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玄玉摸摸鼻子,心虛地同南宮離對視一眼,差點忘了二姐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姐夫愛吃的是什麼菜。
其實他剛剛也就隨便找個說辭,只是不想讓旁邊的這個男人繼續惦記二姐罷了。
要說姐夫喜歡吃的,貌似只要是二姐做的,他都喜歡。
“姐夫?”祁寒捕捉到南宮玄玉口中的姐夫二字,眯眼看了過來。
也不怪他敏感,實在是南宮玄玉在念到這兩個字時特別強調了一下,想不注意都難。
現在他想知道的是,他口中的姐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姐夫對我二姐可好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姐夫來了,一定好好介紹你們倆兒認識,他可是非常厲害的,連你都不一定能夠打得過。”
南宮玄玉說到鬼王時一臉崇拜,語氣裡滿是驕傲自豪,將鬼王宣揚得很是厲害。
當然,鬼王確實很厲害。
聽到連他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祁寒的面色沉了下去。
是誰,究竟是什麼人?
至少在神魔嶺一帶,沒人能夠鬥得過他。
那麼,是別的地方的人麼,實力能夠排在他之上的,難道是那個地方來的?
祁寒心思轉了幾道彎,臉色陰沉得嚇人。
聽到南宮離已經有了夫婿,只覺分外刺耳,內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呵呵,我姐夫對我二姐可寵了,你不知道我姐夫那麼嗜血殘酷的一個人,結果在二姐面前愣是溫柔如水……”
“閉嘴!”眼看着南宮玄玉還要繼續說下去,祁寒低喝,眼中的冷戾不爽濃得恨不得滴出來。
聽到他不停地提別的男人,心中的怒火不爽幾乎爆頂,有種毀滅的衝動。
南宮玄玉閉嘴,看到祁寒不爽,自己心裡別提有多痛快。
哼哼,這就受不了了?
真應該讓他看看姐夫同二姐相處的場面,那才叫一個甜膩。
正因爲鬼王對二姐好,所以他纔會心甘情願地認他做姐夫,這麼多年的姐夫也不是白叫的,現在有人窺視二姐,他自然要幫姐夫看着。
說不定等以後見了面,還能因此跟鬼王討要一些好處。
保護二姐乃他自願和發自內心,但並不影響跟鬼王敲竹槓啊。
誰讓他手裡的好東西不少,隨便要一點來,也不爲過吧。
“那,你們聊,我去給你們準備吃的。”南宮離奇怪地看了祁寒一眼,只覺得他生氣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這種人也不值得她關心,現在生氣,待會兒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哄。
“他是誰?”待南宮一離開,祁寒陰測測的目光掃了過來,看着南宮玄玉問道,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別費這精力了,我二姐名花有主,你最好不要惦記。”南宮玄玉冷哼,毫不畏懼地迎視回去,直接攤開了警告。
是寒殿一殿之主又如何?
再厲害,也不允許他傷害二姐。
“說是不說?”祁寒身形一晃,下一秒,大手緊緊掐住南宮玄玉的脖子,渾身散着冷戾之氣。
他堂堂寒殿至尊,何曾受過這種輕視嘲諷,這個小子,簡直不識好歹。
“有本事你就將我掐死,反正我這條命本就不值錢。”南宮玄玉面色憋紅,面上卻依舊平靜,迎視着祁寒的雙瞳劃過諷刺之色。
暴力,往往也是最低級的解決手段。
這個男人,惱羞成怒了麼?
可真是經不住打擊呢。
這樣的男人,也越發令他看不起,更別談是他二姐了。
人家鬼王好歹不會這麼沒風度,就算是殺人,也是各種霸氣威風。
“你們要吃……你在幹什麼?”南宮離從廚房跑出,剛準備問他們要吃什麼菜,結果看見眼前的一幕,頓時瞳孔一縮,聲音變得寒冽起來,冷冷地盯着掐住南宮玄玉脖子的祁寒。
清澈瞳仁燃着無比的憤怒敵意,面上也染着冷寒,眼底的厭惡不滿看得對面的祁寒心中猛然一驚,下意識便鬆開了南宮玄玉。
他並沒有真的想要殺掉這個小子的想法,只是被激怒之下習慣性地發泄罷了。
卻沒料到被去而復返的南宮離瞧了個正着,還有她眼中的冰寒冷戾,看得他心慌,張張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南宮離只是掃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快步來到南宮玄玉身側爲他查看傷勢。
還好,若真出了意外……
剛剛那一刻,心中的恐懼慌亂如此強烈,那種即將失去親人的痛苦恐懼,深深地影響着她,也讓她認識到,對南宮玄玉,她是真心關愛,真心實意地把他當弟弟看,並非僅僅只是因爲這個身體的原主。
“疼嗎?”看着南宮玄玉脖子上那道明顯的印痕,南宮離心中又是一痛,無比疼惜地問道,一邊還用手去爲他輕撫。
“疼!”南宮玄玉可憐兮兮地看着自家二姐,聲音委屈,小貓一般,撓得人越發心疼。
旁邊的祁寒瞪直了眼,心中大罵這小子無恥。
他雖用了些力,但把握住了輕重,也就他皮膚白嫩纔會顯得如此明顯,堂堂一個大男人,這點力道就受不住,在南宮離面前撒嬌賣痛是要鬧哪樣?
