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要是讓趙赫將軍知道您這樣子,他才更加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您現在折磨您自己個兒,就是變相在折磨趙赫與王妃,還有一個我,我每天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您這樣……”
“抱歉,玉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你們都這樣子關心我的一舉一動,我那是絕對不能這樣子的。”小麥有點兒委屈。
“您又來,一個孕婦應該開開心心的,開開心心的呢,對胎兒也好,對您自己也好,對一切的一切都好,您好,大家都好,您學奴婢的樣子,您就這樣慢慢的呼吸,然後就閉上眼睛,來,試一試。”
“這樣,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閉上眼睛。”玉琅不但是說服人有一套,在睡眠上也是有一個研究的,知道什麼樣的呼吸有利於人很快的進入高度睡眠。
在玉琅導引之下,她很快的已經睡着了。
其實,是玉琅最近看到她心情實在是糟糕透頂,這纔過來逢人說項的,到了小麥睡着以後,玉琅壓根就沒有睡。
她看着庭院外一片明亮的月光,心頭也是惴惴不安,這一次,畢竟與以前不同,這一次樑煙雲面對的對手與敵人,很有可能是山呼海嘯的百姓。
所以,大多數人相信的,大多數人做的事情,很可能是一種愚蠢。這樣多的人都去信仰愚蠢了,自己呢,自己當作如是觀?不可能啊,她其實比小麥還要擔憂樑煙雲與墨琛,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小麥正在想的時候,一個驚雷已經落下來,四月底的驚雷是了不起的,那聲音,將天幕簡直都要震塌了,旁邊的小麥一個激靈,人已經醒了過來。
“我怕。”她抱住了玉琅,其實,玉琅也怕,透過碧紗櫥,看出去,天兵黑漆漆的雲團在極速的運動,因爲驀地出現的一片輝煌,讓天空變得迷濛起來,一切存在了一片輝煌中,“打雷了。”
“不怕,不怕,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打雷。”玉琅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抱住了小麥,原來,這樣一個看起來外表堅強的女人,內心其實也是柔弱的,原來每一個看似乘風破浪的女子,都有自己的內心對於外界的畏懼。
儘管,對雷聲,玉琅也是畏懼的。
但是現在,不允許她不去面對這些,一個霹靂落下來,屋子裡面白燦燦的,又是聽說皇城裡面有很多冤死鬼,一股風吹過來,將原本就沒有關合的儀門吹的吱嘎作響,讓小麥頭皮發麻。
在被窩裡面瑟瑟發抖。
玉琅看到小麥這樣子畏怯,立即一笑,“您莫要怕,不過是大自然的放電現象罷了,很正常的,雷聲完畢了就下雨,您難道就沒有聽說過,清明時節雨紛紛不成?”
“清明時節那是下雨的,不過這雷聲……到底還是讓人畏懼。”
“不怕,不怕。”玉琅想着樑煙雲在臨走之前的提醒,這時候,硬起來頭皮,已經一步一步的朝着儀門去了,現在的自己是小麥的主心骨,要是連自己都怕,往後還如何可以照顧小麥。
儘管是畏懼的,但是她還是表現的什麼都不怕,就那樣奓着膽子過去將門關閉以後,玉琅就施施然的再次到了雲榻旁邊,“您看,的的確確是沒有什麼,您不要庸人自擾之。”
“玉琅,多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過。”
“別說這些,也不要說喪氣話,您是那種堅強的女子,不過就是懷孕了,您變了性情罷了,這不是有奴婢在,奴婢與您啊是可以相依爲命的,好了,您睡覺,奴婢守護您就是。”玉琅分明是比小麥年紀要小的。
但是舉止與行事作風,讓小麥很是佩服,佩服之餘,也是明白過來爲何樑煙雲時常總是可以化險爲夷,因爲有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在身旁,想要不死中求活好像都沒有可能。
此刻,她終於又一次睡着了,而玉琅呢,早已經一腦門子的汗珠。
這一晚的雷聲,帝京人人都聽到了,而只有樑煙雲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因爲沉悶笨拙的聲音讓樑煙雲醒了過來,樑煙雲清醒過來以後,發現自己還在自己下午進來的一個斗室中。
她現在簡直好像是禁室培欲中的女主角一樣,已經徹徹底底不清楚今夕何夕,已經徹徹底底不明白,自己究竟聽到的是什麼,自己究竟要面對的是什麼,她現在披衣而起,準備溜之乎也。
要是有機會,現在應該早早的回去,畢竟天應該還沒有亮,因爲人們都在休息呢,樑煙雲躡手躡腳的朝着旁邊走廊的位置去了,走廊是那樣的狹長,根據白天二把刀對於自己的交代……
樑煙雲站在岔路口就那樣想着,這二把刀告訴自己,生門在北,也就是說,除了北方,其餘的任何一個方向,其實都是錯誤的,錯誤的離譜,可能會有殺身之禍,於是乎,樑煙雲只能微微的吸口氣。
朝着北方的位置去了,走了一個又一個的通道以後,樑煙雲發現,眼前已經是一片耀目的白色,立即走過去,樑煙雲因爲看到希望,眼睛都跟着變得紅紅的,但是剛剛走到了那裡以後……
再看時,居然不過是兜了一個大圈子而已,這還罷了,旁邊的一張石桌上,背對自己坐着二把刀,樑煙雲知道,自己今晚想要離開的計劃已經告吹,只能一步一步的朝着二把刀的位置去了。
“您……沒有休息呢?”樑煙雲怯生生的問,不是沒有休息,只要是稍微有點兒眼力見兒大概都可以看出來,這人……是在等自己啊。
“君上都沒有休息,我怎敢就那樣快的休息呢?”一邊說,一邊看着眼前的樑煙雲,樑煙雲坐在了二把刀的對面,“實話說,我是出來上廁所的,我出來以後就迷路了,這地下室很是大,道路那叫一個四通八達。”
“不,這裡的道路經過屬下改造過,所以您走不出去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您安全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你……你改造過?”
