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辰的目光實在是太冷,冷得讓人不寒而慄。饒是夜雲轍見過了不少的大風大浪,身份乃是一個貴不可言的王爺,可是見到雪子辰的目光,也還是被驚嚇住了。
茶樓裡的其他人,見到雪子辰那樣冰冷的目光,瞬時被嚇得低下了頭去,此刻真的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他們威嚴凜冽的齊昭王給注意到,然後齊昭王那種冰冷懾人的目光轉向他們……
夜雲轍怔怔的看着下面的雪子辰,嚅了嚅脣瓣,想要開口,而藍妖妖突然轉眸看向他,笑聲道:“六王爺說得沒錯,我是心腸惡毒,是心思齷蹉,我可比不得……咱們的好妹妹霓裳那樣溫婉賢淑,善良天真。”
這話聽起來是在誇獎藍霓裳,是在迎合夜雲轍的話,可是夜雲轍不是一個傻子,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愚鈍的,都聽得出來藍妖妖這話……是在反諷,是在挪揄藍霓裳。
藍霓裳被說得臉色一下紅一下白,她微微擰起了秀眉,臉上淚珠慢慢掉落,看起來實在是好不可憐,好不楚楚動人。
她目光哀哀的看向藍妖妖,柔弱道:“姐姐,你怎可以如此說我,你怎可以……”
“我說的都是事實,妹妹你不要謙虛,”藍妖妖又挪揄了一把藍霓裳,看着藍霓裳楚楚可憐,佯裝柔弱的樣子,藍妖妖面上隱了嘲諷之色,眸子掃了一眼舞臺上的那幅山水畫,繼續道:“妹妹就不要跟我,還有在場的其他人謙虛了,妹妹的溫婉賢淑,天真善良是人盡皆知的,妹妹的文采斐然,才氣卓越,也是東乾國人人知曉的。”
挑了挑眉,眉眼裡隱過一絲別樣的笑意,“妹妹,要不你就趕緊的……以臺上的那幅山水畫爲背景,作一首和山水畫相呼應的詩吧。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想要目睹妹妹你的風采,都想要品一品妹妹你所作的詩呢。”
藍妖妖說罷了這話,就抱起了雙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等着藍霓裳接下來的反應。
藍霓裳會不會作詩,是不是真正的文采斐然、才氣卓越,藍妖妖最是清楚不過的。
藍霓裳才女的名號,藍霓裳所享有的那些盛名,全是從藍妖妖這副身子原主身上盜來的。
藍霓裳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才氣,要她作一首好的詩出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藍妖妖好整以暇的看着,茶樓裡的其他人,這時候也擡起了頭來,靜靜的看着二樓上的藍霓裳,靜等着這位東乾國人人稱讚的才女,作出一首好詩來。
藍霓裳緊緊的咬住了口中的貝齒,心裡面對藍妖妖……此刻可謂是恨到了極點。
她看着藍妖妖好整以暇的樣子,看着茶樓裡其他人目露期待的樣子,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目光看向舞臺上的那幅山水畫,柔柔道:“姐姐既是要我作詩,那我就應姐姐的要求,作一首詩好了。”
夜雲轍憂心着藍霓裳的身體,藍霓裳站起身來,他就趕緊跟着站起身來,大掌溫柔的扶住藍霓裳的身子,藍霓裳轉頭來,看了夜雲轍一眼,低低的跟他說了一聲“我沒事,”便往前面的欄杆處走去,以離得那舞臺近一點,可以近距離的觀賞舞臺上的那幅山水畫。
藍妖妖眼裡浮起了玩味之色,藍霓裳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作詩,現在卻點頭說要作詩,看來她接下來……是又要演什麼戲了,不演戲,她不是才女的真相可就被衆人知道了。
藍霓裳走到欄杆面前,眸光看了幾眼舞臺上的那幅山水畫,張了張櫻脣,似是正要開口說些什麼,而她的身子,竟突然不穩的晃了一晃,一手撐在欄杆上面,一手扶住額頭,小臉難受的皺了皺,頓時就眼睛一閉,向地上滑落了下去。
夜雲轍見到藍霓裳這個樣子,面色一變,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藍霓裳,清朗的聲音裡溢滿了擔憂道:“霓裳……”
藍妖妖暗地輕笑,眼眸嘲諷的看着夜雲轍懷裡的藍霓裳,她就說嘛,藍霓裳接下來會演戲,沒想到她還真的演了一齣戲。
藍妖妖看了兩眼眸子緊閉,似是真的暈過去的藍霓裳,聲音微揚,語氣有着驚訝道:“哎呀,妹妹怎麼就那樣暈過去了呢?妹妹的身體,看來是真的很脆弱啊。”
“該死的藍妖妖!”藍妖妖話落,夜雲轍的聲音就冷冷的向她砸來,夜雲轍是真的氣狠了,是真的很擔憂着藍霓裳的身體,他看着“欺負”了藍霓裳,還在那兒冷嘲熱諷的藍妖妖,他也不管藍妖妖身旁的雪子辰,也不管雪子辰會不會對他不悅,他開口就是對藍妖妖斥責道:“你這個可惡的惡毒女人,你之前用巫蠱木偶詛咒霓裳,讓霓裳的身子大受折損,霓裳現在身子大不如前,現在變得十分脆弱,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這個可惡的惡毒女人,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惡毒毒婦!”
夜雲轍雙眸惡狠狠的瞪着藍妖妖,恨不得用眼神,將藍妖妖殺死,將藍妖妖這個欺負他霓裳的女人除掉。
藍妖妖還沒回話,雪子辰突然皺眉的看向夜雲轍,冰冷的聲音好似夾雜着萬年寒冰,不悅道:“你似是有些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