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次一機會
一秒記住,
杜蘅看他一眼,忽地帶了幾分笑出來:“想罵就罵出聲來,憋着容易生病。8”
羅旭臉一紅:“小人不敢。”
“咱們沒有米行,大批屯貨就不必了。”杜蘅淡淡道:“見着謝掌櫃,記得告訴他,多買些米糧備着,別到時蝗災來了,臨時亂了手腳。”
羅旭見她安排得如此之細,不禁生了狐疑:“小姐似乎很確定,蝗災真的會如期而來?”
“買幾袋米,也多花不了幾個錢。”杜蘅笑了笑,並不正面做答:“也許我是杞人憂天,這種事,我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檣”
羅旭不由腹誹:到底是女人,膽子就是小。
嘴裡道:“小姐真是多慮了,就算真有蝗災,還怕臨安沒有米賣不成?”
杜蘅微微一笑:“每年十月初五,是臨安百官發放祿米的日子。京郊米倉裡的米會發放一空。而今年大旱,流波河水位下降得厲害,大樓船根本開不進來
。如果蝗災屬實,則米價推高必成事實。勁”
羅旭一愣:是哦,他倒真忘了這一點。
杜蘅也未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了話題:“柳姨娘呢?”
“在柴房。”羅旭忙站起身:“請小姐稍候片刻,容小人安排人替她沐浴更衣了再帶過來。”
“不用了,”杜蘅淡淡道:“我只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羅旭面上露出尷尬之色:“嘿嘿,她,有點……臭~”
柳氏手腳筋都被挑斷,行走吃飯皆成問題。
小姐既然把人交給他關押在此,他總不能把她當成主子請個丫環伺候着?
柳氏象條狗一樣,吃喝拉撒都在柴房裡,時間長了,自然臭不可聞。
杜蘅想了想,道:“那就,用水衝一衝。”
“是。”羅旭趕緊去安排。
wWW⊕ttkan⊕c o 雜沓的腳步聲響起,杜蘅擡頭一望,一口茶“噗”地噴了出來。
柳氏被人泡在水缺裡,連人帶一大缸水,就這麼給人擡了進來!
“小姐慢慢問。”羅旭朝杜蘅躬身行了一禮,帶着人都退了出去。
“啊啊啊~”柳氏望着她,眼裡射出憤怒的光芒,嘴裡不斷髮出低啞難聽的聲音。
杜蘅起身,慢慢走到水缸邊,俯瞰着象個嬰兒似地蜷縮在缸裡的柳氏:“好久不見,姨娘過得可好,羅管事沒有慢怠於你吧?”
上下打量了幾眼,“咦,姨娘瞧上去,似乎有些清減了呢?怎麼,這裡的伙食不好,還是下人們侍候得不好?”
頓了頓,忽地露出笑容:“啊,我忘了姨娘如今有口難言了。這樣也好,省下許多力氣,說不定能多熬幾年。”
“啊啊啊啊~”柳氏拼命地想站起來,無奈雙腳無力根本支撐不住,只弄得水花四濺,不斷髮出嘩嘩的聲響
。
杜蘅往後退了一步,笑道:“姨娘何必氣惱?今日我來,一是順便看望姨娘,二來也是有兩個消息特地要告訴姨娘。嗯,姨娘喜歡先聽好消息,還是先聽壞消息呢?”
想了想,道:“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咱們就先說喜事吧。”
伸出一根手指:“首先,要恭喜姨娘,大姐懷孕了。”
柳氏猛地一驚,眼睛瞪大到極至,大張着嘴巴,叫得越發地急了:“啊,啊,啊!”
“我就知道姨娘一定高興,瞧你歡喜得都不知該說啥了!不必感謝我,這都是你替大姐積累的福氣。”杜蘅踱回到桌邊,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這才轉過身來,慢條斯理地道:“壞消息是,大姐果然被騙了。孩子的爹根本不是和府的三公子,而是長生班的當家小生,林月仙。”
“你問我怎麼知道?重陽節他在平昌侯府唱堂會,那叫一個藝驚四座,滿堂喝彩!嘖,那把嗓子,那副長象,真真是萬里挑一,百年難得一見!難怪大姐對他一片癡心,被迷得神魂顛倒,竟捲了所有積蓄與他私奔。”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可惜,蒼天弄人。兩人剛出京城便遇着強人打劫,不但所有財物被洗劫一空,被剝光了衣服塞在麻袋裡,差點連命都丟了!”
