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可以早一些上班,晚一些回來嗎?”赫連清雨笑聲的問道。
“爲什麼?”
“上段時間,我耽誤的功夫太多了,拖慢了工作進度,今天格格和我商量,想要加班加點的攆回來,可是,大家若是在家裡碰見你,好像很不合適。”赫連清雨偷眼看着歐陽明銳。
歐陽明銳冷着一張臉,“我見不得人嗎?”
“不,不,不,”赫連清雨連聲否定着,忙解釋道,“我是覺得我們的關係.......反正我不想讓大家知道,拜託了。”
耐不住女人的央求,歐陽明銳只能勉爲其難的說道,“好吧,我明天開始去歐陽老先生那裡住。”
“真的,那可太好了,謝謝呦!”赫連清雨臉上樂開了花。
歐陽明銳輕颳了一下 女人的鼻子,“那你怎麼謝我呢?”
“我請你吃飯!”赫連清雨爽快的回答。
“不,我要你親我一下。”男人將臉蛋遞到了女人面前。
赫連清雨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樣可以了嗎?”
“這只是前期預付款,你還需要支付尾款。”歐陽明銳擺出一副奸詐的樣子。
“還有尾款,那是什麼?”赫連清雨可憐兮兮的看着男人。
“我要帶着小冬瓜一起去。”歐陽明銳鄭重的說道。
“爲什麼?”赫連清雨問道。
“因爲,我捨不得小冬瓜,所以,想要天天回家後,第一眼就看到他,不可以嗎?”男人擺出了一副不講道理的架勢。
“可以,可以。”赫連清雨搗蒜般點着下巴。
歐陽明銳勾起嘴角,狡黠一笑。
男人心中有着自己的想法。
想要赫連清雨進歐陽家,早晚是要過歐陽老先生那一關,再者,沈凝心現在被抓起來了,難保沈家不會把這筆爛賬算在他的身上,若是真的搬動了歐陽老先生,採取一些強制手段,縱然是他,也會頭疼一陣子。
現在這個時候,投其所好,哄老爺子開心,纔是最重要的。
歐陽老爺子什麼都不缺,就缺一個孫子......
轉天清晨,赫連清雨就將赫連冬的一應物品打包塞進了歐陽明銳車子的後備箱裡,自此,開始了佔據歐陽家別墅,瘋狂加班趕工的生活。
格格因爲公司裡還有許多其他的工作,也只是抽空來看一下。
赫連清雨的日子過的忙碌,倒也充實。
在休息的空檔,赫連清雨伸了一個懶腰,對坐在旁邊的化妝師小吳說道,“小吳,給我補一個妝。”
“好!”小吳忙站起身來,拿着粉撲往赫連清雨的臉蛋上拍了拍,“赫連小姐,您的皮膚真好,就是不化妝,也一樣漂亮。”
赫連清雨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笑說道,“不化妝上鏡不好看。”
“那倒是!”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位大約六旬上下的老者不顧保鏢的阻攔衝了進來。
“赫連小姐,這位老先生說要找您,我們兄弟們也不敢動手,怕傷到老人家。”保鏢急切的說道。
赫連清雨透過鏡子看向身後。
這位老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唐裝,手中握着一根文明棍,眼睛上帶着一副墨鏡。
他是盲人!
沒來由的,赫連清雨的心刺痛了一下。
老人脾氣暴躁,“赫連清雨在哪,難道我想見一個黃毛丫頭,還需要打申請嗎?”
站起身來,赫連清雨面對老人,“老人家,我就是赫連清雨,您找我?”
“廢話,我不找你,我來這裡做什麼。”老人家火氣十足。
“您是......”赫連清雨努力的保持着禮貌。
“我是沈樹森!”老人的聲音洪亮,氣勢十足。
在場的衆人一片譁然。
這不是沈凝心的父親嗎?
沈凝心和赫連清雨之間的糾葛,在公司裡早就已經是人盡皆知,大家只不過是礙於涉及到赫連清雨的隱私,纔沒有直白的說出來。
赫連清雨一臉的迷茫,站在她旁邊的小吳忙扯了扯她的裙子,“赫連小姐,他是沈凝心的父親”。
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這位老者,赫連清雨好像有些明白了。
沈家人來興師問罪了!
“沈老先生,您請坐。”赫連清雨的聲音有些緊,完全忽略了對方看不見座位。
“不客氣,我喜歡站着。把明銳迷得五迷三道的女人應該就是你吧。”沈樹森將手中的柺棍狠狠點到地上,痛心疾首的說,“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鼓動明銳那個小子把未婚妻送進了監獄,歹毒呀歹毒。”
“沈先生......您誤會了。”赫連清雨想要解釋,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總不能告訴老人,他女兒是罪有應得吧。
“誤會?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無非就是爲了錢,說,你要多少錢,我老頭子也有,我給你,只要你放過我女兒。”沈樹森強硬倔強。
“沈老先生.......”赫連清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眼睛看向身邊的幾個人,人數不少,一共是七個,卻都沉默不語。
她好無助,多麼希望歐陽明銳能夠從天而降。
歐陽明銳......
