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侯在外殿的宮女立刻走進來,恭敬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去準備幾盤點心,本太子要留在尚德宮陪側妃。”風夜寒眼眸深邃的看着白玉珠言道。
“是。”宮女大氣不敢喘的應道後忙離開。
白玉珠臉色頓時一變,他想耗盡自己所有的力氣……
“你以爲你還有力氣走出寢宮去給紫兒制解藥嗎?”風夜寒看透了白玉珠的心思,他沉聲道:“本太子是不會給你一絲機會。”
“你真無恥!”白玉珠咬牙切齒怒道。
風夜寒看到白玉珠徹底不在遮掩她的神情而笑了,他的笑容就像三月的陽光充滿溫暖卻透着一股寒意,他輕笑道:“你可要好好控制你的脾氣,免得毒發了,本太子又不會醫術救不了你。”
“你!”白玉珠頓時啞言,恨不得咬碎了銀牙也要怒罵風夜寒,然而,她沒敢這麼做,忙斂下心神讓自己情緒平和下來。
宮女忙端來了幾盤精緻冒着熱氣的點心,爲風夜寒續上熱茶才忙退了出去。
“來人啊!”白玉珠一看風夜寒是鐵了心要和自己耗下去,她厲聲喝道。
纔剛退出去的宮女又忙走進殿內,畢恭畢敬道:“側妃娘娘有何吩咐。”
“去壽德宮請太后來尚德宮一趟,就說本宮病危!”白玉珠冷冷看着風夜寒,沉聲吩咐。
“是。”宮女聽後立刻領命。
“慢着!”風夜寒此刻出聲攔下宮女。
實際上在他聽到她深邃的鳳眸之中劃過一道瞭然,他安靜的望着她片刻道:“本太子這就離開,你安心歇着吧。”
白玉珠頓時微怔,如此之外的轉變還真是讓她反應不過來,不過他離開的話最好,免得她看到也煩,冷聲道:“不送。”
風夜寒意味深長的看了看白玉珠,然後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寢宮……
看到風夜寒一離開,白玉珠急忙解開了紫兒的穴道,她沉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紫兒紅腫着眼,她驚恐的神情隨着風夜寒離開而滿是委屈,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哽咽道:“昨天小姐讓奴婢回東宮拿首飾盒,可誰知道東宮侍衛不讓奴婢進東宮,正巧太子出現,他讓奴婢跟他去一個地方,奴婢就去了,誰會曉得他就逼着奴婢吃了那藥……”
抽泣的語不成聲,她繼續哭着道:“之後的事奴婢都不知道了,但是夜凌對奴婢說,在他問小姐是不是醫聖的時候,他出現打斷了太子的問話,所以太子什麼都沒問出來,要是小姐不信可以問夜凌。”
白玉珠眉頭緊蹙,紫兒這麼說她自然是知道了前因後果,她沉聲道:“只要我死不承認,他根本就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我到底是誰,我要他一直糊糊塗塗着。”
“可是小姐,太子已經知道梅花夫人和青鳥了,真要查下去,遲早會查到小姐身上,小姐要想辦法啊……”紫兒淚眼模糊的看着白玉珠滿是擔憂。
白玉珠聽聞紫兒的話無奈嘆息,她無力道:“我現在如同廢人一樣的存在,我又能如何的……”
紫兒一聽哭的更厲害了,忽然,她驚喜道:“宮裡是有我們的人,要麼奴婢去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通知梅花夫人,以免被查到,你看這樣如何?”
“暫時不行!”白玉珠立刻回絕,她看着紫兒道:“你要是獨自一身離開,我怕風夜寒會再次給你下藥逼問你,而且,你又無法回東宮,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首飾盒內,真是難辦。”
能夠信任的只有紫兒,紫兒又被風夜寒給盯上,根本沒人幫她去通知無心門門人。
紫兒想了想,她昂聲道:“來人啊。”
立刻就有宮女忙走進殿內,躬身恭敬道:“有何吩咐?”
“太子殿下離開了嗎?”紫兒哽咽着問道。
“太子殿下剛剛離開。”宮女如實回答。
“下去吧。”紫兒沉聲吩咐道,然後宮女離開,她忙看向自家小姐,她小聲道:“太子剛離開,想必他定料不到奴婢離開小姐,不如奴婢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安排下去,這樣也好快些戒備。”
“不行!”白玉珠當即否決,她嚴肅的看着紫兒道:“我冒不起這個險。”
“那可怎麼辦。”紫兒一下子急的又哭了起來。
“稍安勿躁,我相信夜凌還會再來的,到時候我讓夜凌去陽天樓找師兄,讓師兄安排下去。”白玉珠看到紫兒慌亂的痛哭着,她不由語氣溫和的安撫他。
“嗯。”紫兒一邊哭着一邊應着。
棄子……棄子……白玉珠一想起這兩個字眼,她就揪心,如今她被困在尚德宮,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樣的局面真的是讓她無法接受,只求老夫人能穩住白清,保住自己的地位,不然,她便毫無用處,自己對他的恨也無法宣泄。
“哎……”她輕嘆出聲,她現在真的是窮途末路,完全自身難保了……
尚德宮裡的白玉珠絞盡腦汁想法子來自保,而離開了尚德宮的風夜寒安排了人盯着白玉珠主僕,他絕對不會讓她們主僕有翻身的機會。
乘攆來到了壽德宮,他看着連嬤嬤問道:“太后呢?”
