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梅琳達赫然發現房間裡多了一個拉桿行李箱。
這是怎麼回事?
她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完全可以確定,剛剛進來的時候是鎖着的,用房卡開門的情形清晰印在腦子裡,沒道理這麼快就會出現記憶混亂。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開門,堂而皇之入室。
這個人會是誰呢?
天哪,她不過就是出去買了一些生活日用品,結果一個轉頭的功夫就發生了這樣匪人所思的變故。
等等,她怎麼越看這個拉桿箱越覺得眼熟呢?
好像隱約記得,歐陽明銳曾經“搬家”到她的玫瑰園,用的就是這種風格的箱子。
原來如此,這個可惡的傢伙。
用力拉動着行李箱,梅琳達只想將它丟出去。
卻不想,還不等她走到門口,歐陽明銳反倒出現了。
“你這是要做什麼?”歐陽明銳一臉不悅地問道。
“將你的垃圾丟出去。”梅琳達無懼地回答着,一張小臉聲蒙上了一層冷霜。
“垃圾?你竟然說我的行李箱是垃圾?”歐陽明銳感到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小妮子真的是長本事了,看那個神態顯然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這可不是好徵兆,絕對不能讓這種惡劣的事情繼續演變下去,他豈不是自尊和威嚴都蕩然無存。
歐陽明銳毫不客氣地伸手抓住了行李箱拉桿,似有意、似無意一般地蓋在了梅琳達那隻小手上面,他的力氣遠大於梅琳達,有效的牽制了梅琳達的行爲,拉桿箱又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不顧梅琳達的反抗,他一個大力將箱子放到了牀上。
梅琳達的手在一陣疼痛中被迫鬆了開來。
“你這是要做什麼?”梅琳達遲疑着問道。
“整理我的垃圾。”歐陽明銳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說道,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
“不可以。”梅琳達忙伸手就要再次掌握主動權,將拉桿箱從牀上拖下來,卻不想,她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歐陽明銳搶先握住了她的手。
他含笑中將她的手摩挲了又摩挲,輕輕放在脣邊,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個可惡的男人,只要有機會就一定不會放過吃她的豆腐。
猛的用力掙脫,歐陽明銳顯然並沒有要難爲她的意思,她非常輕鬆的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了出來,低下頭來,一臉憎惡,狠狠擦拭着手上留下的屬於他的口水。
她的這個不依不饒的動作很顯然是刺激了歐陽明銳。
他臉色一冷,將她摟到了懷裡,一個熱吻襲來,將她抗議的話語吞進了肚子裡。
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窗戶處,窗簾是開着的,對面不遠處是另一棟高樓,若是那邊房間裡有人站在落地窗前,很容易就看見這邊的情形,她心急如焚,只想立馬停止這個限制級的畫面。
細心的歐陽明銳很快就察覺到了梅琳達的微妙變化,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由低笑出聲,這也讓梅琳達的脣瓣獲得了自由。
“不要,窗簾是打開的。”一獲得自由,梅琳達就急急的低聲說道。
“呵呵,害羞了。”歐陽明銳低頭含情脈脈注視着她,“你也是滿心期盼的,對嗎?”
梅琳達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認真的反問着,“什麼?”
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他眼睛裡的曖昧之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在挑逗她。
“不是的。”梅琳達急急否定着,她越是如此反而越暴露了她的心虛。
歐陽明銳笑而不語,轉身拉上了窗簾,立時房間裡黑暗一片。
心臟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梅琳達疑狐地問道,“做什麼?”
