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茶盞的手顫抖了一下,“是離家出走,還是另外有什麼陰謀?”
“看起來,此事與正妃左曉月沒有任何關係。”奴良察言觀色看着眼前盛氣凌人的墨琛,墨琛握着茶盞的手顫抖了一下,腦子裡面卻是一片異彩紛呈。
莫非上一次他們爭執完畢以後,樑煙雲就決定自己要走?但是爲何樑煙雲一分一毫都沒有表露出來自己要逃離的痕跡,這女子過於聰明瞭,不是嗎?
“本王想,一個大肚婆一定不會走很遠的,在京中的每一個地方都好好的找一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快去快回。”
一邊說,一邊揮手。很快的,一行人已經去了,墨琛以爲,樑煙雲很快就會找回來的,但是兩個時辰以後,長纓衛已經將皇城外都找了一個裡裡外外,居然連樑煙雲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是他完全沒有料到的。
兩個時辰以後,奴良報說了情況,他皺着的眉宇比剛剛還要難看,虯結的眉心簡直好像是老樹根一樣,“真是豈有此理,往日抓朝廷侵犯也不過如此,今日不過是對付一個身懷六甲的王妃,這般的不濟事!還不快去繼續找!”
奴良沒有見過王爺居然也有這樣激動不已的時候,心裡面知道茲事體大,立即去了。
到了門口,幾個人伸長了脖子望着奴良,奴良冷聲說道:“真是豈有此理,往日裡捉拿朝廷要犯,也是輕而易舉,現在呢,居然連一個女子都抓不回來,還不快去繼續找。”
一邊訓話,一邊上馬,這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去了,剛剛上馬,墨琛也已經在馬廄裡面將一匹烏雅馬給牽了出來,這是千里良駒,渾身好像烏雲抱着月光一般,唯獨這馬兒的蹄子上有白色的痕跡。
所以又被叫做烏雲抱月駒,馬兒神勇非凡,奴良看到他這樣子,立即追了過來,“王爺,您居然親自行動起來,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事情多了,挨家挨戶給我找,務必不要讓王妃傷害了肚子裡面的孩子。”
“是,屬下與王爺兵分兩路,屬下去東城與西城,您……”
“南北!”他說完以後,攥着馬鞭已經揚長而去了,剛剛從王府裡面出來以後,墨琛的身後已經跟着一大羣的大姑娘小媳婦,那些結婚了的思想出軌,心道,要是可以讓這個美男子給自己暖牀就好了,哪怕是。
而那些尚且沒有談婚論嫁的女子就更加是激動了,對着鏡子將臉畫的簡直好像是媒婆一樣,已經一個一個前赴後繼的追趕着墨琛去了。
馬兒播土揚塵而去,墨琛不敢回頭,身後一羣窮追不捨的凶神惡煞,一邊追趕,一邊還在喊口號,口號現如今摘抄在這裡,諸位看官,請擦亮眼睛看一看,請想象一下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慷慨與豪邁。
“王爺王爺我愛你,好像老鼠愛大米,把你裝進衣兜裡,一口一口咬死你。”墨琛在前面打馬,身後的奴良可悽慘了,目光看着這些個瘋狂的女人。
“這是做什麼啊,活膩歪了嗎?”一聲大吼,這些女子一個個都花容失色,“少俠,您脾氣好點兒,你過來,我啊,有話給你說。”
一個女子風情萬種的望着奴良,居然以爲奴良是一個少俠,奴良也不知道這幾天讓人給誤會了多少次,怪不得樑煙雲常常說奴良的穿衣打扮的品位需要好好的矯正一下。
現在的奴良終於一清二楚了,是需要好好的校訂一下啊,不然每一次出門都讓人誤以爲是……是少俠,這是多麼痛的領悟啊。
“做啥?”奴良大嗓門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一笑,“你過來,我啊,私募你很久了,我還給你寫了一首詩呢,你是天邊的一朵雲,偶爾投影在我的波心,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記…”
“啊,殺了我。”奴良憤恨的鬱悶的大喊,這女子已經站起身來,看到奴良策馬狂奔,這女子立即哭哭啼啼起來,將這首詩愣是給朗誦完畢了,“你有你的方向,我有我的方向,你我相逢在黑夜的大海上……”
“小姐,這裡是白天的集市上。”一個丫頭提醒一句,這肥胖的女子立即改口。
墨琛是個性情冷淡的人,目光在人羣中稍微搜尋了一下,已經看着另外一邊於是一羣人走了過來,這一羣女子比剛剛的那一羣還要厲害,而且這一羣女子的口號與剛剛也是截然不同。
“你是我的小啊小蘋果,怎麼愛你我都不嫌多。”聽到這裡,墨琛冷冷的回眸,幾個女子的臉色很快就蒼白了下來,然後人羣中,一個還算是很美麗的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花顏雲鬢已經朝着墨琛這邊走了過來。
