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去……”等獨孤景夜凌他們離開,風夜寒狹長鳳眸帶着擔心看着白玉珠,之後似是覺得自己口氣重了一些,語氣溫柔了不少看着白玉珠又道:“我知道你悶,可身體要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什麼夜凌都是順着你心意的。”
白玉珠本來想反駁幾句風夜寒的,後來一想他也不過是擔心自己罷了,便什麼也沒有說。
風夜寒看半依偎在榻上的白玉珠,他輕柔地言道:“我們去窗邊看雨如何?”
微斂下眼眸的白玉珠在聽着風夜寒話時,她擡眸看向他,只見到他一雙狹長鳳眸帶着溫柔,窗外雷聲轟隆,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能夠聽到雨滴滴在屋檐上的聲音……
“好。”她點了點頭應道。
風夜寒便起身將屋內的軟榻挪了挪到窗邊,打開窗戶雨聲更加響亮,許是老天疼惜他們兩人,春雷聲和閃電隨之停止,只有傾盆大雨從一望無際的天際傾斜而下,急促的敲打在地面。
空氣帶着清新泥土和花草樹木的清香非常襲人心脾,白玉珠被風夜寒抱在窗邊軟榻上,此刻她依偎在他的懷裡看向外面,看着急促的雨滴敲打着屋檐,她什麼話都沒有說。
風夜寒也什麼都沒有說,安靜的抱着白玉珠看着窗外的雨滴,直到聽到她主動開口說話。
“梧桐樹,三更雨,不到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白玉珠望着窗外的一棵綠葉茂盛的梧桐樹,身心早就飄遊在天際間。
陰雨天總是讓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她思念老夫人,想的刻骨銘心,自從老夫人去世之後,老夫人,想起老夫人是如何被害,她就心裡很痛苦……
風夜寒在聽着白玉珠這些話時,狹長的鳳眸閃了閃,他放在她腰際的手臂微微收緊,他柔聲道:“要不要聽曲,這麼閒情雅緻的日子裡我彈曲子給你聽如何?”
耳邊是風夜寒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熟悉到刻骨的聲音就像一道枷鎖一樣一直將自己的心臟緊緊地束縛着,離不開,逃不掉,她微微轉眸看了一眼他,深吸一口氣來強斂下心頭的無可奈何勉強扯出一抹笑意道:“好,很久都沒聽你奏曲了……”
“凝華……”風夜寒伸手輕撫白玉珠的臉頰,昂聲喚道:“去把古琴拿來。”
安靜守在外屋的凝華很清楚的將風夜寒非常大聲的吩咐聽在耳中,很快他就取來了古琴……
古琴放置,風夜寒就坐在白玉珠的面前,骨節分明纖長的指尖輕撫琴絃,輕勾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一曲鳳求凰隨着頃長的指尖彈奏出。
耳邊是下雨的聲音,一陣風吹來竟是讓白玉珠稍覺得有些寒意,但她並沒有開口對風夜寒說,只是安靜的凝視着爲自己彈奏曲子解悶的風夜寒。
這是一首鳳求凰……她很熟悉,因爲曾經師兄墨宣也爲她彈奏過,曾經病重的皇甫傲一樣爲自己彈奏過,似乎有些特別的耐人尋味,她看着風夜寒的眼神越發的深邃了一些。
當一曲終之後,風夜寒望着白玉珠語氣輕柔問道:“玉珠可有什麼想聽的曲子?”
“你看我是懂風雅之人嗎?”白玉珠快速緩過神輕聲地風夜寒說道,而後忽然想起總督之事便問道:“對了,之前你去見總督,如何?可有瞧出些什麼?”
