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大雁有什麼必要的作用嘛!好像什麼作用都沒有啊!
墨琛看着大雁,大雁的眼睛也是瞪着墨琛,看起來很不友好的樣子。樑煙雲認真的望着墨琛,說道:“王爺,現在您從大雁的身上看出來什麼?”
“死了。”墨琛說。
啊!樑煙雲嘎聲,“我說的不是這個,人人都可以看出來大雁已經死了,還有很多人的肉眼看不到的訊息,您在看看。”一邊說,一邊望着墨琛,墨琛實在是不知道樑煙雲意欲何爲。
薄脣掀動了一下,“還有什麼呢?請王妃明言。”樑煙雲看到墨琛居然也有“不恥下問”的時候,不禁微微一笑,據說微笑是最好的可以化解戾氣的武器,樑煙雲的裝備很是不錯,抿脣淡淡的一笑以後。
墨琛的墨瞳好像也有了淡淡的熙寧笑意一樣,其實,剛剛墨琛不過是咄咄逼人而已,並沒有真心實意想要請教樑煙雲什麼東西。
樑煙雲握住了這沉甸甸的大雁,實話說,這還是樑煙雲第一次玩這樣大的寵物,飛禽!並且是死的,樑煙雲望着大雁,不但是玩,還仔細的看了看這大雁的嘴巴,看完了以後,這才說道:“墨琛,你看……”
“趙赫哥哥的箭簇是從這裡射的,這說明了一個什麼?”
“本王倒是不知道說明了什麼,只是……”墨琛涼森森的聲音浸潤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意。“只是,本王好像覺得王妃實在是多此一舉。”一邊說,一邊望着眼前的女子。
樑煙雲瑟瑟,“不過是說明了一個道理而已,趙赫哥哥的箭術高明,簡直到了百步穿楊的本事,大雁飛起來多高,應該少說也有了一百碼,連這樣高難度的射程都可以完成的滴水不漏!”
“那麼,在赤松林中要是那長弓上放着三枚箭簇是什麼效果?”
樑煙雲雖然瘋瘋癲癲的,不過每一次都可以神奇的言必有中,這是墨琛沒有想到的,樑煙雲說的看起來沒有道理,就連樑煙雲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像在無理取鬧!
但是仔細的聽一聽樑煙雲的論調,並非如此,對啊!要是趙赫真的要射人,將長弓上放入兩枚,三枚甚至很多……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並且,兇手的箭固然是厲害,不過與趙赫哥哥比起來,簡直差遠了,所以!這兇手根本不可能是趙赫,王爺,您冤枉了人。”
樑煙雲說完,望着墨琛,墨琛心裡面也是糊塗,究竟自己是冤枉了人,還是這事情原本就比較離奇呢,他發現眼前好像展開了一個迷局,這迷局或者這風暴的中心正是趙赫與自己。
垂眸,看着趙赫的腳,趙赫的軍靴溼漉漉的,但是泥巴的顏色確實與赤松林中的不同,這樣看來,十有八九倒是自己自以爲非了,被樑煙雲那樣推理完畢以後,墨琛點了點頭,坐回到了旁邊的位置。
“那麼,依照你看,會是什麼人?”
“另有其人,您得罪的人那樣多,這裡距離虎豹營這樣近,要是有人想要將您與趙赫哥哥一網打盡,是完全有辦法的,不是嗎?”樑煙雲的目光望着墨琛,墨琛只能點了點頭。
“趙將軍呢,你覺得如何?”墨琛望着趙赫,趙赫一言不發,但是少頃以後,終於淡淡的吸口氣,揚眉說道:“趙赫心中一乾二淨,趙赫無愧屋漏!不過!此事關係重大,王爺教訓的很是……”
“就算這是坊間做出來的箭簇,一定也是已經見過了以後這才做出來的,既然如此,那麼一定是有人將箭簇不小心流到了坊間,這是罪大惡極的事情,末將一定會配合王爺,將此事調查到底。”
“要是真的要謀殺本王,本王想,不出很久,又是會針對本王的,不過……”墨琛慢慢的站起身,到了趙赫的身旁,“不過,到底將軍也應該好自爲之,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本王去了。”
“王爺請留步。”
“如何?”背對着趙赫,墨琛微眯危險的鳳眸,樑煙雲看着趙赫一步一步的到了墨琛的身旁,真是的,人家不理會了,都說了這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是趙赫呢,居然還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站在墨琛的身旁,樑煙雲心裡發苦,想要提醒一下趙赫,但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樑煙雲皺眉,痛苦的皺眉,只聽到趙赫說道:“此事畢竟是我軍營中的事情,王爺暫且請回府,這裡要是有什麼緊張我必然會告訴王爺。”
“好,你既然有察察爲明之人,說明你不是一個明哲保身之人,你知道的,本王最是喜歡這樣的人,那麼,本王可以去了嗎?”墨琛的語氣很不好,趙赫點頭,“末將送一送王爺。”
“不用。”墨琛大步流星已經去了,樑煙雲看到趙赫躍躍欲試還要跟着墨琛,立即走了過去,握住了趙赫的手。
“謝謝你。”趙赫說道,“要不是你,我真的今晚已經找不到理由。”
“這是事實,事實勝於雄辯,我總不能看着他冤枉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黃雀不是你,本就不是你!不是因爲我相信你,而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與你關係並不大。”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嘆口氣。
