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組長,介紹一下,這位是國際刑警東亞中心部毒品犯罪調查科的何世輝警官,是由香港警方選派,負責協調國際刑警東亞區各成員國之間的情報交換,偵緝合作行動等相關事務的專項負責人,點名要你參加這個會議。”
“凌警官你好,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得多,而且非常美麗。”
“何警官客氣了。你們是爲我市今年上半年破獲的毒品交易案來的吧?”
“對,凌警官所帶領的偵緝小組破獲的這個案件得到了高層的嘉獎,也進入了我們的資料庫。我對凌警官和各位同仁的努力充滿敬意。不過我們也瞭解到,首犯當時逃脫了是吧?”
“是,他們是一個有組織的犯罪團伙,行事有周密的計劃,我們也是進行了長達半年的跟蹤和佈線,才偵聽到他們交易的時間和地點。但是在抓捕行動中,匪徒攜有槍支,而且火力很強大,我們當時有好幾個同事受傷,但除了首犯肚子逃脫,他的整個下線網絡都被我們破獲,交易雙方的貨物和資金也全部被繳獲。”
“我們有這個犯罪份子的完整資料,他叫查土生,籍貫天南省興慶縣,男,今年41歲,退役軍人,曾經參加過中後期的中越邊境戰爭,作爲偵察兵立過功,還被評爲戰鬥英雄。這個人有很高的戰鬥素養和反偵察能力,在走上犯罪道路以後屢次從警方手裡逃脫。你是最近以來和這個匪徒有過正面交手的優秀警官,所以我們想請你參加一個涉外的行動,這個行動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不知道你……”
“沒有問題,我願意參加!國際刑警方面有線索了,是吧?”
“是的,我們收到可靠的線報,這個查土生現在已經潛逃到巴西,並通過當地的華人黑幫和巴西的犯罪組織連上線,可能會進行大宗的毒品交易,其中也涉及到香港的犯罪組織,所以香港警方同樣會派精銳警員參加這一次的緝捕行動。凌警官,非常感謝你的參與,我們會在香港等你的。”
……
“小凌,這件事情你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國際刑警組織沒有職權調用我們的警力,需要自願參與。我看這個事情,你還是跟凌副廳長再溝通一下吧。”
“不用了,高局。從我進入警隊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有一天會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心理準備了的。我和那個罪犯正面交過手,我知道他的特點,也知道他的弱點,這個任務,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而且我有兩個隊員因爲他變成了殘廢,這筆賬,我也要跟他算清楚!”
“但這個行動不是在國內,你不瞭解那邊的情況,那邊槍支氾濫,很多販毒組織甚至擁有重武器,能跟當地的警察甚至政府軍正面對抗。在國內,一旦我們發現了這個罪犯的行蹤,我們可以調動上千的警力已經武警部隊對其進行圍堵,羣衆也會爲我們提供情報。但是在那邊,你和國際刑警的調查小組反而可能會陷入到毒販的包圍之中,那些當地人,也很有可能就是毒販的同夥,危險程度是遠遠大過於國內的。”
“高局,我盡我的職責。”
……
害怕嗎?在飛往香港的飛機上,凌清冽默默的問着自己。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也不再是那個剛出警校的時候手無寸鐵就要去追蹤殺人犯的菜鳥了。從刑偵局到掃毒局,凌清冽經過了很多的考驗,但她跟慶幸,自己並沒有因此就產生倦怠,就對這個職業失去興趣,就變得冷漠和自私。她是可以不去的,國際刑警來尋求她的協助,提供情報,交流信息也是協助,可有些事,總也是需要人去做的。
難道參加這個行動的其他人,就是非去不可的嗎?
唯一的遺憾是,走之前,凌清冽本來是想去和李赫告個別的。這一次,弄不好是真回不來了。可是怎麼告別呢?她不可能向他透露自己的去向,可她也沒有把握在他面前表現得那麼風輕雲淡。再勇敢的人,在面對自己所愛的人面前,也不是那麼堅強的吧?萬一自己哭了怎麼辦?開什麼玩笑啊,在那個臭小子面前流眼淚的話,會被他笑死的吧?