看着馬上的男子,這女子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來一瓶自己親手摺疊出來的,用來許願的星星,星星是用紙張一個一個摺疊起來的,廢了多少心思,這也是不言而喻,衆人都看着這個女子。
這女子不卑不亢的將手中的瓶子舉起來,正要說話的時候,墨琛馬鞭已經落下來,將這瓶子給勒住了,然後鞭梢一揚,奇怪的是,這瓶子已經很快的落在了地上,一點兒沒有損壞。
“不買!”說完以後,去了!諸位待字閨中的“小蘋果”立即心碎了,這哪裡是要賣東西來着,分明是王爺不懂風情啊,立即女子們組織起來開始高唱起來,今天墨琛是真的出師不利啊。
從這條街剛剛出去以後,立馬的看到另外一條街在迎娶新娘,熱熱鬧鬧的,人們非常擁擠,看得出來,這是非常非常的熱鬧啊。
墨琛看到這邊水泄不通,立即回眸,然後對面的樓上一羣紅袖招的女子,拋媚眼的拋媚眼,丟香囊的丟香囊,這邊簡直好像是玩雜技一樣,空中的香囊簡直好像是下餃子一樣,一枚一枚都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他的眼前。
他手中的鞭梢沒有一分一毫的凝滯,動作行雲流水,很快的,已經將這些香囊一個一個的用鞭梢給捲住了,然後比剛剛還要精準無比的丟在了二樓上,居然全部都落在這些女子的手中。
這些女子微微的吸口氣,心道王爺真是一個無比細膩的人啊,空中的荷包以及香囊簡直好像一場不大不小的雨似的,然後奴良來了,奴良在空中一個燕子穿雲,香囊已經全部都沒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中。
然後奴良一笑,冷聲拱拳——“日後一一給你們回信,就此別過。”
說過以後,已經朝着墨琛這邊來了,墨琛唯恐還有什麼不可測的暓亂,人已經到了前面的一個巷口,同時,沒有離開的奴良已經遭遇到了圍追堵截,“砸死他,一二三!”
這些女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已經將手邊所有的東西都丟了過來,一片噼裡啪啦聲音中,有人驚呼——“媽逼的,我的錢袋啊。”
“啊,我的寶貝。”
“真是的,我的盤子如何就不翼而飛了。”聲勢浩大,果然空中就看到一個襁褓飛落了下來,月眼看就要落地,奴良縱身一躍,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抱住了這個孩子,然後將孩子安全的放在了地上。
“都給我注意點兒,今天的騷亂,我既往不咎,要是往後還是如此,少爺我……”奴良一邊說,一邊握住了空中落下來的一個酒壺,兩手一握,這酒壺就碎了,再看時,地上不是粉碎的瓷片。
而是一片溼漉漉的,白色的石灰一樣的東西,可見奴良的力量是多麼的大啊!
奴良這邊脫身以後,好容易這纔到了前面的位置,在巷口,墨琛閉眸,等着奴良終於過來了,這才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屬下簡直覺得奇怪的要命。”奴良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皮囊給丟開,地上於是多了一大堆的香囊,本來,香囊是香的,但是這樣多的香囊會合在一起,就不是一種香味了。
而是一種臭味,一種前所未有的奇臭,奴良的目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着看着,眉頭同樣是皺起來。
“說說。”墨琛道。奴良將目光從地上移動到了他的身上,看了很久以後,說道:“這些女子好像是有人安排過來的一樣,您不覺得嗎?之所以安排女子過來,原是因爲知道一個道理。”
“繼續。”墨琛的拳頭攥住了,該死!這一定是樑煙雲安排出來的,不然爲何會有這樣多的女子,往日出門固然是會被人青睞,被人另眼相看,不過畢竟不會遭遇這樣的圍追堵截,更何況人人都清楚,他是凌王。
人人也清楚,凌王今天在尋找自己的妃子,那就奇怪了,明知道那樣做是觸犯了律法的,但是這些女子還是前赴後繼,這……
“這個道理就是好男不跟女鬥,也沒有人暗算您,說明這是真正有人提前就安排好了的,屬下想,是……是側妃。”
“她,真是一個人才了,不過這樣看來,至少肯定了一點,她就在這周邊,你說對嗎?”
“也對,也不對。”奴良自從樑煙雲清醒過來以後,簡直對樑煙雲刮目相看起來,樑煙雲清醒過來以後,不但是一個醫中聖手,還會用毒,還會分辨毒藥,最主要的是,從一個廢柴二小姐居然變成了一個那樣聰慧絕倫之人。
“要按照常理,一定她在周邊,要按照一般情況,她可能已經逃之夭夭,這可能使聲東擊西,王妃最近很是喜歡玩這個。”一邊說,一邊舉眸望着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