“太后在敬仁堂禮佛,奴婢這就去通傳。”連嬤嬤畢恭畢敬道。
“慢着。”風夜寒出聲喚住連嬤嬤,他輕聲道:“本太子去偏閣瞧瞧側妃先。”
“太子殿下且慢。”連嬤嬤立刻喚住風夜寒,她不卑不昂道:“太后娘娘吩咐,除非有太后口諭,不然誰也不能去見側妃娘娘。”
風夜寒眼神閃了閃,他輕聲道:“側妃懷有身孕,本太子一直不在身邊,實在有些想念,這樣吧,你去告訴太后吧。”
“是。”連嬤嬤這才應下聲轉身離開。
而風夜寒並沒有留在大殿等太后,他轉身就走向月兒居住的偏殿,沒多久,他便走到偏閣的宮苑內。
景緻宜人,空氣散發着花的芬芳,安靜雅緻,的確是個適合養胎的好地方,他負手而立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才慢慢走向內庭。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這時,一名宮女正巧走過來,當她看到身穿玄紅袞服的風夜寒時,立刻垂首行禮。
“側妃在何處?”風夜寒看向宮女語氣淡淡問道。
“側妃娘娘在殿內聽樂。”宮女忙回答道。
“帶路。”風夜寒輕聲道。
月兒懷孕幾月小腹格外明顯隆起,而她自從白玉珠差點讓她小產之後,一直心裡充滿了餘悸,她被太后困在這裡對外界的所有消息都不知道,所以,她都不敢出門,畢竟白玉珠隻手遮天,她生怕宮裡其他宮女是白玉珠派來的人,她過的忐忑不安。
當風夜寒出現在殿內時,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怎麼,愛妃似是不喜看到本太子出現啊。”風夜寒揮了揮手,殿內吹奏的樂者立刻退下,他一步步走向月兒。
一襲玄紅繡龍紋袞服,頭束金冠,頃長強壯的身軀充滿了力量,如同精雕細琢的精緻五官,英俊的不似人間男子,月兒呆呆的看着走向自己的風夜寒,她實在不敢想象他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敢想象。
“愛妃,本太子甚是想念愛妃。”風夜寒走到震驚的緩不過神的月兒面前,他微微彎下身,纖長的指尖輕撫她的臉頰,鳳眸寵溺語氣溫柔。
冰冷的寒意讓月兒就像夢中人被驚醒一般,她緩過神後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風夜寒,恭敬道:“太子殿下……”
他爲何會忽然來看自己?他不是一心寵愛白玉珠的嗎?她下意識的害怕他的到來,會讓白玉珠吃醋來迫害自己。
“愛妃莫怕。”風夜寒將月兒的神情盡收眼底,下一刻,他攔腰將她抱起,讓她坐在他雙腿上,他輕笑道:“愛妃如今身子越來越沉了,再有幾個月,愛妃便要爲本太子產下嫡子了。”
“殿下……”月兒一聽風夜寒滿含溫存的話語,長久的忐忑在此刻化爲柔情,她羞澀道。
“今天來,主要是想告訴愛妃一個好消息。”風夜寒眼神劃過一道深邃,柔聲說道。
“自從臣妾懷上孩子,殿下從未來見過臣妾,你可知臣妾有多麼的思念殿下……”月兒一想起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困在壽德宮,眼淚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是想念風夜寒,而是思念墨宣,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真想墨宣能安慰自己。可這是徒勞,他喜歡的是白玉珠,不過,至少風夜寒還沒放棄自己,他終是來看自己了,她心裡一暖。
風夜寒伸手爲月兒擦去淚珠,他疼惜道:“不哭,哭了傷身,你不爲自己也要爲我們的孩子着想啊。”
“是,臣妾都聽殿下的。”月兒聞言之後才稍稍止住眼淚。
“在愛妃懷上子嗣時,本太子對你不聞不問其實也是爲了你好。若是那時疼惜你,依掌權的白玉珠定不會放過你和孩子,故此,纔是故意冷落了你。”風夜寒眸中一閃而過一道寒意,他溫聲道“不過愛妃再也不用怕白玉珠了,如今,她被太后降側妃,還被困在尚德宮,故此,本太子今天來是要將你接回東宮,日後你就是東宮的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