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軒轅嵐妍被御林軍帶了回來,髒亂不堪的衣服像衆人暗示着她的遭遇,而此時的軒轅嵐妍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她目光呆滯,臉色慘白,雙手似乎廢了,只要有人稍微靠近,她都會猶如一隻受驚的小兔,渾身顫抖起來,嘴裡叫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軒轅衡老臉極其難看,收緊的五指暴露着他的脾氣,這髒亂不堪的女兒,怎麼不死在外面,那樣倒也乾淨些,現在被找回來,不是丟了東風國皇族的臉面?
軒轅紫妍一雙眼睛哭成了魚泡眼,嵐妍姐姐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是誰對她怎麼殘忍?
“皇姐,我是紫妍,你不要怕,現在安全了,沒有壞人了。”
“不要過來,不要碰我。”軒轅嵐妍見有人要過來,她驚慌的搖着頭,身體抖如落葉,亂糟糟的頭髮像個山間出來的野人。
“好,好,我不過來,皇姐,你擡頭看看紫妍,我是你的紫妍皇妹啊!”軒轅嵐妍退後兩步,試圖讓皇姐慢慢接受自己,她雖不知皇姐具體經歷了什麼,但從皇姐神色和衣服來看,一定是被男人玷污了,皇姐剛有心儀的人,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她的心好酸,也好痛。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紫妍,你扶嵐妍下去休息。”軒轅衡老臉微怒,東風國公主遭遇此事,還嫌不夠丟人?
軒轅紫妍心陡然涼了半截,皇姐都成這樣了,父皇他…還一點都不關心…只顧他的面子和威儀,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這樣的態度,比起老虎來更讓人寒心,她們是他的骨肉,是他的女兒啊!父皇怎麼可以這樣對皇姐?
眼淚掉落在地上,她去扶皇姐時,皇姐掙扎的更是厲害,軒轅紫妍祈求的眼神看着軒轅衡,希望父皇能給皇姐稍微多一點的時間適應了她的接觸。
豈知…。
“還不快些?難道要讓君主看她這幅醜態?”軒轅衡勃然大怒,回視軒轅紫妍的眼神都變得厲了幾分。
咬緊銀牙,軒轅紫妍拉起坐在椅子上的軒轅嵐妍,手摟住她的腰,軟聲含淚的說道:“皇姐,我是紫妍,現在沒有壞人了,你不要怕。”
軒轅嵐妍掙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擡起臉,看了看軒轅紫妍,嘴裡發出一陣有些呆傻的聲音:“紫妍妹妹,真的是紫妍妹妹,呵呵…。”
“嗯,我是你的紫妍妹妹。”軒轅紫妍猛點頭,歡喜的眼淚掉的更加多。
臨出門時,一身玄袍出現在軒轅嵐妍的視線範圍,她害怕的直往軒轅紫妍懷裡縮,渾身顫抖的就像掉進了冰窖之中,寒的厲害。
“皇姐,你怎麼了?”發現軒轅嵐妍的異樣,她關切的問道。 Wωω☢T Tκan☢¢○
“怕,怕…。”發白的嘴脣,微微顫抖,牙齒間,有着濃重的顫音。
軒轅紫妍擡頭,看到蕭亦然踏步入了屋子,她收回視線,對軒轅嵐妍說道:“剛纔那個是攝政王,不會傷害皇姐的。”
“呵呵…。攝政王。”軒轅嵐妍傻笑着,呆滯的眸中閃過痛恨。
——分割線——
設高壇,開天道,算國運。
黑色蟒袍的陰陽怪人站在高壇施法,觀星。
尉遲清音身穿明黃色龍袍屹立在一旁,清冷的容顏沒有多餘的表情。
紫洛雨牽着蕭亦然的手,躲在隱秘的樹上,她討好似的朝美男王爺笑了笑,眼神兒再說:委屈你一下下,看完咱就離開。
蕭亦然俊臉沒有多大表情,單手摟住她的腰部,算是默許了她的行爲。
在她轉頭去看陰陽怪人施法的時候,蕭亦然眸光柔和的停留在她的興致怏然的小臉上,這小狐狸雖是貪玩,現在心中倒也有了他的位置,知道帶他一起來觀看。
陰陽怪人手指翻飛,速度奇快,像似機械手似的,忽然間,他停住了,十個手指成一個奇怪的形狀停止不動,沉思了片刻,他又擡頭觀星,久久沒有動彈,詭異的眸中似乎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現在的神棍裝的有模有樣啊!看天空那麼久,是想着怎麼和尉遲清音瞎掰吧?何苦呢?早些在房中不想好演講稿,現在楞個半天不說話,浪費大家時間啊!
