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什麼不好?”
大好像搜索枯腸一般的在冥思苦想,不過很快已經夜梟一樣陰鷙的笑了,然後惡狠狠的說道:“朝廷嘛,一定是有不好的,這最不好的就是皇上不好啊,哈哈哈。”
“聖上禮賢下士,原本應該野無遺賢。雖距離道不拾移夜不閉戶還差之毫釐,不過畢竟現如今的生活已經讓人安居樂業,你等爲何……”趙赫望着大。
大嘿嘿冷笑,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的多了,皺眉用力的望着眼前的趙赫。
“你說,你說。”又道:“你死到臨頭想要說什麼就一吐爲快,別說爺們沒有給你機會,說就是。”也對,要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將一個人說服,哪裡還需要兵戈擾攘。
但是清兵黷武的結果可想而知,也並不是他想要的啊,趙赫看着大逐漸靠近,並且逐漸放大的醜惡嘴臉,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無所謂。只能言盡於此,驀然冷笑一聲,已經一言不發。
“爲何要你說的時候,又是不說了,真是的。”大耀武揚威的笑着,摸一摸自己那猥瑣的金黃色鬍鬚,目光始終看着小麥。小麥也是時不時的看着這個大塊頭,明明知道,這大對自己有意思。
“你要本將軍繼續對牛彈琴不成?”趙赫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笑了。
“他什麼意思,哥幾個?”顯然,這大的文化水平並不高,被趙赫拐彎抹角的罵了,居然絲毫都沒有反應過來。
旁邊一個還算是比較聰明的,上前一步,說道:“老大,他的意思是,您是一頭牛。”
“我,牛——”大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今兒個就牛氣沖天了我,哥幾個,給我上,這趙赫是皇上的兒子,一定要拿下了!至於這個小丫頭子,這丫頭,嘿嘿嘿……”
淫邪的微笑已經攀爬到了大的臉上,小麥本能覺得畏懼起來。要是落入了這人的手中,往後的日子是什麼樣的,小麥已經可想而知,此刻,他畏懼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已經攫住了自己。
她的手就那樣用力的握住了趙赫的手,想要尋求溫度與安慰,好在趙赫的手並沒有離開自己,兩人就那樣緊緊的握着手。
這樣的場景,讓孤家寡人的大看在眼裡,嫉妒在心裡,簡直妒火中燒到了極點,皺眉的剎那,已經用力的呸一口,“上,將趙赫這廝給拿下,這小丫頭子給我搶過來,做我的壓寨夫人,快去。”
“是,是。”幾個人已經握着兵器將趙赫給團團圍住了。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小麥最終還是釋然了,她看着趙赫身上已經衣衫襤褸,看着趙赫已經遍體鱗傷,一種感傷的情緒已經裹挾住了自己。
“將軍,我和你在一起,同生共死。”小麥說,安心的靠在了趙赫的肩膀上,此刻,趙赫已經一笑,緊緊的用力的抱住了小麥,終於,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趙赫弄清楚了一個情況。
自己喜歡的人並不是樑煙雲,儘管樑煙雲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但是與愛情的關係並不大。
現在的趙赫非常清楚明白,自己需要捍衛的是什麼,需要保護的又是什麼,看着這些人衝過來,他知道,今天殊死一搏以後,自己得到的又是什麼。
或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他實在是不應該這樣子,上來以後就開始窮兵黷武。
而是應該,應該用安撫的策略,應該軟硬兼施的,但是趙赫並沒有這樣。他想,自己是將軍,又是皇上的兒子,這樣的雙重身份之下,是不會有人負隅頑抗的,但是趙赫錯了。
他按照自己的本能去辦事了,其實,本能往往是錯誤的。趙赫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旁邊的位置,這些人已經整齊劃一的衝了過來,趙赫握着鋼刀,開始抵抗起來,但是他已經真的沒有力量了,只能且戰且退。
這些人又是那樣的厲害,到了此時此刻,小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與趙赫同歸於盡,用自己的死亡去捍衛自己的尊嚴,思及此,小麥也並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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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慢慢的後退,終於到了護城河邊,看不清楚水的深度,不過可以感受得到,水很深很深。
到了這裡,小麥反而是釋然了不少,與其落在了這些人的手中,接受零零碎碎的折磨與凌辱,不如縱身一躍,得到自己的安寧。趙赫也是明白了,到了水岸邊,他那張哭喪臉忽而就變得開心了起來。
