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穆颺看了殘雪一眼,一雙深眸之中寒意不減,他頓了頓,對殘雪道:“其他的不用管,想辦法將白骨引進來!”
隱蝠在前面走着,原本耳力就強的他聽到溫穆颺的話,嘴角扯出一抹笑。
夜半,隱蝠如往常一般倒掛在樹上,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眼睛睜開,看到遠處河邊幾個人影晃動。
一雙精厲的眼睛微微眯着,隱蝠看清楚那是溫穆颺帶着三大侍衛,中間垂死掙扎的便是白骨!
迎着月色一道劍光閃過,溫穆颺的龍淵寶劍沒入了白骨的心口,隨着他手往回手,白骨胸口的血如注一般的噴了出來。
一身白布衣袍的白骨面上難以置信的神情,在倒地之後,一雙眼睛依舊是瞪得大大的,不肯瞑目!
隱蝠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雙手抱在胸前,既然溫穆颺一定要報仇,那就隨他吧,不知道爲什麼,隱蝠的意識裡,總是有一種墨瀲和楚晗根本沒有死的感覺,也或許是因爲這種感覺,他並不像白鳳那樣緊張。
夜恢復了平靜,迷茫的月色將一切籠罩,帶着幾分清冷,山澗裡如同披上了一層輕紗一般。
溫穆颺在山洞裡依着一塊大石,聽着山洞裡偶爾滴落下來的水聲,他的眼睛空曠的盯着山洞的頂端,腦子裡異常清醒。
曾經,他和她也是在這樣的空曠山洞了過了一晚,或許當時他就已經動心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所以,原本想要帶她走卻被她拒絕了之後,他發了很大的火。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沒有睡着,在聽到清晨鳥叫的時候,溫穆颺便起身了。
走到夜晚打鬥的地方,原來白骨的屍體已經被烏鴉啄食了,白色的衣服上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屍骨面目全非,看着白骨這樣的下場,溫穆颺心裡似乎並沒有好受。
“走吧,繼續找!”溫穆颺轉過身,看着站在身後的隱蝠,他的面上動了動,從隱蝠身邊走過,再也沒有回頭。
五個人簡單的吃了幾個沒有毒的野果子,又開始了尋找,以前原本溫穆颺是帶了兵過來的,可是這山谷之下地形太過特殊,加之隨處都是毒,如今帶來的軍隊也暫時在血煞安置了。
過了山谷最狹窄的地方,他們一邊走着,一邊朝着河流的下游走去,溫穆颺一雙深邃的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可是空曠的山谷裡,別說是三個人,就連影子都沒有!
腳下的石頭落入下面的底層,溫穆颺的眼睛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他的面上頓時一邊,雙腳向一旁的岩石借力,身子朝着底層飛了下去。
其他人看到溫穆颺下去,也緊跟着飛了下來。
溫穆颺手裡拿着一條衣服上的碎片,雙手隱隱的顫抖着,那布條正是墨瀲衣服上的,他認得,她只穿那種材質的衣服!
“沁兒……”
溫穆颺低聲輕喃一句,面上的表情稍便,猛地將那布條握緊,溫穆颺擡起頭望四處看。
其他人也是一愣,緊忙四處走開去找,既然衣服的碎片在這裡,那人應該不遠了!
只是,老天似乎並沒有安排這麼順理成章的情節,從早晨找到了晚上,除了溫穆颺手裡的布條,根本就一無所獲。
溫穆颺原本颯爽的臉上,如今已經是滿臉胡茬,雙目依舊是深邃,只是卻添了幾分疲憊和無助,這樣的神情,似乎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臉上,可是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出現了。
一個月,五個人在山谷底下足足找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風餐露宿,只能吃河裡的魚,天微量就起來去尋找,直到看不到才找個山洞歇息,可是,儘管如此,依舊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一月之後,二公主派人傳來的信,鼎泛出兵攻入了五峽關,兩國的戰爭,算是正式開始了,與此同時,溫穆凨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了反應,儘管常年吃藥,但是身體虧空這麼多年,到現在又有心火,已經開始咳血了。
萬不得已,二公主只得派信來請溫穆颺回去。
拿着二公主的親筆信,溫穆颺面上鐵青,雖然不似溫穆凨一般被太后下了毒,可是畢竟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如今內憂外患,竟然都是他們的親生母親留給他們的,他心裡怎麼能不恨?
兩天之後,溫穆颺帶兵回到了國都,追風三個人則是留下繼續尋找,幾天的快馬加鞭,溫穆颺回到王府,依舊是整潔乾淨,只是這王府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空殼!
