”
閃躲掉迎面而來的一刀,刀刃砍在背後的空氣中,發出一聲“咻”的破空之聲,足以可見下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高自簡趁着這個時期就地一個翻滾趕緊往外面跑去,只要通知到其他人,他就有機會!
但大門口正站着一個獰笑的滿臉橫肉的男人,手裡持着一把斧頭。
真TM的什麼武器都有!
高自簡低咒一聲,迅速往右邊閃去,可後面仍舊有人追擊,一時之間他都快被逼入死角。
怪他錯判了形式,也沒想到面前這個犯人警覺性太高,帶他在西城區兜了幾天圈子,完全沒想到這裡還會有其他犯人存在,他們局裡也一直判斷的是單人作案,沒想到是團伙,而且一瞬間高自簡想起來自己見過門口那傢伙,在一張重大邢犯的通緝名單裡見過。
“小子,你的命今天也到頭了,敢跟蹤哥哥我,你不知道老子以前是幹什麼的!”
先前迷魂了海歌的那個男人持着一把刀,冷笑的逼近高自簡,砍出去的一刀落空,他也面帶笑容,那笑容看起來,在陰影下就給人毛骨悚然之感。
他早就知道警局在懷疑他,但在沒有證據之前,也只能跟蹤他收集證據,今天算是突然行動,他身上還帶了信號屏蔽器,就怕這小子通知其他人,結果這小子根本就沒想到那一茬去,簡直是高估了他!
高自簡已經累得冒出一身大汗,表情緊繃,而就在另一個犯人朝着他追擊而來時,他卻聽見一聲慘叫聲,他和追擊的兩個人都是愣神的回頭,就見到門口持着斧子站立的人倒飛進來的背影。
從逆光處,慢慢的走進來一個人影,她的身影逐漸清晰,插在口袋中的雙手顯得輕鬆而又隨意,光影交錯中顯得她的臉冷魅而又清俊。
那一刻,她淡漠的表情,微微撇來的眼神,就像是一個天神般,驟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