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這三本書的字雖然不多,不過抄錄起來是很浪費時間的,本妃不希望再抄錄第二次,往後你們幫主本妃的同時,好歹要有反敗爲勝的一着棋,好嗎?”她認真的,看着夕月,聲音也是那樣的嬌柔,那樣的婉轉低徊。
夕月只能嘆口氣。
“都怪奴婢,在春天的時候沒有將她給淹死,現如今後患無窮,不過您也不要着急上火,現如今,比在府外對付起來也是容易得多,您說呢?”一邊說,一邊將那紙張給攤開,左曉月的目光望着白紙。
“也對,”她正要書寫,將那筆一頓,然後淡淡的一笑,“比以前來說,要容易很多,現如今,夕月,你好歹幫幫本妃,我們現在是休慼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夕月。”這樣一說,夕月立即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奴婢知道,奴婢會注意的。”
但是,很顯然的,連左曉月都看得出來,樑煙雲早已經今非昔比,以前的樑煙雲是愚昧的,眼界比較狹隘,被自己折騰了欺負了並不敢說出來,遑論是大張撻伐的去戰鬥,現在的樑煙雲呢?
她握住了衣袂,攥着,暗暗的用力,良久良久以後,這才凝眸微微吸口氣,“你說,應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呢?好教來一個勁風未動蟬先鳴,暗算無常死不知?”
“奴婢想,此事並沒有過去,王爺雖然口上不說,不過畢竟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她是什麼人,莫非還需要你我再次證明,就算不是什麼九霄美狐,不過您看看,現如今的樑煙雲與以前的樑煙雲還是一個人嗎?”
夕月字斟句酌的說,左曉月懊惱的點頭,不過有什麼辦法呢,目前的樑煙雲實在是比以前更厲害了,簡直是堅不可摧,那麼,他們應該用什麼辦法呢?
“要不,奴婢還是讓道士進來,給您說一說。”夕月這樣說,她只能點點頭,“也好,也好。”兩個“也好”以後,道士已經跟着到了屋子裡面。
剛剛,他是給嚇到了,在飲茶,現在一杯茶已經喝完了,也算是壓驚完畢,此刻,深吸一口氣,慢吞吞的到了屋子裡面,看着左曉月那陰晴不定的一張臉,左曉月嘆口氣,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你現在看到了,因爲你,本妃弄了一個大花臉,現如今好,本妃裡外不是人。”一邊說,一邊嘆口氣,氣咻咻的望着眼前的人,道士立即蹙眉,“這,是貧道的不是,貧道要是剛剛可以……”
“不要說剛剛!”看得出來左曉月是很生氣的,“就說目前,目前你應該做什麼,應該如何做。”
一邊說,一邊嘆口氣,“幫助本妃,現如今,本妃問你一個問題,這個樑煙雲究竟是人是鬼,以前的樑煙雲絕對不是這樣子的,現如今是變大發了。”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握住了旁邊的一枚玉如意。
玉如意溫熱,有一種暖暖的熨帖,好像她的心情跟着也是異彩紛呈起來,沉默充斥在兩個人之間,臭道士略微思忖了一下,說道:“娘娘難道沒有看到嗎?這樑煙雲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並且是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影子的。”
“那麼,既然是一個人,其餘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我們用人的辦法,你出去吧。”一邊說,一邊乏力的揮手,也對“子不語怪力亂神”自己大概對樑煙雲是真正恨之入骨,這纔開始走旁門左道的。
不過真是奇怪,樑煙雲怎會忽而之間就變了,並且會變得這樣的厲害,這是左曉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正揮手,準備打發走這個道士,但是道士並沒有立即就走開的意思,而是細眉細眼的笑着。
細聲細語的說道:“娘娘,你仔細的再想一想,這麼多年了,雖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人,不過畢竟還是變了,你我剛剛已經看到了,她在畫皮,在畫皮啊。”
“那麼,依照你的意思,到底還是狐狸精了,可是嗎?”一邊說,一邊看着眼前的男子,道士嘆口氣,感嘆一聲,“您們是凡胎肉眼是看不出來的現如今,貧道給您出一個主意,這主意包管讓這傢伙原形畢露。”
“你說。”他嘆口氣,看着眼前的人。道士深吸一口氣,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自己的計劃給說了出來,聽過了以後,旁邊的左曉月嘆口氣,將那如意放在了旁邊的位置。