怪人師兄,你快點講吧!講完,我也好回去睡覺了…。
尉遲清音很有耐心,屹立的身姿如月下最搶眼的仙人,那雙袖袍下的手指,彷彿沾了一層月華,漂亮的,不像話。
大約半柱香的時辰,陰陽怪人有些暈眩的扶着額頭,身體踉蹌退了幾步。
“師兄,你怎麼了?”粉色衣裳的少女急忙上前,扶住陰陽怪人。
“沒事。”陰陽怪人穩了穩身形。
“國師算的結果如何?”尉遲清音收回看星辰的目光,轉向陰陽怪人。
“妖惑降世,天下大亂。”如實的道出卜算出來的結果。
“三分天下,最終歸屬是誰?”妖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這天下越亂,越好,他只關心這天下終究是不是尉遲家的天下。
“這天下…。”陰陽怪人停頓了一下,默思片刻,繼續道:“三分天下,最終…。生靈塗炭。”
尉遲清音默了聲,思緒千匝,紛紛亂亂,半響之後,終是開了口。
“如除之妖惑,這天下是否就恢復正常?”
陰陽怪人閉而不語,有種不好的感覺在心間發酵,剛纔星象顯示,妖惑似乎和主上有着一絲關聯,這到底又是因爲什麼?
難道說…。難道說…。主上就是妖惑?
想到這一層,陰陽怪人陡然心驚,痛恨自己剛纔道出妖惑之實。
“朕最後一個問題,妖惑是誰?”尉遲清音月華似的眸中隱晦不明,暗藏了一絲殺氣,擋他獨霸江山之妖,必須除之。
陰陽怪人暗自心驚,沒有發現尉遲清音的異樣,不過,此時莫不說他不知這妖惑是誰?若知道,他也肯定是不可能告訴尉遲清音。
“回君主,此妖惑極其詭異,就連微臣也算不出這妖惑究竟是何人。”
尉遲清音沒在問什麼,心中已經有了計較,普天下下,唯有靈童纔有可能算出妖惑是何人,此時,靈童已經去了東風國,莫非這妖惑之人就在東風國?
普度衆生的靈童對生靈塗炭之事,也不會坐視不管吧?
脣角勾起一抹笑,朕還是有必要去一趟東風國,見一見靈童。
紫洛雨回到房中,就有點忐忑不安的感覺,總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陰陽怪人和尉遲清音說的妖惑,她怎麼有種對號入座的感覺?
