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過去的時候，五千精兵剩下四千五。
第三天，剩下三千。
第四天，剩下一千多一點。
周圍越來越多的屍體，好多是剛被千華治療過的士兵，迎戰一次之後就永遠的閉上眼睛。
千華的心情，此刻很難用語言去形容了。
身爲主帥的夜無殤情況也不怎麼好，身上的傷口一直在增加，整個人在千華看來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是每次號角聲響起......
“夜無殤！”山坳外面傳來聲音，是青霄公主上官蓮的聲音，“我青霄無意和的凌空爲敵，只要你願意投降，願意做青霄的駙馬，我們立刻撤兵！”
這話說的好聽，卻是讓每個凌空的人都憤怒異常，讓他們的皇帝去給青霄當駙馬？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打臉是什麼？
有些士兵已經按捺不住，衝動的起身。
“坐下！”夜無殤開口，“休息！”
“皇上，外面那女人太過分了，我們......我們忍不住了！”
夜無殤看過去，“忍不了？是吃的太飽了，還是力氣太多用不完了？”
這話一出，周圍安靜了。
被困在這裡已經五天了，即便是出征之前收到通知，每個人都帶了乾糧，可是......怎麼能夠？
再說力氣，這麼打了幾天了，誰還有多餘的力氣？
“除非聽到號角聲，不然不許動，原地休息！這是軍令！”夜無殤一字一頓的說。
千華看着夜無殤，又看看大家，這所有人裡大概只有他的狀況最好了，所有人都會保護着他，永遠把他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快休息吧，我熬了藥，一會兒大家每人喝一碗，希望你們......”
後面的話千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個大夫，從前沒有經歷過戰場，如今才知道，人的生命有多脆弱。
那是一眼，就能成爲永別的存在。
第五天，昨天的一千人只剩下了幾百人！
他們已經撐到了極限了，如果程牧的動作不夠快的話，他們就要全軍覆沒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焦躁和不安，唯獨夜無殤始終冷靜，沉穩。
也是因爲有他在，還能多少穩住了大家的心。
安靜！這個時候沒有人有心情說話，周圍安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
夜無殤不時的看向山坳入口的方向，似乎是等着什麼。
最後等到了號角的尖銳聲音，所有的人，心裡都是一顫，已經本能的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但是.....山坳口卻沒人！青霄的人沒有進攻。
那麼！！！
衆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夜無殤！
夜無殤終於露出幾天來的第一抹可以稱之爲笑的表情，“程牧來了！”
這四個字，在一瞬間激起了所有人所有的鬥志！
不需要夜無殤下什麼命令，他們已經哭着衝出去了，憋屈了五天，終於可以發泄了！
夜無殤也默默拿起了長劍，卻被千華攔下，“皇上，夠了！”
“不夠！”夜無殤看着千華，“這可能是最後一戰，能夠早一刻鐘結束，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千華，“......”
到底，夜無殤還是去了！
千華反應過來追出去，選擇和凌空的將士們並肩作戰。
這最後一場的戰役持續了很久，久到千華都忘記時間了，甚至連揮劍的動作都有些麻木了。
從白天到晚上，到深夜，到破曉，千華已經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了，程牧已經帶着士兵開始收尾。
夜無殤和上官羽還在打。
說實話，上官羽也是個人才，是個帝王的好苗子，唯一不好的就是勝負心太強，一心想壓着夜無殤，一心想壓着所有人，所以不顧民不聊生的開戰。
他的能力不比夜無殤差，但是心態不如夜無殤。
比如現在，夜無殤明明帶傷帶病在身，狀態已經不如上官羽，但上官羽卻還是打不過夜無殤，這就已經成了一個死結了。
千華站在一邊觀戰，遠遠的就看到已經傷重站立不穩的上官蓮，搖搖晃晃的朝着兩個人走去。
皺眉，千華飛身去阻止。
“滾開！”上官蓮毫不客氣的說。
千華笑了，笑這公主腦子有病，這個時候還這麼頤指氣使的，誰會理會？
出手，幾乎是不廢吹灰之力的，千華就抓住了上官蓮。
上官蓮驚叫，驚動了上官羽，分心的瞬間，上官羽被夜無殤刺中了手腕。
“啊！”
“大哥！”上官蓮聽到大哥慘叫，急忙喊着。
眼見夜無殤下手毫不留情，上官蓮尖叫，“住手！住手！夜無殤你已經贏了，是我們輸了，我們認輸還不行嗎？”
“求你，不要殺我哥哥！”
夜無殤的長劍落在上官羽的面前，凝聲問，“朕要聽你說！”
咬着牙，上官羽說不出那幾個字，夜無殤的長劍往前送了一分。
後面的上官蓮尖叫，“哥哥，我們認輸，我們認輸，哥哥，我不想失去你，哥哥！”
千華冷眼看着眼前的兄妹，剛纔還忘了說一點，上官羽什麼都好，就是有個白癡妹妹，嚴重拖了後腿。
“我認輸！”
上官要咬牙說了這幾個字，擡起頭，“ 青霄認輸！願意......稱臣！”
夜無殤冷笑，“朕，不要你們稱臣，朕要青霄就此消失！”
“你！夜無殤你不要太過分，我們輸了，但是我們願意......”
“晚了！”夜無殤說，長劍一動，上官羽的另一隻手腕也被刺穿。
兩劍！夜無殤廢了上官羽的武功，之後才收了長劍，“帶走！”
轉身和千華擦肩而過，上官蓮狠狠的看着夜無殤，忍不住的質問，“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趕盡殺絕？”
可惜，夜無殤根本就沒有迴應，直接大步離開。
“你......”
“身爲公主，除了享樂，就沒有長腦子嗎？”千華開口。
上官蓮怒，“你說什麼！！”
“我們是敵國！有句話叫做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不懂嗎？”
上官蓮，“......”
“哼，珍惜你還是公主的今天，以後你就只是階下囚了！”
說完，千華扣住人的下巴，塞進去兩顆藥丸，然後將人扔出去，“毒藥，你哥哥的武功都被廢了，你陪他吧！”
這一場戰役，損失慘重，但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消滅了青霄的精銳，生擒了上官羽兄妹，對青霄的戰爭可以說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