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很快就到了前院,樑煙雲到了正殿,沒有找到墨琛,料來墨琛現在在偏殿,結果去了,還是空空如也。樑煙雲兩次撲空,這讓樑煙雲的好脾氣已經消失殆盡,真是奇怪,這不是躲着自己是什麼呢?
連着幾天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讓樑煙雲憂思滿腹,墨琛這是分明要躲着自己,究竟有什麼必要呢?
因爲趙赫的緣故?不,不,趙赫還夠不成破壞他們情感的導火索!墨琛這幾天不來,樑煙雲倒是覺得良心不安,其實,她本身是問心無愧的,但是在經歷過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再怎麼問心無愧也變得問心有愧起來。
樑煙雲想要就此事好好的與墨琛聊一聊。
然而墨琛呢,本來就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幾天更加是首尾都不見,一開始樑煙雲想,他消消氣,總是會主動過來找自己的,畢竟他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最起碼是主動的。
但是很快樑煙雲就悲劇的發現,墨琛不是稍離自己,而是已經準備徹徹底底的離開自己,這樣一來,不免讓樑煙雲心驚膽戰起來。
此刻的樑煙雲筆挺的眉毛因爲褶皺,變得有點兒難看,她剛剛從偏殿走出來,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就那樣裹挾住了樑煙雲,他難道已經移情別戀了?
也對!上一次的事情,自己自己百口莫辯,上一次的事情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上一次的事情墨琛所作所爲已經給足了樑煙雲的面子,上一次……
上一次,偏偏是早不來晚不來,到了那個緊張而又矛盾的時候,他趙赫從天而降,上一次的事情,將樑煙雲與趙赫的身份換一換,樑煙雲設身處地的一想,也是覺得,要是事情發生在自己的頭上……
大概也不會那樣就善罷甘休的。
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樑煙雲有賊心,在這府中樑煙雲也沒有賊膽啊!墨琛呢,爲何就沒有想這麼多?
誤會了樑煙雲,要知道,她還在養傷啊,這麼快就不管不顧的去了,這對於樑煙雲是非常難受的體驗,樑煙雲皺眉,再皺眉。
“去花園,我就不信今天見不到墨琛。”樑煙雲執拗的要找到墨琛,王府雖然大,不過這樣地毯式的搜索應該是可以找到的。
其實,更好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樑煙雲沒有投機取巧,甚至樑煙雲兩一個好的辦法都沒有采取,就這樣盲目的天真的,執拗的尋找,她想要感動感動墨琛的心。
墨琛啊墨琛,你看看我,是多麼的虔誠,不論我與趙赫有沒有什麼,你就看看我此刻的三緊張,也應該看得出來,你在我心目中重要的第一順位啊。
樑煙雲卯足了勁,開始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庭院深深,兩個丫頭看着樑煙雲往前走,只能跟着樑煙雲。
“王妃,您慢着點,您身懷六甲,不爲了您自己,也應該考慮考慮孩子。”
“孩子。”樑煙雲指了指肚子,“管孩子什麼事兒,現在連孩子的父親都不在乎了,我一個外人緊張什麼呢,我。”樑煙雲不免氣鼓鼓的。
玉琅立即走了過來,握住了樑煙雲的手,“王妃,您不要着急,這府中就這麼大,一會兒總是可以找得到墨琛的。”
“我着急什麼啊我,我就是不想要讓墨琛老是誤會我,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一樣,我是那種人嗎我,我根本就不是。”樑煙雲一邊漂白自己,一邊用力的往前走,那神色看上去鏗鏘有力。
“我有蘇三的苦,我他麼還有竇娥的冤枉,我快要六月飄雪了我,現在我要好好的找墨琛聊一聊,總不能讓墨琛一直都誤會我。”
“是,是,但是您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您看看你,您走起路來好像一隻鴨子一樣。”玉琅一邊說,一邊託着樑煙雲的手,樑煙雲因爲氣急攻心,又是因爲剛剛走的比較急。
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幾乎就跌倒了,旁邊的奴良到底還是看不過,眼疾手快的上前,很快就攥住了樑煙雲的手腕,握着樑煙雲的手。
“王妃,我看我還是需要告訴你,你稍微休息休息,其實我們都知道,不過是怕你傷心而已,沒有告訴你。”
“你說,你說,我有什麼傷心的,你知道嗎?哀莫大於心死,我心還活着呢,我有什麼傷心的呢,墨琛究竟怎麼了?我就知道,這麼久不來看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受傷了?還是朝廷有命令讓墨琛走了,或者……”樑煙雲實在是不敢想了,畢竟墨琛是自己最爲在乎的人啊,樑煙雲表意識中,並不承認自己喜歡墨琛,但是潛意識裡面自己對於墨琛的依賴與欣賞簡直是無可救藥。
簡直是如癡如醉,她樑煙雲好歹也涉及閱人無數的女子,但是在見到墨琛以後,時至今日,其實滿腦子都是墨琛一個人,墨琛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專橫,好像一枚圖章一樣,用力的已經蓋在了樑煙雲的頭頂。
樑煙雲看着眼前的奴良,奴良看到樑煙雲精神狀況並不好,所以並不敢說。
而旁邊的玉琅,立即上前一步,輕輕的給樑煙雲順順心口,這才說道:“王妃實在是不用擔憂,這世界上真正想要傷害王爺並且可以得手的人並不多,您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不着急,但是你也說啊,你不說,要急死我嗎?”