“雨兒,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蕭亦然將她抱在懷中,柔和的目光與她直視。
“爹爹,那個陰陽怪人說妖惑極其詭異,可是我…我是一個小狐狸,爹爹,你說詭異不詭異?我有點擔心我就是…。”
蕭亦然食指壓在她的脣上,阻止了她下面說的話。
“雨兒,莫要胡思亂想,你只需記住,你是我的寶貝,永遠都不許任何人傷害的寶貝。”
此生,他沒有所圖,只想和雨兒一直這樣愉悅的過下去,就連唾手可得的皇位,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場繁華雲煙,誰要坐,與他無干,他只需負起父親臨終前託付的責任,守護東風國根基。
雨兒是上天賜給他的幸福,是她,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滋味,是她,勾起了他冰封已久的**,若誰敢要來破壞他這來之不易的生活,他絕不允許。
他的雨兒若真是妖惑,哪怕顛覆天下,他也會護她安全。
“爹爹,你對我真好。”溫暖的話,讓紫洛雨心神稍微寧靜了一些,但心中的憂慮始終不消散。
她身體朝他貼去,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依賴這個男人,他的手臂把她圈在懷中,就像是一雙鐵臂,爲她撐起了一堵圍牆,任何人都傷害不了她的圍牆。
紫洛雨自從自己有的武功之後,一直覺得自己挺牛叉,這江湖上能傷她的人幾乎沒幾個,但此時,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牛叉,她似乎處處都要美男王爺護着,才能過的這麼恣意和瀟灑。
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美男王爺,她是否能面對這一切的變故?如果真的她就是妖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她不會不知……。
“小傻狐狸,爹爹不對你好,能對誰好?”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聞着她發間的香氣,黑眸中閃爍出堅定的光芒。
雨兒,只要蕭亦然還活着,只要蕭亦然還剩下一口氣,我定當護你安全。
紫洛雨脣瓣劃開一抹安心的笑容,眨巴了兩下眼睛,貌似有點溼潤,自從和美男王爺生活在一起後,她貌似變得愛哭了,其實,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她從來不屑流淚,因爲,流出的淚水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和幫助,流了也是白流。
穿越以後,她發現美男王爺屢次被她的淚水“打敗”,她就養成了愛哭鼻子的壞習慣,真是一個壞習慣,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改變過來?只要在美男王爺身邊,可能,她永遠也改變不過來了吧?
蕭亦然安靜的抱着她,眼中點點柔光,冷峻的臉也在燭光的照耀釋放出萬般溫和,他愛傪了懷中這隻小狐狸。
幾滴貓尿眨出眼睛,紫洛雨往把臉往他懷中蹭了蹭,貓尿蹭到他衣服上,她才擡起小臉,笑着說道:“亦然,我要上牀睡覺。”
他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底,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剛摸完,就想起來曾今答應過她的話,眉間皺起了一絲歉意,手掌又摟回她的腰部。
“好,我們睡覺。”
攔腰將她抱起,就像懷中抱着一片羽毛,毫不費力的走到了牀前。
“爹爹,那個,你以後可以摸我的腦袋了。”紫洛雨身體落在牀上,瞅着他說道。
“哦?”這小狐狸怎麼忽然變了?蕭亦然含着笑等下下文。
紫洛雨眼睛左右飄忽了一下,說道:“習慣一旦養成,真的很難改掉,那個,就像我叫亦然爹爹一樣,無論我叫多少遍亦然,心裡還是想着爹爹這兩個字,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我親爹,但這兩個字在我心中已經生了根,不僅是生了親情的根,也生了…。”紫洛雨小臉有點紅,心裡緊張到不行,後面的話,就不說了吧!
蕭亦然難得聽這小狐狸說一次動情的話,自然不會就這麼放過紫洛雨。
“也生了什麼?”他黑眸看着她的眼睛,半刻也不眨一下,墨色的眼珠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種表情,或是嬌羞的,或是緊張的,或是難以啓齒的…。
紫洛雨鬆開牙齒咬紅的下瓣脣,胸口起伏的有些厲害,第一次表白,真的很緊張啊!
“雨兒。”見她不語,他輕聲喊着她的名字。
“嗯?”她飄忽的眼神落到他的臉上,對上一雙深情的黑眸,紫洛雨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那種肆無忌憚想要把她包圍的愛意,還是讓她有些晃神,有些心跳加速。
“告訴爹爹,你對爹爹也生了什麼?”他磁性的嗓音充滿了誘惑,彷彿在引誘她說出下面的話。
紫洛雨被那雙墨色的深潭吸入了靈魂,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我對爹爹也生了情根。”
薄脣勾起一抹微笑,這房中的一切,包括火燭都暗淡下去,他的眸如星辰般照亮了整個房間,更照亮了她的小臉,他的笑猶如天邊最美的一道雲彩,這世間繁花,這塵間美景,在他這勾脣一笑間,全都碎成了黑白。
他俯下身,薄脣輕輕的碰在她的脣瓣上,如羽毛輕擦般溫潤的與她吻着,沒有深入,不含**,這個吻,帶着他心間所有的溺愛與疼寵。
紫洛雨伸手將他勾住他的脖子,睜着的眼睛一點也沒閉上的自覺,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俊臉,不管看多少次,他的俊美都還是讓她不得不感慨,天下第一美男啊!真尼瑪俊美…。
薄脣退開她的脣瓣,他含着笑說道:“爹爹可好看?”
