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受不了了男人肆無忌憚的目光在赫連清雨的身上游走,歐陽明銳一個擡手,將手伸到了對方的眼前,將手心晃了晃,阻擋住了對方貪婪的欣賞着女人美色的目光。
“哦,這就是吃醋了,”造型師輕搖着頭,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真的是沒想到呀,赫赫有名的浪子也會有這麼一天,神奇非凡呀。”
赫連清雨眨動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的扇動着,一瞬不瞬的目光,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非常精緻的瓷娃娃。
輕抿着嘴脣,女人滿眼的疑惑。
對面這個看似冒冒失失的男人在說什麼?
細細的向着,總覺得是不算太好的話語。
一瞬間,赫連清雨陷入思考中。
聽他話裡的意思,就好像,歐陽明銳會帶着不同的女人出現在這裡一般。
對的,就是這個樣子。
一想到這裡,參透了某一種玄機,赫連清雨就不再安靜了,她扭過頭來,面向歐陽明銳,睜大一雙眼睛,直視着男人,第一次,女人的眼睛裡竟然也會涌動出很強大的壓迫感。
怎麼可以這樣!
有一個未婚妻,還會時不時的變換着不同的女友。
這個歐陽明銳原來會如此的荒唐。
就是在剎那間,赫連清雨的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非常非常的彆扭。
雖然,從一開始,她就有想過,像歐陽明銳這種富貴之及的身份,而人又英俊瀟灑,身邊一定會是美女如雲,就算有着個把的情史往昔,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即便是如此,赫連清雨依舊是沒有想到,歐陽明銳竟然會花心風流達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都已經被一個造型師聊侃打趣,那交友的廣闊程度,可想而知了。
一瞬間,赫連清雨的心冷了不少,落到了千里之外,一張精緻的小臉也隨之垮了下來,身體變得有些僵直,不似方纔那般的靈動。
歐陽明銳的注意力畢竟一直都落在了身邊的這個女人身上,非常敏銳的就感覺到了女人身體的變化,非常本能的用手拍了拍女人挽着自己手背那隻手的手背。
是安慰?是歉意?還是一種告誡?
一時間,赫連清雨無從體會。
她深知,想要守在歐陽明銳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身邊,勢必要受得了委屈,承受的住一些突如其來的打擊。
若是在以前,她大可豪不在意的揚長而去。
可現在,恐怕一切的事情,已經爲時晚矣。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尤其是在生死之間徘徊跳脫之後,赫連清雨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那是一種深深的眷戀,癡癡的渴望,讓她無法逃避,更無法擺脫。
女人低垂着頭,在內心深處也不知道問了多少個爲什麼,卻又無法在一時間找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給自己的內心找到一個出口。
大概是爲了讓女人快速的擺脫此時的不快,歐陽明銳牽着女人的手,快速的走到了梳妝檯前,將一把梳子回身毫不客氣的塞到了造型師的手裡。
“做什麼?”造型師非常自然的接過了歐陽明銳手裡的梳子,擺出了一臉迷糊的樣子,明知故問着,“歐陽先生是要我給您的女友梳頭髮嗎?”
“你說呢?”歐陽明銳冷着臉,陰陰的目光看着造型師。
對方一下子就在氣勢上矮了半截,哪裡還敢繼續造次,忙一言不發的迴歸正傳,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赫連清雨的一頭烏黑絲髮上面。
來回的端詳了一會兒,造型師這才覺得角度有些不是特別的好,忙後退了幾步,拉開了一段距離後,左右拉開,由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赫連清雨的整體衣服效果,這才,清脆的打了一個響指。
就是在那麼一瞬間,造型師的臉上變換了另一個輕鬆的表情,一下子就神采奕奕起來。
站在一旁的歐陽明銳從造型師的臉上非常敏銳的讀到了其內在微妙的變化,心下了然的回身走到了一旁的休息沙發上坐了下來。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了,赫連清雨這才緩緩的從裡側的房間裡走了出來,面色嬌羞,低垂着,這讓人無法看清她含春的眼色。
歐陽明銳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與擡起頭的赫連清雨四目相交,不難發現,女人剛剛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果然是美麗的魅力足夠大。
造型師給赫連清雨做了一個簡單的捲髮,頭髮非常的鬆散,輕輕鬆鬆的挽上了腦後,讓一向清爽的女人此時看上去是那般的嫵媚。
看在眼睛裡,歐陽明銳不由得心頭一震。