風夜寒剛想開口安撫白玉珠,便又聽到她這麼說,他回想起見到淮北總督時的情景,他直視着她迴應道:“我看着不像是他們做的。”
“你確定?”風夜寒這麼說,白玉珠還是相信他的,至少在看人上面來說他看的的確準。
“我確定。”風夜寒很肯定的迴應白玉珠,他相信淮北總督是真的不知道這藍溪孩子丟失一事。
如同淮北總督所言,他們和藍溪居住的獨院任何人都無法接近,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不着痕跡的帶走藍溪孩子,這顯然武功高強還要非常熟悉總督府,他的腦中始終還是想着的是獨孤景,而非是外來疑心之人。
“既然你確定不是總督,那就只能等消息,看能不能還能找到這孩子。”白玉珠意味深長的看着風夜寒道。
“這畢竟是夜郎國太子墨清的龍裔,當初墨清的第一任太子妃被滿門抄斬,這第二位太子妃勢力不俗,要是真有心泄露了藍溪他們的行蹤,派高手被掠走也是很正常的。”風夜寒看着白玉珠輕聲地道。
白玉珠的腦中思緒有些亂,但是就在聽到風夜寒這句話的時候,她眼中帶着一絲驚訝,她驚奇他會如此清楚夜郎國的事情,再者因爲他的話她意有所指道:“照你這麼說,我個人認爲更不可能會是夜郎派人偷走了孩子,你要知道藍溪是出於什麼原因偷偷抱走了孩子,要真是夜郎派人來那絕對會抱走孩子的同時殺了藍溪,而非讓藍溪好好的活着,除非,根本就不是夜郎之人奪走了孩子。”
“這……倒也是。”風夜寒想了想點頭同意白玉珠所言,“這件事還真是撲朔迷離,什麼都查不出彷彿憑空嬰兒消失了這般棘手。”
“總督那邊怎麼說?”白玉珠贊成風夜寒所說,的確整件事很棘手也很詭異,“近來不許任何人出入淮北城。”
“這件事我已經吩咐下去,在總督府出事總督難辭其咎,他懇求我給他三天,三天爲限要是他找不到嬰兒,那我就有責問他的藉口。”風夜寒不隱瞞絲毫的將他與總督對話告知白玉珠。
“之前你讓夜凌去看藍溪那邊,如何?”白玉珠點頭之餘不由追問。
“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沒有半點疑點。”風夜寒如實告訴白玉珠。
“這還真是奇怪了。”白玉珠柳眉輕蹙的看着風夜寒,“照你這麼說,難不成還真是我們身邊人所做?就算是如此在不驚動侍衛的情況下,藍溪與楚帆根本不會鬧出這事,而且能不驚動侍衛的有你、凝華、夜凌,就你們三人……”
當風夜寒見白玉珠開始懷疑身邊人之時,心裡不免很是驚訝,但在聽到她提到自己名字之時他離開篤定的言道:“昨夜你我一直都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會去抱走藍溪房裡的嬰兒,可凝華與夜凌……”
“他們兩人並不知道藍溪孩子的身世!”白玉珠很肯定的看着風夜寒,後意味深長道:“我們不能懷疑身邊人,我說過,指不定那些抱走孩子的人就是想讓我們自己內亂。”
“那我們現在連半點頭緒都沒有,證據沒有、頭緒沒有,這似乎太過詭異又太完美……”風夜寒頗爲無奈的看着白玉珠。
“明個一早你就出去親自帶人去查,一定要找到這個孩子。”稍許過後白玉珠看着風夜寒說道。
“好。”風夜寒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晚膳獨孤景前來,然而,風夜寒並沒有讓獨孤景陪同白玉珠用膳,夜凌端來藥試菜之後便離開,晚膳是他單獨與她用膳。
雨並沒有打算停下的徵兆,繼續敲打着屋檐,白玉珠用完晚膳之後便有些發燒,這一下子急壞了風夜寒,立刻宣來了夜凌。
“無礙,只是着涼了。”夜凌在爲白玉珠診脈之後他聲音清冷言道,而後又道:“現在太子妃娘娘身體非常虛弱經不起半點折騰,還需要好好的靜養,因爲娘娘服用了我現在配的藥,故此,一些治療傷風的藥不便服用,夜裡不要着涼捂一夜就會好。”
“我都說我沒事了,你非要讓夜凌來,都這麼晚了。”白玉珠無奈的看着鳳眸滿是緊張擔心的風夜寒,之前一直蒼白如紙的臉頰或許是因爲傷風的原因帶着一抹病態的緋紅,她看向夜凌輕聲道:“不早了,你先下去歇着吧,明個一早來早一些,太子要出府。”
夜凌聽到白玉珠這麼說的時候,已經是明白話中的深意,他應聲道:“好。”說完,他便起身什麼話也沒說離開。
夜凌一走風夜寒便上前握住白玉珠雖然冰冷卻帶着一絲絲熱意的玉手,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蠱蟲壓制,她現在定是全身都是滾燙一片,他忙將錦榻上的錦被好好的爲白玉珠蓋好,他看着她語氣依舊難掩着擔心道:“夜深了,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明個就會痊癒了。”
“你不睡嗎?”白玉珠因爲虛弱而感到疲倦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勉強的看着眼前的風夜寒言道:“一起歇息吧。”
風夜寒握着白玉珠的手,他柔聲道:“好,等你睡着,我洗漱之後就來陪你。”
“嗯。”白玉珠在應下聲之後便合上了眼眸,很快就睡熟,但似乎睡的極其不舒適,熟睡之後依舊臉上帶着難受。
風夜寒看到這一幕心疼不已,便絞溼了帕子輕柔的爲她擦拭臉頰上的冷汗,這一夜,他並沒有真如自己所言在她熟睡之後陪她一同睡下,而是就這樣坐在榻前守了她一夜,直至翌日清晨的到來,落雨而停,夜凌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