“終於,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只是小麥,我對你不起。”他的聲音粗嘎,頭顱內心的惶恐與愧疚,好在小麥並不是那種察察爲明之人,可以真正與趙赫在一起同生共死,對於這個小丫頭來說,已經是非常好的事情了。
更不要說其餘的東西,“我們在一起,別的都不要說,好嗎?”她輕聲細語,好似之間的情話一般。
“好,真好。”他不說多餘的一個字了,然後在他們的人終於到達的時候,趙赫已經縱身一躍,與小麥跳入了護城河中,水很深很深,並且冰涼刺骨,衆人都沒有想到趙赫會跳水。
衆人七手八腳的也是跳入了水中,並且開始尋找起來,哪裡知道水流湍急,趙赫剛剛與小麥落入了水中已經,二人已經讓巨大的浪花給席捲,衝到了下游的位置。
小麥始終攥緊了趙赫的手,其餘的人看到苗頭不對,一個一個也是上岸了,大焦急的在岸上直跺腳,“快去追,給本大王追啊,本大王要你們做什麼呢,現在不是到了追人的時候嗎?追啊,追啊,奮力的最啊。”
一面說,一面已經拳打腳踢起來,這些人爲了免受皮肉之苦,一個一個雖然無奈,但是隻能朝着下游的位置去了。
趙赫與小麥是京中人,並不會游泳,此刻已經喝了不少的水,但是趙赫忽然發現,自己只要不那樣用力的掙扎,就沒有那樣恐慌,他發現了以後,用力的經小麥抱住了,然後無師自通的開始在水面拍擊起來。
“小麥,不怕,不怕,還活着呢,還活着呢。”趙赫驚喜的聲音落入了小麥的耳朵裡面,小麥雖不會游泳,不過見過別人鳧水,看到趙赫這樣子,小麥立即有木有樣的學起來。
居然真的沒有那樣快就落水,小麥笑了,到了下游一個有巨大石塊的地方,趙赫用力撥動了一下水花,兩個人已經推送到了岸上,這一路丟失了很多東西,但是他們畢竟還是活着了。
等到這些壞人追趕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了旁邊的一個草叢中,躲在裡面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岸邊的人,岸邊的人,一個一個抓耳撓腮,影衛找不到趙赫與小麥焦頭爛額起來。
“這怎麼辦,要是就這樣空手而歸,大王怪罪起來,這如何是好,我擔待不起啊。”說話的概是這個小分隊的隊長,一邊說,一邊嘆息。
“這如何是好呢?”隊長急匆匆的看着水面,但是水面連一點兒聲息都沒有,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隊員看到這裡,已經走到了隊長的身旁,“您想必知道,他們是京中來的,京中是北方,北方人並不會鳧水。”
“這是經驗之談?”
“何止是經驗之談,簡直是我經過研究的呢。”這個隊友一邊說,一邊壓低了聲音,“現在大王並沒有過來,我們完全可以……就這樣……”兩個人附耳低言了會兒,小分隊的隊長終於一笑。
“你小子,說的很是,很是啊。”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水面,“呔,趙赫與自己的妻子剛剛在我們的逼迫之下,已經失足落水,現在已經死了,屍體在一個禮拜之內就會飄起來,諸位可都是見證人,對嗎?”
這些人知道,要是回去以後說趙赫與小麥沒到,那是自然不能的,老大那裡說不過去啊,只能點頭,“是啊,我們都親眼目睹的,這還能有假的啊。”
“是了,是了。”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這些人一個一個還自詡是諸葛亮呢,這麼一說,也就鳴金收兵回去了,大從上游已經過來了,看到衆人,立即開始發問起來。
對於趙赫,他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對於趙赫懷抱中那嬌滴滴的小娘子,他是過目不忘,並且是真正思之如狂的,現如今看到兩個人失足落水,不,尋短見。對於趙赫是沒有任何的同情之心,但是對於小麥就不同了。
他是那樣想要得到與趙赫有過肌膚相親的女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已經伸手在旁邊打撈起來,好像這樣就可以將兩個人撈起來似的。
“老大,已經淹死了,這兩人是北方人,三五天之內,屍體就會飄起來的。”
“哎。”大嘆口氣,“好好的一口羊肉,說沒有就沒有了。”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息起來,旁邊的人跟着也是愁眉苦臉,不過很快的,大已經化悲痛爲力量,“這個小娘是什麼人,爲何與趙赫在一起?”
“回大王,此女乃是趙赫的呢,自然是形影不離的。”這麼一說,大更加是嫉妒了,“啊,好,好,好個趙赫,這京中的女子都落入了他的手中,我一個人孤家寡人啊,孤家寡人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樑煙雲不成,老早我就聽說過有一個樑煙雲,她減輕了徭役,並且改良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以前,娘希匹的我就不會寫什麼九疊篆,但是經過樑煙雲的整改以後,嘿!這漢字我居然也是信手拈來。”
“那是,那是。”旁邊的人立即陪着笑臉。
“什麼那是那不是的,我問問你,究竟是什麼情況,這女人是不是樑煙雲?”
“非也,非也。”小分隊的隊長已經過來了,“聽趙赫口口聲聲將這女子叫做小麥,顧名思義,小麥乃是一個人的乳名而已,大概……樑煙雲是沒有可能了,倒是很有可能是……”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