他很清楚,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般的成功。
男人邁着步伐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將他手中一直都拎着的簡易手提紙袋,低下頭來,從裡面取出了那件裝着鑽石飾品的精緻盒子,打開,取出了鑽石項鍊和耳釘,一一戴在了女人的身上。
女人則是滿心歡喜的低着頭,眼睛看着,手指摸着燦爛生輝的鑽石,那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真的是難以形容,讓身旁的兩個男人都略有感染。
緊隨其後走出來的造型師,則是站在了赫連清雨的身側,率直的目光一直都不曾離開過女人,由一開始的遊離變得炙熱。
輕瞥了一眼造型師,歐陽明銳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踢了踢腳下的那個空袋子,伸手拉起赫連清雨的小手,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赫連清雨沒有想到歐陽明銳要走的會如此的突然,一時沒有想法,只是本能的跟着,快步走在了男人的身後。
造型師站在原地,高聲對着兩道背影說到,“你們這就走了,歡迎再來。”
“哼!”歐陽明銳頭也不回的冷哼了一聲。
造型師不愧是認識了歐陽明銳很久,心下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是歐陽明銳這個男人在吃醋,心下反倒嘀咕起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簡單,竟然能夠動搖歐陽明銳的心智,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來路。
輕搖着頭,造型師恢復了原本閒閒的樣子,畢竟,有錢人的心思總是與常人有異,無法猜測,不去揣度也罷。
離開了牌面氣派的造型室,看不見了剛剛那個行爲裝束有些奇葩的造型師,不知道爲什麼,赫連清雨坐進的汽車的時候,竟然會長長舒了一口氣,大約是不太喜歡那位造型師來來回回如掃蕩般的目光吧。
雖然,赫連清雨在努力地讓自己臉上掛着笑容,可是,他自己還是很清楚的,那位造型師看似無心的打趣卻讓她如坐鍼氈,心中升起重重疑團,對歐陽明銳有了太多的間隙。
若是真的,歐陽明銳有着****的過往,那她是不是就會成爲男人擦肩而過的過客呢?
赫連清雨不由得擡起頭來,轉移着目光,看向了正在專神注注開車的男人,心中不乏疑惑。男人突然間提出來,帶她見一個人,參加一個晚宴,也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而已,爲什麼還要如此的興師動衆,重要的是,還改變了她一貫清水掛麪般的形象。
這是偶然,還是必然?這是有心,還是無意?
歐陽明銳非常敏銳的感覺到了赫連清雨正在偷瞄她,可是當他目光所及,觸及赫連清雨白淨臉龐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女人的一個骨感的側臉。
看來,造型室裡面那個傢伙大咧咧的無心之言,到是讓女人上心了,這若是胡思亂想起來,指不定會平增了多少煩惱。
重新又恢復了專注開車的樣子,歐陽明銳不着痕跡的輕搖了一下頭,那是在發自內心的感慨,感慨自己往日裡太過不拘小節,總是喜歡帶着各色美女招搖過市,那是因爲,他並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遇見赫連清雨。
心中竟然會有了一種忐忑,這在歐陽明銳是一件非常不一樣的事情。
兩個人就是在一種各懷心思的安靜中走進了一家有些灰暗色調的酒吧。
走在歐陽明銳的身後,赫連清雨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擡起頭來,對着酒吧裡面打量着。
這間酒吧的裝修色調非常的簡單,黑白相間,風格落落大方,卻又多了一絲灰暗。
灰暗的光線,灰暗的色調,卻並無任何壓抑之感。
這樣的裝修風格,好像......
一時間,赫連清雨還真的想不出來,只感到似曾相識。
就是在赫連清雨爲蹙着眉頭,冥思苦想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走在前面的那位男人的背影上面,腦子裡靈光一閃。
歐陽明銳!
這裡的裝修風格與歐陽明銳的那所別墅一般無二。
大氣、簡單中又有着難掩的奢華,價值不菲,細細看來,果真是一模一樣。
不用多問,赫連清雨也能夠猜出一分一二,這個酒吧大約與歐陽明銳有着關係。
很奇怪,明明是一家酒吧,就算現在纔是傍晚時分,可是卻異常的安靜,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真的是好生奇怪。
在一番胡思亂想之後,赫連清雨這才察覺,酒吧裡面的一側正中,擺放着一張精緻的餐桌,餐桌不大,卻可以辨識出來,材質非常一般,看在赫連清雨的眼睛裡,有一股尤爲熟悉的感覺。
若不是這裡面的光線略顯灰暗,赫連清雨也不至於走進了之後,方纔察覺有着這麼一張餐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