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是樑煙雲的逐客令,聽到這裡,做戲的左曉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呆在這裡了,只能點點頭,朝着庭院去了,看着左曉月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樑煙雲這纔回眸。
“奴良,以後不要讓這個女人動不動進來。”奴良點了點頭,“但是王爺說,要她時常過來,既然是演戲就要全套,誰知道在前院,這女人又是要做什麼。”
“玉琅,讓丫頭子進來,將這裡打掃一下,臭烘烘的,我們出去走一走。”一邊說,一邊就要起身.
“王妃,春風得意!現在外面的風冷着呢,您道士感覺不到,回來以後風寒了,這都是奴婢的事情,您要出去,現在不成,需要請示王爺以後,奴婢這就帶着你出去,你想要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樑煙雲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中刀以後,完全失去了行動自由,動輒需要請示一下王爺,萬能的王爺啊,求你不要折騰我。
“好吧,但是這裡還是稍微給我打掃一下,看到左曉月就心煩意亂。”樑煙雲皺眉。
這邊廂,玉琅與奴良去了,兩個丫頭剛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墨琛,墨琛這幾日是一下早朝就過來的。
兩個丫頭剛剛出門就看到墨琛,立即行禮,墨琛壓低了聲音,“睡着了?”問一句。奴良嘆口氣,“大白天的,王妃纔不睡覺,說違反了自然規律。”
“今天吃了什麼?”問玉琅,玉琅立即如數家珍一般開始說起來,搖頭晃腦的樣子,好像剛剛讀書的小兒郎一樣,“早上呢,是,粳米粥加蔬菜丸子,午膳的吃的是混沌,剛剛吃完就睡着了,現在又是嚷着要出門去走一走。”
“陽光不好,就不要讓她折騰了,你們退下。”墨琛揮揮手,看到旁邊的奴良要走遠,又道;“奴良,一定要留心左曉月,不要讓左曉月興風作浪,還有……”
“幫本王好好的查一查當年的事情,必要的時候使用必要的手段,天塌下來有本王這高個子,你只需要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本王調查出來。”
“是,是。”一邊說,一邊點頭去了。
看到兩個丫頭去了,墨琛這才淡淡的一笑,舉步朝着樑煙雲的屋子去了。樑煙雲四仰八叉的睡着,聽到剛剛兩個丫頭與墨琛喁喁細語,知道墨琛是來了,將那被子扯了扯,然後假裝睡着了。
墨琛到了樑煙雲的屋子,看到樑煙雲這四仰八叉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伸手將那被子握住了,將樑煙雲裹糉子一樣的包裹好了,這才定睛看着樑煙雲的一張臉。
少女的臉上現如今已經有別於前幾天,剛剛受傷以後,大概是失血過多,樑煙雲的脣是白色的,那種白,讓人一看有觸目驚心的惶恐,現在,那種淒厲的白色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不在。
現在,她睡着了,簡直好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嬰兒一樣,長睫毛在顫動,墨琛認真的看着樑煙雲,朦朧中,樑煙雲也是看着墨琛,墨琛那高大的身影已經一點一點的靠近了樑煙雲。
然後慢慢的低頭,在樑煙雲的櫻脣上開始攫取芳香,樑煙雲一驚,再也裝不成了,掙扎了一下,但是很快衣襟讓墨琛給俘虜了,樑煙雲這才意識到大白天裝睡的不好。
Wшw⊙ ттκan⊙ Сo
“啊,墨琛,你起來,你……”
“本王一回來,你就睡着了,難道不想要聽一聽本王給你帶回來的好消息嗎?”墨琛望着樑煙雲,樑煙雲一骨碌要起身,忽而覺得心頭疼痛的離開,只能側着身子看着眼前的墨琛。
墨琛脣畔是一個淡淡的笑容。
“墨琛,你看到我是睡着了,你欺負人。”樑煙雲一邊說,一邊望着墨琛,墨琛皺眉,“本王不是看到你睡着了這才欺負你,分明是你假裝睡着,等着讓本王欺負,難道不是嗎?”
“你——”樑煙雲無言以對的樣子,墨琛呢,則是淡淡的笑着,“我如何呢?我?”