紫洛雨這才意識到自己對蕭亦然發花癡了半天,臉上有些緋紅,別開眼,低聲說了句真心話:“好看。”
修長的手指將她躲避的小臉轉了過來,她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他的臉上。
“我喜歡被你這樣看着。”這樣會讓他感受到她眼中只有自己。
“……。”
美男邀請她看,不看白不看…。紫洛雨也不管自己臉是否紅了,直勾勾盯着他俊臉看,邊看還邊摸着。
“爹爹,你皮膚好好啊!”某雨掐起一塊他臉頰上的肉,光滑如玉啊!
“…。”某王爺
“亦然,你的五官長得也好有型,比韓國整形過的男人還要完美一百倍。”小手開始描繪他的五官,從薄脣描繪到眼睛,真的太完美了。
“……。”某王爺
“夫君,我以後要生一個像你的寶寶,帶出去也很有面子。”某雨不知道怎麼回事,扯淡扯到寶寶身上來了。
“雨兒懷孕了?”某王爺抽風似的從牀上彈了起來,手指號住她右手的脈。
“爹爹,你會號脈啊?”紫洛雨望着她手腕上的手指。
蕭亦然臉色一僵,說道:“不會。”
抽回手,她白了他一眼:“你不會號脈,你抓我手腕做什麼?”
“別動,讓我試試看。”他輕柔的抓住的右手,雙指搭在她脈搏的位置,繼續說道:“聞人卿於說,女人懷孕之後會出現雙脈搏跳動,一個是孩子的脈心在跳,一個是母親的心脈在跳。”
噗嗤!二貨神醫不僅懂的還真多啊?不知道女子痛經這種疑難雜症他會治不?
“爹爹,我沒懷孕。”這個月的月經她才走沒多少時間,不可能那麼快懷孕的。
蕭亦然手指上跳動的脈象貌似只有一根,有些失望的放開她的手腕,某王爺心裡暗想,看來今後還要多多努力才成。
某雨一想不對啊!美男王爺和二貨神醫學號脈,他是不是早就打着讓她懷孕的主意了?好你個腹黑的男人,她纔多大啊?讓她變成少婦不說,現在還想這麼早就讓她變成孩子她媽?她才十七歲而已,她還是個孩子好不好?
“爹爹,我跟你商量一個事情哦!”某雨還算和氣的開了口。
“什麼事?”側躺回她身邊,蕭亦然把心裡打得小算盤藏藏好,無人能在他臉上看出神馬異樣。
“我現在還太小了,不適合懷孕,最起碼也要過幾年懷孕,這樣比較科學。”
蕭亦然沉靜了片刻,像似在認真考慮她的話,眉頭也微微的蹙了起來,女子及笄就可以嫁人了,懷孕也是理所應當,她都過了及笄的年齡,還小?
“雨兒,懷孕這件事,我們順其自然吧!孩子的事,也不是說有就有的,有很多人都是成婚後幾年才能懷上,所以,你不必多擔心。”
“可是,萬一我今年就懷上了怎麼辦?”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啊!而且,他們做的時候從來也不用什麼措施,真讓人擔心啊!
“雨兒,你想多了,乖睡覺吧!別整天胡思亂想了。”某王爺決定不和她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也暗自怪自己沉住氣,剛聽她說道孩子,就以爲她懷孕了,幫她號脈居然號出她想晚幾年生孩子的事來。
倒不是他有多喜歡小孩,但有個孩子,他和雨兒之間的感情不就更穩定一些了麼?那她也有個血脈的羈絆在這個時代,是不是就能撫平一些她不能看到那個時代親人的心傷?
那他,也不用時常擔心她會想要回那個時代。
——分割線——
隔天
紫洛雨去給尉遲清音彈琴的時候,有些心思壓在心裡,她本想幫他解掉合歡之毒,然後再走,但現在,她有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這個男人一心要想坐上三國霸主的位置,若她真的是妖惑,他會不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殺了?