沒有一絲耽擱,溫穆颺進宮領了聖旨,次日便帶兵迎敵,二公主和堯將軍駐守國都,還有皇宮,也已經全部交給了木顧裡!
回到王府,喬吉早就備好一桌的飯菜,看到溫穆颺回來,他心裡顫了顫,迎了上去,道:“王爺您回來了!”
溫穆颺應了一聲,擡腳便往裡走,走了兩步他轉過身看到喬吉跟在他身後,眉頭蹙起,道:“有事?”
喬吉一愣,眼神有些忽閃,原本要說出口的話,被溫穆颺這樣一問,猛地便咽回了肚子裡,搖了搖頭。
溫穆颺面上動了動,正要開口,卻看到門口飛奔而來的身影,定眼一看,這纔看清楚原來是婉瑜郡主。
“怎麼樣?找到沒有?他們還活着是不是?”婉瑜郡主一進門看到溫穆颺,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對他的怕,伸手抓着他的衣角,面上帶着急切的神情問道。
溫穆颺面上沉了沉,看着婉瑜郡主的臉,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倒也沒有隱瞞,道:“之找到了沁兒衣服上的布條,卻並沒有找到他們。”
婉瑜郡主面上一頓,原本似乎帶着希望的臉上,頓時僵住,一雙黑亮的眼睛一時間便是了光彩,脣角微微的顫抖着,她自己的都沒有注意到。
“怎麼會這樣……”婉瑜郡主低低的輕喃,雙手頓時鬆開了溫穆颺的衣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似乎還是沒有相信溫穆颺的話。
“喬吉,將婉瑜郡主送回良王府!”
溫穆颺看着婉瑜郡主的表情,雖然有些不忍,卻也沒有可以安慰的,畢竟,他的心裡並不比婉瑜郡主輕鬆。
說完,溫穆颺便朝着書房走去,兩天的準備時間,不是不夠用,而是沒有他可以緩和的餘地。
“婉瑜郡主……”
一聲帶着輕佻的聲音從後背想起,婉瑜郡主稍稍回過神來,轉過身看到月靈一襲紅衣的邁着自以爲優雅的步子朝着她這邊走來。
“怎麼,沁側妃如今不在了,婉瑜郡主是要向王爺表明心思了嗎?”月靈一雙眼睛原本就是清亮的,只是化着濃妝,倒是把原本的清澈掩蓋住了。
婉瑜郡主看到月靈,面上一怔,隨即收起眼中的悲傷,她頓了頓,調整了一下,面上帶起一抹淺笑,道:“月王妃什麼時候被放出來了?現在還敢出來,不怕遭人指點嗎?”
月靈面上一冷,看着婉瑜郡主面上的淺笑,她身子抖了抖,只是吐出一個“你”,便再也沒有說出話來。
“這偌大的王府如今可是隻剩下你一個王妃了,到現在不是正隨了你的心嗎?只是,似乎月王妃依舊沒有抓住王爺的心啊!看來,有些事情原本就是自身的原因,並不是別人擋了你呢!”婉瑜郡主看着月靈,心裡原本就不舒坦,既然她自己找羞辱,她便也趁着機會羞辱她!
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婉瑜郡主倒也聽良王妃的話,去學一些後宅之術,縱然不會害人,卻也是不讓人欺負的。
“哼!即便如此,你也休想進王府!想要嫁入王府,沒那麼容易!”月靈一雙眸子之間帶着狠意,化得濃豔妝將面部表情襯得更加猙獰。
婉瑜郡主面上一頓,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她往前兩步走近月靈,道:“你覺得你有管着我的權利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賤人!”月靈一雙眼睛瞪着婉瑜郡主,當初她來崇天的時候,婉瑜郡主根本就不敢惹她,如今卻是反了天了!
一邊說着,月靈伸出手就往月靈臉上招呼,還沒有接觸到她的臉,卻被一隻手攔住,她心裡一顫,轉過頭看到溫穆颺陰冷的眸子,她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如果這王府待膩了,我可以跟靜心庵的住持說一聲,讓你搬過去!”溫穆颺的聲音帶着冷冽,說出的話如同凍住一般,灌進月靈的心裡,摔成了碎片。
“我……”月靈面上一白,緊忙解釋,只是一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溫穆颺已經轉過了身。
轉過身看了婉瑜郡主一眼,溫穆颺衝着喬吉道:“不是讓你送婉瑜郡主回去了嗎!”
喬吉心裡已經,緊忙朝着婉瑜郡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着婉瑜郡主離開,月靈壓着心裡的緊張,面上帶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朝着溫穆颺走過去。
“我說話算數!”
