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出此言?”
“小麥,你知道你的母親你的父親是什麼人對嗎?”其實,小麥是不知道的,但是小麥很是坦然的回答,“我怎會知道這個,我不知道。我之所以收養孤兒,原因也是這個,正因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才……”
“原來如此。”趙赫點了點頭。“要是,忽而之間,你多出來幾個至親至疏之人,讓你這樣做,那樣做,你會聽他們的話嗎?前提是,這些人以前與你是不敢相認的。”
現在,小麥已經知道了,趙赫遭遇的是什麼,但是小麥也是聰明女子,並不準備立即說透。
現在,是趙赫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小麥的一句話,甚至一個決定都有可能會改變趙赫的一生,其實,小麥是緊張的,非但是緊張的,而且小麥緊張的連語言都不能很好的阻止起來。
良久以後,小麥這才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的清明瞭起來。
他暗暗的,暗暗的告誡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現在需要自己給他灌輸過去一股力量,雖然不知道究竟趙赫是什麼意思,不過小麥還是明白,自己的用武之地。
“我要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只按照正確的去走,至於親人不親人的,我不管那麼多。難道親人要你殺人,你也去嗎?”
“難道親人要你殺人,你也去嗎?”這一句話,落在了趙赫的耳中,趙赫的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對,他自己應該選擇正確的事情去做,而不是這樣子……
趙赫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以後,趙赫這才淡淡的嘆口氣。
“小麥,謝謝你。”
“阿雲受傷了,沒準你將這個消息告訴阿雲,他會開心不已的,也沒準,一個開心,身體就好起來。”小麥想,自己應該循循善誘,其實,他更想要談心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樑煙雲。
“王府已經戒嚴了,會不會進不去?”
“今日,王爺要在朝堂上很久很久,畢竟現在文狀元與武狀元都已經花落人家,現在,他不會回來的,這是一個失之交臂的機會,你不去,我就去了。”現在天色還早,趙赫看一看,距離天黑還有一個半時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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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麼倒不如過去看一看日思夜想的樑煙雲,對於樑煙雲,趙赫始終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說喜歡,好像不確定。說是愛,這好像也不是什麼愛,這種情感是斬不斷理還亂的。
是沒有辦法去界定的,不屬於親情友情愛情的範疇,但是在年少的趙赫心中,還是理所應當的,將這個情感當做了是愛情,這是愛情嗎?還是一直以來,她就是自己的紅顏知己呢?
這些,趙赫越發想,越發是不清楚。
到了前面的街口,小麥伸手,有馬車已經過來,平穩的停靠在了旁邊的位置,趙赫看着這裡矗立的一個木牌,“這是什麼意思?”
趙赫一看,木牌上還有地名,而隔着不遠的距離,居然還有一個木牌,好像一個木牌就是一個站點一樣,看着木牌,小麥淡淡的一笑,“這是阿雲設計出來的,叫做公交車,兩刻鐘就出現一趟,上車三錢銀子,不找零。”
“這,好嗎?”
“好極了,我常常坐這個。”一邊說,一邊投幣,兩個人不用報說位置,公交車已將二人送到了王府門口,中間歷時不過是一刻鐘而已,趙赫下車,到了朱門。
其實趙赫唯恐自己進不去的,而小麥呢,拍一拍趙赫的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給我端端正正的站着,朝着裡面去就是了,沒有什麼畏懼的,我這裡啊,有一個好東西,比萬金油好多了。”
“什麼?”
“這個——”一邊說,一邊從袖口裡面拿出來一個東西,“你看,這是阿雲早就給我的,這是貴賓纔會有的一個尺牘,看到了這個,他們會立即讓我們進去的,不問青紅皁白。”
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一個人已經一個迎接出來,這管家模樣的人一看小麥手中的一張卡,立即點頭,“請問是兩位嗎?”