“是呢,相思,因爲你總是離開這裡,其實我對你很好的,對你很好啊。”一邊說,一邊握住了樑煙雲的手,樑煙雲沒有感覺到哪裡好,立即後退,“我……我……”
“相思,你走不掉了。”他說,然後慢慢的站起身來,“你是我的,這天下雖然是你的,但是也是我的,你知道我爲何要讓你做天下的主人,因爲你比我名正言順很多,相思,我要你。”
“你……你別亂來。”樑煙雲因爲着急,立即後退,手握住了旁邊一個瓷瓶準備自衛,這麼一來,這人就笑的更加是肆無忌憚了,“相思,你總是如此暴力,豈不聞打是情罵是愛?”
“你真賤。”樑煙雲說,將旁邊的瓶子丟開,然後握住了自己衣袖中的一枚鋼針,等閒,樑煙雲是不會拿出來這個鋼針的,這鋼針很具有麻痹的作用。
“相思,你還是不要出幺蛾子了,我要過你一次,我就想要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想要與你生長在一起,你我不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現在你爲何害臊起來,在牀上你不是那樣的。”
啊!
樑煙雲要瘋了,原來這兩個人之間果然是有姦情啊,樑煙雲笑吟吟的,“是啊,郎君,你過來,我會好好伺候你的,會讓你樂不思蜀的呢。”一邊說,一邊笑了,他被這樣一個美麗的笑容吸引,從而眼睛望着眼前的女子。
“既然如此,爲何我們不……”一邊說,一邊將祿山之爪朝着樑煙雲已經伸過來,樑煙雲何許人也,頃刻之間已經將手中的鋼針拿出來,近距離的襲擊是樑煙雲的家常便飯。
儘管這人已經有所察覺,不過樑煙雲的行動是那樣的快,簡直快的好似閃電一樣,一擊必中,於是,該男子嘭的一聲已經倒在了地上,樑煙雲這才笑吟吟的伸手撫摸了一下二把刀的臉頰。
“哎呦,不是要上我,上啊,上啊,怎麼倒在了這裡。”一邊說,一邊幸災樂禍的眨巴眼睛,“我啊,可不是什麼不男不女的相思,我是樑煙雲,你們千辛萬苦要找的樑煙雲,怎麼,還瞪我,瞪我我就再次給你一針。”
一邊說,一邊已經如法炮製,現在,二把刀不光光是四肢不能移動了,就連身體跟着也是僵硬起來,那種僵硬逐漸的蔓延到了舌頭與眼睛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你中毒了,我啊,用毒的本事很多很多呢,你看啊,這是我的鋼針——”樑煙雲嚇絲絲的將自己衣袖中隱藏的鋼針拿出來,做衣服的時候,樑煙雲早已經讓玉琅將干政想辦法放在了裡面。
要是安全,則不用拿出來,要是不安全,這不是防患於未然,樑煙雲邪佞的笑着,正準備最近將這鋼針給丟開呢,原來自己真正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在最危險的時候,居然就那樣將鋼針拿了出來。
“這個——”樑煙雲立即如數家珍起來,“刺一下呢,你不會死,不過你會笑一整天,這個呢,刺一下,你也是不會死,不過你會哭一整天,”一邊說,一邊將第一枚與第二枚還是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衣袖中。
將第三枚拿出來以後,樑煙雲的眼睛變得冰冷起來,聲音與剛剛開玩笑時候也是截然不同,“這一枚,要是刺在你的手臂上,我保證你會哭笑不得,現在,我問問你,究竟什麼樣的路徑是正確的,最好不要玩花樣。”
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將那精光四射的鋼針已經在這人的眼睛上方滑動一下,反正隨時都有失手的可能性,樑煙雲這麼一試以後,這人已經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了看胸口的位置。
嘿嘿。
樑煙雲伸開手,用力的在二把刀的胸口摸起來,但是摸了很久,還是一無所獲,“你,你敢玩我。”一邊說,一邊絲毫不客氣的將這第三枚鋼針次刺在了他的臉頰上,二把刀頃刻之間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變得酸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