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對我說這些?”歐墨染擡頭認真的看着他,“南宮律跟誰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在乎,爲什麼表現的這麼難過?”慕庭均尖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你明明就是喜歡南宮律,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歐墨染白了他一眼,轉身欲走,“別隨便揣測我的心思,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慕庭均的脣邊溢出一抹淡淡的冷笑,他抓着歐墨染阻止她走,“你還沒聽清楚嗎?歐墨染。”
“別叫我!”她厲聲吼道,“別叫我的名字!”
慕庭均不知道爲什麼她反應這麼大,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猶豫了片刻才道,“我來不是爲了跟你說這件事,但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看清事實,不要越陷越深。”
最後幾個字她咬的很重,歐墨染低着頭,留給慕庭均一個瘦削孤寂的背影。
慕庭均從身後緩緩走上來,低低道,“南宮律跟多少女人有關係,先是陸瀾希和小瑾,又是沈若初,現在又來了個城佑舒,歐墨染,你想成爲他第幾個女人?”
她渾身戰慄,很想說,不是的,不是那樣,慕瑾、沈若初是因爲她的原因纔會呆在南宮律身邊的。
“現在南宮律要跟城佑舒訂婚,不知道又要把沈若初怎麼樣,”慕庭均雙手插袋,低聲笑道,“歐墨染,我提醒的話只說到這,你到底要跟南宮律怎麼樣,都是你的選擇。”
“慕庭均……”她忍不住回頭看向他,眼淚一個勁的往下落,滾燙的熱淚浸溼了蒼白的小臉,她深深的凝視着這個愛了她很多年的男人,時間好似在一刻停止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繼續,該如何延續下去。
“還記得原來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永遠不要哭,”他伸出手觸摸着她的臉頰,“不管最後你到底跟誰在一起,墨染,不要難過,我永遠等着你。”
歐墨染擡起眸子,認真的看着他,她擦了擦眼淚,道,“都過去了。”
她永遠無法像五年前那樣愛他,感情破碎了無法重來,她把他當親人,她想他好,比誰都過得好,可是,可是她無法陪在他身邊了。
事實就是這樣殘酷,感情裡,每個人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慕庭均只是淡淡一笑,他搖了搖頭,最後無奈的嘆了一聲,“去吧。”
歐墨染沒有回頭看他,轉身大步朝着公司走去,只剩下慕庭均一個人站在廣場上。
他早知道他無法挽留她了,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停止對她的愛,他苦苦找了她五年,等了她五年,以爲找到她一切能重頭來過,沒想到找到她卻是重新開始。
他怎麼重新開始?
一回頭,空蕩蕩的廣場上,站着一個倩麗的身影,慕庭均愣了愣,以爲自己看錯了,一個穿着紅色大衣的女人站在廣場中央,她沒有化妝,清麗的面容那樣的絕美,水眸漾着一絲絕望。
“陸小姐。”慕庭均擡起腳步走了過去,低低笑道,“好久不見。”
笑容裡是難以掩飾的苦澀,陸瀾希微微錯愕,這才發現慕庭均走了過來,輕笑道,“你怎麼在這?”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慕庭均笑了,“你在這等人嗎?”
陸瀾希搖了搖頭,脣邊溢出一抹苦澀,“等誰呢?”
她再怎麼等也等不到那個人,他不愛她,無論她做什麼他都不愛。
眼眶微紅,陸瀾希擡起頭凝視着慕庭均,“你呢?在等歐墨染?”
慕庭均啞然失笑,等她嗎?他還等得到她嗎?
“也許吧,”他的手插在口袋裡,擡頭仰望着高聳入雲的大廈,“我也不知道我在等誰。”
也許是歐墨染,也許是下一個人。
“有時間嗎?”陸瀾希微微一笑,“喝杯東西。”
慕庭均看了看錶,時間還早,不過,慕瑾還在醫院裡,他搖了搖頭,“不好意思,陸小姐,今天我沒時間。”
“那改天吧,”她渾然不覺的笑了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我先走了。”
轉身朝着自己的車走去,慕庭均站在人羣中,望着她的背影,竟有一瞬間的失落,陸瀾希,何嘗不是跟他一樣,一直等着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慕庭均低低的笑了,轉身大步朝着遠處走去。
醫院裡,慕瑾已經脫離危險期,住進了加護病房。
一片安靜的走道里,只聽到慕庭均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他眉頭緊鎖,雖然說慕瑾做事不成氣候,總是惹他生氣,但她怎麼說都是自己的親妹妹,他怎麼忍心看着她死呢。
慕夫人站在門外,一個勁的掉眼淚,見到慕庭均走了過來,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你來了。”
“她怎麼樣了?”慕庭均緊皺眉頭,輕聲問道。
“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慕夫人低着頭擦眼淚,“南宮律太可恨了,居然這麼對你妹妹,欺負我們慕家沒人是嗎?”