彈奏,指尖都感覺有些顫抖,不管妖孽表面有多溫柔爾雅,她都有點怕眼前這個男人。
牀上的閉着眼睛的尉遲清音忽然掀開睫毛,觸及她故作平靜的小臉,他下牀,帶着溫和的笑容問道:“娃娃怎麼心不在焉?”
紫洛雨指尖從伏羲琴上收了回來,衝他甜甜一笑:“清音昨日找那國師算的怎麼樣?”
目前爲之,尉遲清音對她還算不錯,所有是事情幾乎都是不瞞她的,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把任何事情都告訴她,但她心裡清楚一點,那是應爲她還沒有對他的地位構成威脅,假如有一天,她成爲了他的阻礙,他又會怎麼對她?
尉遲清音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眉宇有些清冷:“妖惑降世,天下大亂。”
紫洛雨故作驚訝:“妖惑?什麼東西?”
他走到她身邊,將她按在懷中,說道:“應該是一個人吧!一個讓天下大亂的妖人。”
紫洛雨不經意間,看到他眸中沉澱着暗光,心跳慢了一拍,佯裝不在意的問道:“那妖人豈不是阻礙了清音的腳步?”
這腳步的意思,他們都明白,意思不就是阻礙了他一統三國的夢想?
“一個妖人而已,不足爲患。”他淡然一笑,這笑容裡包含了一抹陰冷。
“清音。”紫洛雨軟聲喚道。
收斂了眼底的戾氣,他垂下一雙風華萬千的黑眸,溫和的與她相視。
“如果,那妖人是娃娃,你會不會…。”她垂下眼瞼,把腦袋依偎在他肩膀上,或許,在她心中,還是期望妖孽不給她留下一條生的餘地吧!
尉遲清音手指一顫,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娃娃不會是那妖人。”他搖頭說道,彷彿拒絕猜想這個如果。
“我只是說,如果…。如果是…。清音會親手斷了娃娃的命嗎?”她不知道今天爲何會這樣問尉遲清音,她明明就是害怕他的,也害怕這種如果成真,卻還是忍不住想要一個答案。
或許,她是怕尉遲清音和美男王爺之間是廝殺吧!不管他們哪一個受傷,她都會心疼,她明明不愛尉遲清音,爲何又要擔心他受傷?
“娃娃,你爲何還要問這麼笨的問題?難道你不知道,中了合歡的我,在你死後,同樣會死嗎?”他緊緊摟住她,無論如何,他對她,都下不了那個手。
“那清音如果解了合歡……。”紫洛雨話沒說完,就暗罵自己笨,幹嘛要去問他解了合歡這種蠢話?
既然妖孽都說了她死後,他同樣會死,那她還怕個毛線球啊?
解掉合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鬼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解掉啊?
“解了合歡,那就說不準了,也許我還真會親手斷了你的命,你這小丫頭害的我可不淺。”他脣邊故意扯開一抹冷笑,嚇唬某雨。
“臥槽!你忒狠毒了,我看,這合歡之毒你還是不要解的好。”切~她現在纔不怕他呢,也許等合歡解了之後,她就真的要躲着尉遲清音走路了,妖孽這貨畢竟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好啊!不解合歡,我就纏你一生,這樣也挺不錯的。”
“……。”
——分割線——
來到南越國多日,始終還要回東風國,她也不可能因爲尉遲清音的合歡之毒一直留在南越,別說美男王爺不同意,就連她自己也不願意。
尉遲清音得知她要走,也沒阻攔,只說到了東風國,她該和他見面的時辰不能忘了,地址當然就是胭脂樓,紫洛雨真心覺得妖孽好玩,他都是一國之君了,卻還要當胭脂樓中的絕世美人麼?
坐了五天的馬車,紫洛雨回到蕭王府腰都酸了,這都是因爲蕭亦然這廝害的,他媚藥每日都會發作,每日晚上,她都要儘可能的滿足他,一整個白天又要在馬車裡不能動,腰不酸纔怪。
在蕭王府,足足休息了兩日,她才稍微好些,本想去找聞人卿於,誰知那二貨回神醫谷了,聽月色小盆友支支吾吾的話音,貌似還是被美男王爺趕去神醫谷的。
蕭亦然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真的就不打算解他體內的媚毒了嗎?
