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對朕而言,一文不值!”凌珞宸學着南宮瑾的語氣慢悠悠在她耳邊說完,然後起身離開。
失去支撐的南宮瑾就這般被他拋開,重重摔在了牀上。
“帶走!”
又是一聲威嚴的命令,一屋的御林軍沒一個敢再遲疑,匆匆上前將牀上的南宮瑾拉了出來。
他們以爲南宮瑾會反抗,所以每個人都是全神貫注的模樣,隨時準備戰鬥。
然,南宮瑾卻是一點反抗的心思也無,就那般難堪地被他們拉出來,傻傻地站在地上。下身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蔽。
“算你狠!”離開之際,南宮瑾在凌珞宸耳邊狠狠道。
顯然,但南宮瑾就以這種模樣從被褥下出來時,衆人都嚇了一跳。望了望一臉冷漠的皇帝,才又戰戰兢兢地帶着南宮瑾離開。
南宮瑾也不做任何抵抗,想着木頭人一樣被他們牽引着離開,真是辛苦了他們這麼多人辛苦地在外面等了這麼久。
最後,還是連離檠確實看不下去了,冒着被責罰的危險,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搭在了南宮瑾身上。然,即便這樣,也遮不了什麼了吧,畢竟該看的都看見了。
“小,小姐!”看着這副模樣被押出來的南宮瑾,跪在宮門外的幾個丫頭頓時嚇傻了眼。直到見着南宮瑾走到好遠之後,才痛哭出聲。
今日纔是南宮瑾入宮的第一日,她就淪落到了這般地步,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度過呀!
不多會兒,凌珞宸也跟着出來了,吩咐道:“把地上的包裹撿起來,跟着過去吧。”
能能夠說完,凌珞宸也揚長而去了,只餘下一羣手足無措的小丫頭。
還是梧桐穩重一些,很快就收拾好東西帶着剩下的四個人跟着過去了。但她們趕到的時候,南宮瑾就那麼被丟在宮門口,落魄極了。而那羣將南宮瑾帶到這裡來的御林軍卻是一個也不見蹤影了。
南宮瑾不知道,此時此刻,那些人全部被挖出了雙眼賜死了。當然,在她知道了這些的時候,她也沒打算去原諒他。
幾人將南宮瑾扶了起來,個個緘口不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藉着月色,南宮瑾看清了那宮門的牌匾,“冷宮”,兩個字,還真是貼切極了。
牌匾是嶄新的,就像是剛裝上去的異樣,就和之前的“宸瑾宮”一樣。
南宮瑾在心中撲哧一笑:凌珞宸,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呀,就爲了折損她南宮瑾一人!
“我們進去吧,收拾收拾,以後這兒就是我們的新家了。”南宮瑾安慰着她們幾個,一點兒此時該有的傷心也沒有。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算不上波濤洶涌,卻足以深深銘記。
而南宮瑾的宮中生涯,即便進入了冷宮,也註定無法就此安寧。
不知是有人故意還是無心之言,南宮瑾還在牀上忍受着渾身的痠痛之時,就又聽見了二度讓她心傷的噩耗。
後宮的人傳說,皇帝新婚當夜,沒有和皇后圓房,而是寵幸了無名無份的南宮月。於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黃毛小丫頭頓時頂上了貴妃的頭銜,封“靜貴妃”,入住“宸瑾宮”。
多麼刻意的舉動呀,多麼諷刺的做法呀!
同一晚,世家嫡女因不貞不潔的理由變作了冷宮了棄妃,而同門的庶妹卻蒙獲盛寵翻身做了貴妃,而且住的還是自己之前的寢宮,就連封號也是同音。
凌珞宸,註定是要把南宮瑾傷得體無完膚才肯罷休吧。想她不惜犧牲自己,換來的竟然是一場笑話,真是可笑呀!
畢竟是同門的姐妹,這麼大的喜事不去好好恭喜一下不就浪費了某人的一番苦心了嗎?
“朝雲,幫我梳洗,我們也去宸瑾宮湊湊熱鬧。”躺在牀上的南宮瑾一聲呼喚,屋外的幾人很快就跑了進來。
“小姐,您身子還沒好,就不要出去了吧。”朝雲哀求着,知道自己剛纔在外面說錯了話惹她不高興了。
“小姐,還是先養好身體最重要。不過是些流言蜚語,不理也罷。”梧桐葉過來幫腔,南宮瑾現在這個樣子過去,倒不是擔心她會怎樣,而是擔心她會鬧翻了天。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再度嚴肅地開口,瞬間再沒人敢多言。
牡丹、海棠忙過來幫着她穿衣,而朝雲則是一臉無奈地隨着暮雨去準備。心裡在擔憂,在叫苦,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待到南宮瑾一行人來到宸瑾宮門前的時候,最想遇到了不是南宮月,而是昔日的敵人,西門苓玉。
“哎喲喂,這是誰呀,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西門苓玉悠悠地搖着玉面團扇譏笑着,典型的看笑話人的嘴臉。
南宮瑾也不惱,待到西門苓玉慢悠悠地從步輦上下來後,才突然閃身到她一側,在她耳邊小聲說道:“雖說我沒當成你的嫂子,你以後也不能再賴在你哥身邊了,我們彼此彼此罷了。”
淡淡一句話,便讓西門苓玉瞬間白了臉色。
南宮瑾笑着看她,打蛇打七寸,她對七寸往往把握地恰到好處。
西門苓玉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聽見南宮瑾剛纔所說的之後,才慢慢恢復成之前鎮定的模樣繼續反諷:“我們怎麼會是彼此彼此呢?好歹我還是個貴妃,不像某人,位子還沒坐熱,就打入冷宮了。”
“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貴妃罷了,有什麼好炫耀的。我想,皇上恐怕連你的宮門都還沒有踏入吧。”再狠狠打擊了一次,南宮瑾才邁步進了宸瑾宮,壓根兒就不將西門苓玉放在眼中。以前是,之後更是!
走進宸瑾宮,果真是變化萬千呀,不過是一夜的功夫,就完全變了樣兒,不敢說是按照南宮月的喜好裝飾出來的,但南宮瑾喜歡的裝飾卻是全部不見了。
看着桌上擺着的一堆堆禮物,南宮瑾確信,在她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光顧這裡了。
“月兒妹妹真是好福氣呀,不過半天就有這麼多的禮物送來了,嘖嘖。”南宮瑾打量着桌上的禮物,走了進去,而後見着了半坐在牀上的南宮月,“我如今都淪落冷宮了,拿出來的禮物恐怕也進不了月兒的眼吧,禮物就免了。”
南宮月一見着南宮瑾,立馬一個枕頭就砸了過來。當然,南宮瑾輕易閃過了。
“你滾,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