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有了冰刀的加持,信心倍增,與雪鵠一次次衝擊,他都是凜然無畏,佔盡先機,因爲這冰刀對於雪鵠的壓制力,實在是太強了,每一次雪鵠想要硬衝而下,都無法實現,冰刀一刀一刀砍在它的身上,方休的天鵬之翼施展開來,根本無懼它的速度,沒有了速度與力量的壓制,雙雙失利,雪鵠也是完全陷入了被動之中。
方休咬緊牙關,一鼓作氣,這個時候,他更不能鬆懈半分,這冰刀就是他唯一的勝算,沒有冰刀,他絕不可能戰勝雪鵠的,而有了這寶刀在手,他才能無往不利。
儘管這場戰鬥依舊是相當慘烈,但是冰刀在手,方休佔據了主動,甚至不需要水霓裳與花無言的幫襯,一己之力,力壓雪鵠。
“混蛋!”
不足二十招,雪鵠已經是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雖然方休的傷勢也變得相當重,但是仍舊是充滿了鬥志。
“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方休微微一笑,手握着長刀,開始了最後的衝擊。
哪怕是身上沾滿鮮血,他也毫不停留,這一戰,捨生忘死,唯有突破絕境,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方休果然是不凡啊。”
花無言微微頷首,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抹歎服之色。
“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爲什麼一定要與他交好了吧,隋驍騎如果不是仗着家族的勢力,我甚至不會多看他一眼,方休的潛力,還是非常大的。”
水霓裳沉聲道。
“這麼說來,水師姐是對方休早有傾慕了?嘿嘿嘿。”
“少在這貧,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水霓裳俏臉一紅,輕啐道。
方休勇不可擋,冰刀之上不斷沾染了一層層的藍色鮮血,雪鵠終於是深陷被動之中,方休也是打出了他應有的氣勢,之前太壓抑了,他根本無法想象,現在實在是太過癮了,生死大戰,不曾退縮,戰者爲雄,哪怕是鮮血淋漓,他依舊氣勢凌雲,不可阻擋。
而另外一邊,十幾只水藍色大鳥,也已經讓另一隻雪鵠陷入了絕境,它們的利爪,絲毫不曾退卻,雪鵠雖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是仍舊被這十幾只水藍色大鳥所束縛住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剋,而且雙方的差距也很大,數量上的優勢,是雪鵠無法克服的,兩隻雪鵠在這一刻,都已經失去了最初的主動權。
“狗孃養的,給我死吧!”
方休強勢一擊,手握冰刀,迎風破浪而斬,天地變色,雪鵠直接被生生砍掉了一隻翅膀,跌落而下。
“嗷嗚!”
另外一隻雪鵠驚呼一聲,嘶鳴不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方休重創,而接下來,方休也沒有停手,而是繼續衝殺,一鼓作氣。
瞬息之間,刀起輕舞,縱橫而斬,雪鵠的身體,被一分爲二,眼神之中滿是驚恐,甚至連求饒都未曾發出。
“嗷嗷嗷!”
與水藍色大鳥對戰的雪鵠,哀鳴不已,方休已經是手起刀落,力排危機。
雪鵠失神的瞬間,十幾只大鳥也開始了最後的衝鋒,不過雪鵠雖有敗績,卻未有性命之虞,化悲憤爲力量,反而是征戰良久。
“我得去幫這些藍色大鳥。”
方休拄着冰刀,咬牙說道,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水霓裳遲疑道,頗有些擔心,方休的身上,傷痕累累。
“我心裡有數。”
方休低沉着說道,一旦讓這雪鵠得逞的話,他們更是生死難料,而且方休看得出來,那些藍色大鳥對於這冰刀是敬畏的眼神,而雪鵠則是充滿了覬覦,如果自己幫它們幹掉了雪鵠,說不定還能夠與這些藍色大鳥交好。
方休不曾停留,迅速出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冰刀,逐漸變得血紅,從最初的透明,已經有了些許的紅暈,他的鮮血,精元,被逐漸吸入了冰刀之中。
方休大殺四方,有着冰刀在手,與另外十幾只藍色大鳥對戰雪鵠,直接佔據了主動,不到三十招,就將雪鵠壓得毫無退路。
“爲什麼他的刀,會變得越來越紅?”
