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龍知道方芮如果把她常務副省長的父親搬出來,今天這件事絕對是可以很順利的過關的。在何勝利這樣的派出所副所長的心裡,一個常務副省長和一個南港富商孰輕孰重是掂量地清的。
但他卻不能讓方芮把鄺副省長牽扯進來,雖然何勝利搞清楚了方芮的真實身份之後,一定會放了他們。但他們就這麼出去,對於鄺副省長的聲譽絕對是有損害的。別的不說,就是陽壽誠那邊知道了這事之後,肯定回回到南港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媒體。
南港的媒體這麼一報道,原本很簡單的事情也會被冠以“高官縱女行兇”“官官相護”之類的標題。
他將尹天航的名字以主使人的名義曝出來,實際上就是要通過何勝利找到尹天航,讓律師出面,這件事情就會被限定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只要這件事脫離了何勝利的控制,他相信,法律會還他們一個清白的。
果然!當何勝利聽到周曉龍的招供之後,立刻大喜過望。
還真就和陽總說的一模一樣,這些人果然是受人指使前來行刺的。他也沒多想,直接就出去叫人去抓尹天航這個主使人了。
尹天航是同天律師事務所的執業律師,而他的妻子和他是同班同學——惠嶺市中級人民法院辦公室副主任白曉紅。
大半夜的來了兩個警察,口口聲聲說尹天航涉及到一件刑事案件,要傳訊他去漁鼓派出所進行詢問。白曉紅一聽就覺得莫名其妙,她立刻對何勝利說道:“你們的手續呢!”
何勝利並不認識白曉紅,很是囂張地說道:“我們是執行公務!你們給我老實點!”
“執行公務?哼!”白曉紅轉身走進臥室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喝問道,“作爲一個法官,我相信我有這個權力要求你們拿出傳訊手續!”
何勝利看到白曉紅的工作證,愣了一愣,可他心裡還是很自信的。畢
竟就算這個“主犯”的妻子是法官,以這個案子的嚴重性來說,他秉公執法並沒有錯。不過他還是換了一個說法:“有個叫周曉龍的,行刺港商陽壽誠先生,被當場抓住了。他供認說是尹天航主使的!我們請他回去協助調查總沒錯吧!”
傳訊是需要經過一定程序的,但派出所請尹天航回去協助調查,倒是不需要什麼手續的。白曉紅並不知道周曉龍是誰,她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尹天航卻說道:“我是周曉龍的律師。既然他說是我主使的,那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協助調查!曉紅,你給老蔣大打個電話,讓他做我的代表律師,去一趟漁鼓派出所!”
說完之後,他穿上了外套就跟着何勝利他們走了。
白曉紅覺得這事情挺蹊蹺的,立刻給同天律師事務所的所長蔣同天打了個電話。
蔣同天聽說周曉龍被抓了,還是這麼個行刺港商的罪名,倒是真嚇了一跳:“周曉龍是龍騰公司的老闆,他就是那個大學生千萬富豪……按理說他沒道理去刺殺陽壽誠的啊!曉紅你先別急,我馬上去漁鼓派出所。”
白曉紅一聽周曉龍的真實身份,也感到這事情更加古怪了,她立刻說道:“你過來接我一趟,我跟你一起去!”
當他們趕到漁鼓派出所的時候,何勝利正在對主謀尹天航以及周曉龍和方芮兩人進行審訊呢。
聽到說尹天航的律師來了,他倒是一點都沒在意,剛剛尹天航也說了他的身份是律師,而且還當着他的面讓白曉紅找另一個律師過來的。
如今的律師還不像十年之後那麼硬氣,在何勝利這種派出所所長的眼裡並不需要給他們面子。不過這裡面還有個當法官的白曉紅。他還是有些顧忌的,想到這裡他就中斷了審訊去接待蔣同天和白曉紅了。
他走了之後審訊室裡就只剩下周曉龍三人了。尹天航這纔開口問道:“曉龍,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幹嘛說我指使你……”
“時間不多,我們就長話短說吧!這位是鄺副省長的女兒,我們今天晚上……”周曉龍以最簡短的話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爲什麼不能暴露方芮的身份的原因他也都說了。
“這何副所長擺明了要讓我們認了這個罪名,又不讓打電話,我只能用這個方法叫你過來了……等會我會改口的,你就可以出去了!”周曉龍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之後,尹天航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以及其中的內情。
這時候何勝利也回來了。
他冷冷地說道:“尹天航,你涉嫌的罪名可不輕,剛剛我也和你的律師說了,你暫時還不能回去!你最好老實招供,別耍花樣……”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周曉龍卻立刻大聲喊道:“我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沒有主使人!這件事情和尹律師沒關係!”
何勝利聽到周曉龍突然“翻供”,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好小子!你耍我呢?”
“我就是耍你呢,你現在才明白啊?”周曉龍面帶譏嘲地笑道。
守在外邊的蔣同天和白曉紅聽到了周曉龍剛剛大聲喊出的話,他們立刻跑了進來。
“周曉龍都說了,這件事和尹天航沒關係。你們沒有權利繼續扣留他……要不要我給你們黃局打電話?”白曉紅直接質問道。
何勝利只得無奈地揮揮手說道:“尹天航!你可以走了……”
離開派出所後,蔣同天立刻問道:“天航,這是怎麼回事啊?周……”
“什麼都別說了,何勝利這是要製造冤假錯案呢!我們趕緊走,先去一趟金輝大酒店!”這件案子的關鍵問題,周曉龍剛剛已經都和尹天航說了,現在他只需要搶在某些人之前把該拿的證據拿到手,明天一早找市局相關部門就應該能夠解決這件事了。
可讓尹天航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隨着他們的離開,立刻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