“看得出來您是真的擔心王爺,不過奴婢告訴了您,您好歹不要激動,不要傷心,不要難過,好嗎?”
“哪裡有那麼多的不要,不要,不要!”樑煙雲跺腳,看起來簡直太激動了,因爲這一份激動,臉色潮紅,鮮豔的好像枝頭的蔻丹一樣。
“奴婢……”玉琅也是不敢說了,甚至開始怨恨奴良的快人快語,“奴婢想,無知者最幸福,您好歹不要在乎這個事情,奴婢的意思是……”
“你快說!”
樑煙雲是那種不擇手段誓不罷休的人,這些,兩個丫頭都是一清二楚的,看到樑煙雲這疾言厲色的樣子,兩個丫頭難免變得焦躁起來。但是也只能對着樑煙雲點點頭,說道:“王妃,其實是這樣的……”
“你說啊。”
樑煙雲是真的快要急死了,目光望着眼前的人,兩個人的眼睛稍微交匯了一下,玉琅含愧的說:“我知道王爺在什麼地方,自從那一晚的事情發生以後,王爺經常在……在前院。”
最後幾個字的語聲很低很低,讓旁邊的樑煙雲一聽,整個人一個踉蹌,然後那張臉上終於有了哭笑不得的神色,看着樑煙雲這啼笑皆非的模樣,兩個丫頭都手足無措起來。
“王妃,您還好嗎?”玉琅看到情況不妙,立即自嘲一般的又說道:“您看看您,您的呃樣子…”
“玉琅,你們瞞着我!”
“是,是,但是這也是爲了您好,您現在的身體別人不知道,您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奴婢有奴婢的苦衷,奴婢有奴婢的難言之隱啊。”玉琅一邊說,一邊嘆息。
“好一個苦衷,好一個難言之隱,奴良!玉琅,你們好樣的,原來你們早早的就知道,我看,這不光光是墨琛懷疑我,就連你們都開始懷疑我,你們,好樣的。”樑煙雲聽完剛剛的話以後,簡直好像遭遇了雷霆一般。
現在,她臉上健康的緋紅逐漸的隱退了,那種不健康的蒼白好像一張紙一樣,已經覆蓋在了樑煙雲的五官上,說真的,這樣的樑煙雲看上去與凶神惡煞簡直沒有什麼兩樣。
是那種好恐怖好恐怖的神色,兩個人的木棺交匯了一下,良久良久以後,樑煙雲這才奮力的站起身來。
“那麼,今天呢,今天莫要說連你們都不知道他的行蹤,他是王爺,你們兩個要是都不知道這是絕對沒可能的事情。”看得出來,樑煙雲疾言厲色的樣子。
“此事,此事……”
“快說,不要給我吞吐的樣子!”樑煙雲又是將自己的專橫拿出來,玉琅先是繳械投降,“看到您這樣子,奴婢只能全部都告訴您,今日早上,奴婢從前院一個丫頭口中得知,今日蓮花開了……”
“重點!”樑煙雲焦躁不安。
“重點就是,蓮花開了,他們要到前面去看一看蓮花,這就是重點,您現在知道了嗎?在後面的花廳中,這裡距離花廳不遠,您想必是要去看一看的,走,現在就走,只是奴婢告訴您,遠遠的看一看也就罷了,不要自己找不痛快。”
“好,原來這樣。”樑煙雲說完,已經站起身來,比剛剛還要活力十足,她呼一口氣兒,人已經朝着後面花廳的位置去了,她還記憶猶新,花廳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是王府中最爲安謐的一個桃花源。
看起來,墨琛與左曉月是徹徹底底不需要旁人去打攪的,樑煙雲想,他今天就要做一做這個所謂的不速之客,好好的過去看一看,究竟這兩個人在花廳裡面做什麼事情。
樑煙雲看起來神完氣足,很是有力量,幾乎已經不需要這兩個丫頭,一個人已經用力的穩健的朝着花廳去了,兩個丫頭只能跟在樑煙雲的身後。
樑煙雲更不答話,正是這樣莫測高深的神色,讓樑煙雲整個人看起來陰鷙,神秘,又是有一種狠絕,很快的,樑煙雲已經到了後面花廳的位置,曲徑通幽,過了這最後一條小路以後,樑煙雲眼前的風景豁然開朗。
有很多東西,樑煙雲想要不看到都不成。
此刻,樑煙雲駐足,看着前面不遠處的場景,不遠處,鳳尾蝶繞中,兩個人背對着自己,坐在幾米以外的美人靠上,兩個人伸手,一個抱着一個,那如膠似漆的模樣,是樑煙雲從來就沒有見過的。
墨琛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左曉月,原來是假的嗎?
樑煙雲看到這裡,用力的穩健的就要往前走,旁邊的玉琅一把就握住了樑煙雲的手腕,用一種膽戰心驚的口吻,說道:“王妃,您這是要去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