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廷山也是金義門之中的金丹境高手,看上去雖然只有三十歲上下,但是卻已經在金義門修煉數十年有餘,精神抖擻,氣勢雄渾。
修煉一途,乃竊陰陽,奪造化,掌長生。
御空境高手,便是人世稀少,可活百歲而面容不老,金丹境就更厲害了,至少也有兩三百年壽元,世俗之中,金丹境高手,早就已經是世外高人一般,甚至有些都可以開宗立派了。
作爲白雲的忠實擁躉,陳廷山是看着白雲長大的,對於這個小師妹,也是充滿了憐愛,甚至於,白雲是整個金義門的掌上明珠,當然,喜歡她的人,也是猶如過江之鯉。
不過陳廷山,絕對是最瘋狂的那一個,如今白雲跟一個宗門之外的男人在一起了,這件事情,陳廷山絕對不會同意的,而且他也要看一看,這個外來的和尚,究竟是不是真的好唸經。
想要跟白雲小師妹在一起,那麼首先得過了自己這一關,否則的話,陳廷山絕對不會允許的,一定要將他打爆,小師妹是自己的心愛之人,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插足。
雖然小師妹對自己並無好感,但是陳廷山也絕對不會放棄的,今天對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半步金丹境,就是要讓宗門之中的弟子看一看,自己對白雲是多麼深情,只有自己能保護她。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我說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了。實力低微,尊嚴卻不卑微,好好好,我就成全你。”
陳廷山束手而立,已經對方休下了戰書。
“怎麼?不敢動手了嗎?小兔崽子,哈哈哈。”
“怕了就趕緊滾,我們金義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來這裡撒野的。”
“就是,就憑你也配得上小師妹?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算個球呀。”
一陣陣辱罵之聲,不絕於耳,對於這個半步金丹境的外人,他們可是沒有半點的客套,陳廷山戰書已下,他們就更加囂張了,料定了他是不敢應戰了,你一個半步金丹境,真要動手,還不得被陳廷山打得滿地找呀?
本來金義門就是狼多肉少,白雲小師妹這樣的搶手貨,怎麼可能便宜了外人呢,多少人都想跟小師妹雙宿雙飛,方休這是動了他們所有人心中美好的蛋糕。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便是金義門弟子的心聲!
“我奉陪到底。”
方休面色冷漠,如今陳廷山等人的討伐,顯然是金義門默許的,或者說是白雲的父親白斬靈默許的,因爲他也想看看,這個方休到底何德何能,能夠讓自己的女兒捨命相救呢?
有些話,不可能說的太明白,但是若非白斬靈的默認,陳廷山等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絕對不敢在這裡撒野。
方休並沒有怪白斬靈,這樣的選擇,誰都明白,方休如果沒有這個本事,今早離去,對誰都是好的。
不過方休恰恰就不是那種敢於低頭的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別人都已經踩上門了,他怎麼可能還無動於衷?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立威!
在方休眼中,這個陳廷山,就是炮灰一樣的存在,自己這一次就拿他開刀,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出手吧,我讓你三招,免得說我勝之不武。你的實力還不到金丹境,我這也算是給足了你面子。”
陳廷山笑道,自信從容,穩操勝券。
“好。”
方休點點頭,率先出擊,直奔陳廷山而來,看似簡單直接的一拳,瞬間砸向陳廷山,所有人都是翹首以盼,等待着陳廷山大殺四方,打得方休滿地找牙。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他們期待看到的一幕,完全相反,方休一拳打出,雷動山河,陳廷山不躲不閃,橫刀立馬,雙臂格擋,並沒有還手,也的確應了他之前的承諾,他要讓方休三招。
但這一招下來,陳廷山直接被方休砸斷了臂骨,整個人被砸飛出去十餘米有餘。
所有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
陳廷山掙扎着,指着方休,面色慘白,驚慌不已。
不過他卻沒能站起身來,因爲他已經遭到了重創,渾身無力,五臟六腑,都差一點兒被震碎,這樣兇悍無匹的方休,讓所有人都爲之咂舌,陳廷山的驕傲,被直接粉碎了,他這個出頭鳥,也被方休打了一個當頭棒喝,內心的苦楚,別提有多難了。
“這……開始了嗎?不是說讓他三招嗎?”
“已經結束了,你瞎嗎?陳廷山敗了。”
這個時候,人羣之中才開始騷亂起來,大家夥兒也是如夢方醒,不少人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陳廷山痛苦的模樣,不在牀上躺上半年,是根本不可能下得來的。
震驚之餘,心裡也都暗暗後怕,幸虧不是他們來當這個出頭鳥,陳廷山一招敗北,還是輸給了實力遠不如自己的半步金丹境,這件事情,註定會在整個金義門引起軒然大波的。
方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註定要一戰成名了。
有人憤恨,有人嫉妒,畢竟這是在他們金義門,這不是被打臉了嗎?