月靈還沒有走過來,溫穆颺冰冷的聲音便傳了出去,他面上依舊如之前的陰沉,甚至都沒有看月靈一眼。
月靈猛地往後退了兩步,看着溫穆颺的背影,她雙手猛地攥起來,幸好身後有丫鬟及時扶住她這纔沒有摔倒在地。
“他要送我去尼姑庵……”月靈眼中的淚水瞬間流了出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的心裡一直都不曾有過她!
記得之前來王府的時候,她曾經暗暗發誓,她月靈一定要做這王府的女主人,如今王府裡只剩下她了,可是,她最終也只是得到了一個空殼子!
兩天之後,溫穆颺率領着大軍出發,浩浩蕩蕩的軍隊得到了全城百姓的歡送,溫穆颺一身紫袍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端,身子颯爽,依舊是一臉的冷漠淡然,如今他的眼中更是陰冷。
邊遠之地,原本是宏承允所帶領的軍隊,因着宏承允和白骨都沒有了蹤影,如今已經換了人。
隨着一聲令下,萬馬奔騰,廝殺聲響起,血染戰場,將士們的血肉之軀重新塑建王的寶座!
五年,一場硬仗生生打了五年,原本帶來的五十萬大軍,如今已經剩下三十多萬,不過,鼎泛似乎損失更多,可是似乎鼎泛皇帝把宏承允的死歸罪崇天,這一仗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趨勢。
墨瀲已經消失五年了,當年她墜落山崖的時候也曾經決定將血煞的兵力全都調到溫穆颺這邊,也多虧了血煞,溫穆颺在很多方面似乎輕鬆了不少。
“五年了,你說門主還活着嗎?”白鳳站在帳篷外面,邊疆吹來的風似乎原本就帶着幾分厲色,摔打在他臉上,原本細膩的肌膚也被吹得有些粗糙了。
隱蝠站在一邊聽着白鳳的話,脣角挑起來,道:“我是一直都不相信她會死,已經找了五年了,不是沒有屍首嗎?那就說明,她還活着!”
大風將隱蝠的話飄到了很遠,遠在莫忘谷的一個身着白衣體型消瘦的女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心裡猛地跳了一下。
“你看,我說幫你把房子修好你不讓我進來,現在感冒了吧!”一聲帶着輕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門口一暗,一個高大的身影將日光擋在了外面,來人正是宏承允。
墨瀲聽着宏承允的聲音,眉頭皺起來,她猛地擡起頭看到宏承允就要進屋子,冷着聲音朝着他喊道:“滾出去!”
宏承允面上一整,看着墨瀲臉色陰沉,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這麼多年,他早已清楚了墨瀲的秉性,若是這個時候他還往裡走的話,要麼會被她的針扎住血脈全身疼痛難耐,要們便會在不知不覺之間中了她的毒,全身奇癢難耐。
“那隻腳!”墨瀲看着宏承允退出去,還留着一隻腳在屋子裡,她擡起手,眼光下,指間的銀針在眼光下閃閃發光。
宏承允心裡一沉,緊忙收回了腳,面上卻是帶着笑,道:“我說,都五年了,你還是這麼防着我,如今被你師父困在了這裡,你覺得我還能對你有什麼不利?”
墨瀲手裡依舊擺弄着涼乾的毒花的花瓣,她低下頭也不看宏承允,眼睛的餘光卻瞥到一個小身影,她脣角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看着墨瀲面上神色稍稍緩和,宏承允心裡一喜,剛剛邁出去的腳又深了進來,這一次墨瀲卻沒有呵斥,他狂喜,索性全身都走了進來。
“啊……”隨着一聲帶着悽慘的喊聲迴盪在山谷,宏承允的面上頓時出現了一片小紅包,隨着他的手觸碰,原本的小紅包變成了水泡!
“娘,娘,你看,瘌蛤蟆!”一個帶着稚氣的童聲想起,一邊說着,圓乎乎的小身子高興的跳了起來,那雙小手還一直拍着。
墨瀲瞧着那小傢伙面上帶着得逞的笑,她脣角動了動,扭過頭看了宏承允一眼,面上盪開一抹淺笑。
“墨延,你這臭小子!”宏承允一張臉又疼又癢,想要抓撓,可是一碰就疼,恐怕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也不過這樣了!