還有,如果真的有一天回不來了,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季寥的事,已經夠讓他心痛的了。想想季寥,凌清冽突然又有點羨慕那個姑娘,至少,她留下了一個女兒,她的生命在女兒的身上得到了延續。如果是自己的話,除了被那些至愛的人記得,也就什麼都沒有了。而記憶,終有一天,也是會消散的。
突然間就覺得孤單了,一直以爲自己很堅強,其實還是會孤單,孤單的感覺還很難過。不知不覺的,凌清冽在飛機上睡着了,沒有做夢,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上似乎有眼淚流過的痕跡。
……
一般人去巴西旅遊,走的都是空中,先到歐洲,橫飛大西洋然到加勒比海然後再南下。李赫以前玩過的一個叫做大航海時代的遊戲從海上走,也是走的這樣一條線路。
但是這一次李赫卻沒有走這條常走的線路,他是先拿到了南美好幾個國家的簽證,以投資考察的名義,搭乘了一艘哥倫比亞國籍的郵輪,橫穿太平洋,從南美大陸的西海岸登陸,先到了智利,在聖地亞哥呆了幾天。等人從美國給他海運了幾輛車過來,他才帶着他的隊伍往南美大陸的深處走去,橫穿阿根廷去巴西,最後的目標是大西洋岸邊的里約。
3輛車,2輛2007款的路虎衛士,1輛奔馳烏尼莫克。
3輛車全部是在美國經過改裝的,玻璃是防彈玻璃,車門內側也加裝了兩層軟質的凱夫拉防彈材料,輪胎雖然不能防彈,但換成了軍用輪胎,普通威力的子彈很難擊穿。3輛車還都是手動擋,車內也沒有太多電子設備,後來很流行的神馬液晶屏觸摸屏統統都沒有,觸手可及的都是結實經用的物理按鍵。但是該先進的東西卻一樣不少,GPS定位,衛星電話,甚至在烏尼莫克車上還裝了一個短距離的生命掃瞄雷達。在續航上,每輛車都加裝了兩個副油箱,加滿一次油可以保證他們跑上1000公里。
桑藜第一眼看到這幾輛車的時候,就瞪大了眼睛問:“李赫,你這是要去打仗嗎?”
李赫呵呵一笑,說:“我只是要穿越南美大陸,不過在這個神秘的大陸上,要是不按照打仗的標準去準備,還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會用嗎?”李赫一邊說着話,一邊從車上的一個大紙箱裡拿出了一個方盒子,方盒子裡面是一支格洛克17,相對於M9來說,格洛克要輕巧一些。
桑藜的臉有點綠,她把這玩意拿在手上,倒是懂得怎麼上膛,怎麼裝卸彈匣,說:“在美國這幾年倒也是打過好多次,不過就是純體會射擊的感覺,不會真用得上吧?”
李赫笑笑說:“不會,就是帶着求個心安,真要遇到什麼事,龍哥他們幾個都足夠解決。要是遇到那種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是大事情了。我可是前來投資的富商,真要出了事情,方方面面都交代不過去的,所以大的問題是不會有的,但是毛爺爺說過,戰略是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做好周全的準備就是了。”
桑藜也是心大,把頭髮一甩,一隻手摟着李赫的肩膀說:“反正我也無所謂,真要出什麼事,我也是和你在一起的。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全國那麼多家旅行社,絕對不會有那家旅行社的旅遊路線有你這麼酷炫,對遊客的照顧有你這麼貼心了。這叫什麼?”桑藜舉起手中的格洛克,說:“南美大陸自由行,充值VIP就贈送格洛克手槍一支?”
李赫點點頭說:“沒錯,這還只是初V,黃金客戶另外送美軍制式M240班用機槍一挺。”
桑藜笑着說:“不愧是我愛的男人,旅個遊都這麼率性。”
7月是南美大陸的冬天,但他們遇到的這個冬天,卻不是很冷。從聖地亞哥出發的時候,氣溫有18、19度的樣子,對人的體感來說,其實是最舒服的溫度。爲了和這趟旅程的節奏完全一致,李赫他們一行人,除了陪同他們一起的巴西外事部門的一個叫弗朗哥的官員,全部穿的是沒有徽章的軍用野外作訓服。
當然李赫不會那麼作死的穿他們要經過的這些國家的軍裝,這要萬一路上遇到什麼反政府武裝把他們當做政府軍那纔是冤了,就算他們的車性能再好,人家來一發RPG,也是萬事皆休。他們穿的就是我軍的07式海洋迷彩,識別度很高,很難被誤認。
不過儘管李赫對這個大陸保持了應有的尊敬和惡意,並且準備得很周全,不過其實他們一路上都很平靜,除了和祖國的大好河山大不相同的風情小鎮,就是充滿野性的原始的自然環境。一路上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麼想象中的危險,倒是邂逅了各種各樣的野生動物。在阿根廷的沼澤邊上,他們還遇到過一條至少6米長的蟒蛇,不過人家顯然是吃飽了肚子的,對他們的出現也只是擡眼看了一下,就慢悠悠的爬進泥沼裡了。
不慌不忙的橫穿了阿根廷後,他們從南里奧格蘭德州進入了巴西的西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