“應該不是南宮律做的,”慕庭均皺起眉頭,深邃的眼眸掃過病房裡面,他想起歐墨染的話,如果真是南宮律做,他不會否認,“這件事很蹊蹺。”
“不是他是誰?上次瑾兒惹了他,讓他當衆那麼難堪,以他的手段一定會報復瑾兒!”慕夫人咬牙切齒的道。
“如果真的是他,爲什麼現在才動手?”慕庭均仔細想想也覺得不可能,“南宮律不會時隔這麼久才行動。”
慕夫人望着他,皺起眉頭道,“我們瑾兒除了南宮律還得罪了什麼人嗎?”
慕庭均哪裡知道,他搖了搖頭,“媽,你也別太擔心了,瑾兒已經沒事了,等她醒來警察會來詢問的,如果真是南宮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慕夫人點了點頭,“我一定要傷害瑾兒的那個人付出代價!”
這時候,南宮律的公司都要忙翻了,一大堆記者涌在門外,拿着照相機對立面咔嚓咔嚓狂拍不停。
歐墨染跟葉辰坐在辦公室裡,眺望了一眼下面的壯觀景象,兩個人不由蹙了蹙眉頭。
“到底怎麼辦?”葉辰的眉頭皺的死緊,“看樣子要出動武力了,我給公安局局長打個電話。”
葉辰說完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歐墨染阻止了他,“還是不要驚動警方,否則又被媒體胡編亂造。”
葉辰想想也是,把手機收了起來,看着歐墨染,“那你打算怎麼辦呢?一直這樣拖着?”
歐墨染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低着頭,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去請示少爺吧。”葉辰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筆。
這時候,門被推開了,李賀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嘆了一聲
,慢慢道,“我剛剛去了一趟醫院。”
歐墨染猛地擡起頭看向他,“怎麼樣?”
“慕瑾的確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躺着,才從鬼門關外救了回來,”李賀的眉頭皺的死緊,坐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這件事情況很不妙,媒體大肆宣揚事情,矛頭紛紛指向少爺。”
歐墨染小臉蒼白,她對慕瑾下手沒有這麼厲害吧,不至於要了她的命啊,到底是誰打傷了她,還帶走了慕瑾,並且把她弄成這樣。
她低着頭不說話,思量了許久後,才道,“現在先去阻止媒體的人,把事情穩住。”
歐墨染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外面,她煩不勝煩的皺起眉頭。
“對了,少爺呢?”歐墨染忍不住問道。
李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無奈道,“夫人來了。”
夫人?莫如月?
歐墨染打了個寒噤,莫如月肯定是爲了慕瑾的事情來的。
南宮律的辦公室裡,俊逸逼人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轉動着手中的金色鋼筆,頭也不太,冷峻的面容沒有半點起伏,根本看不出喜怒。
這時候男人坐在沙發上,對面的莫如月氣的臉色蒼白,“我從家裡出來,一路上都是狗仔隊,你打算怎麼做?”
南宮律沒有說話,甚至連頭也不擡,“該怎麼樣怎麼樣。”
莫如月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擡頭咬牙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跟城佑舒早點把婚事定下來!”
“不可能。”男人輕描淡寫的說。
“上次佑舒你也見了,你自己說人家怎麼樣?論長相論學歷論家世哪一個配不上你,你還挑三揀四!你以爲慕瑾是什麼好東西?”莫如月氣的語無倫次,整張臉頓時通紅。
“誰說我跟慕瑾有關係?”男人脣角微勾,似笑非笑的道。
“跟慕瑾沒關係?難道是沈若初?”莫如月冷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跟沈若初的事,你喜歡沈若初,想跟沈若初在一起,對不對?”
南宮律掃了她一眼,低着頭不說話。
“默認了?”莫如月氣的渾身發顫,“沈若初只是個大學生,家裡一窮二白,你跟她在一起會有什麼結果?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你!”
“我有說過我要跟她在一起?”南宮律脣角的笑意更加深邃,冷凝的面容冒着寒光。
“我不管你跟誰在一起,結婚的對象必須是佑舒,這件事容不得你不答應,”莫如月冷冷道,“佑舒是個好女孩,就算你在外面跟別人女人糾纏不清她也不會說什麼。”
南宮律蹙了蹙眉,突然笑了起來,“所以當初爸在外面包養了那麼多女人,你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自己兒子輕描淡寫的提到這件事,莫如月的臉色頓時蒼白無比,“你!”
“我跟城佑舒沒有感情,我不會娶她,”南宮律聲音淡然,卻帶着毋庸置疑的力道,“沈若初也不會。”
砰——
“你……難道你想放棄南宮家繼承人的位置?”莫如月猛地一下拍向桌子,站起來怒聲道,“你是你爺爺看中的繼承人,只要你娶一個對你有幫助的女人,南宮家繼承人的位置更是十拿九穩,如果你不娶城佑舒,你堂哥他……”
南宮律擡起頭,深沉冷峻的眸中充滿淡淡的怒氣,“你以爲我很稀罕南宮家繼承人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