紫洛雨心裡嘆了口氣,還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中媚毒的又不是她,既然他都不着急,她鹹吃蘿蔔淡操心個屁啊?
美男王爺這幾日特別忙,幾乎都是一大早出去,不到晚上子時不回來,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宮中政變,新皇上位需要扶持。
天黑之後,紫洛雨遊蕩到了小面癱的房中,敲了幾下門,裡面沒有任何聲響,她推開門口,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小面癱大約是普度衆生去了吧!
不知爲何,今天她總有些心神不寧,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具體什麼事情,她也說不上來,今天的蕭王府中,透着一種古怪的氣息,就連一直跟隨在她身後的月色小盆友,不知在何時沒了蹤影,這一切,太古怪了。
月光下,一襲藏藍色的衣袍闖入了紫洛雨的視線。
南宮子羽一頭雪發如同飄渺界的上仙一般,那雙紫瞳如同以前一般清澈,彷彿這世間最美的紫水晶,他渾身貌似多了一道神聖不可觸犯的光芒。
“小雨,過來。”他溫笑着朝她招手。
紫洛雨朝他扯開一朵笑容,腳步卻在後退,手心中捏了一把汗。
這男子,不是南宮子羽。
“小雨,你不記得子羽了嗎?這裡危險,你不能繼續在古代了,跟我回去。”他如以前一樣,急衝衝的朝她跑來,伸手就想抓住紫洛雨手臂。
“別過來,別過來。”紫洛雨轉身就想跑,才發現,自己身體已經被定住了。
眼看,他的手就要抓住她的手臂,紫洛雨大聲說道:“君莫乾,佛祖也會殺生嗎?”
‘南宮子羽’本要抓她的手,停了下來,清澈的紫眸中閃過情非得已。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南宮子羽?”
紫洛雨脣邊扯出一個苦笑,慢慢說道:“我從看到南宮子羽開始,就有些懷疑,他是畫中之人,也可以說只是一個死物,這世上又有誰能讓死物復活?也唯有會法術的異能者。”
她看了君莫乾一眼,兩人都明瞭,他是靈童,自然有過人的法力。
“還記得我和南宮子羽走時,找你算的那一卦嗎?我雖不懂算卦,但我卻知道一件事,算卦之人算不出自己的命,那日,你算不出,那就證明,你一定是和南宮子羽達成了什麼協議,所以,你纔沒有辦法算出結果。”
君莫乾點頭:“你分析的很對,那你又如何得知,前兩次的是南宮子羽,而我並非南宮子羽?”他已經承載了南宮子羽的全部記憶,她爲何還會認出來?他本以爲天衣無縫。
紫洛雨笑意更深了,也更苦澀了:“我本不知你是君莫乾,今天差一天,我就能會在無知中死去,但,老天偏偏讓我走進了你的房間,你是靈童,你處心積慮把南宮子羽弄來迷惑我的視覺,帶走我是假,其實,你真正的目的是要殺我吧?誰叫,我是妖惑呢?”
君莫乾深吸了一口氣,紫眸中有些霧水,他承載了南宮子羽的畫身,關於她的記憶就像洪水一樣朝她涌來,就連要殺她用的法印都在顫抖。
“前兩次要帶你走,是真的,那是南宮子羽願意把身體給我條件,他要了兩次帶走你的機會,可你,沒有把握住,如果你去了你該去的地方,今日,你也就不會死了。”
紫洛雨笑的淚水都出來了,她指着君莫乾說道:“靈童,你確定你是佛派你下來普渡衆生的?而不是撒旦派你來索世人命的?你,有什麼資格霸佔南宮子羽的身體?他是我的,你明白嗎?他是我一手一筆畫出來的,你明白嗎?你把他還給我。”
她現代房中的那副畫卷,也成了一副無圖的白紙了吧?她的子羽,是不是永遠的離開她了?
“阿彌陀佛,我此生心繫天下蒼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世間大亂,哀鴻遍野,小雨,對不起。”君莫乾雙手合併,對紫洛雨鞠了一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