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可能是靈獸!”跟在君傾身後過來的緋焰也明白他們心中所想,但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測。
“就算是隱蔽性再強的靈獸,身上也會無可避免的散發出一些靈獸特有的氣息,但是在這兒,小爺可是什麼也感受不到!”
“不是靈獸那又是什麼?不是活物還能連金幣都吃?”
“這小爺就不知道了,”緋焰攤了攤手,“不過想要知道里面而是什麼,那也簡單,劈開這龍頭看看不就成了?”
君傾沉默了半晌,緋焰原以爲她是怕有什麼危險,不想她竟是不情不願的嘀咕了一句,“我就指着這龍頭嚇人呢,劈了可就合不上了。”
緋焰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到了奇葩的模樣瞪着她,“小爺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什麼構造!”
“廢話!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君傾回了一句,目光又落在那一雙龍眼上,“得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劈開來看看了,我倒要瞧瞧連金幣都能吃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她說着,流嵐雙匕幻成長劍沒有絲毫的保留,驚石劍法最強殺傷力的一招直接朝着那龍頭劈了上去,正砍在那兩隻眼窩的正中間!
“嗡……”那龍骨上驀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銀芒,竟生生將君傾的長劍給反彈了回來!巨大的排斥力讓君傾的身子都是一個趔趄,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這龍骨竟然還能自主發動防禦?”緋焰望着那龍骨的目光透出幾分戒備,“這龍的魂絕對已經滅了,就連所剩的那些殘魂剛纔也被我們給吃了個乾淨,不可能再操縱這骨架,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附在了這龍的身上?”
緋焰話音未落,卻見那龍頭凹陷的眼窩裡,竟有兩隻血紅色的眼珠蹦了出來!
那兩隻眼珠至少有拳頭大小,上面佈滿了斑駁的紋路,最爲詭異的是,那東西明明看上去像是眼珠,上面卻還長着一張嘴!
此時兩隻眼珠一轉,視線筆直的落在了幾人的身上,那張佈滿了尖牙的嘴裡還發出一陣人的怪笑聲。
君傾只覺得這東西邪性,一旁的緋焰卻是整個身子都瞬間繃直了!
“這是噬魔邪眼!”從緋焰那緊繃的語氣裡都能輕易聽出他對這東西的戒備和厭惡,“這不是靈獸,應該被叫爲寄生魔胎!”
君傾只聽這稱呼就覺得這東西不好惹,給凌燁使了個眼色,兩人戒備着的同時也暗暗的退後了幾步。
緋焰的小臉兒都隱隱有些發白,“這條龍八成就是被這噬魔邪眼寄生之後被他們給吃掉的!”
他說着已經緊緊拉住了君傾的手,“我說君傾,小爺這次絕對不是和你開玩笑,這東西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你最好不要去招惹!”
君傾一聽緋焰這話,心裡也是一個咯噔,“你也不行?”
緋焰搖頭,“小爺是純血神獸,讓我對付其他的東西都還好說,但這個不一樣,這東西身上有魔性,除非有克魔之法,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將其消滅!”
魔?!君傾的臉色都變了,別說是在這天靈界,就是在她原本所在的雲羅界,所有人也都是談魔色變。
那是絕對的禁忌話題,一旦和魔扯上關係,那就意味着屠殺,死亡!
這才只是走到第二關,竟然就有這麼邪性的東西出現……君傾這會兒算是徹底相信了蕭籬的話,這地方絕對是危險重重,一個不小心,小命都可能被搭進去!
“就算沒有徹底消滅它的辦法,那難道連暫時拖延的方法都沒有?我們總要從這裡面逃出去才行!”
“也不是沒有,”緋焰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君傾手上的銀鐲,“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君傾咬牙,“這會兒你還賣什麼關子啊!還有什麼能比保命更重要!”
“恩!你要是有這覺悟小爺就放心了,至少能保證你們所有人都從這裡出去,”緋焰對君傾道,“這噬魔邪眼有一個最大的特性就是貪婪,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爲我們利用的弱點!”
“很顯然,這對邪眼現在想把我們所有人都困在其中,將我們當成美餐。他們佔據龍頭,就能控制整個骨架,若是不出我所料,只要能將他們從那龍頭裡引出來,他們就會喪失對整個龍骨的掌控力!那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從這裡面突破出去的時機。”
緋焰雖說平時嘴巴損了一點兒,但關鍵時刻卻也不掉鏈子,分析起事情來倒也是頭頭是道。
他說着望向凌燁,“讓你的小銀龍去給他們所有人傳信,讓他們在這出口處匯合!一會兒一聽到我下令,讓他們所有人和靈獸都向那出口處攻擊!”