“我去了,這個事情……”樑煙雲還要說什麼,墨琛在門口已經不耐煩的張口——“阿雲,不走嗎?”樑煙雲嘆口氣,指了指周邊——“你好歹看看自己的周邊,這是計謀,挑撥離間的。”
“阿雲!”墨琛本就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樑煙雲被兩次催促,只能硬着頭皮往出走,一邊走一邊還說:“千萬不要與王爺做敵人,記住了。”
樑煙雲到了墨琛的身旁,一笑,搔首弄姿,“那啥,我來了。”
“你來了就來了,嫌別人看不出來你的腰肢硬邦邦的不成,走了。”一邊說,一邊抱住了樑煙雲的肩膀,趙赫看着這兩個人齊頭並進的去了,一邊走,樑煙雲還一邊回眸。
趙赫雖然沒有看出來樑煙雲說什麼,不過樑煙雲面上有焦慮的色彩,很清楚的反應出來,然後趙赫解讀樑煙雲的脣語,是“千萬不要和王爺爲敵”。趙赫點點頭,看着樑煙雲去了。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看到樑煙雲與趙赫出來,玉琅與奴良非常神奇的從旁邊的位置一左一右的過來了。樑煙雲看着玉琅,“好傢伙,出門不忘記約會,剛剛認識就套路人,真有你的。”
“樑姨娘,您說什麼呢?”玉琅忸怩的一笑,“人家並沒有那個意思,人家啊,人家……”
“那就是在想,思想比行動還要可怕的多,現在連想都不要想了,因爲要回去了。”樑煙雲盯着墨琛的背影,朝着墨琛緊趕慢趕的走了過來。
墨琛雖然沒有跑,但是那走路的速度快的簡直無與倫比,很快的已經將樑煙雲給丟開了,樑煙雲這才明白過來,墨琛在生氣,這纔不要自己過去,望着墨琛的背影,樑煙雲皺眉,再皺眉。
“奴良,你剛剛在和那個人聊什麼啊,聊的熱火朝天的。”
“哦,這個啊,我們在掰腕子,他輸了,我贏了,我讓他給我講故事,這故事還蠻有意思的……”
“啊,掰腕子!!”樑煙雲看着奴良的手,奴良不過是淡淡的一笑,然後點了點頭,樑煙雲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奴良立即追了過去,問道:“剛剛果真沒有什麼水落石出嗎?我看這兇手一定在虎豹營中,要不要……”
奴良壓低了聲音,“讓奴婢晚上的時候在每一個營盤中都看一看,這些牛頭馬面啊,總是會原形畢露的。”
“這些牛頭馬面猜準了情況,所以,一定不會露出來形態的,你放心就好。”樑煙雲很堅持的認爲,這個幕後黑手很是聰明,聰明的讓人駭異,這是一個栽贓與陷害,也是冤枉與嫁禍。
這樣的舉動,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出來的,奴良也是奇怪,一邊搔搔頭皮一邊說道:“奴婢也是覺得很是奇怪,分明這人是虎豹營裡面的,但是虎豹營裡面的人都在,並且這箭簇一枚都不少。”
“這樣一來,懷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也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趙赫,不是嗎?”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微喟,“這是陰謀,你也是嗅到了對嗎?”
“這是陰謀,但是奴婢不清楚,您常常搞陰謀爲何還是識不破這陰謀是什麼人發起來的呢,真是奇怪啊!”奴良一邊說,一邊望着樑煙雲。
樑煙雲輕輕嘆口氣,“我看啊,這一次是小巫見大巫了,我這個陰謀對付對付呆瓜與蠢蛋還是可以,但是面對這樣的陰謀,我不成啊。”樑煙雲說完,很快捂住嘴巴竊笑着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
少頃以後,奴良抱着長劍,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誰是呆瓜,誰是蠢蛋啊,真是的!”奴良一邊喊話一邊朝着樑煙雲去了,樑煙雲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懶得聽奴良的碎碎念。
而周邊的長纓衛倒也是殷勤,恨不得將全部的燈燭都放在樑煙雲的腳邊,雖然不是現代化的大都市,不過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賞心悅目,沒有擁塞的車流,遠遠近近人們走來走去更多的則是握着燈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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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燭的光芒是明亮的,暖意融融。奴良站在玉琅的身旁,兩個人正在就樑煙雲剛剛“呆瓜”“蠢蛋”的話題討論了一個熱火朝天,最後也沒有真正討論出來究竟誰是呆瓜,而誰是蠢蛋。
樑煙雲到了前面的位置,墨琛還是氣咻咻的,到底這時候將速度給降了下來,樑煙雲的目光望着墨琛,不走了。
蹲下。
墨琛剛剛還聽到樑煙雲較勁一般的往前走,忽而聽到身後沒有了腳步聲,立即回眸,看到樑煙雲蹲在那裡,十有八九已經知道了,樑煙雲是腳疼,或者是腿疼,樑煙雲看着墨琛,墨琛走了過來。
“別管我,你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