“是,一前一後。”小麥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趙赫,趙赫也是點點頭,這管家一笑,“好,跟奴才來。”
兩個人走了沒有很久,已經到了後院,可悲的是,經過後院是需要路過前院的,這其實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小麥並不知道前院裡面有母老虎,也並不知道,今天的運氣並不好。
剛剛移動腳步,就……遇到了左曉月,這幾天左曉月又是抄錄《女論語》又是抄錄《女史箴》忙了一個暈頭轉向,焦頭爛額,今天終於閒暇了一下,有機會可以出來走一走,剛剛出門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小麥以及……趙赫。
多年前,她一直認爲自己這一生會與趙赫雙宿的,但是沒有想到天意弄人,到頭來,她居然做了這個王妃,現在看到趙赫過來,左曉月先是一喜,喜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接着,又是一悲,縱使相逢應不識,就算是自己與趙赫以前是認識的,但是此刻呢,趙赫的目光始終看着後院,並沒有看自己一眼。
幼年的左曉月本就是一個調皮而又任性的小女孩,老是欺負趙赫與樑煙雲,幼年的陰影到了這麼多年以後,都沒有從他的心頭散去。
現在,看到趙赫,左曉月立即上前一步,“趙赫哥哥,您來了,居然是您,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是您。”一邊說,一邊看着眼前的人,趙赫看着那張臉,經過思忖與分辨以後,這才說道:“是阿月。”
“是月,是月啊。”
“嗯,”趙赫點了點頭,“我找阿雲,有時間過來與你聊一聊。”一邊說,一邊頭也不回的去了,左曉月那平靜無瀾的死水,讓到來的趙赫已經打碎,很快的,趙赫已經揚長而去。
對左曉月,他是不理會,兩個人往前走,一會兒以後,兩個人已經分道揚鑣,過了沒有很久,時間已經凝固了。
“連他都不想要與我說兩句話的,可見我是人見人討厭的。”左曉月嘆口氣,看着腳邊的落花,落花很美麗,不過是悽美。
“娘娘,不要憂思滿腹的樣子,這是一個機會啊,您難道就沒有看出來——”夕月已經上前一步,湊近了左曉月,實話說,左曉月想要衝口而出“什麼機會”但是很快的,左曉月已經明白了過來。
“呵,是機會,是機會啊。”
“那麼,他們來了,斷然是不可以讓他們這樣快就走了,而王爺呢,很快也是就回來了,要設計今日捉姦,那真正是黃泥巴掉在了褲襠裡面,不是屎也是屎啊。”夕月一邊說,一邊笑了。
“好,好夕月,你總是可以讓我茅塞頓開,有你一句話,我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王妃,您與奴婢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此事,奴婢去安排安排,王妃坐觀成敗就好,固然是王妃失敗了,這也沒有什麼,要是這一次可以讓趙赫與王爺……那麼……”
“是,是啊。”左曉月輕快的笑着,“你立即去安排,只能成功,何談什麼失敗不失敗的,快去。”催促起來,旁邊的夕月立即點點頭去了。
樑煙雲現在剛剛用過晚膳,因爲傷口的緣故,已經三五天了,在樑煙雲的三餐中,沒有一丁點的辣椒,這對於樑煙雲而言,是一個比較痛苦的事情,不過因爲保養得宜,樑煙雲的身體也是逐漸的康復起來。
“玉琅,王爺呢,今晚又不過來與我一起吃東西嗎?是因爲這飯菜不可口的緣故,對嗎?”
“非也,王爺今時今日在皇城點卯去了,皇上那邊還需要斟酌一些武狀元與文狀元往後究竟應該做什麼官員,王爺是首當其衝的,您一個人吃就一個人吃,怎麼還撒嬌上了啊。”一邊說,一邊立即走了過去。
看一看樑煙雲胃口還不錯的樣子,這才讓人將剩餘飯菜給收走了,此刻的樑煙雲一笑,“撒嬌什麼的,不起作用啊,再說了,我有這個寶貝蛋,我哪裡還用撒嬌啊。”
“也對,您是母憑子貴。”旁邊的玉琅淡淡的一笑。
樑煙雲也是一笑,正在沉思的時候,門口的奴良已經餘人動起手來,樑煙雲一聽,有刀兵的聲音,心道不好,立即站起身來。
“玉琅,別管我,立即去走廊上看一看,奴良與什麼人在交手,讓人幫一把。”好傢伙,這行刺的事情看起來一次不成,還有第二次啊,樑煙雲揮手,玉琅立即去了。
過了片時以後,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是今年的武狀元與奴良在過招,旁邊還有一個女子,這女子,奴婢並不認識。”聞言,樑煙雲一喜,立即站起身來,“走,快走,是麥子來了。”
小麥,是奴良與玉琅不認識的,而至於奴良爲何見到趙赫會動手,樑煙雲已經一清二楚。
畢竟在奴良的眼中,不是敵人就是朋友,非黑即白啊!上一次,趙赫非但沒有接受奴良濃濃的愛意,而且還將奴良從窗口給丟下去,這丟人現眼的事情,是奴良心口上隱形的刀疤啊。
這也就罷了,他來就來,居然還帶着一個女子。
這是朝秦暮楚的象徵,這是濫情的前奏,所以,在迴廊上,看到趙赫過來,奴良立即就吃了飛醋,現在是王府,他趙赫沒有召見爲何進來!索性公報私仇,今天打敗了趙赫,也是揚眉吐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