水霓裳呢喃着說道,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估計是他的鮮血吧,水師姐,你就不用杞人憂天了。這一次,我們總算是得救了。”
花無言鬆了一口氣,方休的戰力,的確是驚世駭俗,這一戰,她也是對方休有了一層更深的瞭解。
而此刻,與雪鵠交戰數十次,冰刀終於是砍掉了它的腦袋,藍色的血液,不斷流出,那一刻,方休的體力,也已經快要耗盡了,單膝跪地,不斷的喘息着。
十幾只藍色大鳥怔怔的看着方休,眼神之中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方休微微一笑,投去善意的目光。
“你現在很虛弱。”
水霓裳上前扶起了方休,一臉擔憂。
“放心吧,我沒事的。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方休搖了搖頭。
“謝謝……謝謝你,那是……我們的……先祖……聖兵,外族之人,根本無……法使用,你竟然……竟然能使用?”
爲首的藍色大鳥,艱難的說出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不可思議的看着方休。
“你能說話?”
方休驚訝道,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冰刀,竟然出現了一抹紅暈,不再像之前那般潔白無瑕,清澈透明。
而且方休這個時候停下戰鬥,纔有所感應,這冰刀,似乎在吞噬着自己的元氣,瞬間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竟有如魔刀一般!
藍色大鳥點點頭,繼續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們都……是雪鵠……後裔,我們是冰……鳥一族,這些家……夥是……背叛者,是好鳥想要奪……走先祖聖兵,自立門……戶,它們擅……長吞噬與殺……戮,這赤凰……之刃,是雪……鵠老祖流傳下來的,擁有着無……與倫比的驚世之能,所有的雪鵠……後裔,都是對它極……爲敬畏,因爲它能……夠號令雪鵠,有着無比精純的血……脈之力。”
冰鳥結結巴巴,總算是艱難的說完了,與此同時,似乎逐漸擺脫了破殼而出的那種驚恐,逐漸適應了人類語言,說話也變得流利了不少。
方休與水霓裳都是感嘆不已,不愧是絕世神獸,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夠說得如此流利了,這雪鵠一族的血脈,也算是未曾傳過三伏,第一代是鳳凰,是真正的遠古神獸,蓋世無雙,第二代就是鳳育九雛之中的雪鵠,到了他們這一代,就變成了冰鳥。
“後來這赤凰之刃被白鳥一族奪走了,白鳥一族的先祖,想要掌控赤凰之刃,但是赤凰之刃無比的高傲,除了雪鵠一族的先祖,無人能夠掌控,最終白鳥一族以陰詭的巫術,控制了赤凰之刃,赤凰之刃寧折不彎,斷成了兩截,這就是刀身,現在的赤凰之刃,應該是還留有部分的巫術,但是其中的血脈之力,雙雙糾纏,所以有可能就是這巫術起了作用,吞噬着你的精元。”
冰鳥低沉道,滿眼的凝重之色。
方休與水霓裳對視一眼,都是無比的駭然,因爲此時此刻,沒有人比方休更清楚,自己的精元,正在被這赤凰之刃所吞噬着。
雖然是潛移默化,速度並不快,可是這樣下去,方休也撐不了多久的,而且他是重傷之身,更加難以抗衡。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嗎?”
水霓裳尤爲擔憂,眼眸之中的目光,甚至有些激動。
“唯一的辦法,就是啓動祭壇,這是我們雪鵠一族的祭壇,他們倒行逆施,纔將巫術佈於赤凰之刃上,如果能夠用它們的鮮血,啓動祭壇,用他們的血液,將巫術同化,就能夠獲得新生。不過……我們雪鵠一族的祭壇,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雖然你很強,可是祭壇一旦開啓,就是生死輪迴,如果你撐不住的話,依舊要死。身爲上古神獸的後裔,即使是已經到了三伏,我們的生命力與精血,也不是人類所能媲美的,這兩隻白鳥的精血,就可能直接將你的身體完全凍結。”
冰鳥低沉道,眼神之中也是帶着一抹同情之色。
“看樣子,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方休苦笑道。
“這不等於是直接送死麼。”
水霓裳衝着方休搖頭。
“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方休低沉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活命,他只有拼死一搏了,更何況,他這條命,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水霓裳沉默不語,因爲她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方休等於是爲了他們,纔會被冰刀吞噬精血,他們的命,是方休用自己的命換回來的。
這一刻,水霓裳的心中,無以言表,百感交集。
“是生是死,總得拼一把,放心,我方休的命,大着呢。”
方休淡然一笑,從容面對。
“冰鳥兄弟,有勞了,請幫我開啓祭壇吧。”
方休神色凝重的說道,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