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吐了很大一陣子,赫連清雨這才擡起頭來,接過來水杯,喝了一口水,涑了口,而後,用毛巾了淺淺的擦拭了一下嘴巴。
擡起頭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赫連清雨頓時感到有些狼狽。非常的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歉意的看了看小冬瓜和老阿姨。
這還是赫連清雨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不。這分明就是她第一次沾酒這種東西。
一想到這裡,不由得在心底咒罵着,這個沈凝心,真的不是一個善男信女,竟然一味的灌她酒喝,而沈凝心的那些追隨者,也真的不是好傢伙。
只是......
赫連清雨略微的有些遲疑着,臉色浮現出微弱的茫然。
整整一個晚上,在一個晚餐的全部過程中,歐陽明銳都是低沉着頭,並沒有太多的角色扮演,更沒有衝上來,充當着赫連清雨的護花使者。
這樣女人打心底的感到有些失望。
原來,在那個男人的心裡,她是那般的不重要。
赫連清雨在晚上的時光裡,不止一次的有過這種想法。
想來也對,沈凝心纔是歐陽明銳的未婚妻。
打開水龍頭,就着流下的水流,赫連清雨用冷水摸了一把臉。
擦拭了一下,女人這才穩定了一下情緒,感覺清爽了不少。
“怎麼樣?舒服一些了嗎?”老阿姨低聲的詢問着,語氣裡有着難掩的關切。
“還好,讓阿姨見笑了。”赫連清雨臉色一紅,低眉婉轉的說到,真的是感到不好意思了。
“呵呵,這很正常,年輕人嘛!”老阿姨非常的善解人意。
見赫連清雨已經沒有大礙了,老阿姨這纔開口說到,“天色也不早了,我就走了,下次有需要了,就告訴小明銳,我可以繼續來幫忙的。”
赫連清雨忙隨着老阿姨走了出來,將老阿姨送出了門,眼見着對方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裡面,這才關上了房門,轉身踉蹌着走進了臥室。
“小冬瓜,睡覺!”赫連清雨頭也不回的說到。
一直都像個小尾巴跟在赫連清雨身後的赫連冬忙快步了幾步,跟上了媽媽,率先爬上了牀,鑽進了被窩裡面,快速的合上了眼睛,做出了一幅假睡的樣子。
一直都安靜的坐在汽車裡,等在小區外面的歐陽明銳卻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直到老阿姨從小區裡面走了出來,上了汽車,淺淺的說了幾句,這才瞭解到,赫連清雨竟然已經到了喝醉的地步。
在酒店裡,歐陽明銳雖然一直都是自斟自飲着,可是,卻並不意味着什麼都不清楚。
男人眼睛的餘光始終都凝聚在赫連清雨的身上,沈凝心使用的這些小伎倆,他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心裡被一股莫名的怒火刺激着,實在是沒有興致再去爲那個女人出頭。
要是,親眼目睹赫連清雨被一衆女人欺負着,心裡會舒服,那是假的。
眼不見心爲淨。
這也許纔是歐陽明銳一晚上都沉浸在酒杯裡的真實原因吧。
畢竟是喝了酒的,就算是不在乎被交警發現,可還是惜命的,歐陽明銳開車的速度格外的慢,平時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路程,這一次卻足足走了大約五十分鐘。
將老阿姨安全的送回了家,歐陽明銳驅車來到了沈凝心的住處。
照理說,沈凝心應該是和沈家父母住在一起的,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她是獨自居住在一個城市角樓裡的複試樓房裡。
走出電梯,歐陽明銳來到了門前,擡起手來,正想要手背輕叩房門,卻不想就在手背即將落下的一瞬間,有些遲疑了,手靜止在了半空中。
沉思中,轉動着腳跟,就想要轉身離去,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卻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沈凝心穿着一件紅豔豔的睡衣,披散着頭髮依靠在了房門處,“怎麼,來了不進來就走嗎?”
男人停下了腳步,身體一僵,過了大約也就是三秒鐘,歐陽明銳這才轉過身來,一言不發的穿過沈凝心的身側,鄙視着走進了房間。
沈凝心心頭一凌,哪裡還能夠悠閒自得的依靠在哪裡,已經在男人壓迫性的注視下,節節後退,最後,一下子就仰倒在了沙發上。
歐陽明銳將自己修長的腿迅速的一邁,就將沈凝心整個的壓在了身子底下。
男人女人四目相交。
頓時,沈凝心眨動着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看着男人,小巧的胸脯急促的起伏着,空氣中在一點點的彌散着曖昧的氣息。
從男人的眼底,沈凝心敏感的發現了那麼一抹憤怒。
微簇着眉頭,沈凝心立馬就變換成了一臉的嫵媚,擡起一雙白皙的蓮藕般手臂,輕輕的摟住了男人的脖頸,將男人的頭一點點的拉了下來,在男人的薄脣上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
這個吻吻綿軟卻又是那般的冰冷。
男人晚上明明喝的是火辣辣的熱酒,怎麼會依舊是如此冰冷?
難道還是在爲那個女人嗎?
不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
就在沈凝心胡思亂想的空檔,歐陽明銳卻壓低了自己的頭,一隻大手伸進了女人的身下,托起了女人的頭,在女人的嫣脣上狠狠地碾壓着。
沈凝心的心中一下,忙閉上了雙眼,激動的配合着,很快就進入了陶醉的狀態。
歐陽明銳冷冷的眼眸一直都在注視着沈凝心,盡在咫尺,將沈凝心的臉部神情在歐陽明銳的眼睛裡徹底的放大了。
女人嫵媚在男人的眼裡卻是那般自然的變成了輕浮。
一抹憎惡襲上心頭。
歐陽明銳毫不客氣的離開了女人的脣瓣。
扭過頭去,狠狠地閉上了眼眸。
迅速的,簡直就是逃離一般的,歐陽明銳站起身,離開了房間,徒留下一閃被甩上的房門。
沈凝心錯愕的坐起身來,目光呆木的直視着房門。
男人的影子,徹底的消失在了門外的世界。
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屈辱在沈凝心的心中蔓延、擴散,最後成了排山倒海之勢。
赫連清雨!
整個眉頭都擰到了一起,沈凝心的一張臉扭曲着,一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長長的指尖恨不得就要扎進了手心裡面。
這份屈辱就是一筆不會被遺忘的賬目,早晚會在那個女人身上討要出來。
出了沈凝心的家門,歐陽明銳風野一般的開着汽車,寂靜的深夜裡,長長的街道都在沉睡着,只有那麼一輛白色的小汽車在飛馳着。
原來,他根本就做不到。
原來,赫連清雨的魔力是那般的大。
原來,在已經品嚐過了她的味道之後,他已經無法再接受其他的女人。
原來,他是那般的深愛着她。
梅琳達,該怎麼辦呢?
深夜中,男人的心在吶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