“延兒,你又從師爺爺那裡偷藥玩兒!”墨瀲不管宏承允,轉過臉故意拉下來對着墨延說道。
看着墨瀲冷着臉,墨延小腦袋耷拉下來,一副準備受教訓的樣子,肥嘟嘟的小臉上帶着一絲沮喪,一張小嘴撅着,眼睛又大又黑亮,如今帶着幾分委屈,只是看到這樣的一副模樣,即便心裡有再大的氣,也煙消雲散了。
“娘……我沒有偷,是師爺爺帶我進的煉藥房!”小墨延聲音裡帶着委屈,小步子一點一點蹭過去。
墨瀲看着墨延的眼睛,頓時心就化了,只是聲音裡還帶着幾分威嚴,道:“那你手裡的藥是怎麼來的?”
小墨延聽到墨瀲這樣問,臉上一怔,帶着一絲被揭穿的躲閃,小聲道:“師爺爺一轉身……我是看大狼要欺負娘,我要保護娘,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也不要告訴師爺爺,好不好?娘~”
看着自己這麼坦白,墨瀲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這小傢伙眉眼輪廓遺傳她和溫穆颺的所有優點,但是性子卻是繼承了他們兩個的陰暗之處,腹黑!
在屋子裡跳腳的宏承允聽到墨延的話,他還能夠辨別得出的眉毛一挑,道:“你這個小猴子,有沒有一點良心啊!上次你想吃蜜我幫你掏馬蜂窩,你想吃肉我幫你打野兔,你竟然這麼對我!”
墨延心裡一頓,似乎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他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挑起看着墨瀲你,一雙小手拉着墨瀲的手指搖搖晃晃,看墨瀲片刻不說話,他主動的朝着門外走了兩步,在墨瀲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我沒聽孃的話,娘你打我吧!”
墨瀲面上一頓,看着小墨延撅起屁股,小手還伸着解開衣帶,兩瓣肉嫩的小屁股露出來,小手拍了拍,圓乎乎的小肉團將他的手彈起,發出聲聲清脆的聲音。
“人家都說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延兒錯了,娘就忍忍疼,揍我一頓吧……”墨延的小屁股雖然對着墨瀲,一雙小手卻是捂在屁股上。
聽着墨延話,墨瀲有種想要暈倒的衝動,這真的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孩子嗎?這樣的心眼兒是從哪裡來的?
這話可是當時她揍他的時候,師父在一旁勸說的話,這小子只聽了一次就拿來用了,還一副誠懇的模樣!
“你!”宏承允看着小墨延一臉可憐的表情,肚子裡早就被氣脹滿了,這個小東西,有事情求他的時候,小嘴那叫一個甜,如今可是不用了,竟然這麼對待他!
臉上的水泡奇癢難耐,宏承允忍不住用手碰,只是剛碰到便齜牙咧嘴地疼,他眼睛那片已經腫了起來,還真的成了活生生的瘌蛤蟆!
“還不快過來!”
看着宏承允也差不多懲罰夠了,墨瀲終於冷靜下來,朝着墨延的招了招手。
小墨延見墨瀲不罰他,面上頓時綻開了一朵花,伸手繫上自己的褲子,屁顛屁顛的跑到墨瀲跟前。
“解藥呢!”墨瀲伸手接住跑過來的小墨延,衝他伸出手來。
看墨瀲要解藥了,宏承允面上終於緩和了下來,一雙眼睛盯着墨延,心裡卻想着之後怎麼收拾這小子!
“啊?”墨延面上一頓,擡起頭看着墨瀲,小腦袋搖了搖,道:“我只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到大狼在,就給他用了……”
小墨延的聲音越說越小,一邊說着,黑亮的大眼睛瞥向宏承允,身子悄悄的朝着墨瀲的身後躲。
“啊!”
“小混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墨延躲在墨瀲身後猛地一抖,趕緊將自己的眼睛蒙了起來,自以爲是躲起來,屁股卻撅在了外面!
“你給我出來!”玄牙子看到小墨延這樣,原本一臉的鐵青如今卻是緩和了不少,不過依舊是板着一張臉,伸手指着墨延。
“師爺爺……嘿嘿嘿……”
墨延聽到玄牙子指着他,他磨磨蹭蹭的從墨瀲後面鑽了出來,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面上帶着討好的笑。
“嘿什麼嘿!”玄牙子看着墨延嬉皮笑臉的,他雙眼一瞪,指着他的小腦門道:“你這小兔崽子,我的瓊脂露是不是你給我摔碎了!”
墨延被玄牙子戳着腦門,聽到他的話,小身子一抖,連忙一臉無辜道:“它……師爺爺把它放在角落裡不理,它傷心了一咬牙一跺腳……就……自己掉下來自殺了……”
“噗……”
玄牙子原本拿着墨瀲遞過來的茶水,聽着小墨延的話,剛喝進去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一下子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