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萌妃 尉遲清音(二)
你想要看漫天櫻花,想要看漫天棉花,我知道,你哪裡是要看那些不起眼的景物?你不過是想要破解合歡罷了!
桃花釀喝多了,我微醉,眼微醉,心微醉,醉着看你的笑靨似花,可以忘卻你的目地。
指尖彈奏,幻境似夢,你要的,我都給。
不知彈了多久,我累了,不是手累,是心累了,也許是害怕你破了合歡,我藉着酒意昏睡過去。
娃娃,到底怎樣才能讓你心繫我身?眼中只有我?沒有蕭亦然?
宇文城主找我,說是他的女兒愛慕我,他願意拿這越城爲聘禮,換一個妃子的身份給宇文靜。
若是別人恐怕求之不得,可我心中已經有了娃娃,又豈會把這區區越城看在眼裡?
我應了他的要求,不過是想逼娃娃嫁給我罷了,妃子也不過只是一個頭銜,我根本不會給宇文靜半點寵愛。
但我沒想到這一劑藥下的太猛,導致你氣血翻滾,傷了身子。
我回到房間,抱住你的身子,要你嫁給我。
卻沒想到你居然答應了,我心中狂喜,看來猛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我心中疼惜你,暗暗想着等回到西楚便用上好的藥材把你的身子調養好,彌補我對你的傷害。
但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你還是破解了合歡,跑的沒聲沒影。
我騰然醒悟,昨夜你問我這輩子是不是隻娶你一人,我並沒有給你想要的答案。
難道就因爲這,你離開清音了?不要清音了?
可你知不知道,清音之所以會那樣說,是想讓你學會吃醋,多愛一點清音?可你連這點幻想的權力都不給清音。
你走了,我心急如焚,整個人跟失了魂一樣,好怕你又回到蕭亦然身邊,你不知,現在的蕭亦然已經成爲我害怕的對象,我好怕他會從我身邊奪走你。
娃娃,你想要清音只娶你一人,清音答應你好不好?只是,爲什麼又要離開?你是想讓清音去追你,哄你嗎?你成功了,清音現在就去。
我們之間,總是這樣,我永遠都是在後面追着你,而你,永遠想盡辦法躲着我。
跟着你追太累,太痛,故而,我學會了霸道,不惜一切手段,只要把你從蕭亦然身邊搶回來。
終於,我等到了一個機會,蕭亦然受了重傷,而你無處能躲的機會。
卻沒想到,等來的不是和你天長地久,而是你的灰飛煙滅。
你消失的一霎那,我的心彷彿也跟着一點一點的死去。
這景秀江山,這豪華宮殿,少了你的陪伴,還有什麼意義?
我當這三國君王還有什麼意義?
我殺了那個像你的賤女人,林寶兒,我記得她曾今要打你,娃娃,連我都捨不得打一下,那賤女人憑什麼打你?
想要傷害我寶貝的人都得死,她死了,死的太晚了,我都沒讓你看一眼她的下場,你怎麼能比她先死?
我抱着伏羲琴,一遍一遍的彈着那首我教你的曲子,鳳求凰。
我的凰兒,我的小狐狸,你聽到了鳳兒喚你回來的聲音了麼?
眼淚流到乾涸,手指彈到見骨,可,仍舊喚不回你靈魂的半點回應,或許是我忘了,你…的靈魂…已經被我親手捏碎了。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不知尋過幾次死,卻始終死不掉,我總能在死了以後又活過來。
活過來之後,我對着蒼天哭哭笑笑,老天,你收走了我的凰兒,獨留孤鳳還有何意義?
難道,這就是蒼天對我的懲罰?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直到那個像你的女子出現在我眼前,我的天空好像又明亮了。
幾日的相處,我漸漸發現,那女子並非容顏像你,性子也和你是一模一樣的,天下間哪裡會出現這麼巧的事兒?
我開始對你產生了懷疑,卻沒想到答案讓我驚喜萬分,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雀躍,激動的似要蹦出來。
是我的娃娃,終究會跑的,她總是想要往蕭亦然身邊跑,無論何時,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如我所料,你跑了,跑去找蕭亦然了,據說,蕭亦然那瘋狂的傢伙爲了救活你,不惜分離陰陽兩魂,造萬千殺孽,變成妖魔來練早已失傳的引魂術。
難怪你會喜歡蕭亦然,他總是那麼聰明,在失去你之後,還能尋到如此禁忌的妖法來救你。
而我,只是一心想隨你死,清音是不是很沒用?