凌燁頷首,小銀龍很快飛了出去。
緋焰又對君傾說,“現在我們幾個悄悄的往後撤退,看看那對邪眼會不會跟上來!”
緋焰說着已經小心的開始往後退了,君傾和凌燁也一邊戒備着那邪眼一邊兒悄然後撤。
那對邪眼明顯注意到了他們的行動,咧着一張恐怖的嘴發出“嘎嘎”的邪笑聲。顯然他們也有靈智,且很清楚,只要他們不離開那龍頭,君傾幾人早晚都是他們的腹中餐!
眼看着就快要到出口處,也能清楚的看到宿夜和鳳鳩了,緋焰厲聲對君傾道,“把你鐲子裡的金幣都倒出來!快點!”
君傾知道這會兒事態緊急,緋焰不會和她開玩笑,當下將那銀鐲裡的金幣全部倒了出來,瞬間在幾人面前堆成了一座金山!
那邊兒人的恐怖笑聲傳來,君傾甚至已經隱約聽到了那兩隻邪眼嚼着金幣的“嘎吱”聲。
“跑!”緋焰說着率先朝着出口處跑去,同時對着出口處那幾人喝道,“就是現在!動手!”
宿夜和鳳鳩都絲毫不敢大意,忙照着緋焰的話照做,一陣猛烈的攻擊之後,只聽“轟”一聲幾條龍骨斷裂開來,終於看到了真正通往外界的通道。
那邊兒原本被金山吸引了注意力的邪眼明顯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猛然跳到了金山的頂上,眼看着龍骨竟然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那兩隻邪眼瞬間被激怒了!
原本血紅的眼珠霎時間變成了紫紅色,張着大嘴朝着衆人撲來!
“跑!趕緊的跑!跑出這龍骨範圍就安全了!”緋焰幾乎都是在吼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會兒是生死時刻,拼盡了最快的速度朝着外面跑去。
當所有人都跑出那龍骨一段距離之後,清楚的聽到了後面龍骨中那兩隻邪眼憤怒的咆哮聲。但正如緋焰所說,那兩隻邪眼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能從那龍骨中出來。
“寄生魔胎就是有這樣的弱點,”緋焰剛纔也是拼了死命的跑,這會兒呼吸都還有些不穩,“在沒有找到下一個合適的宿主之前,他們不能離開原本宿主的身體。”
緋焰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還好我們都跑得快,否則萬一誰被附了體,讓它從那龍骨裡出來了,我們所有人都只有死的份兒。”
君傾的整個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溼了,心有餘悸的望着那龍骨中的一對邪眼,“魔胎都這麼難對付,若是真正的魔……”
只是想想她就覺得後頸發寒。
“當年的魔神大戰已經將所有的魔族都鎮壓了,”緋焰道,“留存下來的也不過是一些變異的魔族餘孽而已,而且……”
他的目光朝着前方望去,隱隱看到前方一片漆黑的迷霧,“魔族的事情用不着我們操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趕緊的通過這傳承之地。後退已經無路了,小爺可不想再和那一對魔胎玩兒,所以現在只有往前走,但願前面不會再有這麼難以對付的東西!”
君傾點頭,目光在那一對邪眼上掃過,沒有再遲疑,大步朝着前面走去,“這前面也絕對不簡單,都小心着點兒。不管怎麼說,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住性命,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凌燁走到她身邊又是極其自然的將她的手腕握住,“那麼緊張做什麼,有爺在,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你可還欠着爺的帳呢,你要是出事兒了,爺上哪兒討債去。”
“滾!”君傾怒罵一聲,“你這混蛋就是看我剛纔把金幣都用完了這會兒故意在我面前瑟。”
“恩,被你看出來了,”凌燁從善如流的回道,“爺就是故意的,反正你現在就是沒錢還爺的債!”
“我現在真恨不得把你直接給扔回那龍骨裡去!”君傾的表情那般兇狠,真真的像是想從他身上咬下一塊兒肉來,“本小姐的錢都在那兒呢,絕對夠還你!”
“被魔胎啃過的東西爺可不要,爺有潔癖,嫌髒。”
“潔癖你還拉我的手!給我鬆開!”
“無妨,爺不嫌棄你。”
“……”
凌燁的態度就是那麼的不着調兒,不過無形間卻讓君傾所有的緊張都彌散於無形。
宿夜跟在兩人身後暗暗咂舌,暗道爺這一手轉移注意力的手段着實是高。
也就是兩人鬥嘴的工夫,幾人已經走到了那片黑霧區域的邊緣。
君傾垂眸望着面前那烏黑泥濘的沼澤地,又擡頭看了看那幾乎是遮天蔽日的黑霧,擰了眉,“地上不能走,上面的路也被截了,這一關,該怎麼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