“這,也是可以的,對嗎?”一邊說,一邊望着眼前的人。
“有何不可,縱是不可,試一試,也沒有什麼的。”道士抿脣,陰測測的一笑,“要是果真是一個狐狸精或者別的什麼東西,她自然是原形畢露,固然不是,您過去道歉就是了。”
“又是本妃道歉,又是本妃道歉。”幾乎,左曉月就要大發雷霆,但是這道士也是一個察言觀色很是厲害的人,微微笑着,“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道歉了,而貧道也是看得出來,王爺是不會真正處罰你的,畢竟你還是正妃。”
“反正並不喜歡,就是再用力的去維持,您與王爺的關係也是原地踏步,相信貧道,這固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也不會是最壞的辦法,你相信貧道,姑且試一試,要是果真她是狐狸精……”
“到了那時候,貧道用法術,讓這狐狸精完蛋,這也是一乾二淨的事情,現如今,誰能保證王爺不是給狐狸精迷惑住了,狐狸精往往是有幻術的,幻術您知道嗎?那是很厲害的,會讓人徹徹底底的迷惑。”
“幻術,很厲害?”左曉月沉思起來,道士想起來最近墨琛對樑煙雲是比以前還要另眼相看了,以前墨琛好歹也是給過自己好臉色,但是今日呢,已經徹徹底底不會給自己一張好臉了。
也對,自己一個凡夫俗子,與一個會妖術的女人比起來,實在是以卵擊石的很,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左曉月默然點了點頭。“本妃就再相信你一次,要是果真是一隻狐狸精,事成之後,本妃這裡的好處是不會少了你一份的。”
這道士立即眉開眼笑,心道,又是可以敲詐一筆了,這一筆敲詐完畢,他可是要夾着尾巴消失了,不然會坐以待斃的,至於什麼狐狸精云云,不過是胡謅出來的而已。
雖然道士是茅山後裔,不過道士很會察言觀色,很快已經看出來,這哪裡是人與狐狸精角逐,分明是兩個女人在爭寵而已,而巧合的是,以前道士也是處理過這些個事情,現如今簡直是輕車熟路。
“但是,這事情要是做不好,本妃也是不會輕縱了你,好不好,都在你身上,去吧。”冷冷的揮手,道士只能去了,左曉月看着珠簾晃動,握住了筆,開始抄錄起來。
這些東西看起來並不長,一來,是用九疊篆,原本就耗時耗力,這二來,是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那更加是浪費心力。三來,已經多年沒有寫字過,現如今重操舊業,多多少少對於左曉月都是一種折磨。
左曉月將這些東西攤開,一邊看着,一邊摹寫,不知道過了多久,成果還是不顯著,今晚,她咬牙啓齒忍住了困頓,開始寫起來,夕月在旁邊又是挑燈心又是端茶遞水,這一刻看起來倒也是一個溫馨的場景。
“樑煙雲爲禍不淺,本妃這一生要是不能將樑煙雲給扳倒,本妃何談做人的權利,現如今,本妃是會讓樑煙雲給弄死的,與其這樣子眼睜睜的讓人給弄死,倒不如好生站起身來,與樑煙雲征戰一番,以看長短。”
她用力握住了拳頭,用力的砸在了旁邊的位置,桌上的筆墨紙硯也是跟着顫動起來,看到左曉月這樣子,夕月立即上前一步,“娘娘,您靜下心來好好的抄錄,這事情只要過去了,一切都好說。”
“其餘的事情給了奴婢吧,奴婢一定會盡心竭力的,不要着急上火,這本就不是一天兩天可以扳倒的人,您與奴婢好好的想辦法,奴婢呢,與下人們又是集思廣益,左右要了那樑煙雲的命就好。”
一邊說,一邊上前一步,給左曉月捏一捏肩膀,左曉月睏倦不堪,但是她強忍住了睏倦,一邊打呵欠,一邊皺眉,“母親呢,居然還沒有回來,又不知道究竟在坊間做什麼,我很有孤立無援的感覺。”
一邊說,一邊嘆口氣,旁邊的夕月跟着也是嘆口氣,“娘娘莫要以爲自己孤立無援,嬤嬤很快就會回來的,嬤嬤是不會看着娘娘你讓人給欺負而袖手旁觀的,前日已經有書信寄送過來,說是讓娘娘您莫要輕舉妄動。”
“這,我難道就不知道嗎?”她委屈的嘆口氣兒。
“嬤嬤說,對付樑煙雲本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這丫頭現如今已經千伶百俐,又是一個古靈精怪的種子,這些嬤嬤都是有自己的安排。”一邊說,一邊看着眼前的左曉月,左曉月疲倦的嘆口氣。
“母親向來是不離開這裡的,現如今在忙忙碌碌什麼,居然還不回來?”一邊說,一邊嘆口氣,看着身旁的丫頭,夕月上前一步,“最近趙赫公子要趕考,是武狀元,自然是忙忙碌碌的。”
“這關母親什麼事情呢?”左曉月嘆口氣,心道,母親真是本末倒置,自己的女兒現如今都有倒懸之急,母親不管不顧倒是去幫助其餘的人,這是樑煙雲氣憤的,同時,也是樑煙雲百思不得其解的。
“趙赫必須要做武狀元,這裡面的事情,旁人不清楚,您難道還不清楚嗎?現如今的趙赫公子,雖然也算得上是很厲害的人,不過畢竟是大樹下好乘涼,以後就不可言說了,這以後的事情啊……”
“也對,畢竟他以後是要做帝王的,我倒是盼望母親早早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