非得添油加醋將事情鬧大不可是吧?
無恥,太無恥了。
要不是南宮離在,真恨不得將這小子抓起來再使勁兒揍一頓不可。
一個意念,南宮離將空間戒指中存放的祛疤膏掏出來,細心地爲他抹上。
那散發着淡淡清香和能量波動乳白膏藥,立刻便引起了祁寒的注意。
因爲南宮玄玉頸上的掐痕本就不重,再加上南宮離空間戒指中收藏的祛疤膏都是藥效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這一塗抹,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的,祛疤膏所到之處,印痕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奇效,看得一旁的祁寒心驚不已,心中對南宮離、南宮玄玉姐弟倆兒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如此藥物,傳出去勢必會引起大的轟動。
“這是什麼?”本着對事物的探索,祁寒盯着那枚普普通通的玉瓶中盛裝的藥膏,問道。
雖然瓶子普通,但裡面的藥物一點兒也不普通。
南宮離就當沒聽見,根本就不鳥他。
都把玄玉傷成這樣了,還好意思問話。
被南宮細心擦藥的南宮玄玉脣角忍不住勾起好看的弧度,墨色瞳仁更是朝着祁寒投去得意之色。
活該讓他對自己下手,活該在二姐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
看見了吧,二姐對自己纔好呢,讓你羨慕嫉妒不來。
“咳咳,那個,剛剛都是誤會。”祁寒狠狠瞪了那小子一眼,他發誓,此時此刻真心宰了他的心都有。
他堂堂寒殿之主,活了這麼久,還沒碰到過如此窩囊糟心的時刻。
不爽歸不爽,祁寒擺正態度,向南宮離道歉。
老天作證,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好的態度向人道歉,雖然沒說抱歉,雖然沒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但好歹,他耐心地解釋了啊。
以他的身份,何須向人解釋?
偏偏這個女人就是有這種魔力,今天若是態度不放好點,明天她還真能不搭理自己。
南宮離依舊不理他,注意落在手中的祛疤膏上。
其實不但祁寒震驚,她內心也同樣震撼得不行,就算南宮玄玉曾今跟她講過,有過心理準備,也還是被手中如此神奇的藥效給震撼到了。
這個世界簡直不是科學所能解釋的,一切的一切神奇得不行,時不時就能給自己一些震撼。
就如手中這瓶藥膏,要是拿到現代,那些醫學瘋子指不定還要再瘋一次。
想着空間戒指中那些瓶瓶罐罐,南宮離覺得有必要拿出來好好認識一番。
要是自己能夠接受這個身體的記憶就好了,那樣的話,沒準自己也會這個身體所會的本事。
身爲一名醫者,她最大的狂熱莫過於倒騰這些藥物,還有隻在傳說中聽過的丹藥,或許自己也有接手的一天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殿說話?”這種被完全漠視的滋味,很不好受。
祁寒伸手,一把抓住了南宮離的手腕,藍眸深邃,盪漾着絲絲怒氣。
他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想怎樣?
別以爲自己縱容着她,她就能無法無天,無視一切。
說到底,自己慣着她,她便是寒殿的貴賓,除去自己的態度,她便什麼也不是。
這個女人,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底線?
真以爲他不會動怒,不會把她怎麼樣麼?
驟痛傳來,南宮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擡頭便對上祁寒那憤怒的臉,不由蹙眉,心中劃過一絲無奈。
“殿主大人到底想要怎樣?”動不動發怒,他是吃了炸藥麼?
是啊,自己到底想要怎樣?
祁寒直接被南宮離的一句話問得愣住了。
看着她不理會自己,只覺得心中無比憤怒和狂躁。
明知道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可還是會忍不住地生氣,或許是因爲她待自己和旁邊這小子的態度截然不同。
沒錯,他承認,他確實是吃那小子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