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迷信,李赫覺得他只要跟凌清冽一道,就總愛攤着事兒。
當然即使他再怎麼賭咒發誓再也不想遇到凌清冽,但一想到能見到她,李赫也是很開心的就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反正也沒什麼事,李赫就去上課,不過把腳纏上厚厚的繃帶,裝出了一副受傷嚴重,步履艱難但依然堅持上課的樣子。結果還真騙取了上課老師的同情,老師只要求他把前面缺的作業補上,暫時就不追究他缺課的事情了。
然後李赫就理直氣壯的找到陳菁說:“幫我做作業。”
陳菁氣極反笑,問:“憑什麼呀?”
李赫厚顏無恥的說:“因爲我長得帥。”
“滾!”陳菁已經不想說話。
李赫就附在陳菁耳邊說:“昨天我看到那個郭子佩了,害死經緯的那個郭子佩。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到省城來和那個郭昊倫混在一起的,但是他既然跑出來了,一定是犯了事。我不會讓他好過的,絕對,不會。”
陳菁的表情凝固了一下,默默的點了點頭,她知道李赫會拿很多事說笑,但這件事,他絕對不會。不過挺嚴肅的一件事情,非要搭上做作業,陳菁也很想把李赫的腦袋塞進桌箱裡。
更讓陳菁氣不打一處來的是,這邊桑藜還沒有理清楚呢,中午放學跟李赫一起走出教學樓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漂亮的警察小姐姐站在樓前衝李赫直招手。
李赫看到凌清冽的時候就覺得女警小姐姐今天就是故意的,一身剛剛列裝的99式警服,掛着一槓一星的肩章,外套、襯衫、領帶打得整整齊齊的,制式的套裙,制式的皮鞋,好吧你穿得這麼正式,頭髮綰起來啊,帽子戴着啊,可是沒有,凌清冽披着一頭在陽光下黑亮黑亮的披肩直髮,帽子拿在了手裡。在那一瞬間李赫想起了04年《野蠻師姐》裡的全智賢,但李赫覺得凌清冽比全智賢好看多了。
好吧,光大這樣的綜合性大學裡什麼樣的美女都有,就是沒有這種制服美女。凌清冽站在中文系紅樓前的一棵大樹下,英氣逼人的美獨一無二,本來光是英氣逼人就難免有些過於剛硬,但她恰到好處的披肩直髮就使得英氣中又多了一種嫵媚和性感。
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李赫可是很清楚,她一向都是扎馬尾的。
但是這樣真的很洗眼睛,就連李赫都有一種亮瞎了狗眼的感覺。
本來李赫是腳上打着繃帶,裝模作樣的由李凝風和況天琪攙扶着走出來的,結果一看到凌清冽在向他招手,他就踮着腳快速的走到了凌清冽的面前,氣得李凝風和況天琪在他身後樹了好多的中指。但他們同樣也被穿着和氣質獨一無二的女警小姐姐亮瞎了,無解。
“呀,”凌清冽一看到李赫腳上包紮着繃帶,就開心的笑着說:“誰給你包的?這麼醜你知道嗎?”
李赫很無奈的說:“姐姐你是不是應該關心我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凌清冽笑嘻嘻的說:“不管你是怎麼受的傷都是該的,你就是個特能折騰的人。先請我吃頓飯吧,就在你們食堂,我看看你們的食堂是什麼水準。”
李赫不客氣的伸手把凌清冽的披肩發紮了起來,把她的警帽給她扣上,說:“要想去食堂吃飯就別讓自己那麼漂亮,不過我建議我們還是到外面單獨吃就好了。你也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我們還是趕緊開工吧。”
凌清冽哀嘆一聲說:“我還想在找找校園戀愛的感覺呢,幹嘛就那麼殘忍的把我拉到工作當中去?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幹嘛那麼拼,警隊並不需要孤膽英雄,也沒有什麼案件是一個人就可以破的。好吧,你的腳怎麼回事?如果實在不方便,也別走遠了,隨便找個地方吃東西吧,清靜點就好。”
“姐姐你也是從大學出來的,你覺得校園內的餐館能有什麼地方是清靜的嗎?”李赫帶着凌清冽走近路從紅樓的側後方出了校門,打了一輛車,直接開到光陰湖邊找了一個環境優美的濱湖餐館,單獨要了一個包間,門一關,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倆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以至於關上門以後,凌清冽驚歎的說:“李小赫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經常帶女生出來?哎你把窗簾拉上幹什麼?我要看湖光山色。”
李赫坐下來,淡定的說:“我不跟別的女孩出來……拉上窗簾,是避免你盯着湖面看,不然看啊看的,誰知道會不會飄過來一具屍體。”
凌清冽伸手拍了一下李赫的頭,惱火的說:“烏鴉嘴,你是嫌我還不夠鬧心是吧?”