“姨娘不要擔心,瞧見大姐身子的,最多隻有七八人,祖母下了封口令,消息被及時封鎖,絕對不會影響大姐的閨譽。至於以後,姨娘請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必會替大姐細細謀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啊,啊,啊!”柳氏目眥欲裂,拼命叫嚷,整個人撲到缸沿,其狀十分可怖。
紫蘇看得心頭火起,猛地揪住她的頭髮,將她一把按進水中,罵道:“毒婦!到了今天,還想着作威作福!老實點,不然取了你的狗命!”
“溫柔點,姨娘身上有傷呢。”杜蘅訓道。
“哼!”紫蘇悻悻地鬆了手,站到一旁。
“啊,”杜蘅頗爲遺憾地嘆了口氣:“還有個不好的消息,大姐小產了
。可惜,還以爲再等八個月,能抱小外甥來見你了呢!”
她蹙了眉,很是擔心地道:“就怕她們不懂藥理,又不知厲害,亂用虎狼之藥。這般藏着掖着,也未能好好調理,傷了身子就麻煩了。”
“不過姨娘也彆着急,大姐還年輕,夏風又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成親後好好解釋,慢慢調理,也不是沒有機會。”
柳氏驀地一驚,猛地瞪大了眼珠子。
杜蘅笑了:“這可是樁天大的喜事,對不對?姨娘爲何如此吃驚?這麼多年,你一直苦心積慮,想要幫大姐謀奪這樁婚事。如今終於能達成所願,爲何臉上不見半點笑容?”
“不過是個男人,姨娘卻幾次三番要取我性命。”杜蘅臉上的笑容變得極冷:“從今兒起,咱們便擦亮了眼睛,好好看看,大姐嫁到平昌侯府,能有多風光?”
從田莊裡出來,杜蘅一直靠着軟墊閉目養神,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紫蘇也不敢去驚憂,只不時以眼角餘光,悄悄瞄她一眼。
“有話就問,憋在肚子裡也不怕悶出病來?”
“嘿嘿~”紫蘇乾笑兩聲:“沒,沒什麼?”
“還是覺着,委屈了小侯爺,是不是?”
紫蘇辯道:“倒不是怕委屈了小侯爺,是太便宜了杜荇。”
“傻丫頭,”杜蘅忽地睜開眼睛,無奈地道:“就算我肯罷手,你以爲她們就會乖乖地呆着,不惹事生非嗎?”
紫蘇一愣:“小姐的意思?”
“你以爲,這些日子三兒天天往外跑,頻頻給平昌侯府遞貼子,爲的是啥?”
“哼!”紫蘇不屑地道:“定是眼紅你得到恭親王府的邀請,去封地狩獵,想方設法跟着去唄~”
“她又不會騎射,削尖了腦袋往裡鑽,是何目的?”杜蘅嘆了口氣,問
。
“你是說……”紫蘇眨着眼睛。
“圍場打獵,人多眼雜,刀箭無眼,有個損傷意外或是林中迷路走失,豈不是再正常不過?”杜蘅斜睨着她,脣邊一抹冰冷的笑:“你還能想出,比這更好地接近小侯爺的機會嗎?”
紫蘇恍然大悟,怒道:“真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死心!小姐既然知道,爲何不及時阻止,或是提醒小侯爺呢?”
杜蘅淡淡道:“他們夫妻緣份未盡,我又何必妄做小人?況且,與其留她在家不得安生,倒不如讓她進侯府攪個天翻地覆,到時再一鍋端了,豈不是省事省心?”
“至於夏風,我又有什麼義務和立場去替他謀劃呢?再者,你怎知杜荇此舉,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紫蘇想要反駁,張開嘴半天都想不到說詞,愣了好大一會,才忿忿地道:“別的不敢保證,小侯爺對小姐一片丹心,卻做不得半點假。”
“一片丹心?”杜蘅冷笑:“你還真是高看了他!好感或許是有一點,可惜忒不牢靠,稍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便夭折了!”
“不會的!”紫蘇漲紅了臉,大聲道:“是小姐先入爲主,不肯給他機會罷了!”
“要不要打個賭?”杜蘅瞧她鼓着頰,氣乎乎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賭什麼?”紫蘇躍躍欲試。
杜蘅漫不經心地道:“如果夏風此次圍場打獵能逃過一劫,我便給他一次機會。如何?”
“小姐得保證,只許旁觀,不得推波助瀾!”紫蘇越想越不放心。
小侯爺那麼溫雅正直的人,哪裡經得起小姐在背後算計?
“這次輸了,以後都不得再就我的婚事羅皁!”杜蘅也加了但書。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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