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枕頭也不是那種硬邦邦的瓷枕,而是錦緞的,裡面不知道包了什麼好東西,軟硬正合適,還帶了一種淡淡的香氣,很有安神作用。
巫九紫幾乎是沾枕就睡着了。
不知道何時,有琴聲悠悠響起,在夜色中緩緩流淌,隨着微風飄進了屋內。
這琴聲很怪,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卻異常好聽,連外面的月光似乎也明亮了幾分……
…………
將近午時三刻,正是一天中太陽最烈的時候。
太陽熱辣辣地停在天空,陽光熱烈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午門口是個斬犯人的好地方。
此刻的午門口就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羣,毒辣火熱的陽光也沒阻擋人們看熱鬧的熱情。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法場中那個高臺上犯人身上。
那犯人雖然披散着頭髮,看不清五官,但看身量體型應該是個孩子。
那孩子肩上扛着一個鐵枷鎖,那枷鎖看上去比那孩子還高,上面還貼了封條,封條上是鬼畫符似的東西,壓得那孩子幾乎直不起腰,看上去異常辛苦。
那孩子此刻被綁縛在高臺上豎着的一根大木樁上,木樁血紅,像是灑了黑狗血,散發着一種怪異的腥甜氣息。
捆縛孩子的不是普通的繩索,而是一種烏黑髮亮的精鐵鏈,一道一道從孩子胸口一直纏到腿上,唯恐他跑了似的……
而在高臺下,則堆着無數柴火,密密實實的形成了一座柴山。
木材幹燥異常,彷彿扔上一個火星它就能轟地一聲獵獵燃燒起來。
偏偏還唯恐柴火不會燃燒似的,有三四個侍衛在向柴火上潑一種黑油……
在稍遠處的監斬臺上,一名太監大聲宣讀了什麼罪狀,似乎在說這孩子是什麼禍國妖孽,對國運不祥等等拉拉雜雜一大堆。
下面圍觀的百姓沸騰起來:“燒死他!燒死他!燒死這個妖孽!”
“對,對,妖孽絕不能留!”
“燒死他,燒他個魂飛魄散!”
“……”
羣情激奮,聲音震天。
天際不知道何時飄過來一大朵白雲,稍稍遮蔽了一些陽光,帶來一絲陰涼。
而白雲之上卻站着一坐一站着兩個人。
站着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二十三四歲上下,容貌清俊無匹,一身白袍在風中飛舞,溫雅中透着淡淡的冷漠。
女子則穿着一身白裙,懶洋洋半側臥在雲上,頭枕着玉臂,鳳眼微眯着,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容顏如花,長長的頭髮用一根花枝隨意彆着,看上去清雅而又率性。
“他們在幹什麼?”那女孩子像是被那陣沸騰的聲音吵醒,在雲上翻了一個身,半眯着眸子好奇地看了一眼下面的景緻。
“處死罪犯。”白衣男子簡短地回答了一句。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處死罪犯,那女孩子打了一個哈欠:“處死個罪犯他們這麼興奮做什麼?生像吃了什麼大補丸似的。聲音都炸到這天上來了。”
白衣男子眼眸溫柔:“阿紫,他們吵到你了?要不要爲兄設個結界?”
……………
猜一猜,那將被燒死的孩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