赫連清雨眼睛一亮。
“沈老先生,我能打個電話嗎?”赫連清雨緊張的額頭沁出了汗珠。
“給明銳那個小子嗎?”沈樹森料事如神。
老人家大聲說道,“給他打電話,叫他立馬給我回來,告訴他,我要見他。”
在保鏢的領路下,沈瀚文走了進來,見到站在房間中間的老父親,神色凝重,來到父親身邊,“父親,我們還是回家吧。”
“不要,”沈樹森怒火中燒,“你這個不孝子,妹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卻不幫她,簡直就是禽獸。”
“父親......”沈瀚文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妹是做了違法的事情,我們誰都幫不了他,您到這裡來,明銳也會很難做的。”
沈瀚文這話,是在爲赫連清雨解圍,赫連清雨深深的看了這個男人兩眼,和沈樹森一般的身高,氣質儒雅,一副書生樣子,看上去應該比歐陽小上幾歲,比她大上幾歲。
他們應該是見過一次面,在那次的公司年會慶典上,匆匆擦肩而過,此時,赫連清雨對沈瀚文有了好感。
“謝謝,沈先生理解,我並沒有傷害令妹的意思,只是,她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現在要懲罰她的是法律,我也很抱歉。”赫連清雨言辭懇切。
沈瀚文卻表情冷漠,“赫連清雨,我不管你是真的赫連清雨,還是失蹤的梅琳達,請你記住,我不會輕易放過傷害我家人的罪魁禍首。”
說完,男人低下頭,在沈樹森的耳邊輕聲說道,“父親,我們回家去,妹妹也一定不會高興你來這裡的。”
“凝心?她不高興了?”沈樹森有些糊塗。 ωωω ▪TтkΛ n ▪¢O
“是,凝心不開心你來這裡,現在就扶着你回家,好嗎?”沈瀚文哄小孩子一般輕哄着老人。
“好,我們回家,讓你母親做一些凝心喜歡吃的菜,她就不會生氣了。”老人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開心。
沈瀚文深深的看了赫連清雨一眼之後,攙扶着老父親離開了。
赫連清雨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癱軟在了椅子上。
小吳走上前,在赫連清雨的耳邊低聲介紹着聽來的“傳說”,“這位沈老先生有些糊塗,據說,在他的大女兒梅琳達失蹤之後,老人家一夜之間盲了眼睛,神志也變得不夠清楚,看了很多醫生,醫生都說,這是心病,就是靈丹妙藥也不管用。憑心來說,老人家也真可憐。”
“赫連小姐,沈樹森說的那些話,您不需要放在心上,我們大家也不會當真的。”小吳勸慰着赫連清雨。
“好!”赫連清雨點點頭。
小吳見她無精打采的,也就不好再閒聊,忙認真的給她補着妝。
赫連清雨感到心頭壓抑。
很奇怪,關於沈樹森的事情,聽進耳朵後,在她的心裡久久的徘徊着,縈繞不去,就彷彿是巨大的石頭堵塞在胸口,壓抑着她喘不過氣來。
一位父親多麼深沉的愛會在女兒失蹤之後,一夕間失明。
梅琳達!
這個與她神似的女人到底有着多少傳奇故事?
爲了排解心頭的鬱悶,赫連清雨全神貫注的工作,廣告片拍攝告一段落之後,她一頭扎進了設計室,熬着通宵,一張又一張的設計圖紙在她的手下誕生了。
第二天,開工前,化妝的時候,小吳好一頓抱怨,“赫連小姐,這是怎麼了呀,你昨晚沒睡覺嗎,都出黑眼圈了。”
赫連清雨搖搖頭。
“赫連小姐,你這樣是絕對不行的,就是再好的化妝技術,也比不上飽滿狀態”,小吳的手快速的在赫連清雨臉上忙活着。
在小吳拿出了看家本事之後,赫連清雨這才重現光彩。
“謝謝!”赫連清雨由衷說道。
梅琳達公司總裁辦公室裡,歐陽明銳眼皮跳了一下。男人忙放下手中的文件,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手錶上的日期告訴他,他已經有足足四天時間沒有看見赫連清雨了。
想念總是無時無刻不在,若不是他一再的剋制着,只怕早就出現在了別墅裡面。
今夜,晚一些時間,他一定要回去看一眼,哪怕只是看一眼,才能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