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妖妖蹙眉,保持着沉默。
文佩岑口中所說的,若是在她還不知道她手臂上的桃花胎記一事,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可能是耀陽帝國皇甫世家之人之前,她可能……是不會相信的,是不會相信,文佩岑口中……所說的每一個字。
可是……
可是她知道了她手臂上桃花胎記一事,知道這桃花胎記,出自耀陽帝國的皇甫世家。
那文佩岑說的,她就算不能全信,相信個七分八分,還是有的。
文佩岑口中哀哀的嘆了一聲,又道:“唉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要是妖妖你生母當年,沒有嫁給藍正炎,要是當年家主回到東乾國時,你生母……還沒有爲人妻。那現在……便已然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絕不會像是現在一樣,韓思語變得瘋癲,變得連家主,都認不出來了。
文佩岑想着韓思語在皇甫世家裡每日瘋瘋癲癲的樣子,她眉心更緊的擰了起。
看着面前的藍妖妖,想要告訴她韓思語如今在皇甫世家裡面其實是已經瘋癲了,韓思語早在當年跳河之時,便已經神志不清,成爲一個瘋子了。
可是,可是看着藍妖妖的眉眼,她又實在沒好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知她,實在不想藍妖妖,傷心難過,徒增悲傷……
藍妖妖靜靜沉默了幾秒。
她忽然定定的看着眼前文佩岑,眸子一瞬不瞬的鎖着文佩岑眉眼,道:“既然你是皇甫世家的人,那作爲皇甫世家的人,總歸是有些東西,可以證明身份的吧?!”
只要她將身份一事證明了,那她剛纔所說的,她便是全信了,相信她剛纔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假……
文佩岑微微怔了一怔,隨後就將身上的一塊腰牌,給拿了出來。
將腰牌,遞給藍妖妖,講解着腰牌的來歷,道:“妖妖,這是我們皇甫世家裡面每個人所獨有的腰牌,腰牌上面,有我們皇甫世家的家徽。皇甫世家的家徽,乃是十分獨到奇特的,一般的人……根本就仿製不出來。雖然你可能不知道皇甫世家的家徽,究竟是什麼樣,不過我相信你看到這腰牌,也知道這腰牌,定然是沒假的。”
皇甫世家的腰牌,都是鍍了黃金的。這比一般國家宮廷內的大內侍衛所用的腰牌,都要精貴。大內侍衛的腰牌,她相信都還沒有這個水準,能夠鍍上黃金。
除了他們皇甫世家,他們皇甫世家……纔有這個財力,他們皇甫世家,纔有這個榮耀,與尊貴……
藍妖妖看着遞向自己的腰牌。
她看着腰牌上的家徽,眸光微微的閃了一閃。
皇甫世家的家徽,其實就是一個精緻的桃花形圖案。只是在桃花形圖案內,加了一些細微的刻畫手法,這些細微的刻畫手法,想必是爲了防止外面會有人假冒仿製。仿製皇甫世家的家徽,冒充……皇甫世家的人。
藍妖妖盯着面前的腰牌,看了兩眼。
隨後就伸手,將腰牌,推回了文佩岑面前,道:“嗯,我相信這腰牌是真的,相信你確就是……皇甫世家裡面,所家養的暗衛。”
文佩岑淡淡笑了笑,臉上的肅穆之色,總算是退卻了一分,“妖妖相信便好,相信便好。”
張了張嘴,還要說話。
而藍妖妖卻是沉沉的開口,在她開口之前,先一步說道:“當年我孃親,並沒有摒棄她和你們家主的誓言,並沒有對你們家主……變心。我孃親當年是被家族逼婚,是被先皇和我爹設計,不得不遵從聖旨……嫁給我爹。如果我孃親不遵從聖旨,不嫁給我爹,那我外祖父一家,便是抗旨不遵,我外祖父一家,便可能因此,遭受懲罰。”
說着,不待文佩岑反應,她又道:“我爹,或許正確的來說,我現在應該叫他藍正炎纔是。藍正炎當年,對我孃親也是一見傾心,也是對我孃親……十分傾慕,十分迷戀。他爲了成功的得到我孃親,便聯合當時的先皇,一併設計了我外祖父一家。藍正炎幫着先皇設計我外祖父一家,而先皇就答應幫藍正炎,爲他和我孃親,賜婚。你知道皇帝賜婚乃是聖旨,聖旨……是不能不遵的。更何況當時的先皇,本就想抓住我外祖父把柄,本就想趁機的,對我外祖父……進行懲罰。所以我孃親,當時是迫於無奈,當時是被逼無法,纔會嫁給藍正炎,纔會成爲了藍正炎的……妻子!”
藍妖妖不想要韓思語被人誤會,不想要她這副身子的孃親,被人誤會成薄倖變心之人。
所以她覺得有必要,要向皇甫世家的人,解釋一下……
文佩岑這時候還沒有明白過來,藍妖妖怎麼突然就對藍正炎的稱呼改了口,怎麼突然就說喚藍正炎,應該不喚爹,而是應該直接的喚……藍正炎的名字。
文佩岑這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當年藍正炎爲了成功得到韓思語,幫着當時先皇,設計韓侯府一事。
這時候所有注意力,都在韓思語當年是被逼無奈,是被藍正炎那個無恥混蛋,給設計娶回藍國公府,韓思語是因爲毫無辦法,纔會成爲了藍正炎的妻子,纔會成爲了……藍國公府的女主人一事上。
文佩岑突然狠狠咬了咬牙,突然緊緊握了握拳,拳頭不禁擡起砸在面前的桌面上,冷聲道:“原來當年的事情,是這個樣子。原來當年,韓思語夫人,是被藍正炎設計,是被藍正炎用卑鄙手法,給娶回藍國公府的。藍正炎,真是該死!真是應該……下十八層地獄!”
就因爲藍正炎,害他們家主和韓思語夫人,有情人沒能終成眷屬。
就是藍正炎,害得韓思語夫人,現在變得瘋瘋癲癲,連家主,都認不出來。
藍正炎,原來一切都是藍正炎,是藍正炎的錯!
文佩岑突然冷冷的眯了眯眸,眸中散發着一種凜冽懾人的寒光。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咬牙道:“藍正炎犯下這麼不可饒恕的罪,我皇甫世家,定不能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