“你這人無理取鬧,你無可救藥,你……怎麼你就知道我是裝睡還是真的睡着了,你好像什麼都一清二楚似的。”一邊說,一邊皺眉扛着眼前的男子。
“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因爲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睛裡面,剛剛奴良還說了,你呢,是大白天不會睡覺的,說違反了大自然的規律。”
“奴良,我要殺了奴良,以泄私憤。”樑煙雲皺眉頭,握住了拳頭,惡狠狠的在空中晃盪了一下,墨琛則是一笑,“你就不要虛張聲勢了,你看看你那裝睡的樣子,一丁點兒都不像。”
“都是因爲奴良,現在你來了,你說,有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好消息,說吧。”一邊說,一邊看着墨琛,墨琛上前一步,看着樑煙雲那期待的目光,看着樑煙雲那興致勃勃的神色。
摁住了樑煙雲的胸口。
“你說就說,你還動手動腳,墨琛,你該死。”樑煙雲可不甘示弱,劈手,已經與墨琛過招起來,墨琛則是一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過於激動,傷口會綻開的。”一邊說,一邊望着樑煙雲。
“這,不怕,你說吧。”一邊說,一邊望着樑煙雲,樑煙雲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感興趣的看着墨琛,墨琛說:“今日是武狀元比武的一天,今日帝京天氣晴明的好,我與父皇在校場上……”
“重點,說重點。”樑煙雲看到這離題萬里的闡述,不禁皺眉,墨琛不想要讓樑煙雲立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樣一個激動搞不好樑煙雲的心口會綻線的,索性慢慢的循循善誘。
哪裡知道,樑煙雲可沒有那意思,墨琛只能說道:“皇上欽點的武狀元,你認識,是你的好兄弟趙赫。”
“趙赫!”樑煙雲一躍而起,果然因爲激動心口隱隱作痛起來。
“早知道你這樣子,我簡直後悔告訴你。”墨琛皺眉,看着樑煙雲,樑煙雲輕撫一下胸口,“不妨事,不妨事,痛並快樂着。”一邊說,一邊看着眼前的男子。
“阿雲,真的很開心嗎?比我做了皇上還要開心,對嗎?”墨琛看着樑煙雲,樑煙雲惡作劇的咧脣一笑,“是啊,很開心很開心,比賽嗎都開心。”
“這一胎生出來以後,你想要離開這裡,就走吧,阿雲,我知道你變了,我不會囚禁你的,你放心就好。”
“真的?”樑煙雲看着墨琛,墨琛的語聲傷感,目光跟着也變得晦暗起來,墨琛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不看樑煙雲的墨瞳,“真的,如何呢?”
“真的我纔不要走,我啊……你過來。”墨琛被動的朝着樑煙雲去了,到了樑煙雲的身旁,墨琛還沒有說話,樑煙雲已經勾魂的握住了墨琛的衣領,一點一點的用力,將墨琛的脖頸子拉扯着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
“我啊,還沒有禍害夠你,你呢,也沒有被我禍害夠,所以……我可不會那樣輕而易舉的走。再說了,很多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呢,走什麼走。”
墨琛的眼睛裡面迸發出一片夕月的光芒,由衷的一笑,“阿雲,真的嗎?”
“真的,我一言九鼎,不過現在,我希望你可以帶着我到門口去走一走,我實在是想要去,但是實在是沒有力量。”看起來,樑煙雲是很久都沒有出門了,墨琛上前一步,握住了樑煙雲的手。
“走。”
已經是午後,春風雖然得意,不過早上的風已經將料峭的春寒給吹走了,現在殘餘下來的是一片淡淡的溫熱,樑煙雲在墨琛的攙扶下,很快已經出門,看到這燦爛輝煌的陽光,樑煙雲簡直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
“好,今日天氣晴明的好。”一邊說,一邊跟着墨琛往前走,走了不到一會兒,樑煙雲已經香汗淋漓,墨琛伸手,幫助樑煙雲將臉上溼漉漉的水漬擦拭的一乾二淨,與樑煙雲並肩看着不遠處的菱蓮。
“今年的蓮花開了。”墨琛一笑,“本來是六月蓮花開,不過據說你喜歡這個,我早早的讓人將菱蓮的種子給暖起來,所以花信就提前了不少。”一邊說,一邊淡淡的笑着。
“墨琛,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阿雲,看來你心情真不錯。”墨琛拍一拍旁邊的位置讓樑煙雲坐下,樑煙雲坐在了那裡,目光望着風荷正舉的水面,水面波濤起伏,看起來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人逢喜事!精神爽!”樑煙雲還是笑着。
不遠處,夕月與左曉月將樑煙雲與墨琛都盡收眼底,看到這裡,左曉月的拳頭重重的握住了,她雖然是正妃,不過這麼多年了,並沒有與墨琛有過一分一毫的肌膚相親,更不要說這樣細膩的品味流光冷暖。
“夕月,這賤人是不可以留下來的,你看見了!?你都看見了!?這賤人簡直是蹬鼻子上臉。”一邊說,一邊冷冷的回眸。
“王妃,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您不要着急,等到樑煙雲放鬆警惕以後,這纔可以……”夕月陰測測的笑着,有穩操勝券的意思,旁邊的左曉月嘆口氣,愁腸百結的樣子。“夕月,你說我活着爲了什麼呢,你說啊,夕月。”
“娘娘活着,是爲了證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奴婢會始終幫助娘娘的,娘娘您務必放心就好,有奴婢在,何愁大事不成!現在,依照奴婢冷眼瞧着,不是小性子的時候,而是需要娘娘您忍氣吞聲,過了這一段,就知道誰書誰贏了。”
“夕月,本妃實在是忍不住啊,這秘密也是很快就要拆穿了。”
“娘娘實在是杞人憂天,這秘密就算是讓人拆穿了,有什麼好怕的呢,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證明,您與她的關係,好了,娘娘,奴婢攙扶您回去了。”
左曉月憤憤不平的低咒兩句,跟着夕月去了。
樑煙雲始終不知道剛剛不遠處有人窺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