大家都是面面相覷,看向方休的眼神,也都變了,誰都不敢出言不遜了,剛纔那個叫囂的人,也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徹底蔫了。
本以爲方休是個好欺負的,直接在他們的鎮壓之下,滾出金義門,那就皆大歡喜了,沒想到卻是個刺兒頭。
這一拳,方休並沒有使出全力,但是陳廷山已經憾然敗北了,他的眼神之中,帶着不安與憤怒,他不甘心,但是事實證明,他絕對不是方休的對手。
“我大意了,沒有閃,咱們走着瞧,小子,今天老子認栽了,我們走。”
陳廷山在兩個師弟的扶持下,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便是轉身離開了,十分的窩囊,連他自己也是丟人現眼,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方休。
“好走不送!”
方休淡然一笑,這一次的立威,註定會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否則的話,估計會讓不少人都想要來找他一決高下。
陳廷山只是其中之一的代表者,但是他敗北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在整個金義門之中不脛而走,傳遍宗門的。
金義門,演武場。
一個白衣飄逸,手握雙鐗的青年,長風善舞,氣力驚人,一套鐗法也是相當可觀,威力與氣勢並存。
黃昏落日,殘陽如血,偌大的演武場之上,只有青年霸氣而颯爽的身影。
良久,青年束手而立,餘光一瞥,正好看到一臉蒼白的陳廷山,正站在那裡,而其身後,數十金義門弟子,也都是低眉順眼,默默的等候着。
“看來,你是輸給那個跟小師妹一起回來的小子了。”
青年冷漠的看了陳廷山一眼,聲音平靜。
“凌師兄料事如神。”
陳廷山咬牙說道,抱着胳膊,一臉的憤恨。
“廢物,連一個半步星雲級的傢伙,都擺不平,金義門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凌墨眉頭微皺,面色漸漸變冷,作爲金義門實力前十的弟子,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金丹境中期巔峰,比起陳廷山,強上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更是門主極爲器重的天才,未來很可能執掌金義門的。
現在一個外來人,竟然把自己的師弟給打傷了,凌墨心裡自然不悅,而且這個人還是與小師妹一起回來的,這就更讓他生氣了。
“凌師兄,這個傢伙有點古怪,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他才半步金丹境,可是我都已經是金丹境初期了,還是被他給打敗了。”
陳廷山一臉憤慨。
“最可恨的是,他還說咱們金義門無人,都是無能之輩,我輸了無所謂,可是咱們金義門不能輸。最後,最後他還說……”
“吞吞吐吐,有話就直說。”
凌墨沉聲道。
“說小師妹他志在必得,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服的話,就去找他,他奉陪到底。實在是太可惡了,欺人太甚。”
陳廷山添油加醋的說道,‘奉陪到底’四個字,被他說成了這麼多話,連一旁的師弟們都看傻眼了,這陳師兄也太能造謠了。
不過他們誰都知道,陳廷山只是想要凌師兄出手對付方休而已,至於究竟用什麼辦法,那就不重要了。
“就是,凌師兄,那傢伙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們金義門還從來沒這麼憋屈過,小師妹竟然還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志在必得,太可惡了。”
“凌師兄,我可不是挑事兒的人,要不是我實力太弱,我早就去幹死他丫的。”
“你可一定要爲咱們金義門討回公道呀凌師兄,這小子這不是騎在咱們頭頂上拉屎嗎?”
羣情激奮的金義門弟子,讓凌墨也是陷入了深深的憤怒之中,這些話或許不是真的,他也知道,必定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小師妹帶回了一個男人,這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想賴在他們宗門不走了,這纔是他真正看重的。
在自己的地盤,這不是喧賓奪主嗎?凌墨一直都非常喜歡白雲小師妹,這一次更是打算跟她表白呢,而且自己的師傅,就是白斬靈,他也是白斬靈最器重的弟子,這一次要是不把這個混蛋打得滿地找牙,金義門的臉面,恐怕真的要丟光了。
凌墨更多的,是想要讓方休知難而退,想要跟自己爭奪小師妹,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若非兩者實力相差太多,他早就出手了,真要是他出手的話,肯定會爲人詬病的,你一個金丹境中期巔峰的高手,欺負一個外來人,還是半步金丹境,好說不好聽。
但是現在,凌墨似乎已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陳廷山敗北,肯定會讓金義門的人,全都義憤填膺的,這個時候自己出手,剛剛好。
說白了,既維護了金義門的尊嚴,更是能夠在白雲小師妹的眼中,增添幾分威武霸氣,除了他,沒有人能夠保護她的。
“夠了!”
凌墨目光冷厲,望向宗門深處。
“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在我金義門的地盤上,還不老實,那我就教教他,怎麼做人吧。”
凌墨話音一落,陳廷山等人頓時間喜上眉梢,凌師兄出馬,方休那個混蛋,肯定插翅難逃,還想在我金義門作威作福,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