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她辛辛苦苦演這齣戲就是爲了等這一刻,她要是現在滾了,剛剛那一跤豈不是白摔了。
雖然知道慕容炳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臉,但紅秀還是努力擠出了幾滴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奴婢知道太子一定不會相信我的話,但今日就算是死,奴婢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其實奴婢剛剛在紋泉宮看見左相的時候,他身上正穿着一件龍袍,懷中摟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稱他爲......”
“稱他爲什麼?”慕容炳的身體猛地搖晃了兩下,似乎已經信了紅秀的話。
該死的,就連他都只敢覬覦儲君之位,等着哪天慕容引死了以後就輪到他當皇帝,沒想到左相的速度竟然那麼快,連龍袍都已經做好了。
難怪天齊國有那麼多的溫泉他不去,偏偏要花銀子疏通侍衛來雲山泡溫泉,原來左相要泡的根本就不是溫泉,而是這第一無二的皇家特權!
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紅秀的嘴角不禁輕輕勾起,後面的話也跟着吐了出來:“稱他爲皇上。”
一句話如響雷般劈在了慕容炳的身上,皇上......左相竟然讓那個女人稱呼他爲皇上......反了反了反了,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要造反啊。
慕容炳的雙眼紅得幾乎可以爆出血來,十指緊緊的扣成了拳頭,但他轉念一想,不對,他和左相合作了那麼久都沒發現左相有異心,怎麼能因爲一個小小丫鬟的幾句話就認爲左相對他不忠呢。
他能有今日當上太子之位,全靠左相在背後出謀劃策,就連之前的維州一事都是左相幫他找了吳韋德來頂罪,他才能化險爲夷,現在如此逍遙的。
要是因爲一個小小丫鬟就和左相撕破臉皮的話,到時候最不利的恐怕還是他。
慕容炳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害,立刻怒聲朝紅秀罵道:“左相對本太子忠心耿耿,你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破壞我們君臣的感情,快說,是誰
指使你說這些話的?”
紅秀的心中一驚,奇怪,慕容炳怎麼突然變聰明瞭,不過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地步,她也只能前進沒有後路了,如果不能讓慕容炳相信她說的話,那她應該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太子,她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她在紋泉宮看到了左相穿着龍袍的樣子,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如我們親自到紋泉宮去看看,如果真的見到左相穿龍袍,那就表示這丫鬟是一片忠心,如果沒有,我們再把這胡言亂語的丫鬟處死,也算還左相一個公道了。”胡月娘突然插嘴,柔聲說道。
她沉默了那麼久,爲的就是在這一刻提出這個建議,凡是隻有時候對了,才能水到渠成。
聽完胡月娘的話,慕容炳的雙眼立刻大亮,沒錯,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
心中一喜,不由得就把胡月娘摟進了懷裡:“不愧是我的月夫人,果然聰慧,走,我們這就到紋泉宮去探個究竟,要是左相真的有逆反之心,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慕容炳摟着胡月娘就要走出沁泉宮,卻被胡月娘給用手拉住了:“太子且慢。”
“怎麼?不是你提議我們親自到紋泉宮去看看的嗎,怎麼現在反而不走了?”慕容炳疑惑的看着胡月娘。
只見胡月娘突然莞爾一笑,眼中快速殺過一抹算計的神色:“不是不去,而是不能這麼去。”
不能這麼去?那要怎麼去啊!胡月娘越說,越是把慕容炳搞得一頭霧水:“你的意思是......”
“太子您想啊,您纔剛剛當上太子,羽翼未豐,很多事情還都是被左相給牽制着,以左相如今在朝中的勢力,我們與他玩明的硬碰硬,倒黴的只會是我們自己。”胡月娘仔細的分析道,一臉都是爲慕容炳着想的神情。
男人都是有英雄主義的,被胡月娘這麼一說,慕容炳立刻不樂意了:“胡說,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東西,不管他在朝中的勢力再
大,我都是堂堂的太子,難不成他還能把我這個太子弄下臺去不成?!”
見慕容炳生氣,胡月娘趕緊用手幫他拍了拍胸口,示意他不要氣:“月娘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左相的城府極深,人都說狗急還跳牆呢,這萬一我們撞破了左相的秘密,把他給逼急了,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下三濫的事情。”
“哼,你也說是下三濫了,本太子豈會懼怕?!”慕容炳憤憤的把頭撇到了一邊,發泄着他的不滿。
胡月娘的眼珠一轉,立刻笑道:“是是是,太子不怕,只是我們換一種方式來想,萬一這件事情是丫鬟胡謅的,左相只是單純的喜歡雲山溫泉,那我們如此浩浩蕩蕩的去豈不是讓他寒心?”
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左相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要是少了他......慕容炳的心中一動:“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偷偷的證明,偷偷的下手。”胡月娘的嘴角勾起了一絲陰狠的笑容,可惜慕容炳並沒有注意到。
偷偷的證明,偷偷的下手?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慕容炳伸出手摸了摸胡月娘的臉,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錯:“哈哈哈哈,不愧是我慕容炳看上的女人,這是聰明,好,那就依你的。”
“既然如此,太子可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一會我們偷偷的到紋泉宮去,沒看見左相穿龍袍是最好,但萬一看見了......太子一定要沉住氣,我們回去以後再從長計議。”胡月娘笑着把慕容炳的手從她臉上拿下來,心裡有些噁心。
“好好好,什麼都聽夫人的,夫人說我們怎樣我們就怎樣。”慕容炳一心想着要到紋泉宮去看個究竟,其他的根本顧不上。
自然也沒察覺到胡月娘嘴角的詭異笑容,哼,如果慕容炳突然衝出去要找左相算賬的話,她們這次的計劃就泡湯了。
可如果慕容炳只是遠遠的看,根本認不出那人究竟是左相還是長得像左相的人,她們的計劃就成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