“造人!”曖昧的聲音一點都不含糊,甚至於能夠聽到歐陽明銳低低笑聲。
梅琳達心頭一緊,忙趁着他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的空檔跳開了好遠。
皺了一下眉頭,歐陽明銳耳朵何等聰慧,清晰地聽到了她移動的聲音,伸出手來, 在半空中胡亂划着,腳下則是在一點點移動着,他前進,她後退,兩個人捉起了迷藏。
“梅琳達,不要跑,我就是想抱抱你。”歐陽明銳輕聲哄道,他甚至於解釋着,“我是怕你害羞纔會拉上窗簾的。”
一開始梅琳達沒有迴應,不過,黑暗中她移動的速度變慢了。
“我真的就是想抱抱你,相信我。”歐陽明銳再次重申自己的想法,言語懇切。
這一次,梅琳達有些相信了,她站在了原地沒有再移動步伐。歐陽明銳很快就觸摸到了她的身體,溫柔的將她攬在回來,彼此擁抱着。
她順勢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近一個月的思念在這一刻不再安分,一點點在身體裡涌動着,渴望宣泄出來,歐陽明銳雙臂用力,將她抱得更緊了,溼潤的嘴脣若有似無的觸碰着她的耳廓,嘶啞的聲音說道,“我真的好想你。”
他還是第一次親口說出如此感性的話,從他顫抖的身體,她體會到了那份深入骨髓的想念,不由深受感染,顫抖着嘴脣傾吐情愫,“我也一樣。”
“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一個女孩子,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孩子。”歐陽明銳動情地說道。
卻不想,梅琳達一聽他說這個話就毫不客氣的將她推開了,根本就不理會他失落的驚呼聲,她徑直走到了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
剎那間,光亮從外面射進了房間裡面,讓已經適應了黑暗中的歐陽明銳有些不適應,他忙擡起手臂來遮擋在了眼前,微眯着雙眼一點點睜開。
她背對着窗站立着,身體在光的作用下投到地面一個影子,陰影中,她的美麗面孔若隱若現不似那般清晰。
這樣的她不但不失美麗,還無形中平添了一分神秘之美。
他看癡了。緩緩移動着腳步,向她走進。
卻不想,她反而向着另一側走去,斜斜的目光淡淡掃着他的臉龐,問道,“爲什麼要搬到我這個房間,你不是有房間嗎?”
“爲了你的安全。”歐陽明銳實事求是地說,他的臉上不再是嬉鬧的神情,而是認真的態度。
“爲什麼這麼說?我有危險嗎?”梅琳達美麗的眼眸轉動着,陷入了沉思中,卻又了無頭緒。
“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一對男女怎麼會跑到你這裡鬧事。”歐陽明銳笑了,他就是喜歡她這個心思澄清的樣子。只可惜,她純淨如天泉,可是這世界上的很多人卻宛若黑色的泥潭,她那雙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潔白的光彩,激勵着他升起保護的慾望。
“是很奇怪,可是他們爲什麼呀?”梅琳達疑惑地眨動着眼睛。
“是呀,爲什麼?”歐陽明銳就是喜歡看她這個樣子,故此並不急着解開答案。
“也許是誤會了吧。”梅琳達想了想找了一個她以爲是的理由,“我想,也許是那個男人揹着未婚妻有了地下戀情,想通過監視他的方式找到那個第三者,而我又湊巧這個時候碰到了那個男人,一起喝了一杯酒。說來,我真的好倒黴。”
“呵呵,你就是這般單純。”歐陽明銳走過來,拉起她的手,一直將她領到牀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這才繼續說到,“他們是想要敲詐你。”
“啊?”梅琳達驚呼出聲,她睜大眼睛盯着歐陽明銳,不敢置信地說道,“不會吧,我和他們又不認識。”
“可他們認識你。”歐陽明銳耐心地解釋着,“你和那個叫做樑晨升的男人是坐一個班次航班來的,你們是鄰座,對吧?”
“是呀,這有問題嗎?”梅琳達不以爲意地說道。
“他跟你說,他是律師?”歐陽明銳又問道。
“是呀。”梅琳達腦子靈光一閃察覺出了不對勁,反問道,“你認識他?”
歐陽明銳輕搖着頭,“不認識。”
“那......你怎麼知道?”梅琳達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了,她眨動着眼睛,長長睫毛如兩個蒲扇上下扇動着。
歐陽明銳並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前面的茶几,伸手拿過了茶几上面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
一串流暢遞到的法文從電視機裡傳了出來。梅琳達的法文水平還是不錯的,自然是能夠聽懂的。
這是一個類似於生活新聞的節目,主持人正在播報着一起勒索事件,聽那個意思會在市民中頻繁發生。
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屏幕,很快,梅琳達就弄清楚了。
那個叫做樑晨升的男人和那個法國女人是慣犯,他們專門往返於各種國際航班,特意選擇商務艙,就是爲了製造各種與有錢美女或者有錢男人的偶遇,而剩下的部分就是梅琳達遭遇的一幕。
原來是這個樣子,這兩個可惡的傢伙。
只知道國內有騙子,卻沒有想到,梅琳達闊別七年之後再次踏上法國土地就接到了一份如此奇葩的禮物。
“謝謝你。”梅琳達由衷對歐陽明銳說道,她的一雙明亮眼睛裡閃動着真誠。
暗自慶幸着,還好會在這裡遇見歐陽明銳,否則,以她的低情商和迷糊性格只怕真的被人纏上了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