李赫看着她,認真的說:“累了就在沙發上睡一覺,我守着你的。”
凌清冽習慣了和李赫在一起的時候打打鬧鬧的,突然間看到李赫這麼認真,認真中又帶着一種溫情,她不禁心慌了一下,就好像心裡的某個角落不小心被扎到了,有一絲細細微微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痛。這個時候再想跟他鬧,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於是就趴在了餐桌上,讓李赫把窗簾來開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那樣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終究並沒有什麼屍體漂過來,倒是凌清冽看着看着,漸漸的就閉上了眼睛。要說累,這陣子也是真的累了,一言不合就是通宵,要麼就是蹲點,要麼就是反反覆覆的比對照片,或者一遍又一遍的聽着錄音,工作起來的時候也不覺得,但現在就這樣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的眼皮就在打架。
“睡吧,我守着你。”
李赫的話像是一句咒語,又像是催眠,凌清冽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隱約覺得李赫把她抱了起來,讓後幫她脫掉鞋,讓她舒舒服服躺在了沙發上。她從來沒有和一個年輕的男子這麼親近過,按說她應該跳起來,一腳踢過去,再擺出一個戰鬥姿勢纔對。可她就這樣很放心的睡過去了,管他呢,就這樣好好的睡一覺也挺不錯。
好像,自己的嘴被兩片厚厚的嘴脣壓了一下,這應該是做夢吧?可嘴脣周邊被鬍子扎的那種感覺,似乎又很分明。
可自己真的是太困了,而且這個人是李赫,是李赫,那就先不管他了。
“真是的,睡得這麼沉。”李赫仰起頭,看着凌清冽長長的眼睫毛,嘴角邊浮起一絲壞笑,早知道就不要來餐館,直接到酒店好了。雖然他不相信那些h書裡寫的那樣,女孩會困到別人已經把她那個了都不知道,可是如果在酒店那種環境曖昧的地方,也許她的潛意識也會放棄反抗呢?
不過看着凌清冽對他這麼放心的睡去,李赫覺得偷偷嘗一下她的嘴脣是什麼味道這就已經很好,還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會不會把他暴打一頓呢。小姐姐似乎沒談過戀愛,沒準這還是她的初吻,李赫一想到這裡,都要高興壞了。
然後李赫在心裡默默的背了幾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二十四字真言,平息了自己內心的蠢動,然後打開了凌清冽隨身揹着的女式雙肩包,裡面果然有一份複印的卷宗,卷宗裡面還夾着幾張複印的照片。
難怪凌清冽這一陣子會休息不好啊,估計全市的刑警這一陣都休息不好吧?李赫看到的卷宗並不算特別機密的文件,機密的凌清冽也不可能帶出來。但是他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連環案。不出所料的,在前世的記憶裡找刑事案件的檔案,比找彩票號碼要容易一萬倍啊。
不過即使他前世裡看過這個案件的檔案,要想理清線索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準確的說,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案件,涉及到的人也比較多,他記得他在錄入這個案件的相關信息的時候,光是錄入就花了幾個星期。排除他在錄入資料的時候出工不出力的部分,這個案件真的很複雜。就算他現在知道線索,也絕不是憑着外掛輕易就可以快刀斬亂麻把兇手找出來的。
等到凌清冽天昏地暗的睡了一覺,突然間驚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傍晚了。她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看着眼前這一片陌生的環境,下意識的就把手伸到了腰間。
“好了,”李赫看到凌清冽這個動作,笑笑說:“你今天穿的這一身都可以算得上禮服了,沒有給你佩槍的空間。話說你現在也是佩槍的?”
“李小赫。”凌清冽看清是李赫,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再看看四周,問:“我是怎麼了?”
李赫聳聳肩,說:“太累,睡着了,小呼嚕還打得挺響的。”
凌清冽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問:“我打呼嚕?”
李赫哈哈一笑,說:“騙你的,你睡得很沉,也是累壞了。”
凌清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問:“你沒有趁機對我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李赫說:“有這麼一個笑話,一個男人和一個美女流落到了荒島……做了就是禽獸,不做就是禽獸不如,你是在提醒我嗎?我就是親了你一下,這算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呢?好了好了,別發飆,我們說正事。你這個連環殺人案,連你們老大都一籌莫展,你這麼累着自己,你覺得有用嗎?”
然而凌清冽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個刑警,她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你說你親了我?”
今天喝了點酒,差點沒趕上……話說沒有章評也沒有評論確實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