呵呵,在蕭亦然這樣強大的對手面前,清音想要否認也是不行的,我真的不如他…。
所以,你喜歡他,你愛他,那麼理所當然,連清音都覺得理所當然,只是…清音的心好痛,每一個寂寞的夜晚,心臟痛的幾乎流出血來。
你走了,我的心又跟着你飛去了東風國,甚至迫不及待的的趕了過去。
我扮成侍衛的模樣在皇宮中等着你,你剛牽着小黑馬進入皇宮,我就看見了你,心中萬分欣喜,我把你拖到了牆角里,將你囚箍在懷中。
你不知道,當我身子壓在你身上的那一刻,我的心是多麼的溫暖,看着你氣呼呼的小臉,我是多麼想吻住你的小嘴,把對你的思戀,全部灌注在這一吻之中,
可我不敢,失去一次你,我的心是脆弱的,你以西楚國紫將軍的女兒紫憐兒的身份來誆騙我,我也都依了你,只要是你,只要是清音愛的娃娃,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
在東風國的皇宮,我拋卻了男兒的尊嚴,面子,死皮賴臉的在你房間裡,甚至半敞着衣袍引誘你,多希望,你能一時情迷,撲到清音身上,哪怕只給清音一場美夢,也是好的…。
卻沒想到,你一句話破碎了清音的美夢,甚至把我打進了無邊的地獄。
“清音,你該知道我愛的人是蕭亦然。”你用了愛字,而非喜歡,這也明確了你的態度,我們之間永遠也沒有可能。
你的話似一把利刃,刺在我的心尖上,疼的我鮮血直流。
娃娃,你愛蕭亦然,那清音該怎麼辦?
體內的合歡又開始發作,每當聽到你說愛蕭亦然,我的心疼的鮮血淋漓。
我捂着心口,倉皇而逃,清音的心已經千倉百孔,你卻爲了蕭亦然,又給我一刀……
頭髮暈的一路前跑,我已經失了方向感,胸口氣血翻滾,我連噴三口鮮血,眼角疼出淚來,身子靠在牆上滑落。
現在的我,連一個路邊的乞丐都不如,乞丐還有一個破廟作爲避風港,而我雖然貴爲太子,卻連一個去的地方都沒有…。
我失神的看着暗夜裡的景色,眼睛模糊一片,或許,我看的不是景色,而是傷痛。
娃娃,若是清音死了,你的心會有一點點心痛麼?哪怕一點心痛,會有麼?
呵呵,是清音妄想了,你的愛已經給了蕭亦然,又哪會管清音死活?或許清音死了,你會感覺解脫吧?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阻礙你和蕭亦然相信相愛了…。
再次醒來,我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這…是娃娃的房間?昨晚,娃娃出來追我了?
呵呵,我開心的傻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你地魂歸位的那一天,結束了,我昏迷之後,被蕭亦然丟出了皇宮。
再後來,那個叫雲初月的仙人出現了,那時,我還並不知道自己會是他的一縷魂魄。
得知你去了另外一個可以修仙的大陸,我背離父皇,心隨你去了,人也隨你去了。
這段時間的沉靜,我想通很多很多事情,我不再一味的強迫你和我在一起,只要看着你過的好,我便心滿意足了。
於是,我騙了你,我有了心愛之人,我只是想要你能夠不要離清音那麼遠…。
可,上蒼似乎總看不慣我與你走的太近,蕭亦然修煉三個月回來,徹底把我趕離了你的身邊。
那一刻,我知道,蕭亦然眼裡容不下我。
可我的生命裡已經不能沒有娃娃,讓我連你的面都不能見到,豈不是讓我生不如死?
