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被舒修誤會了。
哎哎,也不知那人,是幸運,還是過於倒黴。
可惜,那會兒的流霜,一切心裡話,都只能憋在心裡。
畢竟,她也不知,自己說出來舒修會不會信。因爲那個時候她看得出,慕蓮在舒家的地位,乃至於在舒修心目中的地位都很高。舒修待她無疑於是真的將她當成很好的妹妹來看待,毫無證據的說人,只怕說了也沒用。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會兒的她,已經知道暗靈珠是什麼東西了。那一顆暗靈珠,可以讓慕蓮輕而易舉的舉報:自己纔是魔人。
一個隱了靈根,一個體內含着暗靈珠。
到時候事情捅出去,只怕反而讓自己受到傷害。
流霜覺得,她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如何應對慕蓮。
慕蓮謀劃多年,爲的就是讓魔人的地位得到承認,以及——時空棺。
可是,舒修和月刺都不是目前尋求相助的好對象,她該尋誰呢?
流霜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慕蓮提及的那個女人:易言的妻子,魔人領域活了數百年的那位女子,慕蓮心中恨之的天敵。
可是,要去哪裡尋之那人呢?
流霜知道,那人的下落,得自己去查。可查?從誰身上下手?慕蓮必是不可行的。
她便想打了一人——尼斯。
自從幾個月前她應下了慕蓮的請求後,慕蓮如實告訴自己:尼斯是她暗中插入進舒家的人,因爲尼斯多年來在舒家地位不低的緣故,她得以將舒家不少的下人都換成了暗系人類。
對於爲何要設計多年前“失蹤”的一幕,慕蓮告訴她:因爲,她煉了一種暗系奪舍功法。那種邪惡的功法往往有弊端,而她和舒修以爲的“暗毒”,實則,是那功法導致的。起初症狀沒那麼嚴重。但漸漸地,便嚴重起來了,幾年前的慕蓮覺得,她得尋個理所當然的理由去掩飾那功法的弊端顯示時,體內所散發出來的暗系靈氣。她的方法顯然就是——便是讓人誤以爲她進了魔人地,中了暗毒,因此纔會讓人看到她那樣的症狀。
二來,她還利用了這個時間,將自己“打”入了月刺北派,成爲了沐雪雅身邊的一名“丫頭”。
而讓流霜萬沒有想到的是,當她有了想去尼斯身上打探一些有關於慕蓮口中的易言的妻子的消息的想法時,尼斯自動約上了她。
地點,是在舒家之外的一處遊湖景點。
她雖覺不妥,但是,也去了。
尼斯約她,是意外,她暗暗覺得他約自己的目的不會簡單,但基於自己也有接近他的目的,她還是應約了。
第一天,他約她,在紫天最大的淡水湖邊遊玩,而主題:也只是遊玩,他沒有要求她做任何事,她一開始也不好問太多事。但流霜心底疑惑:他來尋自己,難道就只是找自己去玩兒的嗎?
事實上,好似真爲那般。
沒幾天後,他又約她了,仍是遊玩之類的。
後來……他又屢屢約她出去,要麼,就是讓她陪他賞景,要麼,就是讓她陪他吃飯。期間除卻這些似戀人之間進行的活動外,沒有要求流霜做過任何事,也沒有詢問過流霜任何的問題。
當然,除了流霜趁此機會,問了他一些事,譬如:
“尼斯?你是舒家第一武士,爲何會成爲慕蓮的人?”
他答:“我是山窩窩裡的人,你覺得,一個偏遠地方的人,能夠被舒家發現甚至被帶回去好好培養,有運氣那麼好的人嗎?”
“這麼說,你從小到大便是慕蓮想辦法安插在舒家的人?”流霜眨眨眼,若有所思。
“是。”尼斯笑着回答。
“那……你爲何幾個月前脫離了舒家?”流霜詢問。
尼是默然,只是笑容古怪的看着她。流霜原以爲他不會答的,但須臾,他答了:“因爲,慕蓮說,他要爲我選一個妻子。”
流霜:……
她不明白,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聯繫。
但沒多久過去後,流霜便知道答案了……
……
由於她屢屢應尼斯的約,不少次被舒家人看到,已惹得舒家人不滿。不滿之一:她久久不嫁入舒家,這自然讓一直期待着舒修早點成家的舒母不滿;不滿之二:身爲舒家的準兒媳,不陪着舒修,反而整日裡去見那尼斯,換作任何人,只怕是都得對她不滿了。
流霜也不想這樣,但她每每想拒絕尼斯的應邀時,尼斯都會拋出一句話:“應約,我便給你一些有關於易言妻子下落的提示。”顯然,尼斯對於慕蓮的事情,也是知道的,更甚至知道自己想要尋找易言妻子,從而來對付慕蓮的想法。
尼斯的那句話,對她的引誘太過大了。
受不住引誘的她,屢屢應約。
期間自然也導致了舒修的疑惑。無意間聽手下人說起流霜去見過尼斯時,小酸醋每每都會吃一些,有好幾次,都和流霜表達了他的強烈不滿,不容她再去見某個外男了。不過,舒修這人……在流霜看來,好對付得很,隨便哄哄幾句,只告訴他“信我”二字,他便仍舊恩寵如往昔,無論外人怎麼說,總之就是相信他的準嬌妻不會有什麼叛舉。
而故事的轉折,發生在最後一次尼斯約流霜的那一天。
那一天,舒母對她說:再不安心嫁入舒家,便得另擇兒媳了。
那一天,尼斯又約流霜。
流霜不願去了。他應邀信上,卻偏偏有一句話:“今天,我帶你去見易言之妻。”
接近了尼斯那麼久,她的目的就是爲了想打探易言妻子的下落。終於得來了尼斯的這句話,她哪能不去。她想着,只要得手,只要解決了自己體內暗靈珠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再去見尼斯,一定會聯合易言妻子將慕蓮連根拔起。
但流霜沒想到,尼斯這一次約的地點,是——舒家。
嗯嗯,舒家。
而且,還是舒家頂層藏寶閣上。
流霜覺得奇怪,爲何尼斯約定的地點是那裡。
舒家頂層藏寶閣,重兵把守之地,據聞除了舒父、舒母、以及舒修三人,沒有人第三人擁有那一處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