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這個女人,竟然對他下毒。
一旁的祁寒衆人面色大喜,沒料到關鍵時刻南宮離竟如此厲害,被塗了毒的匕刃刺入魔淵領主腹部,簡直就是致命一擊。
太好了。
鬼王等人迅速逼近,已經存了將魔淵領主徹底擊滅的心思,今日他落到如此下場,只能說他咎由自取。
魔淵領主顯然也意識到了此時此刻的危險處境,一手捂着腹部傷口,一手狠狠一甩,空氣忽然一震,接着傳來能量波動。
“臭丫頭,給我等着。”話落,空中閃過一道銀芒,魔淵領主身形一晃,直接便消失在原地,徹底隱進了虛空之中。
這樣一來,直接讓後面的鬼王等人撲了個空。
祁寒冷峻帥氣的面上滿是寒色,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讓他給跑了。
“是空間傳送陣。”金老眯眼盯着魔淵領主消失的地方,說道。
“錯過了這麼好的時機,下次估計再難有這樣的時候了。”青木聲音淡淡的,語氣說不出的失落惋惜。
要是剛剛他們動作再快一點,沒準魔淵領主就此隕落了。
可惜了,他們動作快,那個老傢伙動作更快,根本不給他們反映的時間。
“那可說不定,本小姐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南宮離脣角噙着冰涼,哼道,反而比在場的每一位都顯得更爲輕鬆。
那毒不是別的,恰好乃通天塔空間出產,毒性霸道毒辣,至於解藥,抱歉,她至今也未研究出來,至於魔淵領主能不能扛得住,能夠扛多久,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知道絕對會影響到他的實力就是了。
下次見面,那老傢伙應該不會再那麼囂張吧。
“哈哈,好,不愧是老朽看中的徒兒。”金老暢笑一聲,滿臉欣慰之色。
瞧瞧,這丫頭,每次都能給他意外,每次都帶給他驚喜。
“那如果我們現在追殺過去呢?”一聽魔淵領主身上的毒並不好解,祁寒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詢問地看向南宮離,如果是這樣,他們現在追去魔淵之地,趁機斬除,不是更好麼?
“放心吧,拖得越久,只會對他越不利,再說你覺得這種情況下,那老賊還能輕易讓我們闖進魔淵之地?”南宮離搖搖頭,就像東啓城堡上空的遮天陣一樣,遮天陣一出,即便是神者,也未必能打破。
唯一突破的方法便是找到解陣之法,當然,解陣之法除了發明此陣以及設此陣之人知曉外,無人能懂。
“窮寇莫追,至於後面的事,不妨冷靜下來,再作商量。”金老贊同地點點頭,單手撫須,一派鎮定悠閒。
“晚輩知道了。”祁寒這才放棄立刻追上去的心思,寒殿已毀,現在,他確實該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而不是一味地追上門。
這筆仇,他遲早都會報,然而,怎麼報,什麼時候報,由不得自己任性。 щшш● тt kān● ℃ O
“金,金老你……”魔淵一走,現場的威脅徹底散去,那些平日裡和金老有幾分往來的丹者們忍不住上前幾步,詫異而不解地看着金老。
震撼,金老剛剛的舉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撼到了,簡直不能相信了。
誰能知道,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老,向來和顏悅色,沒有什麼脾氣的他,竟然深藏不露,這修爲,直逼丹王殿下,不對,肯定遠在丹王殿下之上,絕對。
“我還是我,大家都不用緊張。”金老面容慈祥,笑如春風,見大家緊張地盯着自己,不由安撫。
其實他也並不是刻意隱藏身份的,當初進來丹殿,也純粹的只是因爲對煉丹一途的執着追求罷了,來到這裡,就是想尋一處安靜之地,好好煉丹,順便切磋一下丹技。
他們的靈者修爲或許不如自己,但他們的丹技卻值得自己學習,在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
所以,他從未看輕過他們,從始至終都用平等的目光去看待的。
能不緊張嗎?