我不怪蕭亦然,每個人的愛都是自私的,因爲曾今的我,也是這般認爲的,若你現在是我的,我也不會允許你和蕭亦然再見面。
可,讓我退出你的視線,是多麼痛苦,多麼難的一件事?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你出事了,你被雲初月下了忘卻前塵,那仙人大概是沒有辦法再看着你和蕭亦然相親相愛的過日子了,所以,他也入了魔障。
雲初月,或許你們都恨他,但我卻同情他,因爲他的感知和我緊緊相連。
他對娃娃的愛,不亞於蕭亦然,甚至勝過蕭亦然,卻終究是一個苦命的,得不到娃娃半點回應的可憐男子。
狐族出現吸食人精氣的妖狐後,整個人間都受到了莫大的傷害,玉帝派仙兵仙將下凡除去所有狐妖,更不允許狐靈出世。
因爲狐靈出世會帶領狐界走向一個新的昌盛時期,這是天界衆仙皆知的事情。
娃娃被送入雲池的時候,他本該殺了她已絕後患,卻一念之仁,留下了她。
雲初月的心並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冷清,他看到三歲的娃娃狼吞虎嚥的吃着果子會心疼,看到娃娃哭着鼻子要抱,會心軟,看到娃娃撿起地上的髒果子往嘴裡塞,會難受。
但,他卻不能離她太近,仙界,看着他的神仙太多了,若他對娃娃表現的過於親密,會引起其他神仙的關注,更有可能給娃娃帶來殺生之禍。
他每一天,幾乎是在煎熬中度過的,不知多少個娃娃熟睡的夜晚,他都會偷偷的去看她,一陪便是到天亮。
這些,娃娃都不知道。
隨着娃娃長大,他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大,看到娃娃躲在樹林裡偷看他洗澡,他總是泡的時間特別長,在娃娃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偷偷上揚。
也許正是那時候,他才真正的愛上了娃娃。
一掌結束娃娃的性命,雲初月心中是最痛的,他吻住她的一霎那,多想替她受了這掌,但沒有辦法,他不想她出事,只有把她送到異世界,才能保全她的性命。
送她走了以後,他失神的流了好長時間的淚,這就是仙…仙家的無耐…明明愛,卻不能愛…。
雲初月分離他出來的時候,忍受的是無人能想象的痛苦,但爲了娃娃,再痛,他忍了。
雲初月爲娃娃做了那麼多,卻沒想到所做的一切,竟是爲蕭亦然做了嫁衣,雲初月能甘心麼?
雲初月,一個手段更甚蕭亦然的男人,若是娃娃沒有愛上蕭亦然之前,他和蕭亦然碰上,蕭亦然不一定能從他手中得到娃娃。
但,雲初月輸就輸在,娃娃已經愛上了蕭亦然,他纔出現…。
終究是晚了一步,雲初月對我給予的希望太高,而我,還是讓雲初月失望了…。
因爲愛,雲初月不惜冒着被仙界懲罰的危險把吃下忘卻前塵的娃娃帶到雲池,甚至在仙界時,給她下了迷情的藥,想要在仙界府邸得到她的身子。
可,在娃娃愛上蕭亦然之後,雲初月做什麼都變成了錯的,若是娃娃愛上雲初月,恐怕就算他殺了蕭亦然,也是對的吧!
所以,雲初月在娃娃眼中是壞人,做什麼錯什麼的壞人。
這就是命運,他和雲初月本是一體,他們註定成爲壞人…。
——分割線——
南越國,佛靈寺。
“清音,你真的決定這麼做?哪怕付出的代價是隻有一世輪迴,你也無怨無悔?”神像前,身穿袈裟,一雙紫瞳的男人手中捻着一串佛珠,那張和南宮紫羽一模一樣的臉似乎一點也沒變過,唯一變的,就是那頭雪白的銀髮已經剃度。
尉遲清音看着如來金佛,雙膝跪在蒲團上,手中拿着一根上古的玉簫,眼神中滿是堅定。
“一世輪迴,換與她相守一生,足以。”
君莫乾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願下一世,清音能與她修得正果,上天,會憐憫你的。”
尉遲清音嘴角勾起一笑,眼神幽幽暗沉,上天會憐憫他麼?
一日又一日
一襲白衣,一曲傷曲,屹立在佛像前吹奏。
君莫乾損耗百年修爲算出,除非我用御魂蕭吹斷自己的魂魄,方能換的和娃娃的一世情緣。
御魂蕭吹斷人魂,卻吹不斷己魂,故而,我日日夜夜的吹,哪怕吹到筋疲力盡,哪怕吹到七孔流血,哪怕吹到心脈盡斷,剩下氣若游絲,我還依然再吹。
不知過去了多少個日夜,我終於吹的趴倒在地上,眼耳鼻都在往外流着鮮紅的血,我感覺到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流逝,這也許就是生命的盡頭了。
我虔誠的仰望着如來佛主的神像,蠕動乾澀的嘴巴:“清音和初月的罪孽已還,請允我們和娃娃一個來世,那裡永遠不要出現一個叫蕭亦然的男人。”
(注:後世請看:妖殿盛寵之萌妃鬧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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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清音的番外到此結束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