雖然金老這樣說,然而,還是不一樣了。
他在他們心中,再也迴歸不到原先,在他出面阻止魔淵領主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距離,便已經誕生,他們,終究是有差距的。
“這次,多虧了金老相救。”
“是啊,沒有金老,沒準剛剛我們已經……”
一想到剛剛的危險情況,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依舊有些後怕。
還好還好,他們運氣夠好,關鍵時刻有金老及時出面解救,否則……
“都是丹殿子弟,理應互相幫助,諸位不用客氣。”金老淡淡地說道,相信那種情況下,只要是有實力的丹殿子弟,都不會見死不救。
金老如此平易近人的態度,讓在場的所有丹者心頭熱切,劃過絲絲暖流,對他的敬意瞬間拔高了不少。
都說強者傲慢,眼前的金老,絕對是他們見過的脾氣最好,最不擺架子的強者。
一番交流感謝之後,那羣丹者終於散去。
“幾位請。”青木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多的感謝的話不用再說,金老今天的恩情,他記住了。
“請!”金老點頭,也不客氣,率先走在了前面。
南宮離、鬼王緊隨其後,祁寒、青木相伴一旁。
丹殿殿堂之上,青木並沒有坐於主位,而是和大家一同,坐在了偏廳的休息區,茶几上擺放着茶水點心,南宮離、鬼王坐在一起,金老坐在對面,祁寒、青木坐在兩側。
“丫頭怎麼也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落座之後,金老神識分別在南宮離、鬼王身上掃了一下,發現這兩人並非步入神階,不由好奇。
非神階的話,是怎樣來到這裡的?
空間裂縫可不是那麼好打開的。
唯一可以讓他想到的便是兩人遇到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事情都過去了,無礙,師傅您老人家放心。”南宮離搖搖頭,如今鬼王已經找到了,魔淵領主又被他們擊退,至於毀掉的寒殿,這筆賬,遲早都會討回。
南宮離的目光朝着一側的祁寒看去,卻見他冷凝着一張臉,沉默地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時候,他內心的感受,肯定不會好。
“你放心,寒殿之事也是因我而起,這筆仇,我們一起報。”
如果不是因爲她,這件事,他也牽扯不進去。
寒殿之毀滅,她內心同樣不好受,極其愧疚自責。
這件事,即便他什麼也不說,她也管定了。
事實上,南宮離根本就逃不掉,今天刺傷魔淵領主這下,他日,魔淵領主勢必會在某個方面還回來。
就算她想逃脫責任,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低頭沉思的祁寒猛地擡頭,一雙幽藍迸射着火熱灼燙,目光炯炯地盯在南宮離身上,眼底流光溢彩,像是被忽然點亮的煙火,剎那芳華,看得這邊的南宮離心中一滯,下意識避開目光。
“你有這份心思就夠了,寒殿的仇,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祁寒說道,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他都不會放棄,相反,並不想繼續將南宮離捲進來,她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本王不喜欠下人情,這仇,我們幫你報。”鬼王斜睨了他一眼,薄脣輕啓,語氣雖淡,卻,不容置疑。
被鬼王這麼一說,祁寒本來就不怎麼好的心情,瞬間又冰降了好幾度。
這個男人,總能壓他一頭,不管是實力還是氣勢,亦或者是對南宮離的強烈獨佔欲。
那天生的王者之氣,那渾身散發的睥睨和冰冷,讓人在他面前,不由自主便被打壓。
“報仇的事,以後再商議,別打擾我們師徒的興致。”一旁的金老忍不住打破。
家仇國恨,天大的事,也不及他和離丫頭再次碰面來的重要。
離丫頭可以說是他在靈界唯一熟絡並且近親的人,自己的半個徒弟,如此重要的時刻,怎能讓別的事擾了心情。
儘管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剛剛經歷了傷痛,但傷痛已然發生,再追究也沒了意義,只能在往後看如何彌補,至於報仇,既然一時半會還報不了,那還說什麼呢,與其憂着痛着,還不如化悲痛爲力量。
金老一句話,旁邊的祁寒等人均是閉了嘴。
南宮離不由好笑,這纔是金老的本質吧,看上去平易近人,實則真正霸道着呢,比一般的老頭強勢多了。
“丫頭,你過來,那臭小子怎麼樣了?”金老看向南宮離時,目光再度變得慈愛了起來,提到臭小子時口氣不怎麼好,但細心的人都能覺察出口是心非,看似不關心,實則情深似海。
“他沒有辜負師傅的期望,在您來到這裡後,真正撐起了整個金家,成爲金家當之無愧的掌舵者。”金老口中的臭小子是金小帥無疑,想到金家的情況,以及爲了撐起整個金家做的努力,南宮離勾脣,由衷地稱讚。
金小帥,真的很好,曾今那麼天真,那麼無邪,那般自我肆意的一個人,成長的速度,亦是令人吃驚和驚歎,他其實,一直都很優秀,只是平日裡收斂了鋒芒罷了,也對,金老器重的孫子,又怎能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